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氣誅魔 第五章突破防線

作者 ︰ 天地一鷗

在梁楓和部下們火燒投石機的同時,第三批三百多顆巨石仍是順利地發射了出去,又打碎了大片的冰面。但由于投石機被大火損壞,第四批巨石的數量就少了一大半,僅有一百多顆,並且其中一半都沒有什麼準確性,而是四散亂飛,有幾台燒壞倒塌的投石機甚至砸傷了一些黥軍。

到發射第七批石彈時,僅剩六十多台投石機尚能工作。這時,沖在最前的趙軍騎兵們到達了冰面上,有不少人馬不小心掉入了被石彈打出的水面,于是只得拋棄了戰馬,在下馬的戰友幫助下爬回了冰面。部分趙軍騎兵們小心翼翼的在布滿坑洞和裂縫的冰面上緩緩尋路前進,也有些騎兵則索性打算向兩側多跑好幾百丈遠,繞開這些破冰區域,然後再向黥軍攻擊。

在趙軍騎兵緩慢前進或繞路的過程中,黥軍的巨石仍然不停歇地打來,雖然數量越來越少,但還是有不少石彈砸碎了冰面,甚至擊中不少趙軍騎兵。四百斤的大石從百丈高度落下的威力十分強大,凡是被砸中的人馬,中彈的部位立刻變成一大灘血肉和碎骨!被砸中要害的人馬當然立刻斃命,即便砸中的不是要害部位,也立刻失去了行走和戰斗的能力。

在飛石的不斷打擊下,趙軍騎兵被砸死砸傷兩百多人馬,還淹死了上百人,但他們仍是頑強地跨過或繞過了碎冰區,沖向冒著濃煙的黥軍投石機。

黥軍投石機指揮官見此情景,知道再堅守著投石機已是毫無意義,于是立刻下令後撤。

「   」的鑼聲響起,萬余黥軍投石兵們一听到撤退令,便立刻撒腿朝著北方狂奔而去。他們想盡快趕到後方的步兵陣中,加入守御的行列。投石兵們也受過嚴格的步兵戰術訓練,全都擅長弓弩或刀劍,在不操作投石機的時候,他們便都是精銳的步兵。

大群大群的趙軍輕騎兵飛快地越過了燃燒著的投石機群。他們心情激蕩地看著被大火燒成焦炭,或被敵人刀劍砍成碎塊的四百多戰友遺體,同時卻毫不停留地駕馭著戰馬繼續朝北沖去。因為他們都知道︰此戰勝負的關鍵除了隱蔽性以外,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就是速度︰要盡可能地搶在數十里外的黥軍戰斗魔獸趕到之前,將這里的敵人消滅,否則如果同時對付黥軍的步騎兵和魔獸部隊,則仗就難打得多了!

跑在最前的趙軍騎兵離跑得慢的敵軍投石兵只剩下兩百步距離了。他們嫻熟地彎弓搭箭,在奔騰起伏的馬背上向著踏雪奔逃的黑色人影冷靜地瞄準,待距離近至百步時,便毫不猶豫地迎風射出一支支利箭,射穿這些家伙的後背。在射殺這些奔逃的黥兵時,趙軍將士的心中不會有絲毫的憐憫,因為他們很清楚︰現在的黥國是中州大陸史無前例的凶惡國家,這些敵人已經被這個邪惡的政權教育得毫無人性,個個手中都沾滿了包括趙國和黥國人民在內的無數人的鮮血,全是不折不扣的嗜血惡魔!

很多奔逃的黥兵被趙軍從背後射殺,也有不少勇悍的家伙見逃生無望,索性停了下來,轉身用弓箭射擊或執刀矛沖向趙軍。但在空曠的雪原上,未結成陣型的少數步兵對戰大群擅長騎射的騎兵簡直與自殺無異,這些黥兵轉身抵抗的結果,無非是改變了利箭入體的方向而已。

盡管趙軍追擊的速度非常快,但仍有大部分的黥軍投石兵及時趕到了後方結成的大營中,與原先就在那里的一萬多名步兵匯合在一起,想要組織起一個強大的防御陣型!

在雙方騎兵對沖的過程中,黥軍大營中心的統帥樊於期便已經知道了趙軍是從南邊和東邊而來,所以命令將大部分重步兵在東面和南面列陣,輕步兵和弓弩兵跟在其後。

樊於期下達一個命令是很輕松的,但士兵們執行起來就沒那麼容易了。步兵們在睡夢中被戰鼓聲吵醒,起床之後急忙穿戴甲冑,舀起兵器沖出營帳。輕步兵和弓箭手還算方便,但是那些重步兵們就很不容易了,他們與重騎兵一樣,身上的甲冑重達兩百多斤,一個人根本無法順利穿上,若在平時可找戰友幫忙,但現在如此倉促的情況下,則只能自己努力了。

