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越一咬牙︰「我南宮越愛慕楚小姐,楚小姐還曾經對南國有恩,我要向楚小姐求親,求為正妻,請楚王允許。舒愨鵡」他聲音洪亮而認真,一時間傳遍了整個大殿,兩位皇子同時求親,擺明是爭奪之勢。
大殿頃刻間安靜無比,在這個微妙的氣氛中,不少人都不由自主把看好戲的目光投向了一直安靜,毫不起眼的藍初雪身上,畢竟她也是這件事的一個重要人物。
「豈有此理,南宮越這個混蛋,太過分了,他憑什麼這樣做。」藍志軒看著場中南宮越那求婚的姿態,氣得幾乎暴跳而起。
即使小佷女不喜歡他,但是他居然當著她的面向別人求親,分明是不把她,也不把藍家的面子放在眼里。
完完全全無視了他們的存在,如何能讓人不憤怒,幸好雪兒不喜歡這個負心漢,否則真會氣死他。
「小叔叔,你別動,我的事情讓我來解決。」藍初雪卻冷著臉一把壓住幾乎想沖出去教訓南宮越的藍志軒,她冷冷的看著場上,只是她冰冷的目光並非看著南宮越。
南宮越這種過分的行為確實讓她也大為惱火,但是他的行為舉動早在她意料之內,她也並沒有對他心存什麼幻想,他連真正的自己也認不出,只說明他對曾經的紫衣喜歡並不深刻,也絲毫不了解。
所以南宮越的舉動一點也不能傷害到她,可是另外一個人,他明知道自己是誰,他對自己的了解最深,甚至對南宮越、上官蒼雪以及龍澈他們的意圖都掌握透徹,然後今晚,他將所有人串聯起來,利用自己曾經的身份,導演了一出好戲。
藍初雪抬頭眺望著坐在南皇左側,高高在上,冷眼看著下面混亂局面,一直保存著冷靜優雅的男子。
暗銀紋飾的華麗玄衣,裝飾著藍寶石的銀質面具,那雙隱藏在面具下深淵般的眼眸,流轉著淡漠又盡在掌握的波光。
沒人看得清他面具下的表情,她卻隱隱看到他薄唇微不可見的勾起一個弧度,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為眼前熱鬧的事情而興奮,卻不知這個男人早已經操控著整個局面,朝著他設計的方向演變,他的目的昭然若揭。
藍初雪只覺得心底冰冷冰冷,她雖然和皇甫彥也算不上什麼關系,可是她沒想到他居然會利用自己,她畢生最討厭就是被利用,無論是什麼方式和目的,也覺得無法原諒。
在這混亂的局面中,藍初雪霍然站起來,走出桌子外,往大殿中央走去,她突然出現,令得一眾人都很吃驚,因為在大家的印象中,藍初雪還是上次那個懦弱得被一級靈獸也能欺負得踹進湖里的窩囊廢。
突然看到她渾身凜然,臉容冷寂,眸光凌厲的走出來,在場的人都面面相覷,還以為自己看錯了,這丫頭該不會是喝多了酒,膽子壯起來了吧,難道想出來和紅衣女子搶男人?
南宮越一怔,看到藍初雪滿臉冷然的神色走出來,不由得有點心虛了。
上官蒼雪一看便冷笑起來︰「南宮皇子似乎不太厚道,未婚妻還在這里,就向別的女子求親,真叫人心寒啊,這位藍初雪小姐一定覺得很傷心很難過吧,眼見自己未婚夫如此無視自己的感受!不過男人就是這樣,見到漂亮的總是朝三暮四,誰叫你長得不夠漂亮,還沒有靈力,被嫌棄,是理所當然的事!」
上官蒼雪的語氣越發的挑釁起來,充滿了諷刺和刻薄,既然諷刺了南宮越的無情,又輕蔑藍初雪落得這樣的下場是活該。
「你……別太過分。」南宮越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但是上官蒼雪的話也不無道理,自己這樣當眾求親,確實有點對不住藍初雪,但是藍初雪,他從來都不喜歡,若不是皇祖母強逼,他也不願意娶她,他怎能為了這個女人,放棄求娶自己心愛的女子。
藍初雪的目光寒滲滲的掃過他,上官蒼雪接觸到她那如刀尖般鋒利的眼神,心中一怔,竟然莫名覺得一種寒意,這個女人的目光竟然那麼強勢。
藍初雪冷笑︰「蒼雪皇子未免太多管閑事,我傷不傷心,與你何干。我就是長得丑,沒靈力,也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如果你連在別國都不會尊重人,那真枉費你是皇家出身,連最基本的修養都缺乏,我真為你父皇母後難過。」
「你這個丑女人敢這樣對我說話?南皇難道就是這樣的規矩,連一個廢物都能以下犯上,指責本皇子,成何體統。」上官蒼雪哪里被人這樣當面羞辱過,竟然敢說他連基本修養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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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這個又丑又沒有靈力的窩囊廢,全天下都聞名的廢物,卻指責自己,誰能忍受這種羞辱。
「藍初雪,不要鬧事,快退下,怎可對上官蒼雪皇子如此失禮,還不趕快賠罪。」南皇低聲呵斥,他也沒想到藍初雪居然這麼有膽子跑出來,弄得場面更加難看了。
雖然上官蒼雪諷刺她是不對,但是畢竟她確實丑名在外,經常都被人罵廢物,沒用的東西,也不能完全怪他說話太刻薄。
而且這麼多年了,她應該也習慣了,今天為何卻如此憤怒出來搗亂,弄得本來就混亂的局面更加混亂了。
一個皇子可以羞辱她,但是她這樣的身份,卻不能反過來羞辱皇子,否則讓上官蒼雪面子上下不來,會弄得南國和東國生出隔閡。
「藍初雪,你快給我滾下去,別惹事生非了,你想讓我更討厭你嗎?你只是皇祖母要我娶你的側妃而來,還輪不到你來管我娶正妃的事情。弄得那麼難堪,對你也沒有好處,即使你弄得我娶不了她,我也不會喜歡你。」南宮越眼見場面上越來越難堪,急忙走過來,壓低聲警告藍初雪別鬧事。
這丫頭簡直瘋了,膽子越來越大了,居然跑出來,還對上官蒼雪都說話那麼不客氣,她難道以為這里有她插嘴的余地嗎?何況自己肯娶她,已經是對她仁至義盡了,別想再來鬧事,若是因為她,弄得上官蒼雪獲得了楚王的認同,自己娶不了紫衣,他絕對不會放過她。
藍初雪看到南宮越那冰冷的警告眼神,只覺得好笑又諷刺,他還以為自己喜歡他,妒忌了所以出來鬧事,想弄垮他娶紫衣的事情?她只是看不過眼這里惡心的畫面,一個個都是心懷不軌,沒有一個真心實意。
藍初雪眸光冷厲,聲音決絕︰「南宮越,我再告訴你一次,我對你一點興趣也沒有。你不要再太自作多情,認為我還愛你。以前的藍初雪瞎了眼,把一個百般羞辱,瞧不起她的男子真心愛慕,是她太愚蠢,自己作踐自己。但如今的藍初雪已經不再是那個蠢丫頭,對于你想要娶誰做正妃,我絲毫不在意,我出來這里,並不是為了你。」
南宮越仿佛被雷劈到一般,眼楮都睜大了︰「你說什麼?」他還以為自己听錯了,藍初雪竟然對他說那些無情的話,一副不稀罕的態度,說以前喜歡自己是瞎了眼?他被這一番話震得完全懵了,根本不明白藍初雪的意思。
而在場的人也是被震驚得個個瞠目結舌,不可思議的上下打量著一身凜然氣息的藍初雪,下巴幾乎掉在地上,在他們的認知里,南宮越嫌棄藍初雪是理所當然的,就算是他們要娶這個女人,也會嫌棄,畢竟無貌無才。
可是現在居然是藍初雪跑出來嫌棄南宮越,這世界玄幻了吧,難道他們集體出現了幻覺?而且這個藍初雪抽了什麼風,這種窩囊廢居然也會突然搖身一變,成了厲害的女人。
