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豐走了以後,秦秦很的拉著我問,說要听我和張小豐的愛情故事。我和張小豐兩個人哪來的什麼愛情故事,見鬼去吧。但是秦秦一臉純真又期待的看著我,她才20歲,我如何向她解釋愛情永遠都不是個故事。
「你們兩肯定有鬼!」
「哪里,其實我和張小豐真沒什麼,他心情不太好,所以來找我說說話。」
「那麼深更半夜的,有什麼話不能在電話里說得見面呀,你別騙我了,我又不給別人說。」
「他是個導演,我是個編劇,哪來的愛情,只有故事。」我模著自己的頭發,那些垂下來的發絲上還纏繞著他的味道。
「雙喜,你是不是不喜歡張導?我覺得他是挺好的一個人啊。」
「這跟他是不是好人沒關系,你小孩子,不懂。」
「切~你算個什麼勁兒的大人呀。不說拉倒唄,下次他來我問他好了。」
我對秦秦微微一笑,我都不知道張小豐還會不會來,你怎麼知道一定有下次。
星期四的時候,我把修改好的稿件送去策劃部辦公室,結果胡老大他們不在,我早知道就該先打個電話。
見時間還早,我一個跑去四處逛逛,想給自己買條褲子,總覺得太長時間沒逛餃了。剛好上班時間不像周末那樣人潮涌動,我一直喜歡一個人安靜的挑東西,太多人會很煩。
剛從Max-Co的店里出來我就看見廣場的露天咖啡廳里站起來兩個人,有說有笑,那個女的我雖然不認得,不過那個男人卻是西林的男朋友ROY,那個長頭發的設計師。我站在那里遠遠看他們上車,絕塵而去。
我真替西林覺得可惜,這個世上真的只剩故事了,哪來的愛情。
然而最終我也沒在西林面前提起過這樣的事情,這種事情緘默是種美德,每個女人都需要自尊,至于愛,那只能自己去爭取,外人是幫不上忙的。這個無聊的世界,為什麼還不下一場雨,讓我也有機會在雨里等一個男人送來雨傘或者擁抱。
胡老大看了我修改的成果,一語不發。他說再看下,我一顆心懸在半空。我已經按照策劃組給總結的方案一一修改了,還重新疏理了好幾次,就算是個丑娃,給我這樣粉飾一通,再怎麼也不能差到哪去。我眼巴巴的等著他讓我回去準備分鏡劇本。心里忐忑不安,連當年出高考成績的時候我都沒這樣。
可他始終沒說那句話。
事實證明,我這樣還是高估了自己的水準,胡老大直接斃了我的《年輪》,也沒讓我再改了,只說暫時放一放,先做另外一個本子。丑娃再怎麼打扮也是個丑娃,我自信心大受打擊。很郁悶的給澄新打電話說我的本子給斃了,電話那端的他興奮的吼︰「你也有今天啊!!」
他這個沒良心的,也不安慰我幾句。
掛電話前他告訴我明天回北京,我決定去接他,反正這下又賦閑在家了。
飛機晚點到十一點,我餓得哭爹找娘。只好一人在機場吃了一份快餐,先墊著胃,秦秦已經準備了晚飯,估計還在等著我。澄新見到秦秦做的豐盛晚餐又開始後悔為什麼要在機場吃那些垃圾快餐。他一個人吃了四碗飯,標準的社會蛀蟲,浪費國家糧食。飯後秦秦搶著去洗碗,我用腳踢下澄新,示意他去洗,可他就是不動,在沙發上和春卷瘋玩兒。
我沒好氣的瞪著他,「你連母狗都不放過吶。」一字一句的從牙縫里擠出來。
「你吃醋啦?那我們也抱抱吧!」看他一臉,我有種磨刀霍霍向他去的沖動,竟然在我情緒低落的時候拐著彎罵我。真是活得不耐煩了,逼我出殺手 。
他拿出手機,不知道跟誰打電話,居然說上海話,那一定不是董皓了。
之後我問他︰「誰啊?」
「老同學要來北京。我多少年沒回上海了都。」
「呵呵,我可不也是……」
澄新仿佛真是陷入了思鄉的感慨,不再說話。
有雜志社的記者打電話來說想做采訪,秦秦問我去不去,我想了下沒有拒絕。
約在一個不算偏僻的咖啡館見面,我差點遲到。因為北方寒冷的天氣,我穿得異常臃腫,出租車緩慢的堵在高架上,外面開始下一層小雨。我到達以後看見記者已經來了,叫了大杯的熱可可,我月兌下厚重的外套,感覺出來一趟真不容易。
想到溫暖的上海,現在也不會吹這麼凜冽的風吧。
一場冗長的訪問緩慢的狀態,我卻覺得突然困倦了,不想回答那些顯而易見的問題,于是開始後悔答應了這場訪問。事實上我只是想出來走賺找個人說說話,並非機械的回答問題。而且是諸如這樣的問答︰「你覺得新書和以往有什麼不同?」
