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醫,真的就沒救了?」
張悅蓉死死地抓著一個老太醫的手,也顧不得男女有別,只希望能從這個老頭的嘴里得到一點希望。
周太醫搖了搖頭,抽出手來,「郡主請節哀,平王爺傷在內髒,出血太多,已經是回天乏術。」
「怎麼可能?你們這幫太醫都是廢物,昨日說文遠重傷不治,今日又說回天乏術,你給我滾,我要讓皇爺爺砍了你的頭。」
心中失望,張悅蓉情緒大動,也不管什麼淑女禮儀,對著周太醫就是破口大罵。
周太醫又羞又惱,可面前是堂堂的大鄭郡主,魏國公的孫媳婦,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六品太醫能惹得,他只得掩面而出,離開了平王府。
張文何趴在張文遠的床邊,小臉被淚水打濕,「姐姐,哥哥真的醒不過來了嗎?」
「不會的,文遠一向福大命大,連馬都沒能撞死他,別說是一個狗奴才了,我們再請名醫,听說隨城的金針王可以起死回生,陳虎,你立刻派人去請。」
張悅蓉雙手緊握,她要不惜一切代價救活弟弟,不到最後一刻,她絕對不能放棄。
「是。」陳虎轉身就要走。
忽然,一聲輕咳傳來,接著一道虛弱的聲音響起︰「不用了,我沒事的,只要休息一下就好了。」
「哥哥!」
「文遠?」
「王爺!」
屋里的三人一臉驚詫,轉頭向床上看去,果然張文遠已經醒來,雖然面色虛弱,但眼神已經有了神采。
「是我,姐姐不是說了嗎?馬都撞不死我,何況狗呼?哈……咳咳……」
張文遠想笑出聲,可是卻牽動了體內的傷勢,他現在還沒有康復。
「文遠,太好了,我就說你沒事的,那個混賬太醫,簡直就是庸醫,回頭我一定要皇爺爺把他給轟出太醫院,這樣的人留在太醫院,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
張悅蓉一下子就攤坐在了床邊,心情從大悲到大喜,幾乎將她的心力耗盡。
張文遠微微一笑說︰「對,庸醫不能留,姐姐,我困了,你也帶著文何去休息吧,陳虎,你在門外守著,不許任何人打擾我。」
張文遠的口氣強橫,完全就是命令,張悅蓉雖然很想在旁邊照顧他,可見他這樣子,確實不希望有人打擾他。
「那好吧,你好好休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馬上讓陳虎來告訴我。」
「好的,姐姐,你去休息吧。」
張悅蓉帶著張文何走出房間,對陳虎說︰「你在外面打起十二分精神,文遠現在有傷在身,千萬不能大意了。」
「郡主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王爺。」
待房間安靜下來,玉靈兒現出身來,「你準備好了嗎?再不開始你的小命就真沒了。」
張文遠點點頭,「開始吧,不過你要注意你的態度,我現在是你的主子,你見過哪個丫環敢這麼跟主子說話?」
「你……」玉靈兒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之前張文遠開出條件,在她重塑身體之前,她必須給張文遠為奴為婢,對他的命令無條件的服從。
玉靈兒沒辦法,只得答應他,不然的話張文遠這無賴說不定真的跟她同歸于盡,可是她就想不明白了,明明是救他,為什麼反把自己搭進去了呢?
