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天恨海鴛鴦夢 嘮嗑(二)(30)

作者 ︰ 著書為紅顏

「我笑你你喜歡的人咋就跟你的xing格不相配呢?可笑!可笑!真是可笑!」

「我這xing格我也不喜歡,可是江山易改秉xing難移,這是天生的改不了!」

陶振坤沒說啥,順手從柳杏梅的頭上把那支黃登登的簪子拔了下來,這支簪子長約半尺有余。

柳杏梅一把搶了過去。

「誰稀罕,啥破玩藝兒,當個屄兒寶似的。我是願意看你這條大辮子,垂到**蛋子時來回擺動的樣子,帶勁!可比咱家那驢尾巴長多了。」陶振坤就抓起了她那散落開的又粗又長辮子擺弄著,真是油黑發亮,在辮梢兒處用紅頭繩扎住。

「去你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好漢子不說屄,好狗不攆雞,你可倒好,啥髒話都敢嚕嚕,三句話不到頭就拐彎罵人。」

柳杏梅說著翻了子,趴在炕上,把枕頭墊在胸前,手里拿著那支尾部雕鏤成一朵梅花形狀的簪子,做工jing湛巧妙,還墜有兩串小穗子。她用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仔仔細細端詳著,並且說︰「你說這是啥破玩藝兒,你家可是沒有。這可真是個寶貝,是純金子的。是我太姥姥傳給我姥姥,我姥姥又給了我娘,我娘又給了我的。別看我娘家沒賠送什麼嫁妝,你們看著就覺得寒酸,這個簪子可值錢了。」

「你以為就你有寶貝呢?實話告訴你吧,我家也有寶貝的。」陶振坤側著身子看著她手里的金簪子,不以為然地說。

柳杏梅的眼楮一亮,就問︰「究竟是啥寶貝,快說?」

「是張虎皮,也是我家祖傳的,被娘一直鎖在櫃子里。」

「真的?」

「當然,誰騙你不是人!」

「那我可的看看,我可是沒看過老虎是長啥樣子的,也開開眼。」

「當然可以了!你小時候來我家大概有三趟吧?就沒看到嗎?」

「我是來過三趟,你還記得這麼清楚呀?」

「那時候我就知道你將來要給我當老婆的,自己的老婆我還能記不清楚。」

「說你胖吧還真喘上了,險些沒成你老婆。」

「要不是對你來個霸王硬上弓,恐怕現在你還是個沒開-苞的黃花大閨女呢,說來道去的,我夠英明果斷的了吧?」

「你還有臉說呢,也沒個羞臊的!你家的寶貝我能看到了?還不得藏著掖著的!」

「這話也對 ,別人都不知道。」

「虎皮值錢嗎?」

「不清楚,大概多少也總得值點兒吧。」

「你們家是窮掉腎了,還用虎皮當傳家寶呢,真是件新鮮事兒,還真從沒听說過有這樣的呢,連書本里也沒看到過!照這樣看來,從那老祖宗那輩兒起,就沒富裕過!」

「也許吧!就是咱們這跟前的山上就有老虎,我跟苗運昌打獵時就曾親眼見到過,那時他還活著,可惜人卻沒了好兩年多了!」陶振坤想到了苗運昌,自然就會想到了吳荷。

「他是怎麼死的?拋下了吳荷和孩子可夠可憐的了!」

「是打獵時不知是被狼還是別的什麼野獸給吃了!」

「悲哀呀!噯,你家有存錢嗎?你爹這些年當木匠,應該是攢下些了吧?」

「你沒听說過嗎,一年下來,影匠白嚎,木匠白鑿。如今這世道不太平,就是有手藝也不敢出遠門攬活的。在這**大的村子里,一年到頭下來也沒幾個婚喪事的,打家具做棺材的多不了,所以說就賺那仨屄倆蛋的,也是瞎子點燈——白費蠟!不過嘛,說歸說,總之比較起來,就比沒手藝的人強了。這些年倒也口挪肚攢的積蓄下了點兒錢,不過咱倆這一結婚呀,也是拆了東牆補西牆罷了,結果弄得是**蛋jing光,幸好沒拉下饑荒也就算是燒高香了!」

他是有所不知,他的爹娘為了給他結婚還真就拉下了饑荒。

「為啥?這婚結的一結就給你們家結窮掉腎了,不至于的吧?!」

「還不是你爹那老財迷,還把兄弟呢,他可夠黑的了,和我爹要了四百斤小米,五百元錢,才能讓我娶你,這簡直是在賣閨女嘛!」

「這也是你爹娘養你這個敗家子兒兒子給賺的!彩禮那可是當初就這麼講的,我家人口多,總不能白養我十八年吧?那樣養閨女可真就成了賠本買賣了!早知今ri何必當初,噢,現在你知道吃虧上當了,那你當初咋還不退了這門親呢?」

