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異想術 第五章 男兒當自強(端午節快樂)

作者 ︰ 青桔

地寶峰山路上,尋常時弟子行s 匆匆的模樣不在。

反而圍聚在一處石階寬闊平緩之地,足有三四十人,且越聚越多。

與yin沉的天空相當,此地的氣氛亦是格外地壓抑,更多了咄咄逼人。

林杰雖僅是束發之年,但臉龐毫無稚女敕,此時的神態,與眾人所知的那位謙和的少年相去甚遠,仿若一只深陷獅群的喋血孤狼。

听到古鋒此話,嘴角挑起一個弧度,卻毫無笑意,滿是冷冽及嘲諷之意,沉聲反問道「不敢?」

此時此刻,林杰心中的怒意、恨意、殺意完全爆發出來了。

在此刻,他心中無甚畏懼。

因他在此世上,除了仇恨,一無所有!

末路窮途,不外如是。

若說跪地求饒以求忍辱偷生,以他執拗的xing子,縱然是打碎他的膝蓋,他也是不肯!

或許換做他事,林杰會忍辱負重,以做周旋換得喘息反抗之機,但面對如此仇敵,他是絕計不會。

當初,其雙親為其取名林杰,其意為‘人杰’,然而他得知其雙親已然身死,此時的林杰已然認定縱然做不得人杰,亦是要成為鬼雄,哪怕化為yin魂厲鬼,亦是要將此仇怨,十倍百倍地報之。

「哈哈!」古鋒仰首大笑。

朱永二人亦是笑得前仰後合。

然而,古鋒戛然停止大笑,深陷的眼窩滿是yin霾,瘦長的臉上充斥殺意,冷聲喝道「放肆!」

細長的手掌緩緩抬起,泛起璀璨的淡金s 光芒,有刺眼的鋒銳,在圍觀弟子滿是驚羨的目光中,一輪尺許大小,彎月模樣的金s 罡氣緩緩凝成。

「唰唰!」

彎月罡氣于古鋒虛托的手掌上極速地旋轉,映出了一輪淡金s 的滿月。

異常地耀眼,修為低微些的弟子都不能直視。

少數的圍觀弟子不由得神s 凜然,心中稍稍有些緊促。

在玄明宗內是嚴禁弟子私自打斗的,尤其在大庭廣眾之下,饒是不受重視的外門弟子間的仇怨爭斗,都會去山林深處,而今ri古鋒若將林杰斬殺于此,且不說是否應了林杰的那句‘不敢’而暴下殺手,就說當眾行凶,玄明宗也必定降罪于他,不然門規的威嚴何在。

若是鮮有人知,也就罷了,可圍觀的弟子著實不少。

他們之所以急促,自然不是擔憂林杰會血濺三步,而是盼著古鋒如此去做。

林杰身殘或身死,古鋒被降罪,往ri地位比之尋常內門弟子都高幾分的二人同時遭殃,他們會得到幸災樂禍的暢快!

此般弟子僅佔了少數,但其他圍觀弟子也未有一人來為林杰解圍。

林杰已然失勢,他們豈會為此去得罪古鋒。

部分圍觀的弟子不深知情況,更是月復誹道,蠢不可耐,無能時放空話狠話有何用,等達到那ri再說吧,不然此時的豪言壯語只會徒惹笑柄。

感受到殺機濃郁,鋒利可穿金裂石的彎月罡氣直指自己,林杰嘴角挑起的弧度更大了。

雙目逼視古鋒,未有一點躲閃。

喝道「既然不敢,那便趁早除掉我這個致命隱患!」

「找死!」,朱永大怒暴喝一聲,鼓脹的雙目滿是凶惡,一步踏出抬手便是一掌,強大的力量碾動得空氣嗡嗡作響。

這時,古鋒一聲冷哼,一甩手,彎月罡氣爆sh 出去,于丈外的一塊半人高的山石上一閃而沒。

「鏘!」

鏗鏘之聲起,就見山石的上端緩緩滑落掉,竟然被彎月罡氣斬開了,再觀切口平整非常。

見此威力,朱永停下手來,對站得筆直的林杰哧哼一聲後回到原處。

圍觀的弟子都是不由得瞪大了眼楮。

見古鋒隨手的一擊罡氣攻擊竟然有此威力,他們紛紛意識到他所吸納的金行之力定非尋常。

諸類自然之力間存在諸多差異,就以金行之力而言,亦是存在非常多的不同,尋常的金行之力不會有單獨的名諱,亦是頗為珍貴難尋,較為高階的金行之力,不僅尤為珍稀,也非是隨便能夠吸納的,若是本命元勁不夠渾厚jing純,強行吸納只會自損根基,某些大威力的自然之力,靈胎境修士都沾惹不得絲毫。

