「他是樓蘭王手下的一員大將,是守護這個據點的。」趙謙低聲說道。
那人好像沒有听到眾人的說話聲,仍舊靜靜的站在那里,在他的身邊正有著一團團的赤眼蜂在飛舞著。
「難道他只是一個塑像嗎?」馬飛問道。
「不會的,」項飛說,「那天我們看到身影很可能就是他。」
項飛不敢大意,招呼出一只金甲蟲向著那人爬了過去。
項飛的意念也隨著金甲蟲向著那人靠近過去。
那人身材高大,整個身體都隱藏在盔甲之中,他的臉異常恐怖,就像是在沙漠里風干了上千年似的,薄薄的一層黑灰色的臉皮包裹著一個骷髏頭。
他的眼楮緊緊閉著。
「看模樣早就已經死了,難道那天我們看錯了嗎?」項飛疑惑著,「不可能,三個人都親眼所見,絕對不會差的!」
忽然那人的頭微微動了一下,眼楮倏然睜開。
項飛的腦袋里一震,與金甲蟲相連的那縷意念已經消失了。
「這是怎麼回事?」項飛感到異常的不解,這麼長的時間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
「難道是金甲蟲被他消滅了嗎?」項飛示意眾人不要動,又招來數十只金甲蟲一起向著那人爬了過去。
同樣在靠近那人數米遠的時候,那些金甲蟲也突然消失了。
「好奇怪!」項飛更加的模不到頭腦,他咬咬牙,讓眾人留在原地別動,自己戴著手撐子慢慢的靠近過去。
距離稍遠,他仍然能夠看到那人的眼楮緊閉著,寶劍在黑暗中閃著寒光。
離得很近了,那人仍舊沒有動靜,「金甲蟲去了哪里?「項飛邊盯著對方,邊思索著。
正在這時,那人的眼楮猛的睜開,項飛的心跟著一悸,那是他這輩子見過的最恐怖的眼楮!
在死魚一樣的白色瞳孔中,瞳仁細長,閃發著綠色光芒,更像是某種野獸的眼楮。
與對方的目光一交接,項飛便覺得對方的身體忽然變得碩大起來,而自己正在身不由己的向著他靠近過去。
同時耳邊傳來趙謙等人的驚呼聲,「項飛,你怎麼了?」
「我怎麼了?」項飛不明白他們這句話的意思。
驀然回過頭去,發現趙謙他們都在變大,」是我在變小!「項飛這才驚恐的發現,他的雙腳正離開地面,並向著那人的眼楮中飛去!
原來金甲蟲都被他吸進了眼楮,難怪會失蹤!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經歷過那麼多匪夷所思的事,項飛從來沒有如此驚恐過,因為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距離那人越來越近,項飛仿佛看到那人僵硬的嘴角邊露出一絲冷酷的微笑。
「原來他有恃無恐,難怪會任由沙螭被我們消滅也不出去幫忙!」項飛正在尋思著月兌身之計。
陡然間,只听得「當啷」一聲響,一面銅鏡飛了過來,剛好擋住那人的目光。
那目光好像有實質似的,射在銅鏡上發出「嘶」的一聲響。
項飛的身體陡然恢復原狀,然後趕緊把銅鏡接在手中,邊擋住對方的目光,邊退了回去。
趙謙等人也被這詭異的場景驚得目瞪口呆。
「到底是怎麼回事?」看到項飛走回來,他們齊聲問道。
說實話項飛也解釋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不過他要感謝扔給他鏡子得人,否則現在會怎樣,他自己都不知道。
「誰丟給我的鏡子?」項飛問道。
「我們也不知道,我只看到好像有一道虛幻的身影出現在你身邊,把鏡子給你之後就不見了。」趙謙說道。
「這里只有他們幾個人,還會有誰在關鍵的時候幫了自己?」項飛正在納悶,忽听的一陣腳步聲響起,那個身穿盔甲的人動了起來。
「他的眼楮有問題,大家千萬別看他的眼楮!」項飛喊道。
那人手中的巨劍向著項飛頭頂劈落,項飛一手握著銅鏡,另一手上的手撐子已經迎了過去。
「叮」刺耳的聲響,震得眾人耳朵嗡嗡作響,那人的巨劍異常沉重,雖然只交手一次,卻已經震得項飛雙臂發麻,幸虧手撐子一直戴在手上,否則一定會被震得飛了出去。
趙謙一聲怒喝,黑狼忽的撲出,在身後咬住那人的脖頸,奇怪的是那人的脖子好像精鐵打造的似的,黑狼利劍一樣的牙齒根本就咬不動它。
甚至幾顆犬齒都出現了裂痕。
黑狼雙腿前推,把那人帶了個趔趄。
那人怒不可遏的收回寶劍,轉身向著黑狼劈去。
