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嗎?」我問
少年君墨疑惑的鄒眉,神色略有些疑惑的伸手去撫被我掐過的地方,隨即茫然的搖頭。
我的眉頭瞬間鄒成川字,果然是還在做夢嗎?
只是為什麼會夢見君凌國太子君墨?而且還是縮小版的?
雖然很感謝他先前英雄救美的舉動,但是入夢什麼的還是算了吧。
又沒有如歌好看。
掌握著世間所有人夢境的夢神啊,你老節操掉的沒下線了,好不容易如歌才回來看本宮一次,為什麼還要帶著驚悚的意味。害的本宮還未來得及品嘗再相逢的滋味就轉換這樣的大。
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本宮整日避都恐怕避不及的君墨太子,怎麼就還入了夢。
而且就算是夢見,又怎麼會是兒時?
我抬頭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少年君墨,隨與他視線相對,我嚇得立刻閉上了眼楮,埋頭瑟瑟發抖起來。
如果是夢,就趕緊的醒來吧,我自虐的狠狠一掐大腿內側的軟肉,內心深處不知為何慌得厲害,只是不想,不想見到君墨,卻‘嘶’的一聲,我痛苦地抱腿在地上打滾發現,誰說夢里沒有痛楚的。
誰說這樣就能醒來的。
雪胭她,似是有些不對勁……
眸心微微閃動了那麼一下,少年君墨神色淡然的笑著。
「回去了」他轉身,聲音平淡,飛揚起來的衣袖在空中劃過一道優雅的弧線,步伐不急不緩的走在前方。
「……恩」我眼淚汪汪的咬唇,呆呆的望天半響,最終不情不願的發出一個簡單的單音節表示知道了,小跑去追他。
他神色淡然的不再有言語的走在前方,不再搭理我的模樣,卻讓我細心的發現每當他轉彎步入下一個走廊之時總是會緩下步伐,無意的在等待著誰
心中似有暖流流淌而過,我嘴角不知不覺竟掛上了笑容。
雖然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了,不過有一個這樣細心的人在身旁,也不錯不是嗎。
只是,接下來的幾日,我卻再為听他對自己說過一句話。
他像是看不到我這個人般,就算是我故意在他面前搗亂,他也只是眉頭微鄒的只一眼,便移開了目光。
他似是不知累的學習著,修煉著,沒有一絲時間空閑下來。
就算是有空閑的時候,他亦沒有將分毫目光轉向我。
讓我不由得氣惱,心情越發的暴躁起來,不知道這個夢境到底是想要表達什麼,不知它到底用意為何,七天了,用這七天我確定了三件事,那便是眼前的少年君墨真的就是那個君墨,只是他是年少時的君墨,第二件事便是同在如歌那一樣,除去他之外所有的宮女太監還是看不見我,我亦可如靈體時般穿牆而過,三便是無論我怎麼做,也無法‘醒’過來,這讓我不由得奇怪到底是不是在做夢?
若是,那為何不管我是從高空墜落,還是傷害自己,還是醒不過來?
若是,為何一切感知皆如醒時一樣?讓人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
若不是,本宮又為何會在這里?
重溫一下太子養成?
親眼觀賞一下君墨是怎樣煉成的?
這跟本宮有哪門子的關系。頭撐梁子,**朝天我百無聊賴的抱著東宮的房屋大梁,淚眼模糊的打了個哈欠,陷入無限糾結中。
這是夢,這不是夢,這是夢,這不是……
我這正幽怨的碎碎念著
「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太子殿下出事了……」突然響起的小宮女咋咋呼呼的聲音,讓我不由得感嘆能在君墨這沉穩的東宮看到怎樣有活力的小朋友,真真是珍寶。
「好好說話,怎麼這樣冒失,可是想被杖殺!」寧靜端莊的冷面宮女,威嚴的端著宮廷姿勢訓斥著小宮女。
不言勾笑的模樣,一舉一動都像是模子里嚴謹刻畫出的般。
幾日里見慣了這樣的死氣沉沉,突然多出一個活踫亂跳的小宮女,讓我心情也有些開朗的撐起下巴,從高高的房梁上向下望。
好奇她的不好是什麼。
「嗚……」被訓斥,小宮女嚇得嗚咽一聲,雙目滿是驚慌的顫顫巍巍拽著冷面宮女的衣袖找急忙慌道︰「姑姑,出事了,真的出事了,太子,太子殿下在校場和,和其他二十幾個皇子伴讀們發生了沖突人已經快不行了……」
那冷面宮女愣神三秒,眉頭緊鄒,語速極快道︰「皇上呢,快去請皇上,你將消息帶回東宮有何用,皇上可知道了」
「……去,已經有人去請了……」眼眸被質問的有些閃爍,小宮女吶吶著。
君墨快不行了,我瞪大了雙眼一個激動的翻身從高梁之上飄下,步伐賊歡快賊歡快的跟著冷面宮女帶領的大部隊向外跑去,卻也明白君墨不會就這樣真的不行了,不過只要一想到那神色淡然,如玉的男子被打得一個眼楮一黑眼圈,這樣動人心弦的畫面。
很讓人心情愉悅不是嗎,事實證明,在威猛的漢子,也曾有過被人欺凌的悲慘兒時。
期間又遇一身龍袍著身的男子,他身後還跟著眾多臣子服飾的人,墨黑的臉,顯然被氣得不輕。
一行眾人像本宮這樣看好戲的有之,嗤笑鄙夷,準備落井下石之人亦不在少數,等等等等……
讓我不由得有些心疼處于眾矢之的的君墨,經這一事,他的太子之位還保得住嗎?
