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青s 的夜空布滿繁星,就連皎潔的月光也沒有什麼不同,只有在這種時候我才能找到和在地球上相似的感覺。沒錯,只是相似,我找不到任何已知的星座與星辰,所以我就連自己是否還在原來的那個宇宙都無法肯定了。
不過真說起來以這種地方的科技實力就算還在那個宇宙也完全于事無補,所以我並沒有培養成夜夜賞月思故人的習慣。
那個世界的父母親人給我的感覺已經相當疏遠,朋友什麼的更是沒有,就連損友也沒有存在過的跡象。我已經忘記了太多太多的東西……唯一深刻靈魂的就只有那仿佛萬物終極的深淵……
所以即使睹月我也沒有什麼可以去思的人……唯一能做的就是對過去淡淡的祭奠和感傷。
月s 正佳,我獨自坐在自己的帳篷頂上飲茶望月。這樣的行動並沒有任何意義,有的只是對于空虛的心靈的緬懷……
長者不在的這些天我倒也沒閑著,營地里面的地方雖不算大,但是空地也不少,不過只有戰士才能擁有屬于自己的帳篷,而且材料要自己去收集。
所以這些天來在已經有過經驗的萊納啼獅的幫助下我著實往營地外面跑了不少趟,捕獲了好些的食沙獸和迅馬,還去營地北邊延綿到荒原的森林邊緣里收集了大量的木頭,樹葉和藤條,以及在森林里面棲息的一種行動緩慢的籃球大小的甲殼蟲。這種蟲子雖然不能吃,但是卻可以當成家具,而且還可以分泌出一種情結ch o氣的物質,同時它們也是少有的xing格溫吞,只要少量的食物就能喂養的物種。
忙起來就忘記所有其他的事情是人類的天xing,反正擔心也不會有用,我自然而然的漸漸接受了其他人的想法,那就是長者不會有事。
雖然凱爾營地的生活條件比較簡陋,但我的私人帳篷里面還是勉強拼湊出了一套家具,分別是三個光滑的甲殼蟲凳子,一副兩米長的吊床,一副衣架,一副烤架,一個手工編織的放雜物的藤籃,一個用泥巴烤制的水缸,以及用迅馬皮和樹葉制成的地毯,食沙獸皮鞣制的毛毯等等……
萊納啼獅這次是真的功不可沒,如果沒有他的話我自己支起來的帳篷恐怕在當天就會徹底的塌掉了……
……
長者回來的比我想象中還要晚上好幾天,離我們上次的見面已經過去了大約一個月的時間,雖然他的眼里滿是疲憊,但至少並不像受了什麼傷的樣子。
看到這里我自然是大松了一口氣,長者沒有受傷的話就好,我也終于可以放下心了……我本來是這樣想的,可是長者在回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非常嚴肅的要求我和萊納啼獅去見他,而且其他人不得靠近。
這是絕對反常的舉動,幾乎像是有什麼扼住了心髒一般的緊張,我的心中彌漫出了一種嚴重不祥的感覺……
在隨著長者到了他的帳篷里之後,那原本仿佛鋼鐵一般堅硬的身軀突然就仿佛垮了一般狠狠了搖晃了一下,有些艱難的撐了一下後他有些吃力的坐在了腳邊的一只甲殼蟲上,受到驚擾的蟲子迅速安靜了下來,蜷縮起了所有的節肢足,看起來就像一個真正的椅子一樣……
長者在之前有這麼衰老……嗎?明明之前一直都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樣子……
我的心里仿佛又受了一記重錘,這全都是我的錯……如果我不去挑戰汗洛兒的話……
而毫不知情的萊納啼獅幾乎是失聲叫道︰「您怎麼了?長者?怎麼這麼虛弱的樣子?」
「對噗起……」我強忍住眼淚道歉到,「都怪我……」
「你到底做了什麼?」萊納啼獅首次沖我怒吼道,「屠爾洛特你說清楚!!!」看樣子就差撲上來揪住我的獸皮衣領將我提起來了……
「咳……住手……」長者有些不自然的說道,「這件事倒也不能全算我被屠爾洛特坑了……」
「那您倒是快說到底發生了什麼啊!!!」萊納啼獅急的滿臉通紅,看起來就像幾乎想要跳起來放聲長嘯一般。
「事情其實是這樣的……」長者緩緩道來,「我一開始就錯估了屠爾洛特的實力和膽識,結果才引發了這個事件……然後,我錯估了汗哥兒的實力……然後,就只能靠屠爾洛特了……」
「?」我和萊納啼獅都露出了不解的表情。
「其實是這樣的……」長者有些臉紅的娓娓道來。
……
我听完之後整個人都徹底無語了,你特麼的既然最後還是決定要賣了干嘛不直接賣啊?還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畢竟如果有「空間清算」的話我應該還是可以勉強匹敵他所形容的汗哥兒的。
