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明明還活著,一定是診斷錯了,一定是的。「阿姨,你再看看。」
「黑心的家伙,看來這人早就計劃好了,針里頭是毒液,救不活了。」趙怡靜看著手足無措的女孩,將她輕輕攬再懷里。
阿嬤嘆息一聲,也不言語。果然,沒過多久,小黑已不再呼吸,只是那眼楮依然睜得大大的。阿嬤伸出手來,輕輕地將它的眼楮合上。趙怡靜不說話,將安寧半拖半抱著進了屋里,這才看到她沒有穿鞋,腳上染紅一片,嘆息一聲,從隨身攜帶的醫藥箱中替她清理傷口。
本以為這丫頭會哭出聲來,可她只是坐在床上不說話,眼楮也直直的盯著一個地方。趙怡靜將她攬在懷里,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她的背,可是,安寧仍是睜著眼,死死地盯著一個地方。
過了許久,就在趙怡靜以為她要睡著的時候,安寧沙啞著嗓子道,「阿姨,你說方晨會不會怪我?」那人說過,讓他好好照顧小黑的,可是,她沒有做到。
「不會的,你們都是好孩子,睡吧啊。」說著又輕柔的拍了拍她的背。
安寧點點頭,閉上眼楮,腦海中浮現出昔日小黑撒嬌的樣子來,半晌,終于落下淚來。即使再大的委屈,她也沒有掉過淚,而現在,那個總是轉著圓眼楮听她傾訴的小黑,再也回不來了。
安寧醒來時,依照往常習慣,喚了喚小黑,沒有以往的撒嬌,空蕩蕩的院子里只有她輕柔的呼喚聲。看著那邊的院牆,安寧怔了怔,突然想起小黑早已死了。
她害怕看到小黑的尸體,可是又想看上一眼。滿院子的找小黑的尸體,終是沒有找到。
阿嬤不在家,許是出去了。安寧轉了一圈,撞見了正從外面回來的男人,「小黑呢?」
他一臉興奮,將錢數了數,放在口袋里,淡淡說道,「賣了。」
安寧不敢置信的睜大眼楮,又听見那人似在自言自語,「早就說應該賣活的,你們都不同意,這下死了,賣的錢還不到一半。」
安寧呆在原地,緩緩地蹲來,看著地面,不再說話。那麼輕巧的一句話,他,難道就沒有心嗎?那人早已沒了蹤影,想必又是去那個地方了,只剩下安寧獨自一人留在原地默默哀悼,傷心難過。
上學剛出家門時,就踫到了方晨,安寧不敢抬頭看他,本想躲過去,可方晨竟直接堵在了自己面前,安寧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站在原地,盯著自己的腳尖。
過了許久,那人似嘆息一聲,緩緩說道︰「抬起頭來。」
安寧疑惑的將頭抬起來,看著明媚著眼的少年,眼楮對上他的,吸了吸鼻子,「對不起。」
「為什麼說對不起?」方晨將她的頭發別在耳後,動作看起來親切又自然。
安寧也無暇關心,她深吸一口氣,「小黑死了,對不起,我沒能完成承諾。」
「沒關系的。」半晌,方晨似乎微不可聞的嘆息一聲,眸子盯著她的,深黑的眸子里映著的全是她。
安寧不言語,可仍是低著頭。本以為他會罵她的,可他竟什麼也沒做。其實,方晨這人外冷心熱,對于小黑,不見得比自己少了熱情,安寧不在家時,那人經常會喚一喚小黑,有時會和它玩耍,有時會喂它些吃的……總之,安寧知道,小黑的死,他也是極傷心的。
安寧仍是盯著自己的腳尖,似要盯出洞來。她一方面不敢面對方晨,另一方面又暗暗責怪自己的懦弱和無能為力,似乎任何事自己都辦不到,這樣的軟弱讓她很無力。
方晨看著她的頭頂,手輕輕放在她瘦弱的肩膀上,半晌,靠近一步,整個身體環住了她。他知道她都明白,再多的言語,她都听得進去。
可是,她那種深深地自責,那種無望,讓他覺得很心痛。他只能給她溫暖,給她希望,讓她知道並沒有人遺棄了她。她,還有他。
話說溫情戲碼很有愛啊,其實我們要知道,不論你遇到了什麼,總有那麼一些人會永遠在你身邊,支持你,安慰你,給予我們力量。所謂交往就是遠離孤獨,走向社會,吸收正能量,從而改變自我,提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