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un風街離學校不遠,但挺偏僻,平常治安糾紛也挺多,屬于復雜區域。誰發來的短信呢?去還是不去?
這幾天怪事挺多,萬一有人提供超能者的線索呢?不管怎麼樣,還是得去瞧瞧!
疾步快走,chun風街僅有短短幾百米遠,走到快到盡頭時,趙磊本能地停住了腳步,當他看清一個高大的黑影,抱著雙臂站在暗處時,心里苦嘆聲「中計」,拔腿就朝回狂跑。
黑影,正是禿鷲。只見他手一揮,從暗角迅速閃出四個身影,發力朝趙磊追來。
這是早就埋伏好了的,四個身影始終藏在街尾不遠處,等趙磊即將走到盡頭,立即對他形成了包圍。單手同時往後腰一抄,單節棍、雙節棍、棒球棍在幽暗的燈光下,發出寒森森的光。
兩天時間,趙磊不僅當著李詩嫣等美女面,狠狠地奚落了禿鷲跟何白濤,而且居然敢壞何主席好事?這可使禿鷲氣不打一處來,他今晚設下伏兵,決定好好教訓教訓這個敢和校園里霸王級人物單挑的學弟。
沒有任何客氣,四人連招呼也不打一個,舉著家伙就朝趙磊沒命劈來。
「刷」,單節棍擦著趙磊肩膀劃去,幸好他在體育運動上不輸一般體校學生,身體靈活,加上以一敵四,每根汗毛都長足了魂靈。
讓過一棍,後面家伙帶著風聲呼嘯而至。趙磊緊急轉身,打了個趔趄勉強躲開,心知若被他們形成包圍圈,今天就是神仙也難救了。眼角余光掃過四人,他選中了九點鐘方向身材最弱的一個。緊急中突然身影往前急躥,貌似朝三點鐘方向突圍,等對面打手急收勢作出防御攻擊姿態後,趙磊猛然剎住,一個加速度,180度返身朝九點鐘方向那個矮個子,魚死網破般沖去。
籃球場上折返跑,此刻居然變成了保命神技。
「蓬」!小個子的單節棍擊中他腰月復部位。這一棍,是在趙磊算計之中的,他準備以硬扛這棍的代價,換得今晚突出重圍。他絲毫也不覺得痛,此時若不能撕開口子,小命休也。
「去死吧!」惡吼出聲,趁小個子收臂想重新揮棍時,趙磊單拳已至,「啪」,重重地擊中小個子額頭,小個子悶哼著,跌跌撞撞倒在地上。
機會難得啊。趙磊惡吸口氣,躍過倒地的小個子,眼見前途一片光明。瑪瑪的,小時候父親教的到現在仍然管用,打不過逃唄,好漢是勇氣和智慧的化身,豈能吃這眼前虧。
禿鷲幾個箭步上前,穩穩地擋在趙磊身前,堵上了小個子缺口,包圍圈完全形成。
「噗」,後背中了一棍。
「呼」,腰背又中了一棍。四個打手全是體育學院禿鷲手下,趙磊只認得其中一人,就是那個小個子,他綽號矮冬瓜,是禿鷲最忠實的走狗。
「禿鷲、矮冬瓜,今天有種把我趙磊的命給拿走。只要老子留有一口氣,此仇非報不可!」
趙磊話剛出口,耳邊便是一聲炸響︰「報仇?你配嗎?你有這個能力嗎?」
禿鷲揮著棒球棍,慢吞吞踱步上前。趙磊現在是甕中之鱉,他愛怎麼戲耍就怎麼戲耍。
矮冬瓜從地上罵罵咧咧爬起,揮起一棒,狠狠地擊在趙磊肚子上。
趙磊被兩名打手架著胳膊,疼得略微著腰,「 」地倒抽口冷氣,隨即抬起頭,眸子里閃著殺氣︰「矮冬瓜,這一棍,老子要叫你十倍償還!」
「吼吼!」矮冬瓜的額頭傷得不輕,他用手抹了把血跡,順手模向腰間,一把水果刀頓時閃現在趙磊鼻子底下,「瑪的今天不廢了你,老子的額頭永遠都會疼痛不已。」
生死攸關時分,趙磊趁架著他的兩個打手力量稍有松懈,低下頭就惡狠狠地咬在其中一人手上,飛起一腿,準確命中另一人襠zhongy ng。
「嗷嗷……」半夜里的chun風街,兩聲哀嚎好不淒慘。
禿鷲見勢不妙,揚起木棒。
如果早一秒,他就能輕易地治服趙磊,因為禿鷲的散打功夫川大天下無敵,他接受過城都市區級散打冠軍的悉心指點。
然而此刻卻晚了,趙磊咬下一口時,已經想好了後續數個方案,他踢飛另一人後,腳下毫不松勁,用籃球中側步沖撞,閃電般貼近矮冬瓜,使出吃n i的勁,竟然生生將矮冬瓜手腕掰轉過來。
「噗……」一道熱乎乎的液體噴濺到臉上,半把水果刀沒入矮冬瓜肩頭。
「嗷……」第三聲哀嚎響起。
奪路狂奔。
街首,突然間又閃出兩名打手,泥瑪的,禿鷲今晚想把老子往死里整啊。打埋伏打得跟淮海戰役似的,老子根本沒學過武功,你出那麼多jing兵干什麼?
