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的點心 第五章

作者 ︰ 元媛

處理完公事,嚴君棠提早回到嚴府,立刻前往房間,打算哄哄可愛又倔強的小妻子。

想必他下午像對孩子似地命令她,一定惹得她不滿了,想到她那時鼓著小臉微怒的模樣,他忍不住揚起一抹寵溺的笑容。

「小七兒。」推開房門,卻沒看到心里的可人兒,他挑了挑眉,笑容立即消失。

他這以為她會听他的話,乖乖待在房里等他,看樣子她並沒有他想象中的乖巧嘛!

嚴君棠忍不住搖頭苦笑,他怎麼忘了,那只倔強的小貓咪什麼都不會,就是最會違抗他的話。

他轉身立即往杜小月住的樓閣走去,反正那小家伙不在房間,一定跟杜小月玩在一起。真是的!他不是叫她離杜小月遠一點嗎?

來到杜小月住的滿月閣,嚴君棠卻沒听到該有的熱鬧笑聲。

這可奇怪了,以往他到滿月閣找小家伙時,總是還沒進到房門就能听到兩個丫頭嘻嘻哈哈的聲音呀!

俊眉微攏,嚴君棠快步走到房門口,一推開門,卻沒看到任何人。俊眉皺得更緊,他正想喚人詢問時,一聲驚呼卻從身後響起。

「少爺?!你……你怎麼會在這里?」一名丫鬟看到他,嚇得差點尖叫。

完了,少爺怎會提早回來?丫鬟立即轉身逃跑,想當作沒遇到少爺,可嚴君棠卻已叫住她。

「玉兒,表小姐呢?」嚴君棠轉身看向杜小月的貼身丫鬟。

「表小姐她……」一被叫住,玉兒只能支支吾吾的,嚇得不敢抬起頭。

「她怎麼了?」見玉兒畏懼的模樣,嚴君棠更狐疑了。

「她……她出門了。」吞了吞口水,玉兒小聲回答。

「那少夫人呢?是不是跟表小姐一起出門了?」

「少……少夫人她……」

「說話就說話!別吞吞吐吐的!」沉下俊臉,嚴君棠已失了耐性。

「是!」第一次看到溫和的少爺變臉,玉兒不禁被嚇哭了。「少夫人被表小姐拖出門了。」

「她們去哪了?」

「她……她們女扮男裝去……」

一听到兩個女孩兒女扮男裝,嚴君棠立即有不好的預感,杜小月那丫頭可沒有什麼事做不出來的。

想到此,受不了玉兒吞吐的語氣,嚴君棠大聲厲問。「去哪了?」

「百……百花閣……」嗚……表小姐、少夫人,我護不了妳們了!

果然!嚴君棠咬了咬牙,轉身立即施展輕功前往百花閣。

杜小月那丫頭野就算了,小七兒竟也敢跟著一起野,百花閣那種龍蛇混雜的地方也敢去?

很好!蘇小七,妳就別被我逮到,不然妳就完了!

莫名的一陣惡寒襲來,讓小七兒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怎麼了?」見她突然停下來,杜小月奇怪地看向她。

「我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我看我們還是回去好了!」看著近在眼前的百花閣,小七兒卻步了,轉身就想離開。

「不行!」杜小月拉住小七兒,就是不讓她逃離。「都來了,就進去玩玩嘛!」

「可是要是嚴君棠回來了,沒看到我……」

「拜托!」杜小月忍不住白她一眼。「表哥要晚膳時候才會回來,現在離晚膳還早得很哩,妳別怕啦!」

「可是……」

不讓小七兒再「可是」下去,杜小月干脆一把拉住她,往百花閣拖去。

「小月!」小七兒還想掙扎,可來不及了,她們已到百花閣門口了。

「杜少爺!」門口花嬤嬤一看到杜小月立即瞪大眼,「您怎麼會來?」

「怎麼?我不能來嗎?」杜小月懶懶地睨她一眼,瀟灑地搖著骨扇,一副俊書生模樣。

「不!當然不是……」花嬤嬤干笑著,明知眼前的杜少爺是個姑娘,卻還是不敢得罪。

「放心,我又不會來鬧場,我是帶朋友來開開眼界的。」杜小月揚起笑容,拉了拉身旁的小七兒。「這是蘇少爺!」

「蘇少爺?!」花嬤嬤看向小七兒,一眼就看出這也是個女娃兒,這兩個女娃兒上妓院,成何體統呀!

