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天氣透著一股陰森的冷,剛透出濃雲的星星也敵不過寒風的侵擾,再次躲進了雲里。
胥木然漫無目的地跑了很久,她不知道自己該往哪兒去,在終于跑累了的時候,瞥見了一張長椅。她抹了抹眼淚,坐在長椅上休息。
一靜下來,那些經過歲月的洗滌已經支離破碎的記憶片段瘋了似的涌入腦海。
那是胥木然不願提及的記憶---
零七年夏,那一年,胥木然十六歲。
「然然,你听說了嗎,白小玦那小子要搬家了?」胥柳南一回家就沖正在喝水的胥木然嚷道。
「噗!咳-咳-咳-」胥木然被嗆到了,心里有股莫名的失落,就算她不願深究也能查及。
「什麼時候的事?胥柳南,你若敢造謠小心我六親不認!」胥木然強自鎮定,希望這是胥柳南的惡作劇。
「喲呵,難道我還怕你不成?你對白小玦的花花腸子我還不知道?再說了,我如果說的是假話,我又撈得著什麼好處?我們老爸老媽都去參加白小玦爸媽準備的搬家聚會了,你難道沒發現他們到現在都沒回來?我是瞅著白小玦對你沒那個意思,勸你早點收手,‘暗戀’海無邊,回頭是岸。唉,你去哪兒?還下著雨呢---」
胥木然已經沒心情听胥柳南講那些個大道理,她只知道要去找白小玦問個明白。
如果,她當初听進去胥柳南的話,哪怕听進去一丁點兒,那她的生活會不會完全不一樣?
白小玦的家,是兩層的小洋房,樓下供居住,而樓上,因為白小玦他爸白翰源是大學教授的緣故,全部改成了書房。胥木然曾戲稱︰白小玦家是個小型圖書館。庭院里有棵老榕樹,枝椏粗壯,曾經這兒系上過一只秋千,承載著三個小破孩兒的歡聲笑語。
胥木然知道白翰源是不喜她的,因為白翰源覺得胥木然心野,很怕白小玦經常和她玩兒然後也變得心浮氣躁,這是學習的大忌。可礙著兩家的交情,以及他妻子柳月對胥木然莫名的喜愛,他便什麼也沒說。所以,胥木然也是揣著明白裝糊涂,論不要臉,胥木然是其中的鼻祖。
「咚咚咚!」胥木然用盡力氣砸門,好像想借敲門聲與嘩嘩的雨水聲抗衡,跑出來的時候太過匆忙,連傘也忘了,雨水順著濕透的長發滴到皮膚上,真冷!
也不知胥木然這樣不知疲倦地敲了多久,白小玦終于來開門了。
「你怎麼來了?」白小玦說著,語氣里夾雜著些許慌亂。
看到門打開,胥木然就用力地抱住了他,仿佛她不用盡全力,他就會永遠離開似的。「不要走,求你。」
哀求的語氣,讓白小玦幾乎心軟,
可他會告訴她是他白小玦建議白翰源搬家的嗎?以學業為借口?他記得他說︰「爸,現在我馬上就上大學了,我想換個環境,讓心沉澱下來,專心學業。」重學業的他家老爸又怎會不同意?天知道他多想白小玦擺月兌胥木然這個粘人的鼻涕蟲!而對于白小玦來說,不管她胥木然對他是什麼意思,他只當她是好友的妹妹。雖然有時也會有他說不清道不明的悸動,可白小玦把它理解為最最正常的反應,根本不足掛齒!他可不想她無休止的纏著他。可他又覺得,若是對她直說,可能會傷到她,所以一直敷衍,對胥木然采取不拒絕也不接受的態度。
若是他對胥木然直說還好,胥木然最多憂郁幾天,緬懷她那被扼殺在搖籃里的暗戀。並且有她家老爸老媽和老哥的安慰,那她胥木然就不會再和他有任何糾葛,也不會承受後來的生不如死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