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幫他解完衣物,他滿意地微微一笑,她一愣,原來這個冷面王爺也會笑?
「瞧夠了沒?」說完他便走到床邊,坐著月兌去鞋襪,她怔怔地看著他,隨後走到軟榻邊,月兌去外衣躺了下來,並把外衣蓋在身上,閉上眼準備入睡。
她輾轉難眠,隨後聞到一股清香,那是他身上的香氣,于是她睜開雙眼,卻瞧他定定站在旁邊看著她,看不出喜怒。
微雅以疑惑地眼神與他對視了一分鐘,見他依舊只是盯著自己卻沒有要說話的意思,便又閉上了眼楮。
愛看就看個夠,莫名其妙。雖然她表面平靜,心里卻很不是滋味,活了兩世,還沒遇到過這樣的呢!看著人家又不說話,我已經很好心地把床讓給你了,你自己愛睡不睡。她心里嘀咕道。
而慕容瑜心里道,什麼意思?就這麼抗拒?寧可睡軟榻都不願意和我同床?他突然生出叛逆之心。二話不說地把他抱起來。
「喂!你干什麼?」微雅很顯然沒料到他會如此,被嚇了一跳。
他沒有回答,只是徑直地走向到床邊,然後絲毫不溫柔地把她放在床上。
「慕容瑜!你干嘛!」微雅有些驚心地合了合衣領,雖說前世的她也算開放,但是她卻不想與自己絲毫不感興趣地人發生關系。
「乖乖躺在這里!」他微帶怒氣地道,又一邊月兌去鞋襪躺在床上。
其實他自己也不知自己怒什麼,況且他本不愛,又怎麼會強迫于她呢?
雨瀾見他並沒有不舉,怒氣地看了他,確定他不會對她怎樣後一眼後便也躺了下去。
兩人雖是蓋同一張被子,卻隔得有些遠,因為雨瀾盡量地往里靠而遠離他。
慕容瑜倒很規矩,只是躺在她身邊,倘若不是那均勻的呼吸,她還以為旁邊無人呢!于是她也便安心地睡著了。她甚至沒想到自己竟然可以在一個男子的旁邊那麼安穩地睡上一覺,而且是來到這里最為安穩的一覺。只是大概四更天的時候,微雅被旁邊的人翻身而吵醒了,她見他雙眉緊皺,右手按著額頭。
「怎麼了?」微雅惺忪地問道。語氣卻是真誠。
「別說話。」他有些痛苦地道。
本想喚人進來伺候,但見他這麼說便只得在旁邊看著。見他強忍著痛苦,微雅再無睡意。
「頭痛嗎?」她輕輕喚道,竟不知自己是何等溫柔。
「嗯。」因為痛苦,他回答的有些敷衍。
微雅突然想起前世,父親因為工作操勞而常常頭痛,而母親便會輕輕地幫父親揉揉,父親便說好多了。
她也不知為何竟拿開他額頭上的手,她學著母親用自己的芊芊細手輕輕的安撫這他兩邊的太陽穴。他本想阻止,卻因為太過于疼痛而不想說話,而她的按摩好似也起了作用,大概半個時辰,他才在痛苦減輕時而睡了,而她活動這雙手,心里納悶自己為何會那樣做,由于困乏也沒太多地去想便又睡了。而在雨瀾床前。
冥玄用環體術幫她檢查了一遍,確定她在衛卿那里並未受到任何傷,面具下他輕輕啟齒︰「連本王都不怕,竟會害怕衛卿。」听出一股難以名狀的笑意。
做完一切後,他便坐在軟榻上打坐。
夏日的早晨,很快就亮了。瑞王府的侍女不敢怠慢這個瑞王少有的朋友,早早的端著水以備貴客的洗漱。
但是當她輕輕推開門走進房間時,卻被軟榻上的面具人驚嚇到,手上的盆子掉落在地上,打破了瑞王府寧靜的早晨。
雖然大國師偶爾也會突然出現在瑞王府,剛開始這里的下人也因此被嚇過好幾回,但也習慣了他突然出現在瑞王府的碎竹軒。
侍女春兒驚恐地跪在地上,顫抖地為自己打落盆子而求饒,她很清楚,第一次大國師來這里,瑞王的貼身侍女小安誤闖碎竹軒,一刻鐘後,她的身體飛出門外,當場死亡,瑞王對于這件事卻無任何的反應,就像從沒發生過那般,瑞王府誰不知,小安跟著瑞王將近10年的侍女?
