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你,在梔子花開時 第一章︰車禍,失去一切

作者 ︰ 心似鏡明

記得那個夏天,知了似乎都覺得熱到不行,叫得特別的鬧騰,樹葉的投影灑在院子里,偶爾一陣風掠過,夾雜著淡淡的梔子花香,像是像減輕一點這炎熱給人帶來的煩悶不安;簡陋的屋子前,幾棵郁郁蔥蔥的梔子花樹,這個時候,正頂著毒辣的太陽,上面的花朵,顯然是焉了一半兒,不過花苞,等到第二天,又會吸收清晨的露珠而開出新的花朵,給這個簡陋的屋子,增添一點生機。

屋子里,一個八歲大的女孩兒,微卷的頭發披散其肩,烏黑的大眼楮,幽長的睫毛,粉女敕的臉蛋,仿佛一個芭比女圭女圭般,精致可愛;

女孩此時正趴在桌子上認真的畫著一幅畫,雖然拿著彩色筆有點生硬,但還是一筆一劃認真的繪畫著,過了一會,像是完成了,在畫的邊上,工工整整的寫上「媽媽」兩個字;「哈,好了」,小女孩把畫舉得高高的,臉上露出甜甜的笑,透過陽光,像個小天使般,純真美好;」夏夏,夏夏」

小涼夏拿著畫從屋子里跑出來,看到一位年過六十衣著樸素的老人,滿頭大汗,慌慌張張的跑過來,老人姓程,住在涼夏隔壁,膝下無兒無女,平時沒少幫涼夏娘倆;

「怎麼了程爺爺」?涼夏看著滿臉慌張的程爺爺,不解的問

「快,快跟我走,你媽媽出車禍了」!

老人不顧小涼夏的反應,拉起她的小手就往外跑,此時的涼夏只覺得腦子「嗡」的一片空白,渾身不自覺的開始顫抖,自涼夏記事起,她的生命里只有媽媽,有時候,涼夏看著別人都有爸爸,就會問媽媽,自己為什麼沒有爸爸,每次問起,媽媽不是默默的流淚就是說,爸爸去了很遠的地方,要等涼夏長大才能回來,久而久之,涼夏也就不問了,雖然有時候還是會羨慕別人,但是媽媽很愛涼夏,即使日子過得不充裕,只要媽媽陪在身邊,涼夏就會覺得很幸福了;

「媽媽一定不會有事的」,涼夏在心里祈禱很多遍。一路上涼夏不知道自己怎麼上的車,怎麼下的車,只一心想著能快點去到媽媽的身邊!

「到了,到了」

市中醫院,老人帶著涼夏直徑往醫院里面跑去,

「護士小姐,請問剛剛車禍進來的病人現在在哪里」?程爺爺匆匆的問

「還在手術室搶救呢」!一位年輕的護士應了聲就帶領著往手術室走去,程爺爺看了眼跟在身後的涼夏,臉上有未干的淚痕,稚女敕的臉上一臉的鎮定。

「到了,你們先等等吧」,手術室的等還亮著,此時的涼夏多麼希望可以陪在媽媽的身邊,告訴她一定要挺下去,老人也緊張的兩只手來回的搓著,在手術室門口來回的走著,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啪」,手術室的燈熄了,一位身穿白大褂的醫生走出來,月兌了口罩

「怎麼樣了,醫生」?程爺爺焦急的問

「我們已經盡力了,因為病人天生患有敗血癥,加上這次車禍的大量失血,你們,進去見她最後一面吧」!醫生無奈的搖搖頭,涼夏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推來醫生,往手術室里跑去,手術室里,兩個護士還在收拾著,手術台上,躺著一個年齡二十幾歲的女子,面無血色,五官精致,眼楮微閉著,好似一個雕塑般,靜靜的

「媽媽,媽媽你不要死,不要丟下夏夏一個人」,涼夏撲了過去拼命的搖著病床上的女人

「媽媽,媽媽你醒來,媽媽」

涼夏泣不成聲的哭喊著

「媽媽,你---睜開眼---看看我」,站在邊上的老人也忍不住抹了把眼淚;而此時,病床上的女人似乎听到了這撕心裂肺的吶喊,虛弱的張開雙眼,輕輕的喚了句

「夏夏」

「媽媽,媽媽你醒了,媽媽你不要丟下夏夏一個人」

明明醫生已經宣布,但是還是想心存僥幸的想去抓住最後一絲希望

「夏夏---以後媽媽---不能再陪你了」

女人寵溺又心疼的看著眼前這個已經哭成淚人的女兒,曾經,她是她活下去唯一的理由,多麼希望,可以一直看著她長大,可是,老天確再也不給她這個機會了,一滴眼淚,順著耳根,流到了枕頭上

「不,不要」

涼夏拼命的要著頭,她不想也不願意接受這樣的事實

「媽媽---這是我畫的---給你看」

顫抖的接過畫,看了一眼雖然不完美的畫,但在她眼里卻是最好的,此刻眼楮更濕了,眼淚一滴一滴的把枕頭濕了一大片,這個女兒,是上天賜給她的寶貝,可是自己確沒能力去守護了

「程叔---以後就---麻煩你幫我---照顧夏夏」,氣息一點點的微弱

「哎,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夏夏的」,程爺爺無奈的搖搖頭

「夏夏---我的寶貝---以後一定要---堅強的活下去---項鏈---項鏈……」

「噌」手一垂,流下最後一滴眼淚,畫飄搖兩下掉到了地上

「媽媽,媽媽,媽媽你看看我,媽媽你不要丟下我,媽媽,唔」,涼夏淚眼模糊,她不知道以後怎麼辦,拼命的搖晃著床上已經沒有一點氣息的女人歇斯底里的喊著,從生下來到現在,她接受了沒有爸爸的生活,接受了命運安排的一切,只要有媽媽在,她可以什麼都不要,只要有媽媽在,她可以過著艱苦卑微的日子,只要有媽媽在,她可以不在乎別人說她是沒爸的野種,只要有媽媽在……可是,現在連媽媽都離開了,就連唯一的依靠也沒有了,她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也不知道該怎麼去接受這殘忍的事實

「小晟啊,你,你為什麼會這樣啊」程爺爺無奈的搖頭嘆息,可病床上的女人,再沒有一點的反應

接下來的幾天到葬禮涼夏再也沒有哭過,臉上也再沒任何表情,從頭到尾都是程爺爺一個人打理,沒有任何多余的人過來,一切顯得那麼的悄無聲息,或許只是那一座新墓碑能證明,曾經有過這麼一個人

人生就是這樣,當我們努力想要抓住的時候,確什麼也抓不住,只能眼掙掙的看著它一點點的流失,流失,而我們確無能為力,像是在證明我們有多麼的卑微,多麼的渺小,只能接受它安排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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