我回答︰「書里面有照片。」
「你和你的讀者關系密切嗎?」
「我偶爾回些E-mail。」
「你覺得回國以後對你的創作來說意味著什麼?」
「沒什麼變化,可能不能有那麼多時間去思考。」
「你能說說你現在的生活狀況麼?」
「嗯……」我喝一口熱可可,才說︰「寫作和溜狗。」
也許是我的態度太過于平靜了,她頓了頓,似乎想說,可最終還是繼續問︰「你覺得現在的網絡作家紛紛涌出能經歷時間的檢驗麼?」
「我不知道,這不是作者應該關心的問題。」
「你對于別人給予的美女作家的稱呼有什麼看法?」
「那是他們在諷刺寫書的女人都不漂亮還是在說我不會寫東西靠臉吃飯,總之這個和我的寫作無關,只希望我的讀者不要那麼愚蠢。」
「為什麼新書沒有宣傳或者簽售活動呢,是因為才回國的緣故嗎?」
這可是我的痛腳,我表情一陣掙扎,解釋道︰「呃……不是,有很多原因,也是新書只是作為一段生活的紀念,是個人的東西,希望可以低調的處理它……」真夠假惺惺的。
我現在終于知道澄新為什麼那麼反感這類型的雜志訪問了,簡直乏味到極至。
後來記者問及關于一個叫張璣的女作家同我是否有什麼沖突,我迷惑而含糊的回答了她,可是我卻很難說清楚一些事情。我根本不認識這個人,她寫的書我也沒看過,她是有出言攻擊過我的作品,但我覺得這很正常,有人叫好自然就有人叫罵。
可是這個問題卻因為我長時間的沉默而愈演愈烈。我措施手不及,對于這種可笑的傳聞以及莫明的敵對我深感恐惶。
結束以後,我打車先到澄新家里坐了一會。心里覺得並沒有得到預想的釋放。于是想跟他說說話。
他穿個睡褲來開門,像是才起床。
我盤踞在他家的沙發上,看在他在屋子里亂轉,找手機。
「你今天干什麼去了?」他找到手機一邊回短信一邊問我。
「有個訪問,我就去了。」
「哦……怎麼跑我這里來了。」
「張璣你認識吧?」
「她現在紅透半邊天,你都不及她,我和她一般熟。做活動認識的。」澄新心不在焉的說完這個,發好了短信才抬起頭看著我問,「你打听她干什麼?她又說你什麼了?」
「今天那記者問我對她‘玉女掌門’這個稱號怎麼看?我特迷茫……」
「這記者挑事兒呢,你沒說什麼吧?」
「沒,我什麼都不知道,我說什麼說。」
「你別管,都是網上有在在炒作。她已經比你紅了,沒必要一直踩你。你也不靠著她的名氣干什麼,這事你就別去多管了。」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我靠,張璣為什麼要攻擊我啊?就像你說的,她比我紅啊。」
听我這麼問,澄新頓是破口就罵︰「豬腦子啊你!一個月不重啟的電腦都比你反應快……」
我仔細想想我也能猜出點苗頭,于是又問澄新︰「是不是迂江湖地位所以才敵視我的。其實我于她根本沒有威脅,不是一個風格,讀者群又不沖突。」
澄新無奈的看著我,語重心長的說︰「這麼多年我終于看到你開竅的一天了,我也終于可以明目了。」我听完掐著他暴打一通,心里堵得慌。
「你說何亦柒要是埋汰你,我還能理解。你們一個級別的。可我算什麼啊~」
「人都有危機意識,恐懼導致攻擊。她怕你比她牛唄。」
「她挺漂亮的。」我真心感慨。
「冊那!你是沒見過本人,我不說什麼了。」
看澄新的表情,我了然七八分,于是不再追問下去。
事實上我只想好好寫書,拍自己的電影,什麼江湖地位,「玉女掌門」都跟我沒關系,但是身邊的細微變化我已經不得不注意到了。就算你無心插柳,別人也要來挖你花園。這個輿論時代,百家爭鳴,一個不小心就可能被眾人口水淹死。
想來還好,今天的采訪我沒說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話,要不又成了某些人興風作浪的口實。
突然覺得,在美國呆了一段日子,我的思維都變簡單了,這畢竟是世俗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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