軟榻上的人並未有任何反應,而雨瀾卻因為盆子落地的 當聲而驚醒,她微皺著眉頭,撩開床簾,看著跪地求饒的陌生侍女和地上的盆子滿地以及灑落的水,又沿著視線看向軟榻上的冥玄,便猜到七八分了,見他並未任何動作便對那侍女道︰「下去吧,叫其她人進來收拾一下。」
春兒如獲大赦地逃出了房間,又因為雨瀾救了自己一命而對其產生好感。
侍女們盈盈地走進來,對這打坐的大國師行了禮後站在床邊,卻因為他而無法進行對雨瀾的洗漱。
雨瀾也意識到這一點,不禁皺著眉頭,但卻見他絲毫沒有要離去的樣子。
他這是不打算走了?
雨瀾有些無奈,她見自己穿的衣服不算**便穿上鞋子,徑直地走到他面前,而侍女們有些詫異又有些畏懼,生怕雨瀾被他傷著,更拍禍及自身。
「師父,能否移步,容徒兒洗漱?」
他緩緩睜開眼楮,見眼前的人兒有些惱,他倒覺得她有些好笑,卻又因為她第一次喊了一句「師父」而有些莫名的感覺,他挑了挑眉。
沉默讓房里的侍女們有些惶恐,均顫抖地跪倒在地上,而雨瀾聞聲有些奇怪,為何她們會如此驚慌。他在她面前雖是沉默寡言,卻未曾動過殺戒,自然不知他若是殺人,會是如此讓人心寒。不等她反應過來,那人便下了軟榻,輕輕地走出房門,寬大的袖子與衣帶隨著他的走動而飄舞,空氣里還殘留著屬于他的淡淡清香,雨瀾望著這有些唯美的背影竟失了神。
而地上的侍女們詫異地看著這一切,因為預期的悲劇並未發生。頓時對這個千兮小姐感到有些好奇。她喚他師父?侍女們很快便猜到她的身份,卻也不敢多說半句。
待她洗漱完畢之後,她走出房門,門口的丁深和陸劍告訴她大國師和瑞王在碎竹軒。
碎竹軒的門口她正欲敲門,兩人的對話卻使她停下手中的動作。
「師父,正如你所言,微雅公主和傳聞不符。」是慕容瑜嚴肅的聲音。
一陣沉默後,大國師轉了話題。
「一個月後,你便要去南商,好好準備一下。」還是那樣淡淡的語氣,听不出任何情緒。
「南商?」很顯然,慕容瑜覺得這安排很是突兀,卻也沒有任何異議,只是有些不解。
「南商此刻內憂外患,你多做些準備,不可輕心。」大國師悠然地喝了一口茶,語氣里听不出任何擔憂。
慕容瑜皺著眉頭思索,隨後問道「師父,那建安郡主……」
不知為何,慕容瑜突然停住了。
沉默了一會,卻听到另一個聲音道︰「偷听可不是君子之舉。」
門外的雨瀾內心一愣,心里道︰我又不是君子。
但很快便恢復了平時的表情。
隨後她推門而入,慕容瑜投來冷漠的目光,而大國師依舊品味著手中的茶。
雨瀾沉默地向兩人行了禮,隨後站在慕容瑜的旁邊。
慕容瑜收回目光思索著什麼,而大國師用淡粉的薄唇輕輕的抿了口茶,銀色的半邊面具此刻有些清冷。
「師父。」雖然這種情況對于他們倆經常如此,但雨瀾卻感到有些尷尬,便打破了沉默。
慕容瑜有些驚訝,過去的一個月里,她雖對大國師言從計听,但卻也看得出並非自願,倒有些敷衍,也從來沒有叫他一聲師父。
而大國師倒也從容。
是的,最初雨瀾很討厭這樣,莫名其妙地變成了他的徒弟。內心也是一股叛逆,雖是如此,但她也不沖動,知道對方的權威,還有自己的實力。但是經過昨日那番事後,她深深地意識到她需要這個師父,她需要把自己變強,而且她需要關系,她需要像慕容瑜這樣強大的後盾做靠山。
雨瀾跪在地上,衣裙席地,她低頭道︰「徒兒貪玩,請師父責罰。」語氣真誠,無半點委屈柔弱。她放了他鴿子,意識到本領的重要性,自是怕他不再教自己靈術。
「哦?」大國師有些詫異,主動受罰?于是他順水推舟道︰「一個月後,你隨你師兄一同去南商便是。為師便當什麼也沒發生。」
他說的她自是必定听從,但是若非她自願,那麼事情也不太好辦。若讓她心甘情願卻能事半功倍。