但是在長者和萊納啼獅來看這個決定大概就相當于在營地的存亡和我的死活里面選擇了前者,所以他們看向我的目光都帶上了一絲歉意。
「沒有別的辦法了嗎?」萊納啼獅有些不甘的問道,「就算是屠爾洛特也不可能在十年的時間內追上汗哥兒啊!它可是足足活了快四百年的半人馬之王,那樣等級的怪物恐怕至少要上百名戰士蜂擁而上才能勉強匹敵吧?」
「我這也是沒辦法了啊……原本還想庇護屠爾洛特的,沒想到在我止步不前的這些年里面那個怪物又變得更強了……」
「我靠!你們憑什麼以我死定了為前提進行考慮啊?!」我幾乎是忍無可忍的喊道,「區區一只半人馬而已,就算再厲害還能比得過武裝阿帕奇?!」
「什麼……東西?」
看著一臉茫然的兩人我連忙岔開了話題,一不小心就月兌口而出了一些並不存在于這個世界上的東西,不過經過計算對比的話我的能力應該是足以徹底抹消一架武裝阿帕奇的,當然前提是能用的出來……
所以說起來一只半人馬而已我是真的不怎麼害怕,倒不如說整片荒原上我所認知的物種里面還沒有能讓我真正打從心里感到恐懼的,畢竟連深淵里面連同送葬者在內的那群怪胎都見過了,對這種大貓小貓三兩只實在是提不起興趣就是了……
「如果只是單挑的話我是不會害怕汗哥兒的,就像長者書里的那些傳說中的‘天賜’一樣,我也有著一種天生的能力,雖然這輩子恐怕只能用一次就是了……」想了想我還是解釋了一部分,畢竟這種拼人品的事情我覺得只抱一次希望才是正確的選擇,不然弄得和上輩子一樣悲了個劇算搞毛啊!
「你說……‘天賜’?」長者有些呆滯的問道,「你擁有那樣的能力?」
「什麼啊?听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萊納啼獅這個不識字的文盲自然是听不懂這麼高端的話,不過他也很配合的做出了一副很崇拜的樣子。
「那是在很久遠的傳說之中的東西了……在那個時候我們人類才是這片大地的統治者,據說除了這樣一望無際的荒原之外還有著延綿無際的山脈,萬里奔騰的大河,溝壑縱橫的高原,煙雨密布的叢林,甚至是比整片大地都更加廣闊的大海……全部都是我們的地盤。」長者嘆了口氣說道,「但是那早已是遙不可及的過去了,現實就是在這片由鮮血領主郝瑟萊姆所統治的荒原之上我們凱爾營地就是人類最後幸存的火種了……」
「啥?」這次輪到我吃驚了,「不是吧?不是還有另外兩個營地嗎?找你這麼說我們不是都快絕種了嗎?」
萊納啼獅有些苦澀的說道︰「這個我倒是知道,那兩個營地被獸ch o吞沒了……大概就在一年前……這片荒原上對我們生存的最大威脅就是獸ch o。雖然這樣說,但是那些大都是沒見過的物種,也不知道是從哪里來的,可是每過數十年近百年的時間它們都會從某個固定的方向襲來橫掃整片荒原,所過之處寸草不生,一切的生命更是會被徹底的摧殘毀滅……整個荒原上能正面和獸ch o抗衡的只有食尸鬼的祭死王國和半人馬的荒原戰部,我們人類……只能盡量避開獸ch o的主流,可是即使是一些散亂的獸ch o也足以徹底的毀滅我們就是了……」
「那我怎麼不知道?」
回答我的問題的是長者︰「小家伙,你畢竟只有十二歲,有些事情還不必那麼早就去接觸,這次如果不是我實在無能為力的話連汗哥兒這里我也會盡力幫你擋下來的……」
我差點就習慣xing的咂嘴了,說的好像你辦到了似的……倒頭來還不是坑了我一臉。
不對!我突然想起來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
「你不是重傷了嗎?你不是快死了嗎?怎麼看起來只是有些虛弱的樣子?」我幾乎是月兌口而出的問道。
听到這里萊納啼獅也自然而然的投出了早就準備好的疑惑的目光。
「這就是我現在準備和你們說的事情。」長者的眼中閃過了一道悲傷,「那就是荒原的領主——郝瑟萊姆!」
這個名字又出現了。
說起來我們在營地里對于這個名字並不陌生,但是卻從來都沒有人明白它指代的到底是誰。
凱爾營地的世界很小,小到已知的物種只有在這荒原上分布的不到20種……
可是這個世界本身並不小,甚至可以說是大的可怕……而它的厚重帷幕,從現在才開始緩緩的在我的眼前拉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