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茫大地,雪花飛舞,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兩座宛如利劍倒插一樣的山峰之間,突然波起陣陣漣漪,好像春風吹拂湖面,隨後在漣漪中心,走出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婦人,婦人頭戴鳳瓚,長的雍容華貴,喃喃的說道
「七星聚首,龍淵現世,魔劍已出,龍淵該是現世的時候了。」
隨後化為一道星光,飛向天空,消失在夜空。
一座漆黑,冰冷的宮殿之中,戰魔坐在大殿的王座之上,眼中魔芒閃爍,有睥睨四方之氣勢,吞吐宇宙之氣機。下方有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長的妖異兒俊美,臉上總是掛住邪邪的笑容,女的身穿一身緊身的黑色皮衣,表情冷漠,眼中看不到有任何波動,猶如死灰,戰魔突然開口說道
「這一段時間你們做的不錯,接下來你們要去茨山奪得即將出世的龍淵,或者讓龍淵永不出世,當然身份還是隨你們喜歡,六大門派,還有其他正道之人,一定會去搶奪,所以最好不要暴露,」
「劍魔,有什麼消息嗎?」
男的青年保持他的邪笑
「說道,真的沒有,假的你都知道,」
「你們去吧,順便叫雲中子過來,」
一男一女沒有多說什麼?默默離開。
早晨的陽光格外暖和,讓人不想起床,陽光斜斜的透過窗戶,照進屋里,陳耀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一只腳搭在柏筱依的腿上,一只手把柏筱依的手拉住,放在胸前,睡得正香,柏筱依正偏著頭,寧靜的看著陳耀。
隔壁傳來悉悉索索的起床聲音,想來藍徵羽已經起床了,柏筱依搖了搖陳耀說道
「陳耀,起床了,太陽都照進屋里了。」
陳耀揉揉眼楮,懶懶的說道
「媳婦兒,不是告訴過你嗎。有三種早晨一定要睡懶覺,既然陽光都照進來了,肯定是要睡懶覺的了,」
陳耀說完,把柏筱依的手抱緊一些,要柏筱依陪她一起睡懶覺。
陳耀曾經對柏筱依說過,有三種早晨要麼早起,要麼睡懶覺,一是陽光明媚的早上,一個是下著朦朧細雨的早上,還有一種是大雪漫天的早晨,陳耀認為以上三種早晨,要麼比任何人都早起,要麼比任何人都遲起,既然都遲起了,現在不如舒舒服服的睡懶覺。
柏筱依有搖了搖陳耀,說道
「可是藍姐姐都起床了,」
「媳婦兒,告訴你多少篇了,女人一定要有充足的睡眠,不然要長魚尾紋的哦。」
「不行,你一定要起床,要是讓藍姐姐知道睡懶覺,多不好意思啊。還有,陳耀,你不要總是想著趕藍姐姐走,藍姐姐其實沒你想得那麼壞,她只是性格有些高傲罷了,」
「陳耀,,你怎麼又睡了,,不行,你得趕緊起床。」
在柏筱依死纏爛打的加起撅起小嘴的情況之下,陳耀被迫起床,洗刷之後,開門下去吃早點,剛打開們,正好看見藍徵羽開門出來。
