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逃吧,」項飛勸著他,「你也知道太歲的厲害,你根本無法拖住它,只能白白的丟掉性命。」
「算了吧,」黃權苦笑著說,「我這條命早就該賠償給師父了,跟你們在一起這些天我想明白了許多事,項飛,如果你能活著回去別忘了替我給師父上柱香!」
說罷,他邁開大步就要迎過去。
忽然听到身邊響起兩聲狗叫。
「黃權,快站住,是狗靈,它能幫我們找到薩滿婆婆。」項飛眼楮一亮,趕緊說道。
其實誰也不想死,求生是人的本能,听到他的話,黃權也驚喜的回過頭來。
果然,黑狗正蹲在距離眾人不遠處的一根柱子下面。
「我們跟著它!」如今已經走投無路,至于黑狗是不是來幫眾人找薩滿婆婆的,他們也只能豪賭一把了,籌碼就是五條生命。
黑狗好像明白眾人的意圖,它在前面領著路。
黑狗繞過一根根柱子,它對這里也很熟悉,太歲的鎖鏈聲變得小了很多,好像已經被甩到了後面。
黑狗在一個通道前停了下來,這個通道異常高大,開闊,比埋藏著寶藏的那條還要寬廣數倍。
黑狗回頭看了看眾人,然後昂著頭接著向前走。
這條通道很長,隱隱的有幾縷陽光透過頂部照射下來,在地面上印下一個個碗口大的光斑。
「黑狗不會是要領著我們出龍脈吧。」看到陽光,張步歡忽然想了起來,這些靈物都應該知道離開龍脈的辦法,或許這就是一條出路。
「出去也沒用,我們還得回來,」項飛無奈的說,「沒有弄到玄陰珠是不能回去的。」
「出去喘口氣再回來也行。」楚妍說,這段時間把眾人折騰夠嗆,都應該好好休息一下了。
令眾人目瞪口呆的是,通道的盡頭是一堵光禿禿的石壁,根本就沒有什麼出口。
「這個玩笑開大了吧。」望著態度倨傲的黑狗,項飛說道,「你帶我們來這里干什麼?不會是想讓太歲來個甕中捉鱉吧。」
鎖鏈聲隱隱傳來,看來太歲已經距離這里不遠了。
「我們真笨。」洪海痛心疾首的說,「怎麼能被畜生擺了一道!趕緊往回跑還有機會。」
黑狗不滿的翻著眼楮瞪著洪海。
「你這個家伙還不服氣嗎?」洪海同樣瞪視著黑狗。
眾人啼笑皆非,項飛說道︰「洪大哥,你跟它嘔什麼氣?我們趕緊回頭吧。」
話音未落,忽見黑狗昂著頭叫了兩聲,那聲音異常的高亢,響亮。
「你這個家伙的叫聲還挺響的,你是在抗議嗎?」洪海被氣得險些背過氣去。
陡然間,一陣「咯咯」的沉悶的聲音傳了過來。
「石壁動了!」楚妍驚呼道。
果然石壁上灰塵簌簌而落,並緩慢的向著一側移動過去。
刺眼的亮光從縫隙中照射出來。
「真的有出口!」項飛也是驚喜不已。
「不是出口!」石門開的越來越大,已經能夠看到里面的東西了。
那里面似乎是另一個空間,只是在頂部有陽光照射進來。
太歲模糊的身影在通道的盡頭若隱若現,「來不及了,大伙快進去!」
看到門縫已經能夠通過一個人,項飛趕緊說道。
眾人一個接一個的擠進門去,直到最後黑狗才昂著頭走了進來。
太歲的身影已經非常的清晰,看到眾人進入門內,它拼命的跑了過來,想要沖進來。
「大伙快關門!」項飛招呼眾人去推那扇石門,手剛剛踫到石門,它已經自己緩緩的關閉了。
只是那速度讓人心驚肉跳的,恐怕門還沒關上,太歲就已經闖進來了。
鎖鏈的撞擊聲敲打著眾人的心弦,太歲那雙邪惡的眼點清晰的出現在眾人面前。
幸虧石門已經只剩下一道細縫,並嚴嚴實實的關閉起來。