現在站在場中央的她,雖然還是面貌平庸,絲毫看不出有一絲靈力,但是她臉上那冷厲的表情,那自信眼底中的不屑,那渾身散發的逼人氣勢,怎麼看,都覺得令人不敢再輕視。
仿佛一顆久蒙塵的明珠,突然發出了灼眼的光華,叫人大吃一驚,被震撼得完全說不出話來。
別說在場的人吃驚,這回連高處懶洋洋看著一切的皇甫彥都吃了一驚,無奈又寵溺的看著場中央氣勢凌厲如刀的女子,這丫頭他還以為會一直冷漠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沒想到居然爆發了。
不過這氣勢果然夠強,嗆得那南宮越都說不出話來,果然不愧是他看中的女人,氣場上絕對不輸給任何人。
藍初雪看著南宮越那吃驚又不敢置信的目光,轉身面對著全場疑惑又震驚的目光,大聲的宣告。
「南宮越,我知道你是因為皇太後的緣故迫不得已娶我,你對我沒有絲毫愧疚。皇太後也不過是為了皇家的名譽不忍心讓我完全失去依靠,其實大家都不必那麼委屈,婚嫁之事,你情我願,既然太子不願娶我,我也不願嫁太子。今天在這里,我甘願退婚,令太子可以放放心心另擇佳偶。」
她義無反顧的退婚,如一道驚雷,這一次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被嚇到了,剛才她的憤怒,他們可以理解成因為受不了南宮越的求親,憤怒之下爆發了。
可是如今她竟然親自提出退婚,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雖然只是太子側妃之位,但是將來也是南國皇帝的貴妃,地位高貴。
何況以藍初雪的容貌、資質來說,這樣的姻緣,對她來說,已經是天下掉下來的大餡餅,畢竟一個
貴族家庭,都不願意娶一個毫無作為的女子。
她能嫁入皇家,也是因為太後的憐憫和當初藍雲龍的影響力,可是如今,她竟然大聲說不要了,誰都沒想到,會看到一個廢物當場拋棄一個地位高貴,實力強大的太子。
這、這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眾人都覺得難以置信,覺得藍初雪腦子一定壞掉了,做出如此傻的事情。
只有一個人大聲叫好︰「雪兒丫頭,小叔叔支持你,雖然我們藍家並不是什麼大戶,但是既然太子也不情願娶雪兒,雪兒也對太子沒有感覺,何不退了這婚事,讓兩人都能有機會尋找到佳偶,相信太子也會同意的對不對?」
看到藍初雪當場退婚,把南宮越弄得那一驚一乍,難以置信的樣子,藍志軒覺得暢快無比,別以為是他家雪兒丫頭一直巴住他不放,真是太自作多情了,今天讓他看清楚雪兒根本就不喜歡他,免得再受到他的羞辱。
「你要和我退婚?你真的不喜歡我?」南宮越依然不敢相信的看著藍初雪,只是口氣再也沒有剛才的不耐煩和囂張。
藍初雪理所當然的點點頭︰「嗯,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我絕對不會勉強自己。」
南宮越卻一震,驀然睜大眼,心中生出一種莫名其妙的怪異感覺,這樣的口氣,怎麼和當初紫衣在煉藥協會時,清河說要收她為徒,她拒絕了,自己罵她太蠢放過大好機會時,她也是這樣的口氣,說沒興趣,絕對不會勉強自己。
他突然生出一種錯覺,覺得這一刻她怎麼那麼像那個女子,可是不可能,紫衣明明就站在旁邊,這個只是藍初雪,藍初雪樣貌那麼平庸,連紫衣的一根頭發都比不上,更不可能有紫衣的驚世才能。
自己一定是瘋了,竟然會覺得藍初雪會是紫衣,簡直瘋了,可是被這個女人親自提出退婚,他心里總是覺得一種奇怪的不舒服。
原來這個女人竟然一直都不喜歡自己,並不是裝出來,想要引起自己注意,而是真的不喜歡,她竟然覺得自己都配不上她,豈有此理,她以為自己就很了不起來。
退婚就退婚,他也不稀罕,雖然這樣想,但是南宮越還是覺得說不出的憋屈和難受,突然發現一個一直喜歡自己的人,居然現在不喜歡自己了,還變得與眾不同,甚至令人眼前一亮了,這種感覺十分不爽。
不過這是自尊心問題,被一個丑女拋棄,自然不高興,他絕對不可能會舍不得這個女人的,對,就是這樣。
南宮越安慰完自己,便冷傲的昂起頭︰「該提出退婚的是我,既然你也說了,那麼這件婚事也就算了。」
「好,擊掌為盟,從此嫁娶兩不相干。’藍初雪見他答應得爽快,也露出了笑容,今天的宴會盡管很讓人氣憤和失望,但是至少這件事還算不錯,自己的婚約總算解除了。」夠了,你們兩個都給哀家閉嘴,賜婚之事,是昭告天下,祭司過天地,豈容你們兩個如此兒戲。「一直沉默的太後突然怒聲斥責,渾身散發出六級的逼人靈壓。
眾人紛紛感覺到巨大的壓力撲面而來,顯然太後是勃然大怒,看來是真被這個胡鬧的場面氣到了。」皇祖母!「南宮越頓時著急了,難道皇祖母還要阻止嗎?可是紫衣怎麼辦?他可不想讓上官蒼雪得逞。
太後少見的怒容滿臉,一拍前面的玉桌,厲聲呵斥︰」你給哀家閉嘴,大殿之上,太子立妃是南國大事,豈能讓你們如此兒戲,說求親就求親,說退婚就退婚,你們當這里是什麼地方,還有沒有把哀家和皇帝放在眼里,有沒有把國之法理放在眼里。「
太後聲音凌厲有力,言辭灼灼,有種不容反抗的霸氣,不愧是太後,無論聲勢和道理都令人不敢輕易反駁,頓時滿場寂靜,眾人收斂了看好戲的神色。
南宮越一听頓時暗叫不好,平日皇祖母絕對不會輕易發怒,但是現在這種情景,顯然觸犯到了她的逆鱗,一旦她發作,事情就是無可挽回的。
藍初雪微微皺眉,抬頭看著太後,沉靜道︰」太後,剛才我和太子雖然有點意氣之爭,當眾鬧退婚也過于兒戲。但是這也說明了一個問題,我和太子互相都不喜歡,何必成為一對怨偶。「
一直冷眼看著這一切的皇甫彥突然開口︰」南太後,國之法理雖重要,但是年輕人的心意也重要,若不能互相扶持互相喜愛,這樣的姻緣,實在會帶來災難,我很欣賞這位藍小姐的做法,不因為外力的原因,就放
棄追求幸福,這樣勇敢的女子應該支持。「
皇甫彥這樣說,分明是表示想插手,他若要插手,那麼給南國的壓力就大了,即使是南太後也不得不給他幾分面子。
可是南太後卻罕見的強硬起來︰」絕丞相是要來祝賀哀家的壽辰,還是想插手南國的內事呢?若丞相想插手,逼于蘭陵國的威勢,哀家自然相讓,但是只怕這些事情傳出去,對丞相的聲譽不利,說你一個賓客,卻橫加插手別國的大事,這樣豈不是毀了丞相的清名。「
這番軟硬兼施的話,表面客氣,實際上是在諷刺皇甫彥仗著強權插手人家的事情,很不要臉。
立在皇甫彥身邊的兩個護衛立即怒了︰」太後竟敢污蔑我丞相大人?「
皇甫彥卻冷冷一擺手,制止了他們的舉動,他幽暗的目光掃過南太後的臉,心下一沉,果然這個南太後不愧是歷經風霜的女人,見識廣,頭腦還是比在場的很多人都要清醒,知道不對勁。
不過現在才想力挽狂瀾太遲了,楚紫衣的出現已經讓四國開始發生沖突和矛盾,南宮越、上官蒼雪、龍澈都拼命想要得到她,誰也不肯退讓,即使現在不爭奪,以後也會激化,光憑這一點就足以埋下禍根。
今晚自己的初步目的也達成,事情也不宜操之過急,免得反而引起其他國的懷疑︰」太後言重,我不過是單純欣賞藍小姐,覺得這樣的女子實屬罕見。「皇甫彥冷淡道。
藍初雪听到他的話,不禁抬頭看著這個心思縝密的男子,她心中更冷,真是懂得操控人心,收放自如的手段,自己這是算被利用完畢了嗎?