此時藍徵羽眼圈微黑,精神不是很好,看到陳耀,心理恨恨的看了陳耀一眼,陳耀主動說道
「藍姑娘早啊,怎麼,藍姑娘昨晚沒有睡好嗎?怎麼眼圈嘿嘿的,像熊貓一樣,」
柏筱依臉色微紅,有些別扭的說道
「藍姐姐,早」
藍徵羽恨的牙癢癢,不過看到柏筱依的樣子,隨後想到「我今晚拉著筱依妹妹一起睡,看你怎麼辦。」,隨後拉住柏筱依,邊下樓便說道
「筱依妹妹,听說茨城南邊有個荷花池很美,我們一會兒去看看啊。」
「恩,」
陳耀一听說有很美得地方,說道
「剛好,我也去畫畫,看看能不能遇到仙女。」
三人剛下樓,就遇見打扮帥氣,面帶微笑的田越,于是三人行中加了一人,四人逛街。
陽春三月,百花盛開,奼紫嫣紅,萬物在春風吹拂之下煥發盎然生機,荷花池旁,雖然荷花未開,但是荷葉圓圓,還有幾滴晨露掛在上面,荷花池周圍,一排排柳樹早也按捺不住,新葉蓬勃,千絲萬縷垂下,一顆歪脖子柳樹下,一個老翁手執釣竿,正在認真的釣魚。
藍徵羽和柏筱依走在前面有說有笑,陳耀和田越只好慢慢的跟在後面,東張西望,不過看到那個釣魚的老翁之後,陳耀頓時心血來潮,驀然感覺眼前景物太美了,陳耀走到老翁旁邊,禮貌的對老翁說道
「老伯,您能保持這個姿勢一會兒嗎?我想畫一幅畫。」
老翁頭發花白,不過卻是精神抖擻,呵呵的笑了點頭答應,陳耀退到老翁的不遠處,然後拿出鉛筆,拿出一張宣紙,開始「萬里江山」的第八十二副畫,
踏春的人很多,藍徵羽走著走著,發現後面的陳耀沒有了,還是柏筱依了解陳耀,說陳耀這是一定是在那個角落畫畫,兩人沒走幾步,就發現陳耀在一個柳樹下,一會兒抬頭,一會兒低頭唰唰的畫畫。
遠山如黛,近處碧波蕩漾,柳樹成蔭,山水相映,柏筱依看到陳耀畫畫,自然悄悄的遠處恬靜的看著,藍徵羽卻是越看與吃驚,陳耀此時仿佛融入了大自然一樣,和道家講究的「天人合一」恐怕也相差不遠了吧,尤其是修真之人,更是感覺到四周花草樹木都在隨著陳耀的呼吸,陳耀畫畫的節奏搖擺一般。
不知道何時,那個釣魚老翁已經站在了陳耀的背後,提著一個魚簍,一臉祥和的微笑看著畫畫的陳耀。
不一會兒,一副唯美的畫卷出現在了陳耀手中。
水鳥在飛,柳枝輕飄,碧波蕩漾,鱖魚躍水,荷葉圓圓,柳樹之下,青箬笠,綠簑衣的老翁認真垂釣,遠處的山填補了湖面的空白,一支長長的魚竿處在整幅畫卷的黃金分割線之上,使得整幅畫看起來完整,清麗,秀潤,天地萬物,渾然一體。
陳耀落筆,收起畫卷,起身,發現老漁翁,藍徵羽和柏筱依都看著自己,陳耀模模自己的臉,然後說道
「難道我臉上長花了。」
老漁翁祥和的笑了笑,陳耀說道
「老伯,剛才謝謝你了」
老漁翁說道
「沒什麼,倒是小友的畫法倒是蠻新穎的。不知道小友如何稱呼,」
看起來這個老伯也是性情中人,這麼清早八辰的就來釣魚來了,陳耀說道
「我叫陳耀,這個畫畫的方法叫著素描,」
「老朽張志和,閑來無事釣釣魚,我看小友也是性情中人,我這里正好釣了一條鱖魚,此魚肉質豐厚堅實,味道鮮美,小友要是不介意,隨我回去,一起煮魚下酒如何啊?」