兩萬黥軍步兵結成戰斗陣型的過程是很壯觀的,從天空中往下看,只見密密麻麻的大量黑點猶如白雪上的螞蟻一般,亂哄哄地奔跑來去,大聲呼喝,不少人還撞到了一起。

凌亂了好一會兒之後,輕步兵和弓箭兵們大致都進入了戰位,但大部分重步兵則還在忙碌地穿戴著甲冑。

黥軍統帥樊於期站在三丈高的崗樓上,視線越過己方的黑衣戰士陣列,凝望著從東和南兩個方向滾滾而來的白衣騎兵們。

從東面山谷中沖來的一萬兩千趙軍騎兵和三千頭雪獒也已經趕到了這里。由于他們的埋伏地點比南邊的趙軍更遠些,所以雖然他們未經過戰斗,但卻與南邊來的戰友幾乎同時到達了黥軍步兵陣的面前。

黥軍統帥樊於期舉起右手,大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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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于傳令的巨大戰鼓被「咚咚咚」地敲響了起來,震得黑甲士兵們心中發顫。一萬黥軍弓弩手其實已經听到了統帥的命令,在鼓聲響起的同時,他們便搭箭,朝著南邊和東邊的天空,等待著射擊的命令。

看過張藝謀執導,李連杰甄子丹主演的電影《英雄》的朋友們應該對影片中秦軍的弩箭印象深刻。萬箭齊發的時候,弩弦的「砰砰」聲和飛箭的「嗖嗖」聲震耳欲聾,密密麻麻的箭支猶如快速移動的烏雲一般,把陽光也擋去了不少,很快就能將大量的攻擊目標射得如同刺蝟一般!

在空曠的雪原上,由于趙軍騎兵手中只有一尺半長的小盾牌,所以若是直接迎著黥軍的密集箭雨沖鋒,勢必會造成重大傷亡。

如果沒有時間的限制,對于輕騎兵來說,攻擊密集步兵陣的最佳戰術是︰利用自己的速度優勢,始終與步兵陣保持距離,遠遠的對空大量射箭,箭支會不斷的給敵軍步兵造成傷亡。由于騎兵的隊形松散,且快速移動,所以敵軍步兵的箭是很難射到騎兵的。這樣時間久了,步兵陣遲早會崩潰,那時騎兵便可直接沖殺殲敵了。

但現在由于黥軍的戰斗魔獸不久便會趕到,所以趙軍們不可采用這種雖然穩妥,但耗時太久的戰法,只能強打硬拼,速戰速決!

黥軍弓箭的射程約四百步,所以趙軍在離黥軍步兵陣四百五十步左右便停止了前進,而改為橫向奔跑。兩萬五千白衣騎兵很快就將方圓一里多的兩萬黥軍步兵圍在了中間。

因為不知道趙軍的主攻方向,因此黥軍統帥樊於期命令所有黥軍均勻地散到了各個方向。

正當黥軍期待趙軍不敢直接發動攻擊時,樊於期和東邊的黥軍步兵們卻忽然看見︰從滾滾的白色雪浪中沖出大批威猛的白色獒犬來!

這些獒犬便是「雪獒」,是趙軍馴養的一種戰斗魔獸。它們原本生活在高寒地區,體高胸闊,力強勇猛,外觀猶如白色的獅子一般,極具剽悍粗獷的美感。雪獒犬是趙軍戰斗魔獸中的主力,其戰斗力大致相當于黥軍中正逐漸被淘汰的第一代戰斗魔獸。在這場戰役中,趙軍雪獒犬的主要任務便是沖擊黥軍步兵陣,特別是要迅速突入到黥軍重步兵後方,攻擊那些輕步兵和弓弩兵。

趙軍主攻的方向是東面,其余三面都是虛張聲勢的佯攻。南西北的趙軍騎兵始終奔馳在四百步的弩箭射程之外,保持著對黥軍的心理壓力。

與趙軍騎兵團團包圍整個黥軍步兵陣不同,三千頭白獅子般的雪獒犬全部集中在東部。它們毫不畏懼黥軍重步兵的刀矛和戰錘,在發出駭人怒吼聲的同時,飛快地撲向敵人!東面的趙軍騎兵們則跟在雪獒犬群身後五十步左右,也開始了對黥軍步兵陣的決死沖鋒!

由于黥軍弓弩兵分散在步兵陣的所有方向,因此只有東邊的不到三千人能夠及時朝著雪獒犬和趙軍的上方射出第一批利箭。其余南西北三個方向的黥軍弓弩兵則飛快地趕往東邊,準備迎擊從東面飛馳而來的趙軍。

此時天色已經大亮。黥軍三千張弓弩「砰砰啪啪」地響著,射向東邊天空的密密麻麻黑色利箭猶如薄雲一般遮住了光線,並迅速越過黥軍輕步兵和重步兵們的頭頂,落到了狂沖向前的雪獒犬面前。大部分黑箭都「嚓嚓嚓嚓」地鑽入了雪地里,只有少部分射在了雪獒犬的身體上,發出「突突突突」的可怕聲響。這些黑箭的穿透力很強,若無骨骼的阻擋,則可射入雪獒體內半尺多深!中箭的雪獒犬雖不至于立刻死亡,但大多受傷不輕,導致戰力大減,或者無法再奔跑。

