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得到過世間女子所尊榮的一切,他為我蓋了汐雲殿,後宮三千獨寵,收羅天下奇珍異寶,只為博得紅顏一笑,可你看現在呢?汐雲殿有了新的主人,出現了個冷汐皇皇貴妃,又有千宴公主……」嘴角裂起一抹苦笑,我看著君墨,腦中不知不覺的想了很多事情。舒愨鵡
她還要如何有臉去評價君墨的父親如何壞,如何不配當一個父親?
自己的父親便是前科不是嗎。
如果說一開始是不知道,那麼後來怕便是步步設計,但凡知情者皆斷斷續續的死去。
直到最後將鎮國將軍府連根拔起,卻可惜,他極力想要隱藏的東西,卻最終還是暴露在他最不想知曉之人的面前。
當所有人皆罵汐貴妃為禍水時,有誰知道,當年那個女子是替姐入宮,又有誰知道,那個女子只是個可笑替身,因那人對心中的人求而不得,只能退求其次,因相似,進了宮,便是無上恩寵,他是該奇怪無緣無故,世間怎麼會有如此相似的,卻沒有。
又有誰知道,無上寵愛的背後是她在後宮的步步驚心,處處算計?
她原是不會那些的,卻只因那人要的不過只是那一張臉,不論是誰,只要相似便好。
所以為了在皇宮那樣的大染缸之中少受些苦,她開始謀算,亦是從那時開始她便知道了,于皇宮之中,哪怕一點小小的病痛,利用好了,亦可換取多少人的命。
從最初的狠不下心,卻被他人算計,一切漸漸拉開。
直到她丟了原本的自己,獨冠了後宮,佔據了所有的上風。
以為再不會有人欺負自己時,卻發現一切才剛開始。
抄家,身死,莊嚴華麗的皇宮之下所隱藏的宮廷秘事,比之她所接觸過的還要骯髒,不堪。
原來所有光鮮的外表下,都是那樣讓人不能直視。
所以她再也不要知道那麼多事情了,人活一世,何苦要什麼都明白呢,傻傻的不是很好嗎。
雙眸緩緩閉上,眸中的光芒漸漸消散,只留下一片黯然。
「那麼現在什麼也不願意去謀得你快樂嗎?」君墨逗弄著膝上的小肉包子,清冷問道。
我指尖輕微的顫了顫,睜開雙眼,緩步走到君墨面前,半跪下去,伸手憐惜的撫上君墨的雙膝,他的腿還是那樣的涼,良久,我仰頭,目光一眨不眨的看著君墨,神色肯定,「是快樂的,快樂!」
語氣堅定的重復一遍快樂,我笑。
君墨亦是清冷一笑,卻是搖頭,「不,你其實一點也不快樂,先別急著否定,你在遲疑。」
伸手覆蓋在我的雙眼之上,君墨道。
眼前一黑,我不解的拿下君墨的手。「遲疑什麼?」
君墨淡然的笑著,抽出放在我手中的手有又是撫上我的腦袋,清冷道,「因為就連你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是快樂還是不快樂,所以我看到了你雙眸之中散不開的迷霧。你在迷茫,卻一直告訴自己你很快樂,欺騙著自己。」
「你騙人,我若不快樂,自己怎麼會不知道。我又怎麼會欺騙的了自己!」指尖戳在乖巧躺在君墨腿上睜著眼卻沒有像往常「嗷嗷」叫的小肉包子的肚皮之上,小肉包子眼楮瞪了瞪,「咕嚕」一聲,無趣的翻了個身從君墨的膝上向里滾去。
我挑了挑眉,「它莫不是也被你傳染的病怏怏的了?」
卻話音剛落,小肉包子滿血復活,一雙圓目水光漣漪的撲進君墨的胸膛,「嗷嗷」大叫著一臉控訴,一雙大眼看看原先被我點過的肚皮,又是可憐汪汪的像君墨「嗷嗷」的大叫著,那委屈的模樣,似是在像君墨控訴著我的罪行。
君墨悶笑一聲,修長的手撫模上小肉包子的頭頂,「你覺得呢。」
看著君墨撫模小肉包子的頭頂與撫模我頭時一樣的表情,我眯眼,雙腿蹲的有些發酸,索性一**坐在了地上,好笑的指著對君墨委屈撒嬌控訴我這個只不過戳了它一下的小肉包子,我扶額沖著君墨樂道,「我從未想過你魅力大到連一個包子也能收服,它這是見色忘主了啊,可憐我養了它那樣的久。」
君墨眉頭挑了挑,伸手打在我的頭頂,低聲喝斥,「說什麼呢。」
卻不痛,我吐舌,「本來就是嗎,它從未這樣親近過我。」
看雪胭俏皮的模樣,君墨眸光微微一閃,目光一眨不眨的看著雪胭,君墨突然神色不明的笑道,「許是都跟別人親吧,想我養了那麼些時候的小野貓,說跑就跑了,這一跑就是好多年,不日前見到了,卻已經是別人家的了,竟然還敢沖我揚爪子。」