最後她得出結論,她不如張文遠無恥。
玉靈兒壓下心中的怒火,柔聲說︰「王爺,請您運起乾元正心訣,治療您的貴體。」
「嗯,這才像點樣子,乖乖回玉佩里給爺護法吧。」
張文遠閉上眼楮,放空靈覺,玉靈兒將乾元正心訣的法訣放進了他的大腦里,他依著法訣開始修煉。
乾元正心訣就跟前世的氣功差不多,只不過它導引的是靈氣,而不是真氣,真是太可惜了。
靈氣入體,張文遠明顯感覺到一陣舒爽,就如同三伏天里喝了一瓶冰鎮啤酒,那透心的清涼,都爽到了汗毛孔,接著,體內的疼痛在一點一點地消失,他的身體開始充滿力量。
只是在舒爽之後不久,一股燥熱襲來,張文遠感覺全身就要被蒸透了,這一定就是玉靈兒所說的超負荷,看來她果然沒有騙他。
「喂,該你了。」張文遠無法忍耐那股燥熱,連忙在意識中叫喊玉靈兒。
玉靈兒得意地笑道︰「現在相信我了吧?我告訴你,以後對我要客氣點,如果把我欺負急了,我也敢跟你同歸于盡。」
「行行行,我以後把你供起來行不?快點幫我吸走這些靈氣。」
「不用你供,我玉靈兒說到做到,既然答應給你當丫環,就自然不會食言,但你別對我擺什麼主人的臭架子。」
「沒問題,我這人最好了,乖靈兒,你快點開始吧。」
「哼,欺軟怕硬的死無賴。」玉靈兒報了一箭之仇,心情大爽,開始吸收多余的那些靈氣。
此刻她比張文遠還要激動,這麼多的靈氣,比她自己修煉的速度要加快很多,相信她重塑身體的日子不遠了,這一切都得感謝張文遠那個搬運工,不過不能讓他知道,不然他又要蹬鼻子上臉。
待玉靈兒吸收完畢,張文遠那里也用乾元正心訣堵住了玉佩向外輸送靈氣,不過這只是暫時的,不用幾天乾元正心訣就無法阻擋靈氣的沖擊,到時候又得再進行修煉。
「爽啊,哈哈,本王就是打不死的小強。」
當修煉完成,張文遠跳下床來,信手打了一套拳法,雖然不如他前世的威力,但也比之前和齊龍對戰時要強多了。
「小丫環,靈兒小丫環。」張文遠高興之余,就想把那個新收的小丫環給叫出來調戲一下。
結果,「叫什麼叫?我在忙著煉化靈氣呢,別打擾我。」
「我靠,行,你等著。」張文遠被玉靈兒嗆了一頓,腦子里立刻開始思索修理她的方法。
這時,一道輕輕地敲門聲響起,「王爺,您有什麼吩咐嗎?」
是陳虎,他在外面听到張文遠又笑又叫的,擔心他出什麼問題。
「陳虎啊,你進來吧,本王沒事。」
張文遠走到外間,坐下來倒了杯茶,茶水有些涼,但他依然喝得津津有味,沒辦法,心情好,做什麼都好。
「王爺,您、您真好了?」
隨陳虎進來的還有趙憐兒,他看著精神熠熠的張文遠,頓時驚呆了,之前他可是親自把重傷垂死的王爺給背回來的,怎麼這麼快就沒事了?
「本王福大命大,這點小傷算得了什麼。」
張文遠很狂妄,很驕傲,他現在有靈氣滋補,以後再也不用擔心受傷得病,只要還有命在,他就能治好自己。
陳虎雖然不知道這個秘密,但卻非常相信張文遠的命很大,昨日的奔馬都沒能要了他的命,那今天這個更不算什麼了。
「怎麼樣?交你辦的事情都辦妥了?」
張文遠最關心的就是齊佑昆與範紫芸的事情,他兩次路過鬼門關,全是拜他們所賜,如果不能玩死他們,他絕對會寢食難安。
「辦妥了,現在滿城都在傳揚齊家三少與範家三小姐的奸情,其實不只我們,就連那些羞月樓的客人也在四處傳揚,相信這一次齊家與範家都有難了。」
說起對于齊佑昆的攻擊,趙憐兒滿臉興奮,這可是他一手策劃的宣傳攻勢,堂堂齊範兩家的小姐公子,就這麼在他手里變成一堆臭狗屎,那感覺絕對能讓他銘記一生。
張文遠微微一愣,很快就想明白了那些客人的心態,「很好,他們還知道怎麼保命,如果他們死守秘密,那才離死不遠呢。」
「不過……外間也有對王爺的傳聞。」趙憐兒小心翼翼地。
張文遠一揮手說︰「不用告訴我,我知道他們會說什麼,根本傷不到我,而我要的就是這個結果,不損傷皇家名聲,皇爺爺是不會出手收拾那家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