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嬈嬈……」病床上余嬈媽媽慢慢睜開眼,閃過不敢置信,嘴角先是彎起,說出的話卻又帶著嗔怪,「什麼時候回來的?我這又不是什麼大病,你工作那麼忙……」嘆了口氣,「肯定是你陶姨,我都說了不要打電話告訴你。」
余嬈卻裝傻,「你可別賴在陶姨頭上,是我這幾天難得休了假,所以就想著回來看看。你不知道,我前天還做夢夢到你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心里不踏實就來看看你,果然是吧。」說著扶起余嬈媽媽喂了半杯溫水,又給媽媽擦了擦嘴。
余嬈媽媽靠在白色枕頭上,虛弱的目光里藏了不信任,卻又不再爭執。
「媽,只有你過的好,身體健康,我才能安心,才能過得好。」余嬈握住了她的手,感受著母親掌心的薄繭。這一場突如其來的病,明顯費了她大半精神,只是和余嬈說了一會話,又睡著了。
整整在醫院里面呆了五天,余嬈媽媽這才出院。余嬈本來是想讓她多觀察一段時間,可是架不住老人家的倔強性子,提前出院。
余嬈許久沒有回家,自己的房間倒是蒙上了一層薄灰。親自動手換上新床單的時候,一片灰白的銀杏樹葉落到腳邊。
背面寫著一行小詩︰「你綻開一朵春雨,常開不敗。而我身披思念,從未打濕。」
那字體干淨有力,極具精神氣,余嬈盯著看了許久,直到上面的字體漸漸模糊,忽然間狠心,張開了手將銀杏簽握在掌心里,只消一合攏就能枯朽成末。
可她終究還是下不去手,就像是對待那枚戒指。明知道扔掉才是最好的處理方式,可終究抵不過對溫暖的貪戀。
余嬈找了本,把銀杏葉隨意夾了進去,放到了櫃的最高層。
傍晚夕陽斜照的時候,余嬈提了兩袋菜回來。院子里的梧桐樹下停放著一輛奧迪,從車上下來一個陌生男人,出聲叫住了她。
「余嬈,余小姐?」
他身形高大,簡單干練的灰色上衣搭配著九分西裝褲,下面是一雙黑白相間的皮鞋,十分時尚。余嬈疑惑地打量著他,自己並不認識這樣一號人。
「能找個地方聊聊嗎?」
余嬈眉頭微微挑起,不悅地拒絕,「不能。」
那個男人一愣,反過來道歉,「對不起是我唐突了。看來蘇城從來沒有在你面前提起過我,我是涂粵。」
那人伸出手來,余嬈後知後覺地握住,心里卻有幾分猜到涂粵的身份。
涂粵明顯了解的情況超過了余嬈所想,他開門見山,一個問題就把余嬈給問懵了。
「你不奇怪蘇城已經快兩個星期沒有找你了嗎?」
——————
第二天余嬈就被媽媽趕回市里去。
人來人往的汽車站,喧囂雜亂,廣場中的大屏幕上正在播放著一則新聞。余嬈無意識地瞟了一眼,就再也挪不開步子。
「據知情人爆料,前天知名建築師和中國超模新秀出現在本市的民政局領取了結婚領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