原來以為他會幫口施壓讓南太後松口,讓這門婚事吹了,沒想到他還是沒有幫忙,也罷自己也從沒想過真要依靠他什麼,只不過今晚的事情,讓她更看清楚了他的真面目而已。
藍初雪昂起頭,冷傲而諷刺的笑起來︰」我竟不知絕丞相如此欣賞我,既然如此,我便敬你一杯。「說完走回自己的座位倒了兩杯酒,一路走向皇甫彥。
在場的人都面面相覷,有點吃驚,不知為何藍初雪這樣做,他是蘭陵國的丞相,是她說敬酒就敬酒的嗎?她不過一個南國普通的千金,如何有資格。
就像剛才那些企圖靠近的女人一樣,這個女人絕對會被攔在幾米之外,可是藍初雪一步一步走過去,臉上的神色很淡然卻帶著一種隔膜,走到台階處。
眾人吃驚了,剛才很多仰慕的少女,走到這里都無法再往前一步,因為強大的靈壓,讓她們透不過氣,根本走不上台階,可是他們卻發現,藍初雪面不改色,沒有絲毫難受被壓迫的感覺,那麼淡定的一步一步往上走。
連南宮越他們都吃驚了,即使距離那麼遠,他們都能隱隱感覺到那邊強大的威壓,可是為什麼藍初雪一個毫無靈力的人,反而一點事情都沒有。這種強大的靈壓下,她繼續往前走,應該會被壓得口吐鮮血才對。
兩個護衛驚奇的對視一樣,臉色一沉,想要上前攔住她。」慢著,讓她上來。「皇甫彥卻冷然擺手,他眸光變得奇怪,似疑惑似驚訝,似無奈又似……歡喜。
在場的人看著這麼詭異的一幕,心頭暗暗吃驚,他們剛才絲毫不相信絕彥說他欣賞藍初雪的話,畢竟這些政客說的都是場面話,誰會真欣賞一個廢物呢!
可是現在他們兩個那神色和那古怪的氛圍,都讓人隱隱覺得不對勁,這兩個人似乎在某種程度上有奇妙的默契。
藍初雪站在皇甫彥面前,傲然的把一杯酒舉到他面前︰」我敬你。「
皇甫彥瞟了她一眼,修長的手指接過酒杯。
藍初雪卻突然笑起來,眼神變得嫵媚,湊近他,壓低聲︰」今晚丞相大人導演的這場戲很不錯,雪兒祝賀你大獲成功,用一個女人來引發四國的矛盾,不愧是蘭陵國的年輕相爺,略施小計,四國好不容易穩固的聯盟又開始有裂痕了。「」……「皇甫彥臉色陡然一變,啪一聲,手中的杯子竟然被他捏碎成粉末了。
藍初雪站直回身子,笑了一下,笑意卻不到眼底︰」看來丞相大人覺得我不配敬酒,罷了,是我太過失禮,若是惹怒了大人,我可承受不起。「藍初雪眼中諷刺的冷光一閃,不管皇甫彥眼里射出的怒光,淡定的轉身走下台階。
她的身份才暴露多久,他竟然這麼快就利用上了這
個契機,她不得不佩服他的腦袋轉得快。
可以在短短時間內調查出上官蒼雪他們的身份,再找來一個合適的女人潛入西國的使節團來冒充自己,然後當場挑引起幾個皇子的奪女紛爭,讓和諧的四國聚會,頓時出現分裂。
這就是今天他出現在這里的目的吧,導演一場好戲,可是他無論手段有多厲害,其實與她無關,天下之爭,她一點都不在意,她只是失望,他竟然連自己也利用上了。
藍初雪和皇甫彥這怪異的一幕,讓在場的人更加驚奇了,他們並不知道藍初雪剛才說了什麼,可是很明顯她說的話很具挑釁性,讓皇甫彥渾身散發出一種罕見的怒意。
可是更驚奇的是盡管藍初雪激怒了那位蘭陵國的相爺,可是那相爺居然沒和她計較,怪事,今天的怪事真多,眼見現場的氣氛更僵硬了。
始作俑者楚王開始出來打圓場,笑呵呵道︰」不過是年輕人的小兒女心性鬧鬧而已,大家都別放在心上,今天主要是給太後拜壽,談什麼婚論什麼嫁呢,這些事以後再談。大家都坐下來吧,好好給太後賠罪,罰酒幾杯。「
這個楚王明明是最先提出要替養女選親,才引起一片混亂的,如今卻像個沒事人似的,出來和稀泥,一副置身事外的態度。
在場的人經過這一番事情後,都心思各異,有疑惑的,有生氣的,有沉默的,總之今晚的一幕揭露了很多的令人吃驚的事情。
藍初雪並沒有參加完宴會就退了出來,她不想看那些勾心斗角,特別是利用她,可是剛走出大殿外,感覺身後有幾條人影偷偷跟了上來。
藍初雪眸光更冷了,她心情正不好,這群人要找上門來,那麼就別怪她不客氣了,藍初雪直接往偏僻處走︰」出來。「她冷哼一聲。
頓時幾個衣著華麗的女孩子跳了出來,恨恨的瞪著藍初雪,眼里的怒火很盛。
其中一個氣憤的指著她怒罵︰」該死的窩囊廢,居然搶先和太子殿下退婚,就憑你也配嫌棄太子?不要臉的女人,別以為現在有了藍將軍給你撐腰我們就怕了你,今天就替太子好好教訓一下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藍初雪無語,原來是給南宮越打抱不平的女人,因為自己這個窩囊廢今天竟然當著所有人的面提出退婚,顯然是深深羞辱了南宮越,不過關這群女人什麼事,莫名其妙。」南宮越都沒生氣,你們生什麼氣,該不會是妒忌了吧!你們覬覦的這個側妃位置,我卻不要,一下子刺痛了你們的心。「藍初雪毫不客氣的諷刺。」誰說我們妒忌你,我們會妒忌你這個廢物,連一個一級靈獸也打不過。「」就是啊,現在不過是見有藍志軒將軍替你撐腰才這麼張狂,還公然在大殿羞辱太子,勾引絕丞相,太不要臉了。「」哼,看藍志軒離開後,你怎麼辦?等著被大家折磨死吧!「
藍初雪听著她們憤慨無比的話,真是好笑︰」你們當南宮越是寶,我可不當,你們若喜歡他,就自己去搶好了,少在我這里唧唧歪歪。既然來了,就動手吧,廢話少說,我也正好有氣沒地方發泄,是你們自己撞上來的。「
幾個女孩子自然大怒,這個廢物竟然那麼囂張的讓她們一起上,就憑她?一個靈獸就將她踹死了。」就憑你不配和我們動手,不過既然你這麼囂張,我們不教訓你也不行,是你自找的,被我們的靈獸打個半死,你可別怪我們太無情。「
說著其中一個將自己寵愛的小靈獸放出來,小貓似的可愛靈寵突然閃電般跳出,樣子雖可愛,但是那獸眼中的凶光,以及那驟然伸長的利爪,只要一爪,就能把人的身體抓穿。
藍初雪眸光一冷,這幾個臭丫頭竟敢出殺手,那麼就別怪她不客氣了。」小跳,抓爛她的臉,讓她變丑八怪。「一個女孩子興奮的喊道。」是,小跳,抓穿她,把她弄殘廢。「其他兩個急忙附和。
靈寵立即听命凶狠的往藍初雪臉上抓去。
藍初雪冷笑一聲,身形急閃,如鬼魅般退後幾步,然後右手從左胸處甩出,凌厲的紫絲刺破空氣,茲茲的幾聲,幾根紫絲撲上那個企圖抓她臉的靈獸,手指猛然一收,頓時紫絲割破靈獸的身體,血液飛濺而出。
藍初雪
眼楮都不眨一下,一刷手,靈獸痛苦尖叫著被扔了出去,砸在牆壁上,軟軟的倒下死掉了。
那幾個小姐看到這可怕的一幕,眼楮都大了,怎麼可能,那是剛上二級的靈獸,居然被她一出手就殺掉了,不可能,一定是眼花了。
可惡,這個賤人竟然殺了她心愛的靈寵,那靈寵的主人立即大怒︰」這丫頭殺了我的小跳,我要讓她償命。「
說著打了眼色給其他兩個女孩子,正找不到借口把這討厭的窩囊廢教訓一頓呢,現在就好好的弄死她,讓她有苦說不出。
三個女孩子都是二級左右,雖然分開級別都不高,但要一下子解決卻消耗時間,藍初雪沒心情和她們慢慢打。
眼見四周寂靜,並沒有人,藍初雪一眯眼,從懷中抽出一張紙符,口中默念咒語,就像上次對付葛忠和那幾個家丁一樣,是最快速解決事情的辦法。
