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
剛出電梯，便見領班等在了那里，將一沓百元大鈔遞給了她。
整整一萬塊！
素素伸手接過，毫不猶豫地說，「領班，我覺得這里的工作不太適合我，所以……」
「兼職工隨時可以走。」仿佛早就料到了素素接下來會說什麼，領班毫不客氣地打斷，「明天過來辦離職手續。」
說完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在她眼中，自己本來就是個可有可無的人。
素素垂眸，將錢收好。
出了‘年華里’，她乘公車趕到了橙洲市人民醫院。
一下車，她習慣性地繞到馬路邊的‘一品粥’買了份砂鍋粥，這才進入了醫院。
此時已過下班時間，醫院里只剩幾個值班的醫生護士在忙碌著。
素素朝他們點點頭，隨後推開了七樓角落里的病房門。
這是間略顯陳舊的老式病房，周邊沒什麼擺設，只有簡單的**和桌幾，還有洗得褪色的窗簾。
病**上，躺著一位緊閉雙眼的女子，因常年戴著氧氣罩，此時的臉色看起來毫無生氣，有一種病態的白，但她的五官輪廓依舊沒有變，柔美而細膩。
女子叫安若歡，素素的姐姐，這世上她唯一的親人。
看著**上那張臉，素素的腦子里總會回想起與姐姐在一起度過的時光，美好得就像在夢里。
唇邊不自覺浮起一抹笑，素素將袋子放到桌幾上，隨後坐在了**沿。
「姐姐，你到底什麼時候才會醒呢。」替安若歡掖了掖被角，素素自言自語著。
**上的人，依舊一動不動，毫無知覺。
她嘆了口氣，正在這時，病房門被人從外打開。
走進來一位五十歲左右的婦女，發上夾雜著些許白，臉上有了歲月的痕跡，但慈眉善目，一看就是個和藹可親的人。
她是素素請來照顧姐姐的護工，也是這世上唯一真正關心她們姐妹的人。
「陳媽。」素素喚了一聲，將桌幾上的袋子遞給了她，「這是我剛買的砂鍋粥，里面還有新鮮的配菜，很養胃的，快趁熱吃吧。」
知道陳媽有胃病，所以素素每次都買易消化的粥。
「你這孩子，怎麼又亂花錢了？」陳媽將袋子放回桌幾，一臉心疼地握住她的手，「素素，你一個人掙錢給你姐治病不容易，以後別再把錢浪費在我這個老太婆身上了。」
「怎麼會是浪費呢？」素素輕拍著她的手，「如果沒把您照顧好，那我姐姐怎麼辦？陳媽，您說對吧。」
「那，好吧。」又如往常一樣，陳媽拗不過素素，只好妥協。
拿起袋子正準備出去，卻驀地想起什麼，「素素，這是醫院剛剛給我的。」
是一張收費單，住院費加各種治療費，總共五千多塊！
素素從包包里拿出那一萬塊，遞給了她，「陳媽，這些你都拿去，剩下的是欠您的工資。」
陳媽疑惑地盯著手中的錢，「你哪來這麼多錢？」
這是她鋌而走險換來的，但素素並不想讓陳媽知道，于是撒了個謊，「哦，這個月業績好，老板一開心就發了獎金，每位員工都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