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音婕率先獻出的禮物讓剩下幾人準備的禮物都不由得相形見絀。舒愨鵡常傲嵐從身後丫鬟的手里接過一個盒子,獻上去柳青青打開只看見是一對羊脂玉鐲子。
「臣妾以這一對羊脂玉鐲,祝福貴妃娘娘福壽安康。」常傲嵐略欠了欠身說道。
臣妾,昔時她常傲嵐,除了在姒燁面前,何時需要自稱過臣妾……
柳青青抿唇一笑,然後又要起身扶一下常傲嵐,「常妃姐姐快請起,妹妹實在是很喜歡常妃姐姐的禮物呢。」
姒燁卻伸手攔了一下柳青青,「你有身孕,就不要總是動了,」然後又轉向常傲嵐,伸手笑道,「愛妃快起吧。」
常傲嵐本想牽住姒燁的手,姒燁的手卻在觸及常傲嵐的前一秒鐘收了回去,常傲嵐也只得忍住了淚,勉強笑笑說道︰「貴妃娘娘喜歡就好。」
「臣妾很喜歡常妃姐姐的禮物呢,皇上都賞了修華妹妹了,不如也就賞了常妃姐姐吧。」柳青青挽住姒燁一只胳膊,微微撒嬌道。
「就是你會借花獻佛,」姒燁寵溺地捏了捏柳青青的鼻子笑道,「你喜歡那便賞了吧,趙安,著晉常妃為貴妃……」姒燁欲言又止地看向柳青青,柳青青懂得姒燁的意思,只含笑點點頭,「皇上可不能厚此薄彼啊,咱們後宮的姐妹都該一視同仁呢。」
「那封號也就還用從來的吧,仍舊是嵐貴妃,前些日子收回的貴妃金冊金寶還還回去。」姒燁對著趙安揮揮手說道。
「臣妾也有薄禮送給貴妃娘娘,願貴妃娘娘福壽安康。」胡芊琪也起身,丫鬟呈上去,柳青青打開卻發現是一個玉的雕件,至于這個雕件,柳青青瞧著,似乎是雕了個車前草。
「妹妹用心了,本宮很喜歡呢。」柳青青把盒子遞給身後的紅菱,禮節性地笑了笑。
「這雕的是……車前草?」姒燁似乎面含慍色,不滿地皺著眉頭問道。
「是呢,」柳青青笑了笑說道︰「所以臣妾才說昭華妹妹用心了呢,臣妾第一次和昭華妹妹遇見的時候,臣妾就和……臣妾就拿著這車前草,還是昭華妹妹提醒臣妾,後妃身份貴重,若想要些清熱去火的藥物也該去太醫院要,不過臣妾想著,到底這車前草也是去火的好藥,皇家耗費嚴重,該省還是要省的,想來昭華妹妹現如今也是這個意思,昭華妹妹如此體諒君心,可不是用心了麼,再說,昭華妹妹送臣妾這東西,想來也是願臣妾從此無火,安安康康吧。」
「是呢,」姒燁拍了拍柳青青的手,「芊昭華如此苦心朕又怎能辜負,只是芊昭華如今有孕,再省也要等以後再省,那就著碧秀宮的宮女太監們,一年內的月俸減半。」
「皇上……」胡芊琪氣極出聲,卻只說了兩個字就被姒燁打斷。
「愛妃無需多言,朕知道你想和她們一樣,可你到底是有身孕的人,萬萬不能苛待了月復中的孩子,一切,都等你生產之後再說吧。」姒燁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胡芊琪還想說些什麼,身後的王婉茗卻已經起身,她也只好不忿地坐下,王婉茗接過身後丫鬟的盒子,向著眾人打開,柳青青只覺得眼前一陣光明,卻不覺得刺眼,只是很柔和的亮光,如同漆黑的夜里的月光。
仔細一看卻是一顆碩大的夜明珠,足有鵝蛋大小,雖然大小不是特別珍貴,這光亮卻也不是一般的夜明珠能匹敵的。
「這是臣妾父親偶然所得的一顆月明珠,臣妾想著自己身份低微,賠不起這麼珍貴的東西,如今就送與貴妃娘娘,這月明珠不僅光線柔和而且明亮,更有美容養顏的功效,臣妾願貴妃娘娘永遠傾國傾城。」王婉茗笑靨如花地說道。
「瞧瞧這張利嘴,卻說自己是個身份低微的呢,皇上可該好好安撫一下良人妹妹呢。」柳青青打趣道。
「良人……」姒燁重復了一句,想來也是奇怪為何王婉茗到現在還只是個良人,「既如此,就著晉為修華吧。」
王婉茗面露喜色,卻並沒有立即謝恩,還是柳青青笑著說道︰「王修華可是高興壞了,還不快謝皇上。」
王婉茗听見「王修華」三個字的時候臉上的喜色就立即消散去,王修華王修華,到底也在樂音婕那個賤人後面,還是合宮里位分最低的。
雖然心里如此想著,王婉茗還是恭敬得低下頭去,溫順地說道︰「謝皇上恩典,謝貴妃娘娘恩典。」
「她們的都送完了,也該瞧瞧朕給你的禮物。」姒燁笑著拍了拍手,立即就有身量縴縴的丫鬟端著一個托盤走上前來。