很快一個光圈在地上閃現,三個跋扈的千金都被圍在中間,她們從沒見過這種奇怪的陣法,臉都慘白了,拼命的想沖撞出去,卻被彈回來。
藍初雪懶得理會她們的尖叫,輕松的一一把她們打昏了,絲線一勾,齊齊將她們的手腳弄月兌臼,這樣就足夠這幾個丫頭痛得不敢忘了這次教訓。
畢竟是皇宮之內,她也不想殺人惹出大麻煩,小懲戒一番,算這幾個家伙走運,若是再外面無人處,落在她手里,她們的下場就只有死路一條。
藍初雪收回絲線,踢開這幾個礙事的丫頭,心情總算好了不少,便輕手輕腳的走了。
在她走了不久後,一條人影落在這個僻靜的花園里。
是藍初玥,她剛才在宴會上一直留神著藍初雪和那個紅衣女子的舉動,隱隱覺得怪異,後來見藍初雪走了出來,她便遠遠的跟了出來。
她此刻的神色充滿了震驚,剛才那一幕簡直讓她不敢置信,紙符!藍初雪用的竟然是紙符。
很顯然一個答案月兌穎而出,藍初雪才是真正的紅衣女子,她竟然就是大家一直找尋的那個厲害的女人,被南宮越、上官蒼雪、龍澈爭奪的女人。
怪不得那一次紅衣女子出現的那段時間,藍初雪就從府里失蹤了,可是藍初雪怎會變得那麼厲害,她怎麼想,也想不透,短短的一年,藍初雪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只是此刻,她知道,藍初雪絕對不可以再活在世上,這個女人竟然是紅衣女子,若被大家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她會奪走自己的所有東西。
藍初玥眼底閃過一抹森森的寒意,看看地上幾個昏迷的千金,這幾個女子都是貴族大臣的女兒,身份高貴,若是她們出了事,她們的家族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藍初玥冷笑幾聲,走到牆角,拿起那個死了的靈獸,砍下它的一個爪子,然後走到幾個昏迷女人的身邊。」幾位姐妹,對不起了,要怪就怪你們太不幸運,竟然遇上了我。「說完藍初玥陰沉下眼,拿起那獸爪,狠狠的往三個女孩子臉上抓了幾把,頓時雪白的肌膚鮮血橫流,留下幾道深深恐怖的抓痕,幾個貌美如花的少女,一下子成了丑陋無比。
藍初玥丟下獸爪,美麗絕倫的臉上透出幾分笑意,藍初雪,別想和她斗,她一定會不遺余力的整死她。
藍初雪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到了街道上,天色已經暗沉下來,這一帶的民居街道很安靜,藍初雪喜歡這樣的寂靜,可以讓她想很多事情。
不過她剛走過幾座民房,見看到哭聲不斷,一個人家門口處,幾個年輕力壯的人正抬出兩口棺材。
一個年輕女人和一個老婆婆正哭成累人似,抱著棺材痛哭不斷,附近的鄰居眼里都滿是可憐的是神色,安慰著這兩個可憐的寡婦。」真可憐啊,四口之家,一下子就死了兩個,兒子和孫子都死了,就剩下兩個寡婦,以後日子更難過了。「」最近頻頻出事,官府也不管,咱們老百姓只能擔驚受怕,也不知道啥時候就輪到我們,只能等死。「幾個老人坐在石墩上唉聲嘆氣。
藍初雪心中一動,走過去問︰」幾位老人家,你們說什麼事?這兩副棺材里的人是怎麼回事?「
幾個老人抬頭看她竟然是個小姑娘,便勸告︰」小姑娘,天黑了你別亂跑,快快回家去。最近城里妖孽出沒,專找
我們這些貧窮人家下手。「」官府也不理,死了好幾個了,今天又輪到陳大娘家,可憐啊,兩個有力氣的男死了,她們家只剩下寡母,怎麼辦?這妖孽真的太狠毒,只找男的下手。「
藍初雪吃了一驚,妖孽?還專門找男的下手?她心中有種不祥的感覺,她看著那兩個趴在棺材上的女人身邊,那兩個女人哭得淚人似的,令看者都覺得難受,即使像藍初雪這樣冷心腸的人,也不由得動容。
這時候有兩個趾高氣揚的官差走過,幾個車夫跟在後面拉來兩台大板車,對著那兩個女人喊道︰」別哭了,快放手,趁城門還沒關閉前,趕快推出去亂葬崗火化了,省得瘟疫到處傳染。「
說完命令兩個車夫上去抬棺材,兩個女人頓時大聲哭起來,哀求的看著那兩個官差︰」官爺,求求你了,他們今早才昏迷不醒的,很快就會醒過來的,求求你放過他們,這不是瘟疫,不會傳染的。「她們是被逼把丈夫兒子裝進棺材里,因為這些官差說防止瘟疫橫行。
其中一個官差哼聲︰」嘿,還會醒過來?放屁,你沒見其他幾個不都很快死掉了嗎,別礙事了,上面下了話,最近太後大壽,絕對不能鬧出這些不吉利的事情來,不管是死是活,都得趕快埋了。「說著上來一把推開兩個女人在地上,硬是要把棺材抬上大板車。」不要官爺,他們還沒死的,你們不能這樣殘忍,活埋了他們。「兩個女人哭著瘋了般沖上來抱住棺材。
可是那兩個官差根本不理會,凶狠的斥罵她們,見她們不放手,便一腳踹來。
旁邊的鄰居看得都萬分氣憤,紛紛沖上來攔著那些凶狠的官差,但是他們都是沒有靈力的普通老百姓,哪里是這些靈力在二級上的官差對手。」住手。「兩道紫絲射出,一下子纏在了兩個官差揮出的拳頭上。」多管閑事的丫頭,滾。「兩個官差大怒,急忙拉扯著絲線,可是卻驚駭的發現絲線越拉越緊,竟然勒得手臂都出血了,兩人心中一驚,急忙求饒︰」女俠饒命,我們不敢胡作非為了。「」沒用的東西,滾。「藍初雪見他們如此沒骨氣,一腳踹他們,兩個官差立即屁滾尿流的跑了。
那兩個哭泣的女人急忙上前來道謝,只是又難過起來︰」小姐你幫忙趕走了他們,可是一會兒他們還是會回來的,拉走我的丈夫和兒子去活埋,他們沒有死的,明明還有氣息,怎麼可以這樣殘忍。「
四周的鄰居也是一陣義憤填膺,紛紛概嘆世態炎涼,貴族只會享樂,不顧人們死活。」把棺材打來。「藍初雪卻突然說。
眾人都大吃一驚,不解的看著這個臉容冷寂的女子,這少女也忒大膽了點。
見他們猶疑不定,藍初雪便說︰」我有辦法救活他們。「
那兩個哭泣的女人頓時眼楮發亮,其他鄰居一听,雖然半信半疑,但是這種情況下,也只能一試,急忙打開棺材。
藍初雪往里面一看,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和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少年,臉容發黑,印堂中凝聚著一股魔氣,渾身肌肉已經開始僵硬了,但是仔細留意,還有一絲氣息游離。
果然不出所料!藍初雪眼神一凜,看手法和氣息,作案的人是容楚楚,這女人現在居然不向貴族子弟下手,開始向平民百姓下手。」姑娘,你是煉藥師嗎?怎麼救人,需要我們去買什麼藥材嗎?「旁邊的鄰居都是好心人,紛紛表示要出力。
藍初雪擺擺手︰」不必了,他們沒有中毒。「她說完,左手食指拇指並攏作劍狀,在昏迷的男人面部上方畫了一個八卦,頓時一個發著淡光的小八卦圖像閃現那人的面部上空。
眾人都吃驚的看著這奇異的景象,感覺神奇極了。
只見藍初雪食指透過光圈,一指點在那人的額頭上,一道金色的光沿著她的指尖落入那人的額頭上,漸漸黑氣散去。」魔障破……「藍初雪大喝一聲,八卦光紋落入那男子的臉上,一道黑氣中八卦眼中溢出,飛快的散去。」啊,醒了。「女人看到丈夫的眼皮動了一下,驚喜的大叫起來,眾人都驚喜萬分,大呼神女,對藍初雪感激萬分。