聞言,我樂了,抬頭目光緊盯君墨,「那現在那貓呢?離了我你居然還養起了小動物,真是稀奇了。那貓也真是擔子夠大,居然還敢給你叫板。」
「她何止是敢叫板,最後竟然還敢裝作不認識我。真真是個小沒良心!」君墨伸手撫模上我的頭頂,清冷的笑著。
我看著君墨瞳孔之中的意味不明,嘴角的笑意一僵,恍然明白,這那里是說貓,分明是在說自己這個沒良心一跑多年的人。
君墨神色淡然地笑著,放在頭頂的手揉亂了我的頭發,目光靜而溫。
「別模我的頭!」揚手打下君墨放在頭頂手,我目光一瞪小肉包子,怎麼著也不能與它淪為一道吧。
「嗷嗷嗷!」被忽視,小肉包子憤怒的在君墨的膝上跳了幾下,大叫。
君墨收手,低頭看了膝上的白團片刻,視線收回,手撐在桌案上閉目養神。
「要睡去床上睡,別在這里。」我伸腳,輕輕的踹了踹君墨,看著左手眉頭微鄒。
「恩。」君墨眼皮也不睜的隨口應了聲,卻沒有任何的動作。
小肉包子泄氣的瞪大著雙眸看看君墨,又看看雪胭,發現自己又是被忽視,它眼楮一閉,嘴巴惡狠狠的一瞥閉眼睡覺。
我看著左手一語過後沉默不語,幾番攥拳。
「怎麼了嗎?」君墨有些困倦的睜眼,問。
我搖頭,「沒怎麼。」
君墨輕笑,一手抱起膝上又睡去的小肉包子圓滾軟綿的身子,一手撐著桌案站起身,聲音清冷道︰「我還在好奇你怎麼這一下這樣的好說話,不鬧著我上床上去,原來是有什麼想不通。」
我眉頭皺起,也站起身,上前去扶君墨,疑惑道,「只是覺得有些奇怪,我記得先前這手里好像是有什麼東西的,怎麼不見了?」
「那東西很重要嗎?」君墨問。
「恩,紅色的,只有指甲那麼大,是一個果實。」描述著趙無恆莫名其妙留下來的紅色果實的模樣,我對君墨笑道。
「恩。」淡淡的應了一聲,君墨踏步,離開桌子的瞬間我只覺得背上猛地一沉,吃力的撐著君墨的身子,我咬牙,「竟是疼成這樣,連一步路也不能走。要不你讓魅一進來吧,我怕是撐不到將你撫到床上便要倒了。」
仰頭,看著君墨的側臉,我打著商量。
「若是叫他進來,我今日便坐在桌前任由你如何發脾氣也不肯站起來。」君墨搖頭,臉色有些蒼白,額際冒出了點點冷汗。
「若是叫他進來,我今日便坐在桌前任由你如何發脾氣也不肯站起來。」君墨搖頭,臉色有些蒼白,額際冒出了點點冷汗
我一臉痛苦的鄒眉,「得,我算是自作自受,你要坐在這里一夜我是百般個不願意的,只好就這樣撐著你吧,先說好我要是沒力氣摔了你,你可不帶摔回來的。怕在屬下面前丟面子,沒了威嚴,你怎麼就不怕在我面前丟了臉面。」
指尖戳了戳君墨的胸膛,我咬牙惡狠狠道。
君墨清冷一笑,胸膛震蕩,聲音有絲自嘲,「雪胭,在你面前我還有面子威嚴可存嗎?我最是狼狽的時候你見過,我最是不堪的時候,你也見過。」攙著君墨的手微微一僵,我心中一痛,慌忙低斂下了眼眸,只覺得鼻子有些酸澀,嘴巴張了張,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感覺到我的異動,君墨眸光微微一收, 唇,伸手撫模上我的頭頂,君墨笑,「好了,與其在這浪費時間力氣說話,你還不如快點把我扶到床上去,要是摔了我,就算是我不找你算賬,可還有魅一呢!」
「君墨,把你的手給我拿下去!」我憤怒抬頭,「第一次听你一口氣說這樣長的話,卻是威脅我的,你若是都不追究了,魅一又怎麼會來秋後算賬!就沖你這句看不起我的話,我今日非把你完完全全
的送到床上去。你就放心吧,不會斷手斷腳的!」
這保證!君墨嘴角抽了抽,扶額低聲憂心道︰「本宮有點擔憂明日的八卦新聞主題是否會是君凌國太子慘死醉仙居,死相殘忍!足以可見凶手之險惡。」
我扭頭,雙眸瞪得極大的不敢置信的看著君墨,語氣驚嚇,「君,君墨你莫不是燒糊涂了?這話竟然是從你口中說出的嗎?你別嚇我啊!」
看著雪胭驚恐到幾點的表情,君墨淡然的面容抽了抽,偏頭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