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空間那麼大,或許太歲已經回到寶藏那里去了,我們悄悄的走過去,應該不會被它發覺的。」項飛壓低聲音說。
其實現在已經別無選擇,大伙只能硬著頭去出去了。
通道里靜悄悄的,好像太歲真的已經離開了。
那些壁燈仍在忽明忽暗的燃燒著,一行人緊靠著牆壁跟在黑狗的後面。
黑狗低著頭一直往前走,已經走到整個空間的中央位置,空間里光線昏暗,聲息皆無,這讓眾人放心不少,如果太歲在這里應該會听到鎖鏈聲的。
「喂,你快點走行不?」看著黑狗不緊不慢的樣子,洪海忍不住出聲催促著。
黑狗晃晃腦袋,好像根本沒听到他的話,連步調都沒有改變一下。
洪海氣得臉色發黑,不過也拿它沒辦法,不管怎樣還得靠它找到天池。
黑狗終于拐進一個通道里面,那個通道與其它的一般無二,如果沒有黑狗領路,眾人還真的很難發現。
眾人剛剛走進通道,陡然間,一陣「嘩嘩」聲在不遠處響起,那個聲音在眾人听來簡直不啻于炸雷。
「太歲來了,大家快跑!」項飛招呼眾人往通道里面跑。
可是這條通道很長,眾人跑了好一會還沒有到盡頭。
太歲已經像一陣風似的沖了過來,它的身體里發出一種奇怪的「咯咯」聲,似乎在嘲笑眾人無法逃出它的掌心。
「你們快走,我來拖住它!」黃權陰沉著臉扛著巨劍向著太歲迎了過去。
太歲「咕咕」的叫了兩聲,一只腕足鞭子似的向著黃權抽去。
黃權站在原地不動,巨劍一劃,腕足已經被斬落。
太歲一聲怪叫,身體忽的拉成了長方形,更像是一只巨大的箱子,塞住了整個通道,門洞似的大口張開,向著黃權吞噬而來。
「來吧!」黃權冷哼著,巨劍由上而下的劈落。
太歲的嘴巴被切開,詭異的是嘴巴立刻變成了上下兩片,里面伸出無數雙黑色的小手來,有的抓住巨劍,有的拉住黃權的身體,把他連人帶劍的向著巨口里拖去。
能夠听到太歲的身體里傳來一陣陣淒慘的叫聲,那里面更像是傳說中的地獄。
黃權的臉也變了色,他拼命的掙扎著,衣服已經被撕成一條條的了。
這一切發生的極快,項飛等人根本就來不及離開。
太歲這個怪物真的很難對付,大伙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黃權被吞噬。
張步歡已經連發兩記玄雷,太歲的頭上被轟得冒起了黑煙,可它好像已經跟黃權卯上了勁,無論如何就是不肯放開他的身體。
黃權的半個身子已經被拉進巨口之中,他努力的攤開四肢,卡在太歲巨口的外面。
「成不成也得試試了!」項飛念頭一動,身前的地面慢慢隆起。
他的心頭一喜,「通靈之後果然與從前不同,不再滴血也能放出蟲群了!」
隆起越來越高,不一會就達到了一人多高,然後陡然破裂開來,金燦燦的甲蟲洶涌而出。
「是金甲蟲!」楚妍也是一愣,然後驚呼著。
項飛點點頭,如今黃權那邊的情況非常危急,也顧不了太多,趕緊指揮蟲群向著太歲包圍過去。
金甲蟲的威力果然不是銀甲蟲能夠相比的,它們撲到太歲身上就是一頓狂咬。
不一會地上就淌滿了烏黑的液體。
「奏效了!」項飛的心里也是狂喜不已。
太歲的身體又收縮回來,重新變成一個大圓球,黃權拼命的一掙,從太歲的身體上月兌離下來。
躺在地上半晌都沒能爬起來,饒是他早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可仍舊被嚇得全身顫抖,面無血色。
洪海趕緊跑過去,把他拉了回來。
太歲的身體已經變成一個巨大的金球,金甲蟲每一口下去,太歲的身上都會出現一個小洞。
太歲也禁不住這千百萬張嘴巴的啃噬,它的身體里發出奇異的聲音,並顫抖著,好像很快就要崩潰了。
陡然間,太歲的身體一翻,把所有的金甲蟲都吞了進去。
「它又在故技重施。」項飛的心也是一震,上次的銀甲蟲就是被它這樣消滅的。
不知道金甲蟲能否抵擋得住。
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太歲身上,勝負只在此一舉了,如果金甲蟲再被太歲吞掉,等待大家的也是被吞食的命運。
金光透過太歲的身體透射出來,可以看到金甲蟲在太歲的身體里翻滾著。