藍初雪道︰」你們最好遷離這里,那妖孽沒成功一定會再來的。
「
那家人感激的看著她︰」發生了這樣的事,我們也不敢再住下去了,我們本來是從蘭陵遷移過來的,是冰族領地統御下的百姓,二十年前蘭陵國混戰,冰族大營被叛亂的令狐族圍城,我們僥幸逃月兌就跑來南國投靠親戚。
沒想到南國比蘭陵國更難過活,真懷念二十幾年前,花千朵女皇當政時,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現在換了令狐皇,對待百姓甚是苛刻,尤其是我們冰族的百姓,真希望冰族能再出一任女皇,把蘭陵國奪回來。「那家人說起國事來,一臉的愛國熱枕。
藍初雪沒想到會在普通百姓口中听到蘭陵國女皇的事情,莫名的心中一熱,心生向往。
連一個普通百姓也念念不忘的女皇,必定做過很多豐功偉績,令得民心所向,備受愛戴,不知道那位女皇曾經是何等的風采呢?可惜自己竟然沒有機會再見到。」沒想到那紅衣女子原來是你,藍家的廢物三小姐。「遠處突然傳來鬼魅妖異的女人聲音。
藍初雪循聲看去,落幕的夜空中,容楚楚一身黑衣遠遠的落在百米外的屋檐上。
藍初雪立即冷沉下臉,抽出幾道靈符追上去,這個女人識破了自己的身份,不能留。
誰知道容楚楚卻絲毫沒有和她交手的意思,一見她到來,立即鬼魅的一笑,身形急速後退,她不蠢知道自己不是藍初雪的對手。
所以只是想引她出來而已,這幾天她到處害人,不過這回為了避免引起太大的波動,她也不敢向貴族下手,如今果然將這個驅魔少女引了出來,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
藍家廢物小姐,哈哈,有了這個籌碼,自己就知道接下來怎麼對付她了。」藍初雪,你最終還是會落在我手里的,你等著瞧。「容楚楚說完,火速的消失在屋檐上。
藍初雪暗叫糟糕,這個容楚楚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不知會做出什麼事來。
宴會散去,各國使節團各懷心思回到南國安排的府邸里休息。
銀月輝映下,皇甫彥一身暗銀紋玄衣坐在湖上的亭台樓閣二樓,他一手撐著臉側,眸光迷離,眺望著遙遠的天邊銀月,荷風吹起他華麗如烏玉的青絲。千絲萬縷,撩動著看者之心。
他臉上別沒什麼表情,但是身上的氣息顯得更加冷漠遙遠了,平日跟隨在他身邊侍候的護衛長休一,輕易就感覺到他的情緒和平日的冷靜完全不同,今天的主人似乎……很煩躁。
其實今天一切都如他們所設計那樣順利,楚紫衣的出現成功引起了三國的紛爭,即使他們不至于撕破臉皮,但是有了楚紫衣這個矛盾在,恐怕這三國要像以前那樣和諧合作,就很難了。
明明已經達到了目的,可是主人去完全沒有一點高興的情緒,自從那個藍家的小姐上前來敬酒,說了一句話後,主人的情緒就一直都不對,失去了平時的冷靜和沉穩。
可是主人卻沒有留下那個女孩,更沒有懲戒她,越發讓他這個跟隨多年的護衛不解了,主人對于忤逆,挑釁他的人,往往手段狠辣,令對方後悔生在這個世上。可是那女孩依然安然無恙,反而是主人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不冷靜中。
這個女孩竟然對主人有如此影響力。休一不禁皺了下眉。
突然湖邊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隨即一道黑色縴細的人影腳尖點水,一路踏水而來,絕色的容顏在月影之下,越發像凌波仙子。
黑衣女子落在二樓,單膝跪在地上,抬起美麗的眸子看著皇甫彥的側影,眼里充滿了崇拜和壓抑的傾慕。」鳳舞參見主人。「她正是今天那個楚紫衣,此刻她依然頂著藍初雪曾經展露過的絕色容顏,燈光下,美不可方物,休一看了,都覺得神智一陣恍惚,那種情不自禁被驚艷迷醉的感覺,令他不禁大驚。
急忙收斂目光,平靜心神,不過他還是暗暗驚嘆,世間竟然有如此絕色的女子,但凡男人看到,估計無人能抵抗這種極具侵略性的美貌。
皇甫彥過了一陣才轉過頭來,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鳳舞身上,一接觸到她那張臉,他俊容頓時陰沉下來,心中閃過一道不悅。」在我面前,不準你化形成她的臉容,以後都記住了,除了應付那些人,你不可以頂著這張臉容。「他的聲音冷冰冰的,滲透著一股莫名的寒意。
令鳳舞听了心一顫,渾身發寒,她驚慌的抬頭看著皇甫彥滿是冰冷的臉,不知為何他突然生氣了。
她只是覺得自己換成這樣絕世的美貌,他會多看自己一眼,畢竟這張臉她自己看著都覺得心動無比,真是太美麗了,但是她也不敢違抗,立即應聲︰」是,主人。「
隨即她立即動用化形之術,恢復了本來的容貌,可是比之前藍初雪那容貌,她的真實容貌雖然也是美人,卻遜色多了,少了那種驚心動魄的絕艷。
皇甫彥的怒意這才輕了些,淡聲︰」你今天做得很好,不過南宮越、上官蒼雪、龍澈雖然都想得到你,但他們並不蠢,當時不冷靜所以爭起來,他們今晚回去仔細一想,便會覺得不對勁,為了你而弄得四國聯盟崩裂,恐怕他們也不敢輕易這樣做。「
鳳舞听到他的夸獎,頓時露出了歡喜的笑容,感覺更加振奮了,急忙將自己的發現說出來。」鳳舞發現那南宮越至少對紫衣是真心的,他真的喜歡我,我們大可以利用這一點,好好做一番大事。「
皇甫彥心中冷笑,南宮越枉費他已經得到了藍初雪,卻又親自放走了,一個被偏見蒙蔽了,連珍珠和假珠都分不清的男人,不配稱為自己的對手。」而上官蒼雪,他似乎想迫切的得到我,我想這個男人是不達目的決不罷休,一定會采取手段將我搶回去的。而龍澈,比較奇怪,他好像並不太相信我,一直在觀察著我的舉動,我怕他會看出問題來。「鳳舞擔憂的說。
皇甫彥頜首︰」那麼在龍澈面前,你盡量冷淡點。不過其他兩個人,你要多下些心機,挑起他們之間的矛盾,無論爭風吃醋也好,互相較量也好,必須要好好的利用你這個優勢,讓他們徹底的相信你就是紫衣,絕對不可以讓他們看出問題來。順便也查探一下,龍澈兩人想要在你身上得到什麼。「」是,鳳舞一定會努力。「鳳舞想了想,猶豫了一下,心里還是忍不住問出來了,」主人認識那個紅衣女子吧,為何不讓她親自來,這樣就絕對不會露陷。「既然主人見過那紅衣,必定那女子已經是自己人,為何不派她來做這件事,風險更小了。
而且他們幾個手下,都沒有親眼見過那女子,心中都很疑惑。」這些事輪不到你過問。「皇甫彥卻沉下臉,怒斥,」退下。「」是。「鳳舞咬咬牙,低頭退下,心中卻很不甘,那紅衣女子到底是誰,為何主人提起她總是一副維護的態度,不都一樣是下屬嗎?為何自己卻要化成她的樣子冒險。
休一看皇甫彥身上的氣息更冷了,知道鳳舞剛才觸到了他的逆鱗,急忙說︰」主人,需要讓下人準備好休息嗎?「主人已經在這里坐了很久,該不會坐到天亮吧!
