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的確是無絲毫意外的,從她端著酒接近焰紅衣開始,這一天就在她的預料之中,而且來得還那麼晚。
三天了,對于生存能力極強的焰紅衣來說,這三天已經足夠他養精蓄銳,三天前的怏怏病貓,如今又成了生機勃發的下山猛虎。
機關算盡卻棋差一步,一切又得重新開盤,真是可惜。
「蘇玉,這就是你和紅纓的房間,收拾好了就去主殿吧,一起伺候主子用膳。」
紅衣殿的掌事婢女紅綃,是一個年近三十的女子,風韻中透著成熟,就像美味誘人的蜜桃,看起來很是穩重溫順。
只是那一雙看似平和的眼楮,里面卻不時閃爍著難以捕捉的精光,破壞了美麗的整體畫皮。
她將蘇玉帶至偏殿便離開了,蘇玉將巴掌大的干癟包袱擱在桌上,淡然的環視著這間有著兩張床的房間。
住了一年二十個人擠一間房的賤人院,而此刻眼前的卻是兩人住的精致房間,大紅色的床幔,一人高的銅鏡,處處彌漫著女子獨有的馨香。
手指緩緩的撫上紗幔,似有眷戀,愛不釋手。
當她把臉徹底埋入那片艷紅之後,外面才傳出悄然細微的腳步聲,快速的遠離。
蘇玉緩緩的抬起臉來,蒼白的面色在艷紅的襯得之下越發的透明,隱隱泛著很不健康的青色,手指更是用力到顫抖,有種痙|攣的蜷曲,卻沒有在絲質床幔上留下一絲的皺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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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衣殿主殿里,焰紅衣霸氣的臥在椅上,听著掌事婢女紅綃的稟報,歷經風霜的冰冷面容漸漸緩和。
「正常的女人都喜歡奢華,去,把衣裳給她送去。」焰紅衣揮了揮手。
紅綃有些猶豫,鼓起勇氣說道︰「蘇玉或許沒有不軌之心,但主子還是不得不防,奴婢始終覺得蘇玉……不對勁。」
焰紅衣朝紅綃看去,要不是因為紅綃跟了他十年,誰敢對他的話質疑,他早就一箭射死了她。
紅綃深知焰紅衣的暴虐,咬著牙跪了下去,誠懇的道︰「奴婢所言句句為主子著想,望主子以警惕為上。」
焰紅衣冷笑了一下︰「紅綃,本殿沒那麼蠢,蘇玉想要玩什麼把戲,你以為瞞得過本殿嗎?」
「主子英明。」紅綃這才大松了口氣,抬起美麗的臉來,露出溫柔的笑容。
焰紅衣呼吸驀的變得急促起來,用僅余的一只手撫上紅綃的臉,氣息灼熱的道︰「伺候本殿午睡。」
紅綃面色嬌紅一片,半羞半媚的輕聲道︰「可是主子,奴婢還要給蘇玉送衣……」
「不管她!」焰紅衣一把將紅綃從腳邊拉起,雖說只剩下一只左臂,卻仍然強悍勇猛,抗著紅綃健步如飛,大紅的紗幔在他們的身後徐徐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