陶振坤嘆了口氣說︰「哎!要不是相中了你,就是你上趕門子嫁我我還不要呢!」

「那禮份子是多少,刨去吃喝等花項總得有賺頭吧?」

「這個你也不是不清楚,爹娘都跟你叨咕恨不能都有八百遍了,咱這小門小戶的,沒有和當官為宦的有交往,也沒攤上有尿(能耐)的親戚,滿打滿算的弄個沒出窟窿就不錯了,完了剩下的還不是禮尚往來的賬,等以後誰家有事不得還回去呀!」

「你應該子承父業,學這木匠手藝的,將來也好養家糊口?」

「我不喜歡叮叮當當錘錘鑿鑿的,所以教我也學不會。听說爹的手藝是跟姥爺學的,可姥爺死了時卻沒能給自己準備下一口棺材,是用高梁桿子卷出去的!」

「這真是‘賣炕席鋪土炕’!听說你n in i是被雷給劈死的,你爺爺出去打工就再也沒回來,是嗎?」

「是的,都是陳年往事了!咱不說這個了,說多了都是眼淚!你是不是想你爹娘了?」

柳杏梅說︰「不想!」

「為啥?」

柳杏梅繃著臉說︰「誰叫他們非逼著我嫁給你這個蠢貨來呢?!」

陶振坤也不在意,就嘿嘿笑道︰「現在可是生米做成熟飯了,你還不得圍著我轉了?女人是驢,男人就是那磨盤。」

「听你這話像是在對女xing抱有歧視,沒女人那男人豈不都打光棍了?別忘了,你娘也是女人!」

陶振坤嘿嘿一笑。

柳杏梅幽幽說道︰「要說不想是瞎話,他們畢竟是生我養我的爹娘!我也想哥哥和嫂子、還有佷子胖胖了。」

「等閑在時,跟爹娘商量下,我帶你回娘家去看看咋樣?」

「真的?」

「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那太好了!」柳杏梅一高興,就摟過陶振坤的脖子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

「這種感謝的方式我喜歡。」陶振坤美得險些鼻涕泡出來了。

柳杏梅嘆道︰「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女人天生就是命苦!」

「不過——不行的!」

「咋了?剛拉屎就往回縮!」

「不是的,只是——路上遇到野獸倒是不怕,就怕有劫道的,還有ri偽軍,你這麼漂亮的一個大美人兒,萬一被搶去當壓山寨夫人或被衣冠禽獸給糟蹋了可咋辦?我可是不想再當光桿司令的,這也是為了安全著想嘛,你要理解!」

「那就不知道何年何月再相見了!」柳杏梅有些傷感了,眼圈發紅。

「梅子!」

「嗯!你還記得我小名?」

「刻骨銘心,怎能忘記。梅子,梅子,我喜歡這麼叫你,以後就這麼叫你好嗎?」

「隨便,叫n in i也不管!」

「那我想問你,我去接你時,你咋死活不願意,最後是你爺爺n in i對你說什麼了,你才肯的?」

「你咋想起這事來了?」

「說說,我想听。」因為陶振坤對柳杏梅的爺爺n in i抱有一份感激之情,要是沒有二位老人家的勸說,萬一柳杏梅那股擰勁兒松不下來,還真就麻煩了。大張旗鼓的去迎娶新娘,要是接不回來,那陶家的臉面可是丟盡了!只是現在對柳杏梅敢騎驢不再抱有好奇心了,以她的潑辣勁兒,別說是騎驢就是騎駱駝也不在話下。

「你想听,我偏不告訴你。」

「為啥?」

「還是不听為妙,以免傷了你的自尊心!」

「你都成了我被窩里的人了,我還在乎啥自尊不自尊的。」

「我不想說,說了也沒啥意思!」

「不听也罷。」

陶振坤也就不去勉強她,要是好話順耳,壞話听了鬧心,索xing就不去問了。他微帶窘態地一笑,伸出手去模了模柳杏梅xing感的**說︰

「你說這養活老母豬還為了下崽呢,這女人——听說**大的女人會養小子。噯,你說說看,咱倆也沒少鼓搗了那事兒,咋就看不到你能揣上駒兒呢?看來你是騾子屄——白費!」

一听這話,柳杏梅像是被蠍子蜇了**一樣,立時急眼了,忽地坐起身來,伸手就去抄一旁的笤帚疙瘩,就要對他施行家法伺候。

陶振坤嚇得是一個高從炕上蹦起,一躍跳下了地,光著腳撒丫子並以百米沖刺的速度尥著蹶子一般出了屋門,把繡著鴛鴦戲水的門簾都扯掉了。柳杏梅不肯放過,也沒顧得上穿鞋子,舉著笤帚疙瘩就尾隨其後追出,那架勢不把他暴打一頓誓不罷休。口出不遜的家伙,真是可惡!