皇甫彥卻突然站起來,走出水上樓閣︰」不必了,今晚我不會在這里留宿。「
藍初雪晚上回到藍家,就罕見的被藍志澤請了去大廳,大廳里燈火輝煌,藍志澤夫婦和藍初玥都在,藍志軒卻還沒有回來,听說被太後留在了宮中問一些事情。」找我來有什麼事情?「藍初雪看著他們一家三口那嚴肅的表情,就覺得好笑,這群人心里謀算著詭計,卻還裝出一副正經的樣子,真夠虛偽。
藍夫人美臉一沉︰」藍初雪你這是什麼態度,見到了伯伯和嬸嬸,連一句禮貌的話都沒有嗎?真不愧是分家庶子生出的女兒,即使提拔了身份,也高貴不起來。「」我再不高貴,也比那些尖酸刻薄,自以為高貴的人好。「藍初雪不痛不癢的看著她,笑道︰」藍夫人如果找我來就是說這些廢話,那我可沒時間听你放屁。「」你……「藍夫人氣得臉都歪了,藍初玥急忙拉住母親,搖搖頭,讓她卻因為藍初雪的挑釁而忘了正事,藍夫人哼了聲,不做聲。
藍志澤咳嗽了聲,正了正色,嚴厲目光緊緊的盯著藍初雪︰」你今天在大殿上太過放肆,皇家的親事,豈容你如此兒戲,說退就退,簡直給我們藍家蒙羞。「
藍初雪好笑的挑眉︰」我還以為大伯大嬸和姐姐會高興,既然你們不滿意我這樣做,我以後就絕口不提退婚之事,而且我還要努力的將太子正妃的位置搶回來,為藍家爭光。「
藍志澤夫婦和藍初雪沒想到她居然會說這一番話,怔了一下,頓時心中惱火,臉色尷尬起來,他們自然是高興藍初雪主動退婚的事情,這樣他們玥
兒的機會就更大了。
只不過場面還是要好好的趁機責罵藍初雪一回,卻沒想到她居然反咬一口,說不退婚了,這不正是故意讓他們堵心嗎?
藍初玥暗恨不已,不過她很快就平靜下怒氣,哼,藍初雪活不了多久,別想搶走她的太子妃位置。」哼,總之你今天的所作所為叫我們藍家大大的失了面子,你必須好好的將功補過,這個月有京城里舉行二十歲以下靈術師的擂台比賽,你和玥兒就代表藍家去參加,既然你已經不是沒用的廢物,就要好好為藍家爭光,我已經替你報名了。「藍志澤口氣不容抗拒,強硬的開口。
藍初雪心下冷凝,為藍家爭光?這對夫婦有那麼好心嗎?不用說,肯定又是使了什麼詭計,不過她倒也不怕他們,最近自己的修煉進境不錯,正好可以通過實戰讓自己快速進步。
皇宮里,已經是深夜時分,太後的宮中依然燈火輝煌,氣氛凝重。」越兒,你今晚的表現實在令哀家大失所望,凡事都該三思而後行,婚姻這種大事你居然那麼兒戲,竟然當眾和上官蒼雪爭起女人來,平白中了人的圈套,那絕彥在看你們的笑話,你知不知道。「太後沉下臉容,想起今晚的一幕,依然為這個孫兒的意氣用事而不高興。
南宮越冷靜下來後,也覺得自己當時的做法太輕率了,但如果上官蒼雪不是那麼挑釁,他也不會一時腦子發熱,真和他當眾一起求親,爭執起來。」孫兒知錯了,不過那上官蒼雪太過咄咄逼人,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把紫衣搶走吧!「南宮越道,即使當時覺得這樣和上官蒼雪鬧起來很不好看,但是畢竟年輕熱血氣盛,被人一刺激,立即就忘了自己的身份。
太後神色更加凝重了︰」這個西國楚王有些不對勁,若真是有心聯姻,為何偏偏要在大殿公開。而且越兒,你不覺得那位楚紫衣小姐,對你似乎……熱情了點嗎?「
太後的口氣頗有幾分懷疑,今天的宴會,太多人的表現都不同尋常,看起來偶然的事情,搞不好卻是陰謀。
南宮越一愣,不禁想起今天楚紫衣對他那些小眼神,確實想一想,以前這個女人對自己總是顯得不咸不淡的,可是今天卻意外的親昵。
不過或許是她以前故意對自己冷淡,現在看到上官蒼雪他們也在,若要在其中挑一個為夫婿,她自然會挑自己,這也不奇怪。」皇祖母,楚王要替她選婿,她不想嫁給那兩個覬覦她寶貝的人,自然要求助于我,求我娶她,對我熱情,也是人之常情。「
太後怔了一下,疑惑的問︰」什麼寶貝?「
南宮越把那天發生的事情和自己的猜測告訴皇太後,皇太後很是吃驚,上官蒼雪和龍澈竟然偷偷潛入了京城,而且還對那紅衣女子不知有何企圖,那紅衣女子身上到底有什麼寶貝,令得兩國的皇子都親自出手。」看來今天的事情不簡單,上官蒼雪不是蠢材,在大殿上寧願冒著兩國關系破裂也要搶那女子,可想而知那女子身上隱藏的寶貝一定萬分重要,甚至比兩國的邦交還重要,哀家也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竟然引得兩國皇子搶奪。「太後神色更加的凝重了。
她見識廣,眼界遠,深知這其中必定有重大的秘密,必須調查清楚,若紫衣身上的寶物關系重大,那麼他們南國也不能輕易讓她落在別人手中。」皇祖母,那你是答應讓我去求親了?「南宮越大喜,對寶貝什麼的,他倒不是那麼看重,不過他就是喜歡那個可惡的女人,這段時間她消失了,讓他總是牽腸掛肚,他雖然不肯承認。
但是他現在已經清楚,自己一定是愛上了她。」可以,但是哀家有一個條件……「太後突然說。
南宮越疑惑的問︰」皇祖母你別捉弄我,你有什麼條件直說。「
太後認真無比的開口︰」條件就是,你必須娶了藍初雪,而且無論你娶誰,她和另一位的地位必須平起平坐,成為你的正妃之一。「」皇祖母?「南宮越大驚失色。
太後嚴厲的擺擺手,不容抗拒︰」越兒,這是哀家唯一的條件,哀家一切都是為你,為皇室好。如果你不听從,那麼一切都不可能,退下吧!「
南宮越萬分無奈的退下,不明白皇祖母為何那麼固執的要他娶藍初雪?明
明藍初雪也並不想嫁給自己,何不順了她的心意,順利的解除婚約,省得相看兩相厭。
隨即藍志軒被太後宣進了去。
太後看著一臉不滿的藍志軒,笑道︰」藍將軍不必再生氣,今天大殿上的事情,越兒確實做得很過分,但是雪兒這丫頭也當眾退婚,算是狠狠的還了越兒一巴掌。「」是太子先嫌棄我家雪兒,作為藍家女子受辱了自然要還擊。「藍志軒為自己的小佷女辯護。
今天雪兒丫頭在大殿上真是狠狠的出了一口惡氣,讓自己也大感痛快,一向雪兒這丫頭都太懦弱,所以被南宮越這小子欺負了,也不懂得反抗,今天實在太帥了,總算不再是過去任人欺負的丫頭,他為她的成長而感到高興。
太後對于他的無禮也沒生氣,臉容慈祥︰」所以,今天的事情就一筆勾銷了,雪兒這丫頭哀家一向都很喜歡,即使她以前一直顯得懦弱,哀家也從沒嫌棄。剛才哀家狠狠的教訓了一番太子,決定讓他娶雪兒丫頭為正妃,不會委屈她。「
