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國君寢殿,陸靖隨手抓住一個正在奔跑的宮女,喝道︰「帶我去見國君!」
那宮女愣了一下,隨即便慌忙答應。陸靖隨她走過一條長廊,進了一間極為豪華寬敞的房間,然後一眼就見到了躺在床上的魯襄王。
陸靖跑到魯襄王面前,只見他閉著眼楮,臉色慘灰,一動也不動。
陸靖急忙探了探國君的鼻息和頸側,只覺得絲毫沒有呼吸和心跳,然後又將手掌貼在魯襄王額頭,輸入內力,卻立刻發現包括頭腦和心髒在內的諸多內髒早已停止運轉。陸靖不由得哀嘆一聲︰此時即便有靈藥姑娘在此,也已經回天乏術!
「茶點是尚膳監送來的,他們一定月兌不了干系!」陸靖想到這里,轉身便朝門外走,同時咬牙切齒地吼道︰「士兵們听令,跟我去尚膳監!」
陸靖一路奔跑,同時每見到有士兵在附近,就喊他們一起去尚膳監。雖然官兵們並不知道「花龍陽」已被任命為車騎將軍,而且即便是車騎將軍也沒有正式調動宮中衛兵的職權,但由于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國君面前的頭號紅人,所以遇到的大部分士兵和軍官都願意跟著他跑向尚膳監。
到了尚膳監門口,陸靖回身向官兵們吼道︰「立刻把這里包圍起來,一個人也不許離開!害死國君的凶手很可能就在這里!」
兩百多名士兵紛紛包圍尚膳監。
陸靖稍微冷靜了一些,心想︰凶手就算是尚膳監的人,現在也未必呆在尚膳監中啊,也許早就跑掉了!
他看看四周,忽然看見宮中衛士的最高長官,「殿前尉」魯威正向這邊氣喘吁吁地跑來,身後還跟著十幾個士兵。魯威的神色十分緊張,跑到陸靖面前說道︰「花大人,我听說國君已經,駕崩了……」
陸靖點了一下頭,急切地說道︰「你來的還算及時!現在你馬上讓你部下所有士兵,包圍王宮,不許任何人出入,因為害死國君的凶手可能還在宮中!」
魯威挺直身體,大聲道︰「遵命!」立刻轉身離去。
陸靖忽然又叫道︰「等一下。」魯威趕緊回頭。陸靖問道︰「如果要封鎖整個曲阜城,需要誰下令?」魯威回答道︰「除了國君以外,只有田崗相國才可以。」
陸靖心中怒罵了一聲,又問︰「現在國君已經駕崩,如果田崗也不在,那還有誰可以下令?車騎將軍行不行?」
魯威回答道︰「如果國君和田崗相國都不在,大將軍魯煉和城守佟軌將軍也可以,如果這兩位將軍也不在,那就輪到車騎將軍了。但現在田崗相國應該在曲阜啊。而且,車騎將軍是誰?我國已經有十幾年沒有車騎將軍了。」
陸靖無奈,說道︰「我就是車騎將軍,國君半個時辰前剛任命的。你先去包圍封鎖王宮吧。」魯威一凜,轉身帶兵而去。
一名衛士長走到陸靖面前,報告道︰「花大人,尚膳監已被全部包圍!」
陸靖大聲道︰「好,帶一百五十個兄弟跟我進去,把所有人都押到院內空地上,一個個審問!」
士兵們呼喊一聲,迅速沖入尚膳監。陸靖走到院內空地的中央,站立著不動,冷冷地看著士兵們抓捕所有遇到的廚子,太監和宮女。
很快,院內空地上就站了兩百多個穿著不同服色的尚膳監人員,幾乎個個都是驚慌失措,周圍有百多個持兵器的士兵包圍。
一名衛士長見「花龍陽」衣冠不整,趕緊月兌下自己的戰袍,披在陸靖的身上。
陸靖瞪視著那些尚膳監人員。他一眼就看到了胖胖的洪管事,也找到了不久前送兩個食盒到上書房的兩名年輕太監。
審問案情並非陸靖所擅長。他皺眉想了想,然後對那衛士長道︰「你帶幾個人去上書房的「仁心廳」,看看尚膳監送去的那兩個食盒,幾個盤子,還有茶壺杯子還在不在,如果在的話,趕緊保護好原樣,不許任何人踫!」
「遵命!」那衛士長領命而去。
陸靖又走到那兩個送食盒的年輕太監身旁,對士兵們道︰「你們四個人,將這兩人分別押到空房間里,由我來審問!」
「遵命!」四個士兵答應了一聲,然後不由分說地將兩個太監分別押入一間空房。陸靖在此過程中仔細察言觀色,但覺得實在無法從這兩人的神態舉止看出任何端倪。
陸靖拔出身邊一名士兵的佩刀,然後走入一間押那兩太監之一的房間,定定地瞪著那太監。那太監看著表情凶狠的「花龍陽」,神色非常緊張。
陸靖忽然揮起佩刀,將太監的帽子打落。那太監情不自禁地想要躲閃,卻被兩名士兵牢牢按住。
陸靖繼續揮舞佩刀,在那太監頭上「刷刷刷」快速地砍了幾下,將頭發砍去了九成,一縷縷地落到衣服上和地上。雖然陸靖並不想將他砍傷,但由于刀法不佳,所以還是將這太監的頭皮砍掉了好幾片,冒出朵朵血花,甚至還將兩只耳朵的上端各砍去了一小塊。
那太監又痛又怕,眼淚鼻涕都下來了。
陸靖沉聲道︰「誰指使你們下的毒?」那太監連連說道︰「不,不,我沒,沒有……」
陸靖大聲吼道︰「胡說!我知道就是你倆下的毒!你給我听好了︰你跟你那同伴誰先老實交代,誰就可以活命。誰不交代或交代得晚的,除了自己要死以外,全家人都要被處死,一個不留!!」
陸靖說完,又用佩刀在那太監的胸口和月復部猛劃幾刀,將衣服劃開了幾道大口子。因陸靖刀法不佳,所以不小心將胸月復皮膚割開了好幾道傷口,鮮血淋灕。如果將陸靖換成刀法精湛的蘇峰,那太監雖然也會受驚嚇,但卻可免受刀砍流血之苦了。
陸靖走出房間,來到關押另一位送食盒的太監的房間,照著剛才的樣子又恐嚇了一遍。這個太監的膽子更小,除了嚇得眼淚鼻涕齊流以外,連褲襠里也濕了很大一塊,但也不承認是自己下毒。
陸靖心想︰難道這兩個家伙真是無辜的?也有可能,因為如果真是下毒者,現在恐怕早就逃掉了……
他又怒氣沖沖地走到外面,對著那群尚膳監的人高聲吼道︰「宮中出了大案子,我現在要查個水落石出!如果有誰敢隱瞞不報,就與犯人同罪處置!都听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