柳青青仔細看向那托盤,原來是一個一個的「蛋糕」,只是她面前這個「蛋糕」要比旁人面前的大出一倍來,柳青青只是仔細看著,廚子做的這個蛋糕還是和現代的蛋糕差不多的,看來姒燁還是懂了自己的意思,不過柳青青嘗了一口卻發現了還是和現代的不太一樣,上面那一層的確是鮮女乃打出來的女乃油,還有一圈幾可亂真的花瓣,不過下面的不是蛋糕,而是……雞蛋糕……好吧,也不能太苛刻了,雖然這樣吃起來是有些奇怪,還是很好吃的。
「你嘗嘗,和你幼年吃得,可一樣?」姒燁寵溺地說道。
「臣妾不敢,請皇上先用。」柳青青用勺子挖下一點,遞到姒燁嘴邊,姒燁就著柳青青的手吃了一口,「恩,還不錯,你也嘗嘗,你們也不要拘束,都吃吧。」姒燁轉頭對眾人說道。
「是,皇上。」
柳青青也挖了一塊遞到嘴里,挖的時候才發現,那根本不是幾可亂真的花瓣,那……就是花瓣。
「很美味,不知是哪個御廚做的?皇上真該好好賞賞他呢。」柳青青又挖下一塊遞給姒燁,含著笑說道。
「好好賞是肯定的,不過……朕還是希望愛妃私底下賞朕,不管是吻呢……什麼都好……」剩下幾句姒燁是附在柳青青耳邊說的,卻仍舊把柳青青羞了個面紅耳赤。
「皇上的意思……」柳青青紅著臉問道。
「朕的意思……」姒燁並不在乎台下眾人嫉恨的眼光,只附在柳青青耳邊一邊吹著氣一邊說道,「朕的意思就是,她們的才是廚子做的,你這個,是朕和御膳房的御廚學了一天的成果,是朕為你親手做的,既然愛妃吃著好吃,不知道,愛妃想怎麼賞朕呢……」
「皇上……」柳青青推了推姒燁,「有人看著呢……」
「愛妃很喜歡朕的禮物?」姒燁坐直了身子,看著柳青青問道。
「臣妾謝皇上賞。」柳青青欲起身謝恩,卻被姒燁一把按住,「說了多少遍了,你是有身孕的人了,不要動不動起身,你要朕說多少遍才記得,馬上就要當母親的了。」
柳青青被姒燁一句話羞紅了臉,忙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掩飾。
「不過,朕的賞賜還沒有完呢,愛妃為這麼多人都求了恩典,難道就不為自己也求一個?」姒燁支著頭看著滿臉通紅的柳青青問道。
「能伴在皇上左右,臣妾已經心滿意足,不敢再求什麼恩典。」柳青青頷首說道。
「你不求,朕卻是要給的,朕說過,朕想和做夫妻……」姒燁小聲說道,臨近的常傲嵐卻看出了姒燁的嘴型,一張臉霎時間褪盡了血色。
「不可,」柳青青也有幾分急,「臣妾無德無能,萬不能……皇上……」
姒燁的面色黯了幾分,「既你不肯,朕也不想逼你,朕想你有一天會同意的,不過是你的生辰,總該封一封吧,皇貴妃如何?」
「臣妾想著,若是等臣妾誕下一子半女時皇上再封臣妾為皇貴妃才是正經的封賞呢,現下,還請皇上再等些時日。」柳青青也小聲地靠近姒燁說道。
「既然這樣……」姒燁愛憐地看了一眼柳青青的小月復,「那朕便等著吧……左右也不過幾個月。」
「各位妹妹送的禮物本宮都很喜歡,本宮也有些薄禮要回贈給各位妹妹,小小意思,還望各位妹妹不要嫌棄才好。」柳青青轉頭,「紅菱?」
紅菱帶著幾個小丫鬟上前,在眾人一人面前放了一匹雲錦,嵐貴妃面前的是一匹銀色繡暗金線的緞子,胡芊琪面前是一匹湖藍色繡粉紅線的緞子,樂音婕面前是一匹淺綠色繡深綠線的緞子,由于這緞子的顏色和繡線的顏色差不多,要走起路來才會若隱若現地顯出花紋來,雖然顏色不是特別華貴,卻是既好看的,王婉茗面前則是一匹桃紅色繡深紫線的緞子。
眾人領了自己的那份就起身各自謝了恩,還是嵐貴妃稍微酸溜溜地說了句︰「這雲錦今年來產得可不多,臣妾听說今年一共才進獻了六匹。」
「是呢,」柳青青笑著回答道,「本宮本來就穿不完這麼多,現下又有孕,更不必浪費這些好緞子來制新衣裳,又想著這麼好的東西不能自己留著,當然要分給各位
姐妹,姐姐不嫌棄就好。」
「怎麼敢,娘娘給的東西,自然是極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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