前有堵截,後有追兵,禿鷲帶著兩個輕傷不下火線的小弟瘋狂跑來,趙磊心里悲嘆連連,慌不擇路地選了條小巷逃去。
他一心想往城區跑,那兒人多燈亮,即使被禿鷲追上,他們也不敢下殺手。然而事與願違,穿出小巷,是農村小道,跑過小道是泥路,越跑越荒涼,就是找不到通往城區的路。
狂跑二十多分鐘,眼前出現了絕壁,這是一個石子宕口,也是道路的盡頭。坑爹呀。
趙磊累得筋疲力盡,雖然他是醫學院運動健將,可跑步是體育系強項呀。醫學院頂多一天一節體育課,體育系可分分鐘練這玩意兒呢。
喘著粗氣,趙磊雙手支膝,彎著腰對團團將他包圍的打手喊道︰「行,你們贏了。咱不比跑步了,要不比吟詩吧。那啥,泰山頂上一棵蔥,老子現在就是蔥了,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吧。」
「都給老子閃開!」禿鷲怒吼著,叮囑手下,當心這出牌完全不守規則的人再耍什麼計謀,隨即揮著木棒就逼上前來,這家伙跑了二十分鐘,竟然氣不粗喘,趙磊偷眼瞄了眼,敬佩之心油然而生,臥槽泥馬,禿鷲你果然名不虛傳。
「禿鷲,來吧,朝你爺爺要害打。打不死你爺爺,老子咬也咬死你!」
禿鷲突然笑了︰「耍嘴皮,醫學院那是杠杠的,今天我不會跟你耍這個,咱來真家伙。本來只想收你一條腿,提醒你不要摻和何主席的事。他的事,你小子也敢管,哼哼,真是吃了豹子膽!」
「又舌忝何主席的菊花啊。」趙磊嘴上絲毫不軟,「行,你說幾條腿就幾條。本來只想收一條,現在呢?」
「哼哼,現在你傷了一個小弟,收你兩條腿!」禿鷲惡狠狠說完,舉著木棍就朝趙磊大腿劈來。
此時,趙磊身邊沒有架住他的人,一則這些小混混被剛才趙磊那一刀驚呆了,怎麼也沒想到,甕中之鱉也會具備如此不要命的戰斗力;二則眼見趙磊跑得半死,連站都站不直,這些體育運動經驗豐富的混混,都明白,此刻的對手你就想讓他揮拳,恐怕也抬不起手了。
禿鷲高舉木棍,正想使出吃n i的勁,突然間,不遠處傳來「嗒嗒嗒」的聲音,像有什麼人在旁邊用什麼東西敲著石頭。
禿鷲一愣,木棍停在了半空,他朝四周張望幾眼,黑咕隆冬的什麼也看不清。他相信趙磊的逃跑路線,是隨機選擇的,不可能在此埋伏什麼幫手,于是放心地揮動木棍。
「住手!」宕口暗角,突然有人喝止。接著有個黑影,鬼魅般飄到了禿鷲身前。
禿鷲猛地驚住了,本能地張開口︰「黑……」
黑影揮揮手,將禿鷲余下的話悶回肚中,接著微揚下巴,禿鷲竟然乖乖地率領手下離去了。
這一系列奇怪的動作,趙磊看在眼里,暗自心驚,泥瑪的這伙人分明熟悉得很啊,這黑影留下我干什麼呢?
「你就是醫學院的趙磊?是人類基因組計劃的志願者吧?」
黑影一開口,就帶有濃重的魯省口音。趙磊心里頓時豁亮,劉jing官跟妹妹提起過,有個帶魯省口音的人,在打听他的情況,就是此人了。
「有事嗎?看起來你跟禿鷲挺熟的樣子。」趙磊淡淡地問。
「哈哈哈,見過幾次面而已。」黑影笑了起來,「趙同學,我想問問,你跟你妹妹,今天買了畫筆畫紙離開了家,這是去了哪兒啊?我怎麼從來沒听人說過,你們兄妹倆有畫畫的愛好啊?」
趙磊明白了,這黑影今天上午就在他們家附近,但對自己去jing神病院找24號的事一無所知。幸虧這家伙才開始盯梢啊,要是早一天,連自己跟妹妹去了五岔路口爆炸現場的事,也瞞不過他了。
這家伙跟爆炸案背後的主謀,有什麼瓜葛呢?他決定將計就計,順藤模瓜。
「哦,我妹妹和一個貧困兒童結了對,趁五一小長假去看望了孩子,這孩子挺乖的,喜歡畫畫。」
黑影點點頭,顯然沒有刨根究底的打算,換了個主題︰「听說有份血液,你保存了兩三個月沒交,這是怎麼回事呀?」
趙磊心頭格 一下,這家伙來者不善,居然知道人類基因組向志願提供的每份血樣動向,看來,背後有大yin謀。因為基因組每月向全球派發千萬計的血液樣本,而這黑影,竟然統計得如此清楚,他們在干什麼?
「哪份啊?我記得都交了啊。」趙磊假裝糊涂,換了份委屈的表情,「先生啊,我每月要分析上千份血樣,偶爾漏下一兩份,也算人之常情吧。」
黑影冷冷地盯著他︰「趙同學,我幫你長點記xing,是份來自jing神病者的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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