黑狼反應極快,一轉身躲開,然後圍著他狂吼不已。
「怎麼辦?」眾人都在向著這個問題,此人比他們遇到的任何對手都要強大,最可怕的是沒人敢跟他的目光對視,這就有一種束手束腳的感覺。
「我就不信它毫無破綻!」李戡就地一滾,短刀向著那人的腳腕處砍去。
「快回來!」項飛知道李戡性子較急容易沖動。
可還是晚了一些,李戡的短刀在那人的腳腕處劃過,立刻帶起一抹血紅。
「我成功了!」他站在距離那人不遠處,望著那人腳腕處血液狂涌,驚喜的叫道。
他的話音未落,陡然間白影一閃,尸魃從屋頂跳了下來,並直接落在他的肩膀上。
「啊!」李戡一聲驚呼,尸魃的雙爪用力,已經把他的頭擰了下來。
尸魃滿頭滿臉都是鮮血,一雙凶楮死死的盯著眾人。
「李戡!」眾人幾乎同時驚呼起來,李戡的腦袋落在地上,他的眼楮還眨了幾下。
「媽的!」李戡跟馬飛早就認識,兩個人的關系很好,眼看著好友命喪當場,馬飛的眼楮里滿是血絲。
鬼猴子一個翻身落在尸魃的身後,雙爪抓住尸魃的脖子,用力的把它摔在牆上。
隨著「咚」的一聲響,牆壁被撞出一大片裂痕,尸魃卻是毫無損傷,它從地上翻身站起來,怒氣沖沖的向著鬼猴子撲了過來。
兩只靈獸長得都很駭人,它們之間的戰斗也是異常凶悍,兩雙利爪毫不客氣的抓在對方的身體上,一時間血肉橫飛,眾人的身上都沾染了它們的鮮血。
黑狼蹲在遠處,望著大步而來的樓蘭國的大將。
它也不敢與那人的目光接觸,總是想方設法的撲到他的身後攻擊。
望著穹頂的建築物,項飛忽然有了主意,在古代白色為金屬性,此人身穿盔甲,甚至刀槍不入,看上去很難對付,但是世上本來就沒有毫無破綻的東西,金性雖然堅硬,卻也怕火!
想到這里項飛招呼眾人趕緊出去。
黑狼听到趙謙的召喚,繞過那人,也竄到了外面。
只有鬼猴子還與尸魃廝殺得難舍難分。
見眾人都退了出去,那人發出一聲森冷的笑聲,然後拎著巨劍慢慢的往外走。
「他根本就沒把我們看在眼里!」趙謙咬著牙說道。
「不錯,他在這里呆了上千年,自然是見過很多厲害人物,當然不會把我們放在眼里的。」項飛說道,他的目光落在那些粗大的圓木上,那些圓木矗立了上千年,沙漠里氣候干燥,自然是沾火就著。
「放火!」項飛輕聲說道。
「嗯,也只能如此了!」馬飛也點頭同意,不過還是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看仍在里面的鬼猴子。
項飛手里拿著銅鏡擋在太陽建築的大門處,他心里決定,「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那人從里面出來!」
張步歡站在項飛的身旁,桃木劍一指,一記太乙玄雷轟在那人的頭上。
那人的盔甲異常堅韌,張步歡的玄雷雖然強悍也只是在頭盔上留下一個凹坑而已。
這一下使得那人凶性大發,怒吼著向著門口處沖了過來。
「快關門!」項飛喊道,兩個人同時用力,把木門合上,然後倚住。
只听得木門「咄咄」作響,那人的寶劍像切朽木似的,一劍劍的從門里刺出來。
張步歡搬來一塊大石頭頂住門,回頭喊道︰「你們兩個快點,我們要頂不住了!」
木門被刺出一個大洞,那人的臉從洞里露了出來。
「好了!」趙謙喊著,手里握著一根著得很旺的木棍,從門洞里扔了進去。
奇怪的是,眾人等了好一會,火都沒有燒起來。
「被他滅掉了,」張步歡喊道,「拿更多的來!」
趙謙吐了口唾沫,罵道︰「真他娘夠狡猾的!」
這時,馬飛已經抱著一大捆火把跑了過來。
眾人七手八腳的把火把扔到建築物上面。
在烈陽下,火苗竄起數丈高,整個建築物變成了一片火海。
「我的鬼猴子!」馬飛站在遠離建築物的地方,沮喪的說道。
他的話音未落,隨著建築物倒塌下去,兩道身影極快的從里面射了出來。
尸魃在前,鬼猴子在後,它們兩個一從火堆里跳出來,便又激烈的交鋒在一起。
尸魃的半張臉被鬼猴子撕裂,鬼猴子也沒好到哪去,它的肚皮上被劃開一條大口子,如果再深些,恐怕內髒都會露出來。
「這兩個家伙好像有世仇似的!」看著浴血奮戰的兩只靈物,項飛也有些目瞪口呆,他還沒見過如此慘烈的爭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