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暗不成戀 【第二章】再多的時間也無法消化的往事

作者 ︰ 止水如初

昕情日志

我怕你听到我的腳步聲那麼刻意,

我怕你抓住我的衣袖,

我怕我回頭看到你還依然站在那里,

我怕我沒有勇氣離開。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你的愛太沉,可是他的心太遠。

而我,心里愛的好痛。

可是,這麼多年,你有沒有找到…找過我呢?

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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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喜歡這里,有一種不一樣的感覺,我是說這里的風格,相對于其他同等級的酒店。」小默邊吃著菜邊說,我點頭不語,的確,能夠抓住人性弱點的地方,一般人對此都是沒有抵抗力的。

「多吃點,別客氣啊!」我發現我的思緒偷飛的那幾秒,丁麗默正在打量著我,我不得不搪塞她幾句。

「听阿新說,財務部的高經理因為一些原因正在辦離退手續,要不要舉薦你去?這可是個肥差……」丁麗默抿了一口酒,冷不丁的對我說。財務部……我的心中一喜,但是馬上低頭夾菜,我不能確定這是不是一種試探。這樣對于我,倒是一件好事,但是……

「哇呀,是不是一個小破經理你看不上啊,發什麼呆!」小默忽然大聲這麼一吼,立馬周圍引來了無數的目光,這樣的用餐高峰期,在自己的店里,我的臉,立馬有種火辣辣的感覺。

尤其是鄰桌一位看起來比較有品位的客人,對我們報以異樣的目光。

「其實我這個人你還不知道嗎,最討厭看那麼多不是自己的錢的賬目了。」我壓低聲音,實在不希望這里成為大家的焦點,「你懂得,那種感覺,賊上火。」我的聲音悠悠的,我不知道丁麗默眼中的疑色有幾分。

「嗡——嗡——」震動的短信聲,小默的,我拿起自己的手機,屏幕黑黑的,順手放在台面上。「那個,我得先回去了,家里有點事情。」小默的神色突然有點異常,和我匆匆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這或許就是已婚婦女愛的束縛吧。單身的大齡剩女的悲傷啊……

「好久不見。」

就是剛才鄰桌那個看似穿著得體的男子。今天這是有桃花運的節奏?一會兒有高薪一會兒遇帥哥。等一下……好久不見?「我們……認識……嗎。」為了不打擊眼前這個妖嬈的帥哥,我硬生生擠出陳述語氣。

他叫來waiter,要了一杯Margarita(瑪格麗特),輕輕舉杯對我說︰「那我重新介紹一下自己」,踫了一下杯,這一瞬間覺得他仿佛是有點似曾相識,一個不可能的名字呼之欲出,「我,鄭涵——……」啊……我的心咯 一下,愣愣的看著他,不可能……不可能……,「本人鄭涵普。有點失望吧。」他喝了一口酒,似乎帶著譏笑的那種目光刺痛了我。對啊,這個永遠可以把我看透的鄭涵普,我怎麼能把他給忘記了呢。

鄭涵普用他充滿魅惑的雙眼看著我,薄薄的嘴唇被酒色渲染的很是邪魅。我低下頭,慢慢地咀嚼剛剛還是很鮮美的食物。此時,如同嚼蠟。感覺太陽穴突突的,血管都有點想要鼓出來的架勢。

「都這麼多年了,看來你還是沒有將他忘記了,」鄭涵普放下酒杯,用他那不懷好意的眼楮直愣愣的對著我,「還沒有整理好心情嗎?」

幸好剛剛小默點的菜比較多,我可以按耐住自己的顫抖繼續吃著我的飯,假裝我真的不在乎他說的是什麼,只是在吃飯。

「他修的竟然是……婦科……」

「嗯……」婦科,色心不改……

「專門研究痛經的課題……」

「哦……」痛……經……

我突然覺得自己的胃部很脹,飯,似乎都吃到了嗓子眼里,好想悔過自新,這一頓飯浪費了這麼多,還有多少人吃不上飯。是的,是浪費,因為我不覺得我還可以堅持多久不把這些飯吐出來。

