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軍營後,江英特地跟孟狂的伍長交代了一定要好好「關照」孟狂,于是當天晚上孟狂就被派去城門站哨了。
月光清冷,孟狂筆直地站在崗位上,他心里有數,這一切都是江英的安排。
冷風吹過,讓他的思緒更加清醒,白天那一小隊匈奴兵的到來絕對不會是空來風,至上次漢匈大戰過去已有大半年了,不管是漢方還是匈奴方休養生息都夠了,只怕匈奴會很快再次侵襲,這一小隊匈奴兵只不過是率先被派來打探情況的罷了。
如果要開戰的話,朝廷一定會派主帥前來,一般來說不是江野就是楊公誠,可是孟狂有預感,皇帝這次派來的應該會是楊公誠,楊家軍能在江家握有二分之一的兵權下還頑強地存在著,足以證明,楊家軍,除了本身的強大,還離不開皇帝在背後的支持。
皇帝雖然無能,但還不至于糊涂到把一切都給江家,現在的皇帝一定是在找一股力量能夠制衡住江家,所以才讓楊家軍也有一部分守在邊關,皇後姓江,大將軍姓江,太子身上也流著江家的血液,他不能把一切都落在江家的手里,一如多年前他不能將一切都給裴家一般,樹大總是會招風的。
一陣黑影飄過,孟狂後面順勢落下了一個人影,「門主!」明仕輕喚一聲,將手中的布帛遞給了孟狂。
孟狂接過,他知道,這是晴好的來信,信中晴好將孟淺夕的一切情況仔細稟明,她每天就是去上山看桃樹,然後在家里學著梳發髻,每天都要仔細打掃他的房間,等他回來。
孟狂的嘴角扯上一抹彎彎的弧度,淺夕存在的地方,就是他最窩心最掛念的遠方。
他將那封信塞在懷間收好,又問︰「長安那邊情況怎麼樣?」
早在他離開望幽谷之時,就將該交代的事情統統交代清楚了,穆連率領了一部分的手下在長安城里打探情況,定期向他匯報。另外還有一部分人就守在邊城之中,隨時等候他的命令。
「楊公誠將軍在軍營里日夜訓練,皇帝也去過幾次校場看士兵訓練,好像有要出征的意思。」明仕道。
「江野呢?」
「江野一樣在訓練,但是皇上很少去看江家軍訓練。」
孟狂的嘴角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的微笑,看來他的父皇真的有在提防江野這個小人!現在只盼楊公誠將軍及早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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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淺夕從桃山下來,時不時就要回頭看幾眼,有人在跟蹤她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可是不管她怎麼回頭都見不著有人,現在倒是將她弄得日夜難安。
尤其是她跟成俊單獨相處的時候,成俊總會莫名其妙的遭遇突擊,可是她卻沒有被傷著分毫,這個躲在暗處的人到底是何來歷?
想著想著,她已經走到了河爆既然那個人從不傷害自己,如果自己遇見意外她是不是還會救自己呢?不如就試她一試?
她不動聲色地往河邊挪去,挑了一個水深的地方,腳故意一扭,她就打橫摔進了河里,平靜的河面上登時掀起了的水花。
「啊!救命啊!我不會游泳啊!救命啊!」孟淺夕在水中撲騰幾下,叫著救命,然後慢慢地就向水底沉下去,本來鬧騰的水面慢慢平靜下來,只剩下幾圈淡淡的漣漪。
片刻的功夫,又听見「噗通」一聲,顯然是有人跳了下來,那人見孟淺夕閉著眼楮沉在水底,連忙從背後抱住她的脖子,將她整個身子帶著向岸邊游去。
那個人的泅水技術不賴,一會兒的功夫就將孟淺夕撈上了岸。
只見孟淺夕的面色已經蒼白了,她急忙拍著孟淺夕的臉頰,語氣里慌張十足︰「姑娘!姑娘!快醒醒!」
孟淺夕的雙眼驟然睜開,晴好一嚇,第一反應自然是逃,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孟淺夕一個反手將她擒住,她回掌想推開孟淺夕,才赫然想起,這是他們家門主最心愛的女人,自己是不能傷她分毫的,連忙住手。
孟淺夕一個小擒拿手反扣住晴好的雙手,在她背後質問道︰「說!你是誰?」這是個她從來沒有見過的生面孔,一定不是成家村的村民!
