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玦是嗎?你好,你很好。
偷瞄著他那自信的表情,胥木然想,白小玦似乎沒有看見她。可能是因為她和牟牟坐在角落的緣故,或許是白小玦遲到的原因令他心不在焉,誰知道呢?胥木然只覺得胸口有一口氣順不過來,不上不下的,很是不舒服。
可是,這次逃開的明明是她不是嗎?這次開始死纏爛打的明明是白小玦不是嗎?那她胥木然為什麼會為白小玦沒發現她而不高興?難道她仍然憧憬著六年後的再相見?這不可笑嗎?呵,說逃的是自己,現在又見了,卻又舍不得?算了吧,胥木然,你和白小玦比,又好得到哪兒去?
「哇,木然,你快看,那個男人長得真好看,他口才特別好,那麼年輕就成了市場營銷部的經理---」牟牟在她旁邊激動地口沫橫飛,也適時打斷了胥木然的沉思。
胥木然回神,盯著台上那抹挺拔的身姿。
「他何止口才好,他心機也很重,喲呵,別看他那不算健壯的小身板,一般人可不容易在力氣上贏他。想當初---」當然,胥木然沒有把這些說出來,只是在心里稍微活動了下,至于「想當初--」後面的話,是這樣的︰「想當初胥木然看著他身板兒小,覺著力氣不大,在和白小玦肢體接觸的時候,抵抗不過,反抗無效的是她,事後累死累活的也是她---」
胥木然是個小人,所以她暗黑的心理活動還在繼續。
「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一個月薪很高,獎金很高,休息日很多的妖孽男人嗎?姐才不稀罕。」可是,明明想著不稀罕,為什麼心里有點小別扭,為什麼會想著,如果當初自己不那麼固執,如果自己再等等,他也許會定下來,或許,他們也可以很幸福?
「木然,木然,你有沒有听我說話?怎麼看台上的帥氣經理看得魂兒都飛了?」牟牟搖著她的手臂,笑得極為猥瑣的小聲詢問著。
「切,人家帥哥站在台上風度翩翩,意氣風發,衣冠楚楚的樣兒,不就是讓我們肖想的嗎?那我們就只能恭敬不如從命,又豈有不看之理?」
牟牟遞給她一個「你沒救了」的眼神,繼續認真地听著白小玦講這個企業的輝煌。
胥木然這次,是真的徹底趴在了桌子上,大有一副睡死過去的架勢。反正他沒發現她。一切回憶與臆想,都由她徹底斬斷吧,就算離了彼此,他們還是會照常生活,所以,又有什麼大不了?
胥木然在底下胡思亂想,劃定自認為有解的愛情方程式。可是,她沒發現台上白小玦那強裝鎮定的表情幾乎崩潰,是啊,闊別六年,再次見她,叫他如何鎮定?他多希望她哪怕有一點憎恨的表情,可他看到她和旁邊的同伴若無其事地談笑風生,好像他就是一個透明人,她怎麼可以把他們的曾經撇得干干淨淨?好像當初自己真的很混蛋吧,可是,小然,怎麼辦,我後悔了?若這次能求得你的原諒固然很好,若你不肯原諒,那我只好用我認定的方法,就算不能得到你的心,有你的人就夠了---
兩人都在想著自己的想法,一切都那麼和諧,除了白小玦口袋里調成靜音的頻頻打進電話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