久經戰陣的黥軍重步兵們身披厚重青銅鎧甲,手執重型砍刀或戰錘,眼楮一眨不眨地看著翻滾雪浪中的獒犬和白衣騎兵,等待著轉瞬既至的戰斗。這些重步兵的攻擊力和防御力都極強,長期以來一直是近距離搏戰的王者,令中州大陸的各個軍事強國談之色變!陽平谷戰場的黥軍重步兵總數為五千人,他們每兩人間隔五尺,一共排成三排,均勻分布在整個步兵陣的外圍四周,主要任務是抵擋趙軍的直接沖擊,保護陣型中間的輕步兵和弩箭兵。

當第二批四千支黑色弩箭剛剛來到雪獒犬和白衣騎兵們的上方時,沖在最前的雪獒犬已經到達了黥軍重步兵們的面前。

第一排黑盔黑甲的黥軍重步兵們怒瞪著血紅的眼楮,大吼著跨前一步,猛揮戰錘和重刀,向著飛奔而來的小型白獅般的獒犬狂砸猛砍,只一招之下便將各自遇到的第一頭雪獒犬打得頭碎骨裂,斷腿破胸,鮮血四濺!但獒犬們也僅僅是在第一招吃了大虧,隨即後續的雪獒犬們便怒吼著猛撲上前,將連人帶甲和兵器總重超過四百斤的重步兵們撲倒在地,同時利齒迅捷準確地咬

向敵人護甲薄弱的頸部和手腳!

第二三排的黥軍重步兵也在每人砸傷砍傷一頭雪獒之後,根本來不及第二次揮動兵器,便被每頭重達三百斤的白色巨犬撲倒在地。這時的每個黥兵都在幾頭獒犬的狂撕猛咬之下,幾乎毫無抵抗能力,只能依靠厚重的鎧甲保護自己。很快,倒地重步兵們的頸部和手腳便被巨犬的利齒咬傷,基本失去了繼續戰斗的能力!

三千頭雪獒犬以死傷八百的代價,很快突破了東面一千多名黥軍重步兵的防線,與後面的黥軍輕步兵們搏殺在了一起。

黥軍輕步兵們比重步兵更慘︰雖然他們的兵器殺傷力僅稍弱于重步兵,但盔甲防護力就差得遠了,而且除了面對雪獒的撲擊和撕咬以外,還要面對疾奔而來的趙軍騎兵的利箭。東面一千多名黥軍輕步兵中的大部分僅僅用刀劍或長矛擊中了雪獒一招,便被緊跟而來的其余勇猛巨犬撲倒在地,很快咬斷了脖子或手腳,甚至被撕碎了胸月復。還有一些黥軍輕步兵在遇到雪獒犬之前,便被趙軍騎兵的利箭射中,然後很快被雪獒的利齒咬死咬傷!

兩千多頭雪獒犬在付出了重傷六百多頭的代價之後,便順利突破了黥軍輕步兵們的陣線,繼續向著後方的黥軍弓弩兵們猛撲過去!

黥軍弓弩兵們沒想到自己居然這麼快就近距離面對敵人的戰斗魔獸。他們驚訝之下,紛紛將原本對空的弓弩改為平射,隨著「砰砰啪啪」的連綿弓弩弦聲響起,一支支,一排排的利箭猶如橫飛的黑色暴雨一般射向那些踏著黥軍輕重步兵的身體狂沖而至的白色巨獒們!

銳利的箭支射穿了大批雪獒們的頭面,胸膛和腿腳,使其接連跌倒在了雪地之中,但這些英勇的戰斗精靈們渾不知恐懼為何物,它們怒吼著迎向奪命的黑色箭雨,以最快的速度接近敵人!

訓練有素的黥軍弓弩兵們以極快的速度排成了戰斗隊列︰最前一排趴在雪地上,第二排蹲著,第三排站著,上中下三排弓弩持續不斷地向著雪獒們和緊隨其後的趙軍騎兵射出奪命的利箭。這三排黥軍後方的弓弩兵們則紛紛對空射擊,期待落下的箭支能擊中趙軍的獒犬或騎兵。

雪獒和趙軍騎兵們冒著黑色箭雨,飛奔越過四百多頭中箭倒地的獒犬,終于沖到了黥軍弓弩兵們的面前!

近距離戰斗是弓弩兵們的噩夢!黥軍紛紛拋掉手中的弓弩,拔出佩刀和佩劍,開始與巨獒和緊隨而至的趙軍騎兵們搏殺。

大群的雪獒犬們勇猛地撲向上中下三排黑甲弓弩兵,用沉重的身體和尖爪利齒迅速地沖垮了敵方的陣型。盡管黥軍弓弩兵們非常悍勇頑強,但在大量雪獒的撲擊和撕咬,加上眾多趙軍輕騎兵的弓箭,長刀和銳矛的迅猛打擊下,他們不斷被獒犬咬爛頭頸胸月復,或被白色利箭射中身體,或被長矛捅穿要害,或被長刀砍斷頭顱或手腳….黥軍弓弩兵們一片片,一群群地被殺死倒在血泊之中,黥軍的陣型迅速崩潰,死傷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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