小七兒勉強扯出一抹笑,狐疑地看著杜小月一臉熟練的模樣,還有鴇娘對她的態度,難道……

「小月,這不是妳第一次到百花閣?」

「當然!」杜小月得意地笑了。「我可是人稱風流書生杜月杜少爺,這北城大大小小的妓院我都逛遍了,不過還是百花閣獨佔鱉頭,不愧是北城最有名的花閣。」

小七兒听了差點沒昏倒,她知道杜小月行事向來狂妄,卻不知她膽大到這種地步。

「花嬤嬤,妳們家老板一定不在對不對?」搖著骨扇,杜小月嘲諷地看著花嬤嬤。

花嬤嬤用手巾擦了擦額上的汗,干笑幾聲。「是呀!爺他有事出去了。」

「哼!我每次來他哪一次不出門的?」杜小月笑得很冷,可才一會兒,笑容又轉為甜美。「不過沒關系,我是來找你們家花魁的,她現在不忙吧?」

「凌姑娘她……」花嬤嬤話還沒說完,杜小月早已拉著小七兒走進百花閣。

「我不管她忙不忙,反正我杜少爺要見她,她就得挪出空閑來!」無視大廳里尋歡作樂的情景,杜小月大聲說著。

她的話一出口,立即引來全部人的注目。

小七兒趕緊垂下頭,用力拉拉杜小月的袖子。「小月,妳收斂一點啦!」她可以感受到全部人的眼神都放在她們倆身上。

「怕啥?」杜小月沒好氣地瞪她一眼,再轉頭看向花嬤嬤。「嬤嬤,妳還不叫凌巧巧出來見客!她家相好的杜少爺來了!」

「杜少爺!」花嬤嬤急得冷汗直冒。

「格老子的!你這黃酸小子叫什麼!我們想見凌姑娘都得排隊了,你憑什麼說想見就能見?」

一名粗壯大漢粗吼著,怒火騰騰地瞪著杜小月。此話一出,立即招來許多人的應和。

見這陣仗,小七兒忍不住用力吞了吞口水。「小月……」嗚……好可怕喔!

「小七,妳有沒有听到狗吠聲?」杜小月微微擰眉,一臉疑惑地看向小七兒。

「什麼?」小七兒不懂地眨著眼。

「妳沒听到嗎?明明吠得這麼大聲,還老子、老子的叫,看樣子是從小就缺爹娘疼,才會一直叫爹,又來百花閣找娘。」

「什麼找娘?」小七兒不該問的,可她就是忍不住好奇。

「笨!」杜小月用扇柄輕敲小七兒的頭。「來百花閣找女人,動不動就抱著鴇兒們吸女乃﹒不就是從小女乃水吸不夠,才來找娘嗎?」

此話一出,立即招來鴇兒們的笑聲。

「小月!」小七兒快飆淚了!尤其看到粗壯大漢氣得面紅耳赤的模樣,她嚇得腿都軟了。

「格老子的,你這臭小子!」粗壯大漢氣得臉都發黑了,怒吼一聲,就朝杜小月撲過來。

杜小月冷冷一哼,輕輕推開小七兒,搖著骨扇,一點也不把莽漢放在眼里。

「小月!」看大漢的拳頭快打到杜小月了,小七兒嚇得大喊。

「夠了!還不住手!」一抹嬌柔的聲音傳出,百花閣的護衛立即制住壯漢。

「唷!正主兒肯出來啦!」杜小月毫發無傷地笑著。

「妳呀!是打算把百花閣給拆了嗎?」一名臉覆著粉色紗巾的女子從樓上走下來,沒好氣地睨了杜小月一眼。

「哪有?我只是帶個朋友來跟妳認識認識!」杜小月一臉無辜,攙起腿軟的小七兒。「唔!這是我一直跟妳提起的小七兒。小七兒,她就是凌巧巧,是百花閣的花魁。」

「妳好。」小七兒怯怯一笑,雖然隔著一層薄紗,但她這是看出眼前這名女子有多美,那婀娜美艷的姿態,足以迷惑所有人。

揚起媚眸,凌巧巧看了小七兒一眼,嘴角揚起一抹笑,「花嬤嬤,傳下去,我今天有貴客,就不見客了。」

「是!」花嬤嬤恭敬地點頭。

「還有杜少爺,妳該知道見我的價碼是多少吧?」凌巧巧嬌笑地看向杜小月。「就算是朋友,見客還是得付賬呀!」

「是是!我當然知道。」杜小月翻了翻白眼,這個錢奴!「唔,這是銀票一千兩,拿去吧!」

她將銀票拿給花嬤嬤。「這總行了吧?」哼了哼,她看向凌巧巧。

凌巧巧笑得更甜了。「走吧!到巧靈閣吧!我也想好好認識一下妳介紹的新朋友呢!」說著,她嬌媚地睨了小七兒一眼。

小七兒被這麼一睨,只能干笑,正要舉步跟著上樓,一抹陰冷的聲音卻從身後傳來。

「很抱歉,恐怕蘇少爺沒那個時間和凌姑娘認識了。」

一听到這個聲音,小七兒立即僵住身子,心開始發涼。

「表哥?!」杜小月瞪大眼,沒想到嚴君棠會出現。

「小月,妳好樣的呀!把小七兒帶到這里來呀!」嚴君棠笑得很冷。

這下換杜小月干笑了,她很識相地把小七兒送進嚴君棠懷里。「喏!你的東西,還你!」

「小月!」小七兒瞪大眼,沒想到杜小月竟會把她送入虎口。

「呵呵呵!」搖著骨扇,杜小月笑得很心虛。「走!巧巧,咱們好好敘敘舊。」拉著凌巧巧,她趕緊閃人。

「杜小月!」小七兒氣得大叫!這沒良心的女人,竟然就這樣丟下她?

「可愛的小七兒,現在該換我們來算賬了。」

很冷很冷的聲音在小七兒耳畔響起,她打著寒顫,清楚明白──

她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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