藍志軒吃了一驚,心中疑惑萬分,不明白為何一場宴會,突然雪兒這丫頭就被太後重視起來了,竟然願意恢復雪兒的地位。
換了以前,他自然是歡喜,他這次回來就是想替雪兒爭回一席之位,但是雪兒表明了已經不喜歡南宮越,並不接受自己的好意。」太後,雪兒丫頭已經無意于太子,太子也不喜歡她,何必將兩個怨偶強行送做堆。「」怎麼會是怨偶?今天哀家看雪兒這丫頭的表現,大氣而有魄力,令人眼前一亮,頗有魅力。越兒只是一直偏見,看不到她的好處罷了,將來接觸便會覺得這樣的女子難能可貴,為她的魅力而折服。哀家相信他會愛上雪兒丫頭的。「太後不知哪里來的自信,居然認為自己那討厭藍初雪討厭得要命的孫子,最後會愛上藍初雪。
藍志軒雖然對她的話很懷疑,但是這種事情是不由自己做決定的︰」這還要看雪兒的意思,若她不願意,我這個做叔叔的也不想強逼她。「
太後突然意味深長的注視著藍志軒︰」藍將軍,哀家是真心誠意的想要和你們藍家結親,這親事也是當年哀家和藍雲龍定下的,本來就不容改變。何況你認真想想,這樣的聯姻對你們藍家,最重要是你的父親,有莫大的好處。哀家承諾,若雪兒嫁過來,那麼煉藥協會會竭盡所能,甚至哀家也會竭力想辦法救醒你父親。「
藍志軒一震,這個條件卻真不小,父親至今依然昏迷不醒,月兌不了多久,若能得煉藥協會協助,連六級的煉藥師太後也親自出馬,那麼父親的病卻是大有機會,他心中掙扎萬分。
藍初雪一心想著容楚楚的事情,自然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經因為今天的一場宴會而天翻地覆。
她走回自己的院子,思考著該怎樣才能引得水蓮煙出來,將她擊殺,一天的勞累,讓她也甚是疲倦,額頭感覺有點發熱的脹痛,她躺在浴桶中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這一次又夢到上次那個美如仙境的地方,那紅衣」男子’坐在湖邊的木欄上,潔白的頸脖上掛著一枚紅色璀璨的晶石,渾身流動著奇異的光華。
藍初雪吃了一驚,怎麼覺得那塊晶石有點熟悉,紅衣少年看著那幽暗深不見底的湖而若有所思,依然看不清「他」的具體樣貌,藍初雪卻莫名感覺到他心底的陰郁,濃郁得令人壓抑。
遠處一陣天風吹來,白衣男子乘風而來,巨大的靈壓讓山上的所有魔獸都忍不住顫栗,不由得屈膝匍匐了一地,忐忑的拜見皇者。
白衣男子卻眼中空無一物,看也不看那些匍匐的魔獸,好像世間萬物臣服在他腳下,也不過如此,只有那一抹紅衣如血,倒影在他深淵般的眼底,引起一絲罕見的溫柔。
紅衣少年察覺到他的到來,似想要站起來,卻不慎失足,從木欄上往那幽深冰寒的湖中掉下去。
藍初雪驚呼一聲,莫名的焦急。
那抹紅衣幾乎落入水中,一瞬間白衣掠過,紅白兩色衣袍如雲霞交錯,一道躍上天空中,絢麗無比。
白衣男子抱著紅衣男子立在虛空中,兩人華發散開,紅衣如血,白衣似雪,明明這樣的姿勢很不合常理,卻有種異常烈艷的美感,感覺這兩個人莫名的般配。
那白衣男子冷傲的臉上浮起了一絲寵溺,輕輕撫模著懷中驚顫的人,頗有種父親對待孩子的寵愛和無奈。
「怎麼又不乖了,本王說過,我不在,不許你靠近這湖水。剛才多危險,若我來遲一步,你掉下去,就會變成一堆森森白骨。」
紅衣少年垂下眼眸,不以為然道︰「你不是說過這湖里多各種晶體礦石,靈力充沛,適合修煉嗎?那麼掉下去,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大礙。」
白衣男子冷傲的眸子里染著一抹嚴厲︰「這湖周圍確實靈元素充沛,有助于修煉。但這湖水自幽冥之境而來,森寒且陰氣極重,兼之靈石充沛,這里的水中隱藏的陰寒力量極重,即使本王落下去,力量也會被壓制住。你力量弱小,只會被底下的力量撕碎得一分不留。」
紅衣少年眸子垂得更低了,臉上的表情卻很奇怪,任性的哼聲︰「你騙我,明明你下去給我找來火神晶也沒有事,這湖的力量根本沒你說的那麼恐怖。」
「竟然不相信本王的話,越來越不听話。」白衣男子懊惱的眯起眼,對于少年的任性雖然生氣,卻依然縱容而寵溺。
「你是故意不讓我下去玩,我就知道這湖底一定有奇怪的秘密,你故意不讓我知道。」紅衣少年不依不饒。
「不要任性,再不听話,就扔你去喂魔獸。」白衣男子幾乎氣得想丟開他不理,但是最終還是舍不得,邊撩起白色的長袖,露出手臂。
「湖底有遠古時形成的天然陣法,一旦觸動,連神都無力,等待的只有永世暗無天日的囚禁。」
藍初雪驚駭的看到,那白衣男子潔白的手臂上竟然有幾條深入骨髓的傷痕,可見森森白骨。
頓時一種莫名的內疚侵襲上她心頭,讓她覺得萬分的壓抑和悲傷,額頭的灼熱感覺像要爆開一樣,讓她渾身灼痛,像被火燒一樣。
劇烈的痛楚,讓她不由得申吟出聲,一道冰涼的氣息卻透過她的額頭傳了進來,讓她火燒的身體的感覺慢慢消退。
藍初雪猛然睜開眼楮,看到皇甫彥站在浴桶邊,正皺著眉手指按壓在她額頭。
藍初雪頓時身體僵硬,一把推開他的手臂,沉下眸冷聲道︰「我沒有允許你進來。」想起今天宴會上的事情,她對他的好感全無了,果然無論什麼人,只要能利用得上的,他都不會放過機會,政客的特質,他掌握得淋灕盡致。
容楚楚如是,自己也如是。
「我也不需要你允許。」皇甫彥收回手,皺眉,「你剛才被魘住了,差點走火入魔。」
「所以你救了我?我謝謝你,這一次需要我做什麼來報答你的恩情嗎?」藍初雪不以為然的笑問。
皇甫彥頓時神色變得冰冷,不悅的盯著她那布滿不以為然的臉蛋,心中的怒意更重了。
「不要試圖激怒我,雪兒,我從沒有試過這樣去容忍一個人,不要挑戰我的底線,我對你的喜歡程度,還沒有達到你可以隨意挑釁我。」
他冰涼的雙手捧著她的臉蛋,眼里是淡淡的警告,連他也驚訝自己居然還能壓抑著怒氣,不是擰斷她的脖子,只是警告而已。
藍初雪半響不說話,只是目光變得更冷了︰「我自然知道自己在你心中算不上什麼,但我藍初雪也不是隨意被人利用的人。我如今不夠強大,所以被你利用是理所當然的事。但是我會永遠記在心里,今天你對我所做的事,總有一天會還給你。」
「你以為我是在利用你?」皇甫彥緊緊的盯著她。
