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卿扼住白舞的七寸之處,本想令其喪命。
看著千兮緩緩沉入水中,卻是拋去白舞,攬著千兮,一躍,兩人便到了船上。
而白舞險些喪命,一被衛卿松開便驚慌逃離。
船只因兩人的降落而有些顛簸,微雅見千兮此刻昏迷在她懷中,平衡好身體便沖了過去。
從衛卿懷里奪過千兮,讓其平躺。
熟練動作,確定她還存在著呼吸。
她松了一口氣,清理這她口鼻的污穢物。
按理來說該醒了啊!
她隨即又把了脈搏。
啊!原來是中毒了,好在是麻醉而已,並非劇毒。
船上的人及其驚訝地看著她熟練而又怪異的一系列動作。
見她松了口氣便猜測,昏迷之人應該是沒事了。
微雅前世是行醫世家,自己從小便涉及醫術,大學修醫雖未畢業便已踏入演藝圈,醫術卻是達到極高的層次了。
衛卿凝眉掃了一眼四周,方才,他分明感到另一股強大的靈力。怎麼此刻消失了?
見她此刻已無大礙,他便告辭離去了。
而岸邊長青與林治,見慕容瑜一直保持著同一個姿勢,甚是不妥,便踩著水過去了。
不遠處的對岸,白色的身影轉身,看了眼此時還在昏睡的丁深,不禁輕笑。
也不知郡主是發現他是細作,還是著實不喜別人跟著,再次把丁深打暈放在樹下。
那抹輕揚的嘴角上,眸子如大海般,深不可測。
冥玄邁著步子,走在這長安城極其漆黑的巷子中。
「呦!」巷子迎面走來的幾個市井之徒突然將他圍住。
「小子長得還挺清秀的!跟著爺混,包你吃香喝辣的!」為首的人話語剛落,其余的小廝便都跟著哈哈大笑起來。
被圍得密不透風的人,不但無怒,依舊是那抹淡然的笑容。
「張錢,五歲喪母,十歲弒兄,十五歲強佔繼母,二十三歲弒父,方才佔有了九歲幼弟。」他朱唇輕啟,微微露出皓齒,讓人听不出其語氣。
「你……你是何人?」張錢見對方竟一語道出自己的敗德,極其慌張。
那跟著的小廝,自是與他一起做過不少壞事。亦緊張起來。
這張錢生性極其殘酷,殺兄弒父,而且還是一個雙性戀。
中間的少年依舊是那抹笑容,只是那眸子對上張錢時,後者產生了極度的恐慌,隨即產生了殺意。
小廝互相交流了眼神,便一齊攻擊。
無風,那少年的衣角卻微微泛起。
小廝靠近少年的瞬間,一道極其詭異的光,以少年為中心,如漣漪那般散開。
只是這漣漪極其凌然,巷子,瞬間橫躺著幾具死尸。那紅色的粘稠液還是溫熱。
巷子口,隱隱地出現兩個黑影,尋常的身軀,頭上卻是笨重的牛頭和馬面。
兩個身影緩緩移動,漆黑冷清的巷子,伴著打更的聲音,甚是詭異。
牛頭馬面便隱隱出現,拿著竹簡,嘴里哼哼念著什麼。
張錢與那些小廝半透明的靈魂便離開那還溫熱的尸體。
牛頭馬面看了一眼旁邊的少年,明明是平凡的容顏,為何眉宇間卻是非凡?
那少年的右手里生出一個竹簡,他輕輕拋出,牛頭接過那竹簡,一牛一馬低頭看完那竹簡,便強制囚犯一同跪下,一群魂魄磕頭,再度抬首,卻發現那少年消失在這巷子。
十八層地獄竹簡令,閻王以上的官員方有的權利。
屋檐上,銀白色的衣裳隨風泛起衣角,那傾世的容顏鍍上一層銀色的光層。
嘴角微微勾起,依舊邪魅。
衛卿看著漸漸消失的牛頭馬面,一躍,如鬼魅般橫穿靜謐的長安夜。
回到年府,他打開幻域術,走進另一番景象。
推開房門。黑暗中,他卻能清晰地看見那少年的優雅。
少年輕輕放下茶杯,燭火鬼魅似地自動點燃,而房門亦自行緊閉。
「魔尊以為,今夜所為,確實救了她?」冥玄淡淡的笑容,看不出其情緒,漆黑如夜的眼神,對上衛卿一潭汪水的媚眼。
他當然知道「她」指的是千兮。而「魔尊」則暗示,他所關心之人,必定是六界所追殺之對象。
「若在下將她推上六界的劍鋒,那冥公子呢?」此刻他已確定,在湖邊,那股瞬間強大的靈力,便是來自眼前的少年。
「衛卿,我們做個交易吧!」他凝眉片刻,輕輕道。
衛卿輕輕挑眉,勾起一絲玩味的笑意。
……翌日。
千兮醒來,眼前一片熟悉的景象。
嗯?從在水中昏迷之後,醒來就是眼前蘭苑的景象。
「郡主。」香紅領著冥玄走了進來。
千兮還有些昏昏沉沉,還未搞清楚狀況。
冥玄熟練地把脈,檢查她小腿上的傷口。
「郡主這幾日的飲食盡量清淡。」他吩咐背後的香紅。
「是。顧公子。」香紅微微福身。
「我怎麼回來的?」聞著那淡淡的藥味,她不禁皺了皺眉。
「是瑞王和王妃送郡主回府的。」他幫她換了藥。
嗯?那應該是他們救了自己。
「丁深可有回府?」驀然想起被自己擊暈了丁深。
「嗯。」他利索地完成了一系列的動作。「郡主的心疾可有發作?」
她皺著眉頭,想起昨日白舞那狠狠的眼神,分明是要置自己于死地。她搖了搖頭表示沒有。
冥玄听她這麼一說,便猜測那白舞不止是要殺她,而且想奪取她的魂珠。
倘若,六界均知道如此弱的她卻藏著一顆蘊含強大靈力的魂珠,那麼勢必引起一場爭奪之戰。
待冥玄收拾好東西辭去之後,她也起身梳洗了。
方梳洗完,便說瑞王妃在前廳候著。
「微雅。」她很高興,有個朋友會在她生病之時來探望她。
待香紅和小翠備好茶與點心,她們便支開下人。
「昨晚可嚇壞了,我差點變成凶手了」微雅還因昨晚踫倒她而耿耿于懷。
「也不是你的問題,是一個蛇妖差點要了我的命。」
「蛇妖?」倒是花百兒耐不住性子,從她的衣袖里飛了出來,道出了微雅心中的疑惑「之前那個臭蛇妖?」
「什麼蛇妖?」微雅有些驚訝。
「先前救花百兒的時候,誤殺了一條白蛇,昨晚遇到的,便是那死去白蛇的妹妹。好似叫白舞。」千兮抿了一口茶,並未多大的情緒。
「妖?那衛公子到底是何人?普陀山那次傀儡陣,他好似本事不小?」微雅雖覺得那衛卿並非普通人,他若非也有靈力又怎麼敵得過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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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西打算改書名~不過內容不變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