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警到了嗎?」張狂不理三人異樣的眼光。
「一般情況下來講,警察登場的時刻都只能是準備後事的時刻了」曾知柳調侃著說。
「樓上沒人了吧」劉偉國擔心的問。
「應該沒了吧」歐陽騰看著冒煙的樓心有余悸的說。
「靠,應該,什麼是應該」張狂盯著歐陽。
「走,再上去看看」劉偉國臉色鐵青。
劉偉國帶頭,四人又魚貫的沖進冒著濃煙的大樓。
「有人嗎?」
「有人嗎?」
「有人嗎?」
「有人嗎?」
四人邊喘著氣邊喊邊敲著房門。
「听到哭聲了嗎」張狂望著劉偉國。
「趕快」劉偉國大叫一聲,一不小心,被一口濃煙嗆的一陣強烈的咳嗽。
「盡量蹲著,低聲說話」張狂看了看劉偉國。
「有小孩,還有女人的哭聲」曾知柳小聲的說著。
「在頂層」歐陽騰補充。
張狂感到濃煙越來越大,刺痛的感覺讓眼楮睜不開來,惡心眩暈的感覺越來越嚴重,腳步也好像越來越沉重。
「手拉著手」劉偉國感到自己的身體越來越沒力。
四個人無聲的頂層爬去。
終于爬到頂層,劉偉國費力的敲打著房門。
「撞」張狂低聲吼。
四人一起往房門撞去。張狂感到胳膊一陣痛疼。
「一,二、三」四人大力的往鐵門上撞去。
看著緊咬牙關,強忍痛疼的同伴,劉偉國心底一沉,低聲一呵「一、二、三」。
伴隨「 當」一聲大響,一股濃煙像在草叢猛竄的蛇一樣撲出門來。嗆得四人一陣強烈的咳嗽。
「找木棒把窗戶玻璃全部打碎,把人背出走廊來,多找濕毛巾」劉偉國大聲說。
一陣手忙腳亂,玻璃「啪啪」碎的聲音,水流的「嘩嘩」聲,急促的腳步聲。
「現在怎麼辦」滿頭大汗的曾知柳看著不斷冒著濃煙的樓梯,和暈倒的一個老人和兩個孩子。
「先救人」劉偉國說。
「怎麼救,我們又不是醫生」歐陽騰愁眉苦臉。
「靠,學校教的緊急救護,難道我們白學了嗎」劉偉國說著雙手交叉摁在一個孩子胸口,有節奏的一上一下。
其余三人也趕忙動手。
「要人工呼吸嗎」曾知柳說「第一次做,而且在這種情況下做,我怎麼心里有點莫名的緊張」
「草,曾四,我們換一個你就不緊張了」歐陽騰一臉苦相。
曾知柳看了一下一臉胡渣的大叔說︰「算了吧」
「不行,到時我和琳琳親吻腦海里幻想出現在的這種情形,我會惡心的吐出來的」歐陽騰沮喪的說。
「別廢話」劉偉國說。
「哎嗨」
「哎嗨」
「哎嗨」
三聲咳嗽幾乎同時響起。
「醒了」曾知柳興奮的叫了一聲。
「原來救人是這種感受」歐陽騰臉上也是一臉興奮。
「現在怎麼辦」拿著剛敲玩玻璃的鐵棒的張狂看著帶著翻滾的暗紅色的濃煙樓梯。
「等」劉偉國看著大家的眼楮說。
四人默默的找一個角落坐下。
「想想,我都覺的後怕,要是我們沒有醒來,要是火先從我房間里燒起來,要是歐陽還在房間里,要是……」曾知柳一臉激動。
「還好這些都沒有發生」張狂到時一臉冷靜。
「以前只在電視,電影,新聞上听過或看到過火災,那時看也就是一眼帶過,最多關心的就是死了多少人,嘆息幾聲,過不了幾分鐘也就忘記了。看電影時看到那些生離死別的時講的話有時還會覺得矯情,可笑,可現在……」劉偉國說。
「當時我看到冒煙的大樓,我都嚇死了」歐陽騰說。
「媽的,你這個混蛋,我們還沒找你算賬,還嚇死你了,我們差點被你害死」曾知柳激動地一把扯過歐陽騰的衣領。
「你去哪里了」劉偉國也是臉色鐵青。
「要是沒听到你跑上來喊我們的名字,這次兄弟真的沒得做了」張狂說。
曾知柳慢慢放開歐陽騰的衣領,惡狠狠的說︰「算你小子有點良心」
「我心想,要你你們都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歐陽騰夸張的說。
「你才去了呢,你一家人都去了」曾知柳說。
「說真的,如果你們出了什麼意外,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自己的。劉老大,張老二,曾四,從大一我們相識到現在大三,我們一起生活,一起學習,一起泡妞,一起游戲,一起談天說地,雖然沒經歷什麼生離死別,但是你們已經在我心里佔據了一個很獨特的位置,我歐陽騰沒什麼獨特的才華,沒什麼好的家世,相對你們來講微不足道,但是你們的相知,你們的寬容對于什麼都非常不足的我來講是這段時間最寶貴的財富,不,是我這一生最寶貴的財富,也許以後我們會分開,但是我一會一直把你們當兄弟,當家人」歐陽騰真摯的說著。
