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他看起來帶著一種妖異的俊美，原來是因為這樣嗎？
「我現在已經好起來了，除了不能見陽光之外其他的一切還好，但是我這里，空蕩蕩的。」
他說完抓住石墨嫣的手覆在他心口的位置。
二樓書房，看著監控器的父子倆心思各異，顧銘雖然平時總是冷著一張臉，但卻是個心軟的人，顧北墨也一樣。
在看到君上身上的傷疤，听到他說的話後，之前對他的嫌惡少了很多。
顧銘側首看著身旁的顧北墨，似乎是在詢問他剛剛說過的話還算不算數。
顧北墨崔然一笑。
「我姓顧，是燁城顧北墨。」
一句話解答了顧銘所有的疑問，只不過顧北墨不了解，為什麼顧銘會這麼簡單的就做出妥協，依照他在燁城的勢力，想要把母親留下來是輕而易舉的吧。
這件事直到很多年後顧北墨才了解，很多事情，不是做不到而是不忍心去做。
他愛的太深，太隱忍，所以才會失去她。
顧北墨則不然，只要是他愛上的，哪怕拼的玉石俱焚也要得到。
書房的門被敲響，不用想也知道來的人是石墨嫣。
顧北墨打開房門，果然看到一臉歉疚的母親，顧銘苦笑，這麼多年，她一直淡然的對待自己，他總是期待著她面對自己的時候帶上表情。
或悲傷或痛苦。
卻沒有想到現在她真的帶上表情看著自己，卻是愧疚。
「顧銘，我想跟著他走。」
「我知道。」
從他出現的時候我就知道。
「對不起，是我太自私了，但是我愛他，深愛……」
「我知道。」
連著兩個我知道，說出了顧銘的無盡心酸。
「我不會阻止你們的，對外就說你出國了。」
「謝謝。」
石墨嫣說完又走向顧北墨，她一向最為驕傲的兒子，她伸出手認真的撫模著他的臉，就仿佛今後就見不到他了一樣。
「北墨，等你愛上一個人的時候就會知道媽媽不得不這麼做。」
「我知道，我會去看你們的，如果那個人對你不好，記得告訴我。」
他說完把石墨嫣抱進懷里，他不會阻止她離開，這麼多年，她過得不快樂。
如果那個人可以讓她快樂，就離開吧。
就像剛剛顧銘說的那樣，與其三個人都不快樂，那麼還是讓其中兩個人幸福好了。
君上一直站在門口，他知道顧北墨絕對不會跟著他離開。
和石墨嫣不同，他錯過了他最需要父愛的年紀，現在想要彌補已經沒有了機會。
還好，他從來都不是個貪心的人，有墨嫣跟著他離開已經很好了。
短暫的告別之後，君上帶著石墨嫣在夜色的掩飾，在車門關閉的時候他深深地對著顧銘鞠了一個躬。
這個動作對于他現在的身份已經做到了極致。
「顧銘謝謝你。」
之後他又看了一眼顧北墨，眼神晦暗不明，嘴張開又閉上，最後還是關門離開。
顧北墨看著那道銀色的光芒離開，放在口袋中的手指微微僵硬。
今天的事情真的是無比的戲劇化，當真是人生如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