太歲的身體像水浪似的波動著,眼點里的那團火焰忽明忽暗,看來想要消化掉肚子里的甲蟲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就這樣僵持著,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太歲的身體忽然擴大數倍,表皮變成了薄薄的一層,甚至能夠看得清里面的金甲蟲。
「太歲身體里面的東西都被金甲蟲吃光了!」項飛激動的說,看來勝負已分。
果然,他的話音未落,太歲的身體像炸彈似的,「啵」的一聲炸開,身體的碎片濺得到處都是。
好多金甲蟲的身體變得黯淡無光,看來它們的損失也很大。
眾人這才松了一口氣,項飛收回金甲蟲,如今再也不用消耗他的靈力,放出甲蟲對他的體力一點影響也沒有。
「我們繼續前進吧!」洪海難以壓制心里的喜悅,對著眾人說道。
黑狗仍在不遠處等著他們,看到眾人過來,又接著向前走去。
終于走到了通道的盡頭,一扇朱紅色的大門矗立在那里。
項飛拉住門,雙臂用力,大門「吱呀呀」的響著被打開。
溫暖的陽光照射下來,眾人全身一爽,「終于出來了!」
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是一幅無比瑰麗壯觀的景象。
周圍群山環立,這里卻是一大塊平地,遠處一個方圓數十畝的巨大水潭仿佛是瓖嵌在群山中的一塊美玉。
「那一定是天池了!」楚妍說道。
這里雖然恍若仙境,但是大家都知道處處埋藏著殺機,眾人絲毫不敢大意,慢慢的向著天池靠近過去。
黑狗站在門口處望著天池,它的眼神中有著一絲恐慌,然後一轉身回到了龍脈之中。
「薩滿婆婆說,天池是龍脈的眼楮,除掉了龍眼中的凶獸之後,龍脈的風水以破,再也沒有任何靈氣。」楚妍說道。
平地上遍布著井口粗細的水潭,那里的水滿而不溢,水色湛藍,像是瓖嵌在平地上的一面面鏡子。
靠近了才發現,水潭深不見底。
洪海說︰「當地人把這種水潭叫梯子河,據說直通海眼。」他提醒大家,千萬別掉進去,否則想救都來不及。
天池看著不遠可是眾人走了小半天也才走了將近一半的路程。
「嘶嘶」不遠處的梯子河水面顫動一下,一根手腕粗細的細長的東西從水下伸了出來。
那個東西的頭很細,在兩邊各長著一個指甲大小的白色眼楮。
它的身體很長,已經出水兩丈多,而下半身仍在水潭里。
它帶著水汽,像一陣旋風似的向著走在後面的張步歡的腳脖子上纏去。
這下無聲無息,直到腳腕被纏住,張步歡才發覺。
他發出一聲驚呼,被拉得摔倒在地上。
張步歡的神經一直都是緊繃著的,一遇到襲擊,他立刻用桃木劍向著對方的身體上刺去。
那個東西的表皮非常堅韌,桃木劍砍在上面被彈起很高。
張步歡被急速的向著梯子河里拖去。
他的臉在地上擦出一道道血痕,張步歡的另一只手趕緊抓住一塊大石頭。
那個東西力道極大,大石頭隨著張步歡一起被拖走。
忽听「噗」的一聲響,幾滴血濺到張步歡的臉上。
幸虧黃權及時出手,巨劍把那個東西攔腰斬斷。
梯子河里的那段身體眨眼間便縮進去不見了蹤影。
地上的那段不停的翻滾著,然後也向著水里逃去。
黃權當然不會讓它逃掉,接連幾劍,把它斬成了好幾段。
張步歡驚魂未定的站在哪里,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那個東西的血染濕了一大片土地,雖然身體斷了好幾截,仍然沒有死透,還在地上掙扎著。
「好像是一種鰻魚。」洪海用腳踢了踢,說道。
「這里通著海眼,有這種皇鰻魚也不足為奇。」楚妍說道,她曾經听說過這種東西,據說皇鰻魚比蟒蛇還凶猛,它們會把動物先勒死,然後再慢慢的吃掉。
「大家小心一些,匪夷所思的東西實在太多了!」項飛提醒著眾人。
幸虧那柄巨劍異常鋒利,幫眾人解決了許多麻煩,黃權已經把劍柄上的石像的巨手用短刀削了去,如今使用起來異常的順手。
他生性乖僻,冷暴,這柄巨劍很適合他使用。
殘陽如血,從山頂上傾瀉下來,碩大的平地好像都籠罩在一片血光之中。
距離天池還有數丈遠的時候,眾人的心里都有一種莫名的不安。
仿佛有一雙凶厲的眼楮正透過潭水瞪視著眾人,他們甚至想趕緊掉頭逃走。
可是理智仍然戰勝了恐懼,無論任何都不能前功盡棄的!
一塊數丈高的巨大方石矗立在岸邊,那方石的四面平滑如鏡,一根大腿粗細的鐵索穿過方石,延伸進黑藍色的潭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