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雜的空氣,漂浮著細小的灰塵,鑽進了楊心蕾的鼻子里,她有些發酸,僵硬的手似乎捏不動車門。
一種報復的塊感在賀如風的血液里流淌,兩條修長的手臂突然環住女人,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女人的臉上,骨節分明的大手替她打開了車門,楊心蕾的身體顫栗了一下,涼風吹來,她的意識有些清醒,以至于男人最後那句邪惡的話清晰的鑽進了她的耳朵里︰「如果舍不得,那就坐回來,我可以讓麗娜等等我。」
楊心蕾柔順的卷發被風吹開,精致的鵝蛋小臉上掛著一絲淡然,她莞爾一笑︰「謝謝賀少,我還是不耽誤你去做好男人了。」
冷空氣的指數直線下降。
賀如風轉頭看著她,鋒利的目光像是一把刀子,刺的她生疼,良久——
「可笑。」他的涼唇里擊出兩個字,漫不經心的將從醫院開的藥順著車窗扔了出去,砸在了女人的腳下,眼神轉回車前,冷冰冰的說︰「你的藥,讓你家的好男人喂你吃。」
‘好男人’三個字被賀如風咬的又狠又重。
醋味滿天的話楊心蕾怎麼可能听不出來,唇邊勾起一抹明艷的笑容,客客氣氣的說︰「多謝賀少,他會的。」
賀如風突然間覺得在這個女人面前屢屢皆輸,每一次都能吃滿滿一缸的酸醋,男人不再理她,指尖的煙頭被彈飛,昂貴的皮鞋踩到最低,布加迪威龍如一只咆哮的獅子飛奔了出去,留下了一股濃濃的尾氣。
*
時間匆匆如流水。
當楊心蕾拎著藥回到公寓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了,灰暗的天朦朦朧朧,幾顆星星不停的閃爍,似乎在和月亮玩捉迷藏。
昏黃的吊燈照在楊心蕾紅腫的腳踝上。
油油的紅花油沾在楊心蕾的指月復上,小心的涂抹著傷患,每涂一下,腳踝都跟著痛的哆嗦一下,她真不知道當時自己哪來的那麼大勇氣。
當她涂完藥,洗完澡的時候已經是半夜23:00了,楊心蕾躺在**上輾轉反側,白天的一幕幕就像放電影似的。
突如其來的手機鈴聲,將她的思緒拉回,她冷不丁坐了起來,喜悅的模起電話,一看屏幕上的顯示,心,有一些小失望。
「花姐,什麼事?」女人絲毫沒注意到自己的情緒起伏。
「呦,心蕾寶貝兒,誰惹你了?這麼不開心?花姐啊,告訴你一件大喜事,包你听後高興。」花姐在那邊張牙舞爪的興奮著。
楊心蕾重新躺回去,把電話舉到嘴邊,打開了免提︰「說吧,花姐。」
「賀氏集團投資了一部電影,由國際張導親自拍攝,叫《金色玫瑰》,選了溫童做女主角,明天你這個金牌經紀人一定要來片場。」花姐一口氣說了出來,楊心蕾都能想象出來花姐那眉飛色舞的樣子。
種種的疑問在楊心蕾的心里埋下了種子,事情竟然變得這麼順利?
「花姐,賀氏集團不是停止了我們公司所有的活動嗎?怎麼會?」楊心蕾不禁問出口,想想今天的事情,雖然賀如風同意暫時不封殺這些女星,但是這一次的電影相當于中了幾千萬的六.合.彩,讓人不敢置信啊。
花姐哪會考慮那麼多,只要有銀子,什麼事都好說︰「心蕾,看你,多掃興,管那麼多做什麼?明天記得來片場,嘿嘿,看來啊,賀少那邊你打點的不錯,再接再厲啊。」掛電話之前,花姐說了一句**不明的話。
越抹越黑,楊心蕾望著黑下去的手機頗有些無奈,現在估計都誤會成了自己被賀如風潛規則了。
心里,止不住的嘆氣。
蔥白的手指翻到了通訊錄,停留在了賀如風上面,心有所思,大拇指剛想動彈,一條短信闖了進來。
翻開︰早些睡吧——
猜猜這短信誰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