「是。」抬頭見他依舊是無喜無怒的模樣,她便起身,對慕容瑜行了個禮道︰「師兄,過去瀾兒太貪玩,還望多多包含。」
而慕容瑜表情雖然依舊冷漠,卻也沒反感她所說,雨瀾覺得他算是接受了自己,畢竟這兩個,一個冰塊,一個石頭,冷而無表情,只要不是發怒都算好情緒。于是她便放心了。
隨後兩人便下了一局圍棋,兩人盤腿對坐,燻香的煙霧繚繞,大國師有些松散的長衫及地,銀色的半邊面具增添了些神秘的色彩,因為下落旗子而露出白皙的手腕,而慕容瑜今日所穿自是窄袖束腰衫,發絲全部挽成發冠,相對于大國師的半挽著而言,極其利落,窗外的光,讓兩人高挺的鼻子,精致的五官顯得無比俊美,兩人坐姿和動作均優雅,雨瀾站在一旁很是願意地欣賞著這一幕,這兩人此刻倒不似師徒,而是兩個知己少年。
然而她不懂圍棋,卻也不願離去,因為她還想待棋局結束後單獨問大國師夏之楓的情況,其實自己怎麼會不知他並非夏之楓,但是既然救了人家,總不能不聞不問吧。
听著啪啪的落子聲,一局還未完,她便開始打哈欠,很快,就算這兩個人再俊美也無法讓她保持耐心。
碎竹軒是慕容瑜的書房,也算是現代所說的辦公室。書籍還算豐富,雨瀾很快便被那些書籍所吸引,她見兩人均用心在棋局上,便輕輕走到書架前。
她隨手翻閱了其中的一本,里面的內容讓她感到一陣好奇,第一頁寫道︰六界眾生,天地合一,如今各界雖與人界隔離,卻息息相關……
而後又介紹了,人,妖,魔,冥,神,佛六屆的大概狀況。
雨瀾覺得這許是一本神話故事,便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人界,上古時期本是靈術天賦最強的一族,比起其他五界,人界的七情六欲更為強烈,而**讓人界的時不時發生暴動,人類的天賦和毅力是其他五界無法及以的,人界九五之尊文帝很快就意識到這一點的危害性,便與其它五界的王者達成協議,共同廢除人類的靈術,並卻消除他們所有關于其他五界的認知。讓他們永遠活在無知卻又較為和平中。當然,為預防人類因為處在劣勢而受異族的迫害,其他五界的法律規定,除非正當防御,否則不能隨意傷殘人類,但是總會有些異族不遵循規矩,于是,文帝又建議保留巫氏一族的靈力和認知,巫氏一族是人類中靈術最為精英的一族。在人類受到異族非法迫害時,巫族便可以保護人類……
雨瀾沉浸在手中的書籍,而大國師和慕容瑜則專心于棋局。沉靜的書房里,便讓落子聲更為清脆,然而此刻門外卻有些騷動。
「王爺,出事了……」
雨瀾正津津有味地看著這本神話故事的開端,門外的林治的聲音把自己拉回現實中,也打斷了兩人的棋局。
林治是瑞王的貼身侍衛,也算是歷經風雨,此刻有些急躁的聲音,讓瑞王得知並非小事。
「承恩公主到訪,听聞王爺正與大國師下棋,便在府中游玩,踫巧遇到王妃,兩人不知怎麼的就吵起來了,公主不小心把王妃給推進荷花池了……」
當他听到王妃掉進荷花池時,他肅然站起身子,眼底里閃過一絲擔憂,連他自己也未發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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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沫月西盡量在中午上傳,如果中午有事就晚上咯~親們耐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