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姐妹 第49章:各奔前程

作者 ︰ 夢之

可誰知,等了老半天,也沒見著武壯他們的影子。原來,武壯拿到汪杰的「回城證」以後,根本就沒回南江市,而是走相反的路線,馬不停蹄,直奔他弟弟武志所在的地方而去,陰差陽錯、鬼使神差般的躲過去了。

武志插隊的地方是個山區,叫羅家坪。滿山遍野盡是竹子,綠綠蔥蔥的很是好看。但武壯此次前來不是來欣賞大自然風光的。見到武志後,他就直奔主題,問武志何時能回城?

哪知,武志當即表示,他不打算回城。武壯便問這是為什麼?武志告訴武壯說,他已經加入了黨組織,成為了一名黨員。還說村里人和上級領導很看得起他,見他有文化,也能吃苦耐勞,已經選他當上村長兼村書記了,而這也已經算是踏上仕途了。

接著,武志還說,他最近愛上了本地的一位姑娘,叫小晴。那小晴也很愛他。不過,這都是次要的,主要的還在于他更深深地愛上了這塊目前還相當貧瘠的土地,作為羅家坪村的一村之長以及黨委書記,他決定留下來,跟自己愛的人和擁戴他的百姓們在一起,同甘共苦,建設新農村。

就目前的水平和社會形勢,放棄城市而選擇呆在農村。武壯吃不準弟弟的決定是好,還是壞?但人各有志嘛!作為兄長,他也不便多言。于是,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小志啊,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哥也就隨你,奔自己的前程去吧。好好干!哥相信你,能行!」

告別武志,回到南江市,天已見黑了。當晚,猴子和扁頭,秀才去朋友那兒住了,清清、楚楚、汪杰三人擠在里屋的大床上。可她們哪里睡得著喲?清清和楚楚你一言我一語,唧唧喳喳的一個勁地追問汪杰離開知青點後的情形。

老實說,從知青點出來以後,汪杰便緊跟著武壯,從看望單小小的「三江之行」,到關帝廟的夜晚,到自己的多心多疑,再到今天的拔刀見紅弄回了「回城證」,一路皆是驚濤駭浪,有驚無險,歡喜結場,一切都令她充滿感激,無限溫暖,不能忘懷。今日姐妹團聚,總算是風雨過後見到彩虹了,心情異常愜意,激動。禁不住把這一路上的經歷一五一十地告訴清清、楚楚,居然把武壯的叮囑全給忘了。

听後,清清和楚楚那個羨慕、感慨啊,真是無比。尤其是清清,只見她一臉驚羨地說道︰「啊,真是太刺激了,太傳奇了。」之後,她又覺著沒听過癮,沒听到想听的內容。于是壞壞一笑,又問︰「汪杰,我大哥對你那麼好,你們也經歷了那麼多事兒。難道,你們之間……就沒發生點……別的故事?」

楚楚也說︰「就是啊!快說,老實坦白!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汪杰曉得「別的故事」指的是什麼?一臉飛紅,老實巴交地承認了,說自己是愛上大哥了,大哥也值得她愛。但想到自己的失身,已然不是個純潔的少女了,又不敢愛,更不敢有所表白。在她看來,女人的貞*才是最昂貴的嫁妝。男人嘛,有幾個沒有處女結呢?

清清卻對此不以為然,「這有什麼嗎汪杰?要不……我去告訴大哥?」

楚楚也立即附和,「就是。我也去幫你去跟大哥說。」

汪杰一听就急了,忙說「不要不要,千萬不要!」接著,她又告訴清清和楚楚,其實,她也注意了很久,到目前為止,依然覺得大哥對她的感情和對她的一切好,都是把她看成妹妹,從沒逾越過兄妹的界限。

這樣一來,清清只好說︰「既然如此,那我們都別把這窗戶紙捅破了,還是順其自然,看你跟我大哥的緣分吧。」

在三人中,清清是大姐,她這麼一說,楚楚和汪杰便不再說這話題了。可是忽然想起日間,猴子和扁頭瞧汪杰的眼神,清清又認真地說︰「噯汪杰,你可得注意哦,猴子和扁頭……好像都看上你了哦。」

楚楚一驚,「真的?他們兩個也……」

汪杰嗔怪地白了一眼清清,「去你的,別瞎說。」

清清一臉詭異地說︰「我哪有瞎說啊。今天你沒發現嗎,他們兩個看你的眼神,哇,色迷迷的,都巴不得把你融化掉,吃了你。」說完,清清竟忍俊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不料,笑聲過大惹來了武壯有些不悅的聲音,「清清,不早了,你們還不睡覺啊!」

「哦,我們就睡,就睡。」清清大聲回答。然後又壓低聲音對汪杰和楚楚說,「不說了,睡覺睡覺。」

這樣,三姐妹才好不容易安靜下來了。

次日晚飯時,武壯跟清清、楚楚說,他听說國家可能要恢復高考制度,要她們抓緊復習。還說楚楚喜愛美術,可以考美術學院,實現自己當畫家的理想。這消息,使姐妹兩熱血沸騰,紛紛表示一定努力復習,把失去的時間奪回來。

還別說,這清清、楚楚還真是爭氣,一番辛苦復習,果然在恢復高考制的頭一年如願以償的考取了大學,秀才林國慶也考上了。為此,兄弟姐妹們回城團聚一起沒多久,又各奔前程,分開了。不過今非昔比,這次的分別比起過去上山下鄉時的分別,心情大不一樣了。

不久,猴子和扁頭也進了一家全民所有制企業,成為了一名令人羨慕的國家職工。汪杰也進入了國營企業,也就是南江市紡織廠,當上了一名紡織女工。倒是小毛崽,無論武壯怎麼努力找人,托關系,都沒為他找到一份工作。除了早晚跟著武壯練習拳腳功夫,平時閑著無聊,小毛崽便成天和小時候就在一起討飯糊口的國強、東子兩人攪在一塊。仗著有武壯這位大哥,還有猴哥和扁頭哥哥撐腰,禍沒少闖,架沒少打,風頭更是沒少出,一來二去的,同齡的混混們都曉得了他小毛崽的厲害了,就連騙子和老狗也對他低三下四,不僅不敢招惹他,還常常點頭哈腰的進貢香煙給他。這使小毛崽感覺特好,仿佛神仙般的逍遙,魔鬼般的自在,那個得意啊,夜里睡覺常常笑醒來。

但話也得說回來了,小毛崽之所以能在道上嶄露頭角,成為一個不大不小的人物,有一大幫小兄弟追隨,這與武壯的庇護是分不開的。但主要還在于他的義氣、膽大、敢玩命。

卻說79年的夏季,這天下午,武壯下班回來,前腳剛進屋,猴子和扁頭後腳就跟了進來,告訴武壯說,他們剛才在電影院門口看到了野龍。

武壯听了一震,過去的林林種種,霎時之間如電光石火般在心頭一閃而過,「好啊,這家伙終于出來了。猴子,你們再去電影院找找他,就說我要跟他擺場子,單挑!地方隨他選。」

「擺場子單挑」,就是雙方共同約好地點,然後一對一的進行對打,直到一方認輸為止。中途,任何一方均不得幫忙,否則算輸。

猴子和扁頭重新回到電影院,正巧野龍一伙還沒離開。于是,猴子便把武壯的單挑要求告訴了野龍。野龍听後,一陣大笑,欣然答應,把地點選在了一個中學的學校*場上單挑,時間是明天下午4點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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