眾人蹲在門口喘著粗氣,這下真是驚極險極,太歲在門外用腕足捶打著石門,發出咚咚的響聲。
不管怎樣,石門總會阻攔它一段時間。
過了半晌,項飛這才轉過身來,卻被眼前奇異的景象驚呆了。
這里的空間也很寬闊,甚至並不比外面的空間小。
在石門的對面是一個巨大的屏風,那屏風四四方方的,高將近兩丈,屏風是純白色的。
上面寫著一個斗大的篆體「清」字,只是那個清字好像被鮮血涂過,有些模糊不清。
在清字的下面是一排血手印,那手印排得非常整齊,足有上百個。
在白色屏風的映襯下,那些手印顯得格外的觸目驚心。
在屏風前面是一個平台,平台高約一丈。
陽光從平台的頂部照射下來,使得平台上一片光明。
最顯眼的是,在平台上有一顆人頭大小的黑色水晶,水晶在陽光下閃著灼灼烏光。
在黑色水晶的周圍擺著五顆同樣大小的紅色水晶,與黑水晶相比,紅色水晶遜色了許多。
「快看那邊!」楚妍指著高台旁邊說道。
項飛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看到一棵數丈高的隻果樹正矗立在高台旁邊,由于空間里陽光充足,果樹上結滿了拳頭大小的青隻果。
平台正上面的屋頂全是用一整塊的琉璃瓖嵌起來的,在清朝初期,這也算是異常的奢侈了,或許只有皇家才能用得起。
陽光正透過琉璃照射進來,黑狗靜靜的蹲在大樹下面。
在黑狗的旁邊,一名老婆婆正盤腿坐在那里,她二目微閉,不知道是死是活。
「一定是薩滿婆婆!」眾人小心翼翼的靠近過去。
楚妍扶著薩滿婆婆,用手指探了一下鼻息,幸好還有呼吸,只是非常微弱。
「婆婆。」楚妍在她耳邊輕聲呼喚著。
「你們終于來了!」薩滿婆婆緩緩的睜開眼楮,露出一副很慈祥的笑容,「再不來我就怕等不到你們了。」
「婆婆。你還好嗎?」楚妍關切的問。
「不妨事,」婆婆緩緩的擺擺手,「剛才听到黑子的叫聲,起來開門的時候氣喘的急了些,這把老骨頭不中用了。」
「你過來。」婆婆對著項飛招招手。
蹲在婆婆身邊,項飛疑惑的望著她。
「小伙子,那次你離開之後,過了不久這些靈物又開始出去殘害生靈,萬般無奈之下,我只得豁出去這把老骨頭了,我就到里面來壓制它們的戾氣,可惜還是沒有成功,以至于後來我都無法安然離開了。」婆婆慈祥的笑著說。
「我這把老骨頭扔在哪里都無所謂,只是讓你們冒著千難萬險的到這里來我很過意不去。」
項飛更加的莫名其妙,「婆婆,我從前來過嗎?」
听到他的話,婆婆又仔細的看了看項飛,然後笑著說︰「沒錯,就是你,難道你不記得以前的事了嗎?」
項飛點點頭,說︰「我確實不記得了,可是總不會一點印象也沒有吧?」
婆婆伸出她干瘦的手模模項飛的腦門,又翻開他的眼皮看了看,說道︰「這也難怪了,你中了迷魂香的毒,哪能記起以前的事?」
「迷魂香是什麼?」看了看項飛又看了看婆婆,楚妍問道。
「那是一種非常罕見的植物,」婆婆笑眯眯的望著楚妍,「听說把它磨成粉,冒出來的煙能讓人失憶,我這輩子也只見過一次。」
「有什麼解決的辦法嗎?」項飛問道。
婆婆搖搖頭說︰「世上萬物相生相克,一定有解毒的辦法,可惜我不知道。」
他看到項飛眼里的疑惑,似乎還是不相信自己曾經來過這里。
婆婆指了指高台上的血手印,對著項飛說道︰「你可以用你的手跟那些手印比量一下,然後就會信我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