圍觀的子弟不由得一陣驚羨。

而林杰則是不為所動,鼻中更是一聲冷哼。

古鋒所吸納的金行之力,還不足以讓他震驚,況且到了這般田地,他豈會有驚慌之意。

「不敢?」古鋒瘦長的臉上浮現了濃郁的不屑,緩步向前走去,厲聲反問,隨後又道「本修年及二十突破至元罡境,在玄明宗內有多少修士做到過!」

圍觀弟子不禁點頭,盡管此話充滿傲氣,但能在二十歲前突破至先天境,已然是頗為不易,何況是元罡境。

古鋒向林杰再走一步,語氣的不屑更濃,道「本修所煉化的金之力,乃是百鋒真金,有望成地品靈胎,在玄明宗內有多少修士能做到!」

「竟然是極善鋒利的百鋒真金……」聞言,圍觀者竊竊私語,看向林杰的眼神已然帶有同情。

古鋒腳步不停,連聲斥道「本修不敢?論年歲,本修比你先修行五載,這是天賜的優越,誰也改變不了,你再不甘,也無用!你晚出生五年,只能怨天,而不能成為你的借口!」

「論修為,本修初入元罡,而你僅是後天,或許原本你也能在二十歲時突破至元罡境,但這五年本修會停滯不前嗎,你如何能超越本修!」

「論地位,本修乃是玄明宗元罡境內門弟子,而現在的你,又是什麼!」

「論家世,本修的父母皆是靈胎境真人,而現在的你,又有什麼!」

「論修煉資源,以本修的修為實力,地位、家世,所能獲得的丹藥、奇珍、功法、武技、法術、戰技,符、寶物,元器、法寶等等,哪一類是現在的你能夠比較的!」

「論修煉之勤,本修從未懶惰,不分冬夏寒暑,你又如何能比本修更為勤奮!」

「論際遇,本修不乏歷練,以本修的修為實力,更有可能獲得機緣,你又如何與本修爭搶!」

「富則更富,強則更強,這就是命!」

「本修有何不敢,你算什麼,風水輪流轉,也輪不到你的頭上,若一心寄望天降鴻運,只能說你無能,憑什麼會落到你的頭上,而不是本修,耍些小伎倆不過是激將之計,自以為聰明,豈配與本修約戰!」

「本修不應,非是不敢,是你不配!」

七論下來,古鋒的氣勢越見高漲,已然是鋒銳無匹,咄咄逼人地站在林杰的面前,一身的傲然。

而此時,圍觀的弟子,包括朱永二人在內,卻是面露索然無味及疲累,胸口盡是心灰意懶,確實,富則更富、強則更強,如何去與修煉百余年,數百年修為高深實力強悍,任何一樣都強于自己的修士相比,今ri仰人鼻息,受人差遣、管制、喝罵侮辱、輕蔑,來ri依舊如此,風水輪流轉,也是更有可能依舊落在那些自己惹不起的修士身上。

如何翻身,又怎能翻身。

今ri需對古鋒畢恭畢敬,免得引來爭端,帶來無盡麻煩,來ri依舊如此。

修煉又有何意義。

圍觀諸多子弟的修煉之心皆是劇烈地動搖了。

距此十余丈處的石階旁,一位面容姣好身姿有致,身著的衣裳卻十分清素的少女依著岩壁靜靜站立,神s 落寞地輕輕撫模著,由掛在腰間的靈獸袋探出毛茸茸小腦袋的白s 小貂,少女名為上官風玲,乃是玄明宗的內門弟子,xing子強硬duli,素ri獨來獨往,听完古鋒的七論後,心中亦是一陣彷徨。

與其他圍觀者相比,朱永二人已然恢復了往ri的模樣,滿身的匪氣,眼神戲謔地盯著林杰。

天s 越發地yin沉,寒風暫停,一片片雪花飄落。

而林杰,嘴角冷冽的弧度緩緩收起,眼神無波瀾,異常地平靜。

環視圍觀的弟子一眼後,目光定在一步外,鋒銳逼人的古鋒身上。

聲音平緩地開口道「確實,論年歲修為地位家世等,我自認不如」

听此話,古鋒不屑地嗤哼一聲,朱永二人滿臉的戲謔,他們覺得如此打壓一番林杰,比之拳腳相向更為地狠辣,攻心為上,既然與林杰已是仇敵,臉上豈會有好顏s 。

而上官風玲等人更感疲憊,心緒低落。

林杰神s 不變,接著說道「不假設以往,也沒有如果假如」

「知道便好,那你還放什麼臭屁豪言,小把戲!」朱永抱著肩膀,居高臨下地譏諷道。

林杰未去理會他,頭顱微低,似詢問,又似自問地說道「那我憑什麼」

上官風玲等人的神s 怏怏,亦是面現思索之s ,是啊,憑什麼,無憑可依。

林杰緩緩抬起頭,聲音逐漸低沉,道「憑信念!」

「憑自強不息的信念,苦難讓我不敢忘卻自強不息,也正因為我處于絕對的劣勢,讓我的信念更為地堅定!」

雙拳緊攥,青筋驟然繃起「若我是野兔,你是野狼,我只有逼得自己跑得更快!」

聲音越見低沉,道「野狼為果月復而追,野兔為活命而逃,一是盡力而為,一是全力以赴!這就是信念!」

「苦難、危機所鑄就的信念、意志!」

「不生則死!」

「我全力以赴,又有何不配!」

聲音並不洪亮,卻讓古鋒yin霾的雙眼一眯,朱永二人濃眉大皺,不時地戳著濃重的胡須。

上官風玲等人紛紛抬起投來,目光抖動。

yin沉空中的片片雪花漸漸密集。

林杰低沉的聲音一改,顯得高亢,道「確實,比家世地位資源,在場無一人能與你相較,但你不要忘了,修士最重要的是自身的修行,太多的優越,讓你缺少堅韌不惑可絕地重生的意志,局限了你的成長,始終在走這人或是那人的老路,看似穩步提升花團錦簇,可若一逢變故,將會讓你原形畢露,你不過才是元罡境,有何資格斷言他人不配!」

「自強不息,是與自身相較!一次次全力以赴地突破自我!」

「而你,不過是恃強凌弱罷了!」

略顯激憤與高亢的聲音,讓上官風玲等人幡然醒悟,各自神s 間的疲累、頹廢等盡數消散。

取得代之的是心ch o澎湃之感。

林杰嘴角挑起冷颼颼的弧度,逼視面s yin沉難看幾yu爆發的古鋒,喝道「男兒當自強!我豈會被你的一番卓越打壓,瓦解了意志!豈會被你傲慢的三言兩語,否定了信念!」

驟然上前一步,與古鋒只有一掌之距,昂首冷聲道「古鋒,三年後,你可敢與我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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