「喂——你听到我說話沒有?」眼前那個冒火的家伙,連眉毛都快燒焦了。「呃……失陪一下……」我不想在這里失態,否則會影響到店里的生意。都是高消費的人在這層用餐,我還真的不希望有什麼負面影響。

「我一時消化不了這些,以後還會再見,」我盡量讓自己保持平衡,掙扎著站起來,一股股酸水從心里往外冒,「以後再談……」不等他有反應,我撒丫的往洗手間跑去。

額頭的虛汗讓我覺得自己像是被霜打了柿子,實在是快掉了。吐的一個昏天黑地,猛猛地漱了幾次口。才有點解放了自己的感覺。看著鏡子里蠟黃的臉,有點郁悶。

其實做人和做胃是一樣一樣的,都是有限度的,多了什麼都不行。

再次回到大廳,鄭某人已經走了。我伸了個懶腰,這個飯,是白吃了。拿起包包,哦,把手機還放在桌面上了。我一拿起,震動了兩下︰「未接來電2」。一看是陌生號碼,把手機塞進包里,不去理會。

小兒科,姐姐不予理會。還是回我的小屋睡覺吧。

在依舊園的28層,我的臥室是單獨的一室一廳,當初只是為了方便,有地暖,再加上愛慕韓劇里席地而睡的場景,所以,在我的臥室,實際的「床」就有地板這麼大,愛睡哪里睡哪里。忽略掉沈文幫我采購的那張單人床。那是用來放玩偶的。

然而我所不知道的是,沈文在今晚徹底失眠。

他回到自己住的地方,第一次那麼深沉的打開那個鎖了很久的抽屜,老式的鑰匙記載著時光的流逝。沈文慢慢拿出一個相框,照片上四個青春的少年彰顯著年輕的活力,那棵大楊樹,那麼清晰的勾勒著年少時的畫面。

「小昕,你總是這麼慢……」臨源笑眯眯的揉著女孩的頭發,男孩子的身高在青春期之後就比女孩高很多,一副大大的黑眼鏡框下,艾昕撅起嘴,又笑呵呵的露出自己的小虎牙。

艾可兒帶著紅潤的臉上寫滿寵溺︰「臨源你就寵著昕昕吧,她呀,都不知道體育課倒數第一是件很丟人的事情了!」

「純屬嬌慣,不用等她,看她跑不跑。」鄭寒雲掉回頭來拉著艾可兒往前走。

這片楊樹林後面是一座不是太高的山,因為環著江,所以很多人都願意周末去爬山觀景。而且山上還有很多類似于酸棗栗子之類的果子。所以年輕的孩子們都很願意跑去玩。

「走吧,我拉著你跑。」顧臨源把手伸到艾昕面前,艾昕看著前面鄭寒雲和艾可兒拉著的手,咬咬牙︰「我自己能跑動!」然後視死如歸的往前走,一只手還不忘按住自己的胃部,很痛。

顧臨源在後面無可奈何,小昕就是這麼倔強。而拿著相機的鄭涵普卻明了似的笑了笑。

沈文看著年少的顧臨源,慢慢地把照片翻過來放回去,抽屜里隱隱的閃過一個白色的一角,沈文很快又鎖回去。

他打開電腦,輕輕的寫了這樣一段話︰

我似乎感覺到你那急促的腳步是因何而亂,

一種從未有過的失去感在我心中蔓延開來,

直到心中最後一道希望隨著你的身影破滅,

都因為愛讓我不懂舍不明得,我不知該不該,

在這個時候告訴你,我其實,好想你,好想好想。

合上電腦,深深地嘆了口氣。風輕雲淡的沈文,在這一刻,竟然沒有發現,自己的眼楮想流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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