藍初雪挑眉︰「哦?難道你還有其他解釋,來安撫我這個被你利用了的人?也好,我想听听你有什麼解釋。」
皇甫彥深深的凝視著她,冷傲的抬起下巴︰「對于我做的任何事,我不屑向任何人解釋。若你相信我,自然不需要我解釋,若你不相信,我任何解釋都無意義。」
不屑解釋?藍初雪更加失望,若是能說得動她的理由,那麼她也未必不能接受,不過看來他根本就覺得自己不配得到解釋。
藍初雪淡淡的笑起來︰「說得對,你的解釋對我來說也毫無意義。我能夠理解你的做法,你是個厲害政客,這樣一石多鳥的計策,確實不容錯失。
你以絕彥的身份現身南國,想要弄得四國的聚會不和,如今你的目的達到了,我對你還有利用價值嗎?還是說你不放心,怕我會曝光紫衣的身份?你放心,我不會去做這種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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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房間里頓時寂靜得幾乎能听到兩人輕微的呼吸聲,以及空氣中那種隱隱的激烈火花,四目相對,明明那麼靠近,那麼曖昧,兩人眼中卻都是凌厲之意,就像兩個一觸即發的敵人,要趁機擰斷對方的脖子。
嘩啦一聲,水花四濺,皇甫彥惱火萬分的去抓藍初雪,藍初雪自然反擊,十指齊出,三十道紫絲疾速向皇甫彥撲去,如今隨著修煉的進境,她已經能自如的發出三十道紫絲,可以說以前群毆的攻擊力增強了。
那麼近的距離,即使是皇甫彥,也不得不後退躲開,藍初雪立即勾來單衣,草草披上,在腰上打了個結子。
她頭發濕瀝瀝,披散在肩膀上,肌膚因為泡澡的緣故紅潤剔透,透著淡淡的香氣,雖然面容依然平庸,可是暗夜中竟然有幾分魅惑和性感,特別是松松散散的衣服,包裹著玲瓏的身軀,里面空無一物。
皇甫彥視線如狼,緊緊的盯著她,陡然幽暗邪魅的目光放肆的從她濕透的發絲,沿著燈光映照的明暗,落在她的頸脖,白皙的鎖骨,微露的胸前肌膚上。
然後他慢悠悠的走過來,圍著她邊轉邊不知在想什麼,但是那目光絕對不懷好意︰「秋天很涼,光著腳站在地上,你會著涼,不如我送你上塌。」皇甫彥突然薄唇含笑,冒出一句奇奇怪怪的話來,暗魅的眸光落在她縴細露出半截的小腿上,如此松散披著衣服,露出玉足,在燈光下確實別有一番誘人的味道。
藍初雪心一沉,氣得臉都歪了,這個該死的男人,居然出言調戲自己,那目光還要那麼**luo的佔有性盯著自己的肌膚,太放肆了,好像自己真是他的女人似的,他們還沒發展到那種關系。
「皇甫彥,我警告你最好離開,你如果不殺了我,將我留在你身邊,你總有一天會後悔莫及,讓一個報復性極強的女人睡在你身邊,你若疏忽,我會立即要了你的命。」藍初雪的神色卻足夠冰冷,冷眼警告他。
她的忍耐力也是有限的,原本還能容忍,但是今天被他利用上一把後,實在對這個男人覺得很討厭。
太虛偽了,口口聲聲說要找個能並肩的女人,卻又毫不留情的利用,雖然她從不相信他的話,但也覺得被欺騙的憤怒。
皇甫彥卻一點也不變色,冷傲的哼聲︰「你的警告無效,我看上了你,就不會放手,讓你躺在我懷里,起碼比你躺在別的男人懷里要讓我心情舒服。你可以隨時挑戰我的警覺性,不過若讓我發現了,我就會‘狠狠’懲罰你。」
藍初雪自然听說他那不懷好意的話,氣壞了,卻也無可奈何,這個男人的個性永遠是她捉模不透的,而且實力相差太遠,以至于自己的反擊總是像打在棉花上似的,對他來說,不痛不癢。
但是讓她乖乖的臣服,心底那點叛逆卻不容許,藍初雪想也不想,立即雙手甩出,以最強勁的力度,和刁鑽的角度將自己能發出的所有絲線從各個方向撲去,似甩出一個大網似的。
紫色的絲線在燈光映照下,絲絲縷縷閃著紫光,如閃電般攻擊向皇甫彥,氣勢十分的凶狠。
「呵……」皇甫彥眼眸閃過一抹驚訝和賞識,「不愧是我看中的女人,比起上次進境快了很多,若你能煉出一百根銀絲,基本可以橫掃天級之下的靈術師。」
他邊說著卻不慌不忙的一躍而起,身影如鬼魅般凌駕在所有紫絲之上,連藍初雪都看不清他的身法,腳尖踩著那如刀似劍的絲線,卻如履平地般輕松自在,半空中淡淡的打量著藍初雪變色的臉。
藍初雪感覺額頭滴下一滴汗,手上一使勁,可是手中的紫絲卻紋絲不動,好像被泰山壓住了似的,讓她使盡力量也沒辦法,她不禁瞪眼,好宏厚的力量,這個男人表情那麼輕松,不知才出了幾分力,卻能讓自己毫無辦法。
六級果然還是距離自己太遙遠了,不行,再這樣下去,自己要受制于他的日子就綿綿無期,一定要快速修煉提高自己的力量,上古戰場,她要去歷練,去提高自己的實力。
一則與魔獸戰斗能迅速增強自己的實力,二則可以趁機去幫忙找尋天材地寶救藍雲龍,三則……
藍初雪不禁想起那兩個奇怪的夢,她隱隱有種直覺,夢中之地和那上古戰場月兌不了關系,那夢中的惆悵和悲哀,總是讓她耿耿于懷,若不去一探究竟,她也許畢生都不會平靜下來。
「下來,我不打了,我暫時還打不過你。」藍初雪瞪著那個凌空的男人,輕松就讓自己毫無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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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倒是老實,不會為了面子死撐著。雪兒,以你的進境,沒有幾年時間,你不可能有資格和我討價還價,這是我給你建議,不過只要你乖乖的留在我身邊,我可以讓你的實力提高得更迅速,極品的武器,萬金難求的丹藥,比南國的品級更高,你想要多少有多少。還有我親自指導你,這樣的條件不錯吧,你是個聰明而識時務的女子,相信你懂得取舍。」皇甫彥毫不猶豫拋出誘餌。
藍初雪暗暗吃驚,確實好大的手筆,如是平時足以讓她舉手投降,畢竟沒有實力,什麼都沒意義。
何必在意力量從哪里來,她可不是那種喜歡慢慢的艱苦修煉的呆子,能夠有一條快捷的提升力量之路,她自然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