在當院,她瞄了下準兒,那笤帚就月兌手飛出,直奔陶振坤的背部,嘴里還喊了聲︰「找打!」

這次可不像上次那麼虛張聲勢了,笤帚疙瘩發揮出了歷史悠久的特殊用處。

陶振坤扭頭盯著笤帚飛來,敏捷地一個側轉身,躲過了威力驚人的「暗器」,說明他的功夫跟苗運昌沒白練了,腳下故意弄了一個趔趄,在別人看來驗些弄個狗啃屎!這個滑稽的動作,足以讓柳杏梅眉開眼笑了,怒氣就立時減免了一半。

房檐下有兩窩家燕子,四只做父母的被驚下的四處飛逃,叫囂著在空中盤旋,是在惦記著巢穴中的孩子們。而躲藏在一排椽子邊倒懸著築起兩個玲瓏巢穴的ru燕正在以稚女敕的叫聲呼喚著父母給它們喂食。

這個瞬間即逝的情景要是在別人眼里看來堪稱經典,可在陶其盛和邱蘭芝看來卻是有傷大雅的!

「你們這是在干什麼?!」邱蘭芝一聲喝喊。

柳杏梅就嘟起了好看的嘴巴說︰「他欺負我!」

邱蘭芝就說︰「這又是流氓又是調戲又是欺負的還沒個頭了呢,我看是你在欺負他,就沒看你對他耍流氓又調戲了!」

陶其盛就瞪了眼老婆說︰「這是啥話,不會說就別說,讓別人听了還不得笑掉大牙,還嫌丟人不夠呀?!」

「她這是惡人先告狀,胡攪蠻纏!」陶振坤把笤帚撿起來,在一旁嘻皮笑臉地說。

「沒事,他倆是鬧著玩呢!」邱蘭芝見這小兩口沒生真氣,就放下心來。

柳杏梅看了眼公公和婆婆在為打做「棺材」正進行的初步準備,心中自是疑惑不解了,但也沒上前去證實陶振坤話的真假。她狠狠地剜了陶振坤一眼,那眼皮似恨不能把他給拍到地里去。不過,她還是美個滋兒地抿嘴而笑,就轉身回屋了,並把屋門 啷一聲關上。

陶振坤心生膽怯,沒敢進屋,就去逗弄那只拴著的黑虎。

正在杏樹底下干木匠活的夫妻倆,那碩大的杏樹冠上繁茂的葉子像把傘在撐起著,遮擋著頭上的一片熾熱的陽光,使得他們躲避在yin涼下。

陶其盛把小夫妻倆看在眼里,很無奈地打了個唉聲,說︰「不是冤家不聚頭,咱家咋出了這兩個活寶,真夠丟人現眼的了!

「年輕人就是歡式,都干一上午的活了,也不嫌累,還有心思戳七逗八的呢!」

陶其盛看向兒子,沒好氣地喊︰「去給毛驢添些草!」

「哎!」陶振坤就爽快地答應了一聲,起身去給驢添草。

「小心別扎著腳!」邱蘭芝叮囑道。

陶振坤走過去,在草堆上掐了一大把青草,圈里的那頭黑毛驢就搖頭擺尾地高興了起來。他就把草扔進了圈里去,看著驢低頭吃草。他趴在圈的欄桿上探著身子去撫模著驢那光滑的皮毛,把嘴湊近驢耳朵旁邊,笑嘻嘻地說︰

「老朋友,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現在告訴你是晚了些,你可別怪我呀,柳杏梅她讓我騎了,你也替我高興吧?」

那驢似听懂了他的話,就抬起頭來,用嘴巴拱了拱他的手,然後低下頭去繼續吃草。

陶振坤就又嘆了口氣說︰「驢呀驢,你可是有兩年沒下駒了,也不反群(發-情),是不是你影響了她呢,咋還不懷孕呢?你倆這是較的啥勁嘛!」

他發現自己這自言自語真是在對「對驢(牛)彈琴」後,就傻乎乎地嘿嘿笑了起來。

陶其盛從兒子身上收回了目光,在那鏡片的後面眼楮里竟有著淚光在閃爍,他瞪了眼老婆說︰「瞧你生的兒子,也不傻不乜的,竟連自己的老婆都收拾不了,真孬種,不爭氣的東西!」

邱蘭芝就嗔怪道︰「好事你攬著,壞事就往我身上推,再咋說他也是你的‘種兒’!」

「還不知道你是從哪個野漢子那里劃拉的呢!」

邱蘭芝一驚,急忙道︰「這話要是讓孩子听見了,你說你還是個人嗎?說這話也不嫌屈良心,哪有你這樣當爹的,拿屎盆子往自己頭上扣!依我看呀,這是上粱不正下粱歪,別忘了你年輕時候也是這個德xing來著,還好意思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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