就算是保住了,有這樣被皇子打敗的污點,也讓他的太子之位做的不安穩吧。
腳步突然有些遲疑,沒了戲弄的意味,我眉頭緊鄒。
心中不知為何有抹悲涼縈繞。
步伐沉重的一步步邁開,然當我真正到出事地點的時候,看清一切,不由得痛恨起小宮女極其不準確的用詞,不由得鄙夷自己那有那麼一霎那心疼君墨的小心肝。
太子殿下在校場和其他二十幾個皇子,伴讀們發生了沖突人已經快不行了……個屁!說好的美男傷心欲絕圖,都是騙人的。明明就應該是「太子殿下在校場跟其他二十幾個皇子,伴讀們發生了沖突其他二十幾個皇子,伴讀已經快不行了」
那皇上是來干什麼的?
傳話之中快不行的太子殿下神色淡然的傲視在那里,腳下軟躺著哀嚎不斷的皇子,伴讀們半死不活的模樣不由得讓本宮擔心太子下手是不是太狠了點。
一行浩浩蕩蕩抵達校場的人,已經足夠吸引人的注意力了,更何況再加上皇上奪人眼球的大黃色錦繡龍袍,更是奪人眼球中的奪人眼球。
癱倒在地上的二十幾個許是皇子,又或許是伴讀的看著皇上,齊刷刷地站起來又齊刷刷地跪下去,聲音洪亮道︰「參見(父皇)皇上!」
皇上沉默著,目光從方才就一直跪在地上的皇子,伴讀們身上移到君墨身上。
「太子……」皇上威嚴的聲音,悶重響在寂靜的校場之中。
那些皇子,伴讀們把頭埋得更深,額角滑過一滴冷汗。
淡漠抬頭,君墨卻只是站在那的半挑起嘴角,輕輕喚聲︰「父皇!」
「故意挑起兄弟之間的間隙,傷害胞弟,兄長,打傷朝臣之子,你,可知錯。」踏步走向君墨,皇上沉重威嚴的一字一句,卻是將所有過錯全部強加在君墨身上。
讓緊隨在皇上身後走向君墨的我驚愕的瞪大了眼楮,慌忙看向君墨的目光,不知他會怎麼樣為自己辯駁。
卻怎麼也沒有想到,君墨神色淡然,沒有任何被冤枉對待的不悅情緒,他微微側臉,目光平靜到恐怖的注視著皇帝,清冷的聲音,竟是連辯駁也不願的道︰「兒臣,知錯!」
「甚好!」皇上點頭,厚實的大掌猛然打在君墨縴細的胸膛之上。
只听一聲悶哼,白衫飄飛在眼,猩紅的血滴穿過我的容顏滴落在地上,宛如天人的君墨此刻不過是個口中吐血不止的普通男子,一個卻被親生父親如此對待的孩子。
沒有任何的詢問,也不管事情是如何才會發生,便這樣對他定了罪。
「宣,太子德行有失,讒害胞弟,幽禁于東宮,不得傳召,不許外出一步,罰抄佛經一千遍,求情著,斬立決。」
一字一句,皇上說的緩慢而沉重,卻讓人不寒而栗。
君墨身體劇烈的顫抖著,鮮血艷紅白衣,他卻是笑了,真的笑了,就連眼眶之中亦是有了笑意,清冷的聲音,平靜至極︰「兒臣,謝過父皇!」
皇上走了,慈愛的帶走了皇子,溫柔對待伴讀的模樣,他是要至君墨于何地,難道君墨,不是他的孩子嗎?
為什麼就連毫無血緣關系的臣子之子,亦可讓他溫柔對待,對君墨卻是這樣的狠心下殺手。
仿若他們不是父子,而是仇家。
「為什麼,不解釋一下……」呆呆的站在原地,我看著君墨,吶吶道。
他捂唇淺笑,不語,卻是終于將視線定格在我的容顏之上。
「為什麼……」我固執的問,雙目呆呆的看著君墨,淚水滑落臉頰。
你要如何,還能在這樣的情況下笑的就連眼中也有笑意。
就不覺得心痛嗎。
「你哭了?」良久的等待,卻只是聞得他微鄒眉,有些訝異的話語。
我氣結,幾步竄到君墨的面前︰「我問你為什麼」
他沉默了下來,眼神之中有什麼沉澱了下去,雙眸暗的讓人心發慌。
良久良久,我只看那張張合合的嘴唇,清冷的吐出這樣的字眼。
「有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