果然是性情中人,似乎吃魚下酒也是不錯的選擇,江湖人不就講究一個「豪爽」嗎,陳耀爽快的答應下來,指著柏筱依說道
「老伯,這是我媳婦兒,她是,,,我媳婦兒的姐姐,我媳婦的手藝可好了,你出魚,我們出力,也讓你嘗嘗我媳婦兒的手藝。」
「好啊。」
老伯多看了幾眼,單從表相來看,兩人貌美如花,天生麗質,但是老翁多看的幾眼,似乎表明,看出了什麼端倪,不過老翁並沒有點破,然後笑呵呵的帶著陳耀幾人朝他的茅廬走去。
路上,陳耀和老漁翁越聊越投機,原來老漁翁名叫張志和,獨自一人居住在茨城,平時就愛好釣魚,陳耀也把自己要畫「萬里江山」和「千嬌百艷」的壯舉更老翁分享,老翁還贊嘆陳耀有個好主意。
「年輕好啊,趁年輕,多出去走走,多經歷一些事情,多遇見一些人,對于年輕人來說總是好的。比如我這個老頭子,現在就只能釣釣魚混日子等死嘍。」
老人甚至極力推薦一些出名的名勝古跡。
張志和的家在茨山山腳,遠近就張志和一戶,一間不大的茅屋,一道籬笆牆,一道柴門,山澗溪水從門前而過。茅屋前左右分別是兩顆合抱的千年古樹,古樹遮掩了大部分天地。
古樹,流水,人家。
陳耀也不由得贊嘆好地方。
燒起篝火,然後開始煮魚,就這樣,五人一邊煮魚吃,听著藍徵羽的琴音,一直到下午,老頭從茅屋里拿出茶,泡上一杯,緩緩一口,說道
「不知小友接下來要去哪里?」
「逍遙派欠我錢,我要去要債,不過問了很多人,都不知道逍遙派怎麼走。」
「噗。」
接連兩聲噴茶水的聲音,原本閉目隨琴音拍手的田越跟老翁一樣,將含在嘴里的茶水噴出,然後不可思議的看著陳耀。老翁說道
「小友,你可知道,那逍遙派可是當今正道六大門派之一,就不是富可敵國,也不至于欠你錢吧,」
「一個瘋瘋癲癲的老頭吃了我的香菇炖野兔,然後扔給我一塊令牌,說讓我去找逍遙派的人,而且他還說,我要多少就可以給我多少哦,我一定耀好多好多好多好多金子。」
陳耀一邊說,一邊用雙手張開合抱圈起來,好像懷中已經有好多好多金子一樣,老翁疑惑的問道
「小友,你說的老頭是不是頭發花白,亂糟糟的,好像一只老猴子一樣啊。」
「老伯,你怎麼知道?,對了,老伯,你知道逍遙派怎麼走嗎?」
老翁難得的輕撫不算長的胡子,沉思一般的說道
「逍遙派為正道六大門派之一,山門處于仙山福地之內,非是一般人可以接近,山門所在,自有護山法陣守護,就算你知道在哪里,你也找不到啊。」
「老伯,我很強的,」
最後,老翁竟然真的知道逍遙派的所在,陳耀一直在尋找逍遙派,沒想到已經快要放棄的時候,他竟然自願出現在陳耀的面前了。
陳耀幾人隨後離開,陳耀故意拉住柏筱依走在前面,不停的給柏筱依胡吹亂侃,柏筱依早就習慣陳耀的胡吹亂侃,而起他還是認真的听著,陳耀說道
「媳婦兒,你知道嗎。其實生男孩還是生女孩是男人決定的,男人的精子分為x精子和y精子,如果是y精子呢,就生男孩,如果是x精子呢,就生女孩?