「我……姑娘,你不要誤會,我不是壞人,是門……」不能泄露孟狂的身份,晴好腦筋一轉,說道︰「是孟公子叫我來保護姑娘你的!」
「阿狂?」
「對!是他!我是他的手下,他因為不放心姑娘一個人留在這里,所以臨走之前吩咐我好好保護姑娘,我便一直寸步不離地跟著姑娘!」孟狂交代過,孟淺夕的反應機敏,不要讓她發現自己的存在,沒有想到這麼快就被她就發現了!還裝溺水來揪出自己!這個姑娘也太鬼了吧!
孟淺夕這才松開了晴好的手,正面打量起晴好的模樣來,皮膚偏黑,不苟言笑,但是五官端正,也算是個漂亮的姑娘,便就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叫晴好!」
「一片晴好的晴好?」
「正是!」
「倒是個優雅的名字!」萬里無雲,一片晴好!
「不敢當!姑娘!」晴好畢恭畢敬的,儼然將孟淺夕當做了主子。
「他讓你保護你,你倒是像監視我啊?」孟淺夕不滿地問道,這麼長時間被人跟蹤當然不好受了。
「這個嘛……」晴好結巴了。
「他該不會是讓你每天向他匯報我的行蹤吧?」
「姑娘聰慧!」晴好不否認。
「那你都寫了些什麼?」孟淺夕瞬間激動了起來。
「什麼都寫,姑娘每天都做了什麼,與什麼人見面,什麼時間起床,什麼時間睡覺,我無一不向公子交代的!」晴好老實回答。
「好他個孟狂,一個月也不過寫一兩封家書回來,寫得都還是些無關痛癢的話,他倒是將我每天的行蹤都模得一清二楚了!」孟淺夕氣道。
「姑娘,公子這守心你!」晴好糾正。
「不用你為他打掩護!」孟淺夕又想到了成俊的事情,趕緊問道︰「也是他讓你偷襲成俊的?」
「這倒沒有,公子只是讓我防著成俊,所以,我就……」就讓他吃了點苦頭。
「以後不許再干這種事了,成俊只是我的朋友罷了!」
「可詩子說……」晴好還是唯孟狂的命是從。
「公子!公子!那你去邊關找你們家公子去!」
「姑娘,你別生氣,我以後不這麼做就是了,可詩子不喜歡你跟成俊走得太近!」她還記得孟狂走之前特意交代的那句話。
「他就是小心眼愛吃醋!從此之後你也不必躲著了,跟著我一起吃一起睡吧,我把阿狂的房間收一收,我睡他的房間,你睡我的房間,我們一起等他回來,好不好?」孟淺夕順勢挽住了她的手臂。
「這不行的!我只是個下人!」晴好萬分惶恐。
「什麼下人?整天躲在暗處你不悶得慌麼?我們一起吃飯一起玩不好麼?」在孟淺夕的世界觀里,可沒有上人下人之分。
可是暗衛就是只能躲在暗處的啊!
「阿狂走了之後我悶得慌,我就當你是他送給我解悶玩伴了,走吧!我們身上的衣服都還是濕噠噠的呢,你不難受麼?不換衣服麼?」孟淺夕不管晴好呆若木雞的樣子,已經拉著她往家里走去。
晴好第一次被人熱情地拉著賺第一次走出暗衛的世界,她看著孟淺夕的後腦勺,似乎突然明白了「晴好」這兩個字該有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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