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戶從他坐的位置上,清楚地看到高木臉上神情的變化。終于以禮貌的微微一躬,不失風度與自信地回到座位,而身體僵直著注視形勢變化的董事們,似乎集體出了一口長氣,會議室里一觸即發的氣氛稍微緩和了下。朝戶再次站起身來。
「如前所說,公司的經營狀況到了現在,我身為代理總裁與總經理難逃其咎,現在千葉先生既然已經回來,總裁的職位自當奉還,同時,我也申請辭去總經理的職位……」他听到底下一片輕微的嗡嗡聲,正想繼續說下去,千葉蒼微抬了下手,阻止了他。
「朝戶你在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以及暫時代理了董事長職位的高木小姐」,說到這里微向高木點頭,以傳遞謝意,高木也微微還禮。「已經做得很好。公司這麼大,運營上遇到些困難也難免些。何況這次股市的事情,顯然背後有人操縱……」停頓了下,讓下面蜂起的議論聲稍微停歇,然後才繼續「毫無疑問,那是藤清實業那邊做的手腳。」
高木抬起頭,正與千葉蒼的視線相遇。
「心理分析及經驗論者,都能列舉無數例證說明,人的內心通常都存在著孤獨,或是無意義的恐懼感。」
晚餐之後,清水將陣內請到了書房,身穿黑色侍者服的奴隸送上了酒。尊得到陣內的示意可以跪在他的身邊。他在心里嘆了口氣,跪了下來。好在書房有地毯,比起剛才吃飯時的大理石地面還要好得多。想起剛才的晚飯,尊就不覺臉上發燒。雖然做著這樣的工作,也難免會涉及到**這個世界中的一些事情,可是一想到要跪在陣內的腳邊,等著他將餐桌上的東西拿下給他,就會感到很不自在。最令人氣憤的也許是那幫家伙甚至連刀和叉也不給他,對他就象對別的奴隸一樣。幸虧他老大考慮周到,給他的都是切好的香腸段之內不會太需要用到那些的東西。
跪得久了膝蓋有些疼痛,不過比起被留在外邊被不知什麼樣的變態騷擾,尊寧可留在老大身邊。何況大約是感覺到他的不安,陣內會將手輕輕擱在他的肩膀上,透過衣服傳進的熱力,使尊慢慢感到心安。他的身體漸漸放松,靠到了陣內的腿邊。
清水搖了搖杯中的酒,似乎正在欣賞其中顏色的變化。一邊繼續分析著「……通常這種感覺是非意識的,也會很完美地掩飾起來。事實上有些人從表面上是根本就看不出來任何。但只要你能更深入,只要要你足夠深入地去探察他的非意識狀況,就肯定會發現這種感覺的存在。」
「你的意思是說每個人的體內都有著受虐傾向的存在。」
一邊的東忍不住插嘴,語氣中是明顯的不敢苟同。清水笑眯了眼楮,「哎呀,我只是在說一種理論嘛。」這麼解釋著。接著轉向陣內,繼續說道。
「既然個人不能存在于虛無的意識中,因此也會感到世界的孤獨和敵對性,所以這些人,經常想要屈服于他人——受虐者的目的就在于此。期望能找到其他的人或權利足以庇蔭于其下……」
「你是說,**是關于權利的游戲,是一些人在權利的交換中達到主宰他人的目的,而另一些人則借以抹殺自己的存在?」
「啊,我知道這麼听起來,很象陳詞濫調。不過,有時陳詞濫調也是可以解釋許多事情的。就象尊……」
已經舒服地感覺快要睡去的尊听見自己的名字被提到,猛然醒了過來。清水看著他的表情笑起來。
「就象尊,他就是天生的受虐者。」
「胡說——」
來得及阻止自己前,尊已經月兌口而出。房間一下變得很安靜,不用看其他奴隸懼怕的神色,尊也知道他做了一件非常錯誤的事情。
陣內皺了下眉,將他的頭拉轉,輕輕給了他兩個耳光。尊被他打得有點頭暈,倒不是力量的原因,而是陣內處理眼前情況的控制力。也許只是錯覺,但尊真的覺得他老大的全身散發著一種異常的氣息。強勢的,壓迫的,男性的,令人害怕地與周圍的環境相融。
四周的氣氛再度輕松,尊敏感地意識到陣內對他的處置是符合所有人期待甚至嘉許的。他在肚子里開始大干這些變態的祖宗八代——當然,老大是例外。
接下來的話題還是離不開**以及參與在其中的人各種的心理,然而尊覺得困了,開始犯起迷糊。又過了一會,他听見陣內說,「時間很晚了,看來我們也該告別了。」尊一下子清醒了過來。他听見清水發出愉悅的笑容。
「這個,怎麼說呢,很抱歉。可是今晚,我實在是不能讓你們離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