「好兄弟」曾知柳一把抱住歐陽騰。
劉偉國和張狂相互看了一眼。
「嘀唔,嘀唔!」隨著警報聲而來的是一陣慌亂的腳步聲,然後一陣急促的高壓水滅火的嗤嗤聲。
七個人在火警的幫助下來到的樓下。
剛到樓下一個人影一把跑到歐陽騰身邊扯著她的耳朵。
「說,怎麼回事」孫琳琳一臉怒氣。
「就是玩了一把火里逃生」歐陽騰笑笑說。
「火里逃生,你昨晚是不是不在房里,說到哪里去了」孫琳琳黑著臉色。
「我不行了,我的兄弟們也不行了,你先去賓館幫我們開個房」歐陽騰說。
「開房,我開你昨天晚上是和別的女人去開房了吧」孫琳琳依然不屈不饒。
「你到底有完沒完,不幫忙就給我滾蛋」歐陽騰對著孫琳琳一陣大吼。
孫琳琳渾身一怔,明顯被歐陽騰的態度嚇到了。
「好,你好,歐陽騰」孫琳琳返身就跑。
「走,好好睡一覺」歐陽騰對愣在當地的三個人說。
一路上,大家頻頻回頭盯著四個滿臉烏黑,其中三個還光著腳,穿著睡衣的人看。
「有人拍照,可能會發微博,擺個可愛的p」歐陽騰眥著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引得拍照的女生一陣竊笑。
「還不夠丟人的嗎?」劉偉國加緊的腳步。
當賓館前台接待這奇特的四個人時也是一臉的不解。
隨後幾天就是向校方,向警察,向家人解釋那一天的情況。
警方得出結論︰電線老化因其的火災,沒人受傷,一個4室一廳的房子全部燒毀,其他的都是輕微燒傷。
校方做出決斷︰所有在校外租房的學生全體回學校住。
「最有趣的的就是劉老大叫我開燈,開你妹,電線的毀了,還開燈」張狂瞪著劉偉國。
「因為房子太黑了,什麼都開不見,我下意識的就叫開燈呀,曾四你下嘴也太狠了,你看現在我胳膊上都還有你的牙齒印」劉偉國說。
「誰叫你不讓我進去,要我說還是歐陽混蛋,媽的半夜三更去網吧玩游戲,也不告訴我們一聲」曾知柳狠狠地對著歐陽騰說。
「實在對不起,下次有什麼事一定向大家報備」歐陽騰一臉諂媚的笑著。
「沒自由,又得回宿舍住了」張狂大叫一聲。
「我沒自由呀,我失自由呀,我傷心痛心眼淚流呀」曾知柳唱著。
「反正為我們死里逃生干一杯」劉偉國大聲說。
「干杯」
「誒,我說張老二,那天你不是撿了個女的背了下來嗎?怎麼樣,後事如何給我們分解分解唄」歐陽騰用一副不懷好意的眼神看著張狂。
「就算不是同生死,怎麼也算共患難了吧,這種在古代可是要以身相許的,不能沒有下文呀,這讓我們圍觀者情何以堪」曾知柳眼神也鬼鬼祟祟地盯著張狂。
劉偉國也是一副看好戲的眼神。
「你還別講,當時情況緊急我沒覺得什麼,現在想來,她在背後頂得我酥酥麻麻的感覺也是麻爽的,大腿也還細膩潤滑的,手感很舒服」張狂夸張的說著,
「哇」曾知柳和歐陽騰一聲歡呼。
「還有呢」三人幾乎異口同聲。
「沒了,之後大家都忙的不可開交,哪有心思想那種事情」張狂說。
「靠,那就是月兌了衣服,沒干成嗎」歐陽騰顯然很失望。
「那女的沒去找你,你也沒找他」曾知柳也失望。
「我都沒看清她的臉,估計她也沒看清我的臉吧」張狂說。
「那女的也太沒良心了吧,張老二你可是她的救命恩人呀」歐陽騰一臉氣憤。
「就是,就是」曾知柳也不滿的說。
「不行,這件事包在我身上,就算她是地下黨,我就是黨衛軍」歐陽騰說。
「對,就算她是本拉登,我們歐陽就是奧巴馬」曾知柳補充說。
「好了,別說那些沒用的,明天下午大家都沒事吧」劉偉國說。
「沒有呀」曾知柳說。
「好!籃球場見」劉偉國說。
「太陽是不是換個方向出來了,平時叫你去,你總說要學習,今天怎麼自動說要玩籃球了」曾知柳說。
「死里逃生後,我覺得人生隨時都是意外,誰知道意外什麼時候找上你,未來是那麼的虛無縹緲的,每天開心才最重要」劉偉國感嘆著。
「這就對了」歐陽騰說。
「對你妹」大家一口同聲的站起來走出了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