柏筱依只是害羞的點點頭,一只手被陳耀強行拉在手里,不停的吹噓著生男生女的話題。
後方,田越開始和藍徵羽搭話
「藍姑娘于冀州一戰成名,琴藝冠絕天下,不知藍姑娘師承何處?」
藍徵羽只是有一句沒有一句的應付田越,心理卻是恨恨的想到「陳耀,你等著。你趕我走,我偏不走」。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陳耀故意把柏筱依拉走,單獨把他和田越留在後頭,陳耀適時的回過頭,對田越說道
「田兄。藍姑娘可不光是琴藝絕佳,而起詩詞天賦更是無人能比,要不你們吟詩作賦一番也好啊。」
說完,陳耀轉過頭,對柏筱依說道
「媳婦兒,剛才說道哪里了。」
藍徵羽恨恨的看了陳耀一眼,說道
「當初手握元寶的時候,不是誰說會唱歌的嗎?可是我付了錢,卻是從來沒有听過,是不是算毀約,應該加倍賠償啊。」
田越趕緊說道
「陳道友還會唱歌,」
陳耀心理暗罵白痴。不過為了錢,陳耀決定豁出去,說道
「你要听?」
「是啊」
「你真的要听?」
「是」
「你確定,肯定,一定,」
「是」
「听好了,對面的女孩看過來。」」咳」」咳」,陳耀象征的咳了一下,然後挑釁的看了一眼藍徵羽,藍徵羽只是說道「真難听,繼續啊,「。!」)對面的女孩看過來。看過來,看過來,這里的表演很精彩,請不要假裝不理不睬,「
說句老實話,真的很難听,陳耀根本也沒有像認真唱,也沒有按照原來的調來唱,,導致唱出來的歌簡直就是要人命。
這是一個路邊的乞丐翻翻身,一股惡臭飄來,乞丐蓬頭垢面,衣衫襤褸,看起來就要死了一樣,老乞丐看起來就像馬上要死了一樣,有氣無力的緩緩說道
「唱得真難听,別人唱歌要錢,你唱歌要命啊,「
陳耀看到老乞丐的樣子,也是被惡臭燻到,卻是很難聞,後面幾人都連忙用手揮散臭味,陳耀一**在旁邊,然後說道
「老人家,我們差不多嗎,你的臭可以要人命,我的歌要人命,我們半斤八兩,要不你繼續臭,我繼續唱,「
老乞丐張口說了一句「好啊「,頓時又是一股惡臭傳來,田越顯然已經受不了,在一旁開始嘔吐起來,藍徵羽說道
「田公子,你沒事吧。「
田越繼續嘔吐,最後連站的力氣都沒有了,陳耀對柏筱依說道
「媳婦兒,你跟藍姑娘一起回去把,我把這個老家伙唱死了,就回來,「
柏筱依本來是想留下,不過卻是被藍徵羽拉走了,老乞丐看著坐在旁邊的陳耀,說道
「你很怪。你是誰?「
陳耀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自顧自的說道,
「就剛才那首怎麼樣。?「
「好啊,寂寞男孩情豆初開,需要你給我一點愛,,,,,,,,,,,,,,這里的表演很精彩
請不要假裝不理不睬,,,,,,「
老乞丐的臉在鳥窩一般的長發之下,看不到任何表情,只是說道
「還是很難听,我都快要沒命了,估計今晚要做惡夢了。「
陳耀自嘲的說了一句,不過卻是有很多落寞的情緒蘊含,正如歌詞說的「寂寞「,陳耀說道
「還有一首更難听的,你要不要听?保證讓你一名嗚呼,「
一首《老男孩》唱完,陳耀如釋重負,愣愣的看著天空。
沒有故意的裝腔逼調,沒有撕心裂肺的吶喊,就像是朗誦一首詩歌一樣,慢慢的,平靜的唱出來,背靠在冰冷的土牆上面,無視旁邊的老乞丐有多臭,,一曲唱完,久久無語,老乞丐緩緩的說道
「還是很難听,不過沒能要了我的老命,「
「老家伙,你的命真硬,「
陳耀從懷里掏出一些碎銀,送到老乞丐的手里,說道
「這是我瞞著媳婦兒攢下來的,本來想去麗春院找小紅的,不過看您命那麼硬,給你算了,「
隨後陳耀就離開了,走了兩步,陳耀回頭說了一句「謝謝,「,然後快速離開這惡臭之地,老乞丐看了手中幾輛碎銀,喃喃的說道
「好歌啊,「
老頭抬頭望天,嘶啞的聲音像要哭一樣,有氣無力,遲暮附驥,老乞丐一臉滄桑的仰望天空,問道
「你說是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