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燕燕發現黃帝與皇後錦繡雖然成親眼看滿一年,然而小兩口的感情很深平淡,雖然這一年多耶律隆緒跟著自己不是南征就是四處巡視,可回到上京黃帝與皇後也不怎麼親近,作為母親蕭燕燕希望自己的兒子和媳婦自然是舉案齊眉最好,就如當初自己和耶律賢那樣,皇後蕭氏玉出名門,長相出挑,性格豁達,有母儀之風範,這樣一個好姑娘怎麼就不討黃帝喜歡?蕭燕燕利用這次平松林打獵特意安排皇後侍奉黃帝左右。
契丹的女子十人得有九人會騎馬射箭,耶律隆緒的這位皇後騎馬射箭同樣精通。
一年多遼宋經歷了兩場大的戰爭,使得耶律隆緒根本沒有功夫去打獵,與歷代天子一樣耶律隆緒也是一位酷愛打獵的皇帝。九月的秋高氣爽正是騎馬射獵的最好時候。
皇帝耶律隆緒隨母親及滿朝文武至東京乾陵祭拜了父皇遼景宗之後便開始有幸。
契丹人最大的樂趣就是游獵,在東京期間蕭燕燕特意帶著皇帝與滿朝文武還有隨行的眷屬一起去平松林打獵。
耶律隆緒騎著自己的寶馬良駒盡情馳騁,皇後蕭錦繡同樣也騎一匹良馬在一旁跟隨,顯然皇後的騎術沒有皇帝好,很快耶律隆緒就拉開了和皇後之間的距離,蕭皇後只得使勁追趕,而耶律隆緒絲毫不去理會已經被自己落下的皇後。
耶律隆緒獨自騎著馬上肆意的縱橫,撇開朝政,書卷,奔跑在毫無束縛的天地之間,盡享大自然所給予的自由氣息,這個才十幾歲的孩子亦如一匹月兌韁的野馬。
耶律隆緒忽然看到遠處有一行白鷺在青天,于是他停下馬,然後彎弓搭箭朝天上的白鷺射去,連發四箭,有四只白鷺慘叫一聲從碧雲天上墜落,這時候皇後與皇帝的貼身侍衛已追了上來,耶律隆緒指了指被自己射下的白鷺命侍衛撿起,仔細收好。
「皇上箭法精妙,百發百中,臣妾佩服不已。」蕭皇後沖耶律隆緒盈盈淺笑,盡力逢迎。耶律隆緒只是淡淡的回應皇後,「皇後謬贊了,論騎射朕不及普賢奴……」
皇後卻笑道;「在臣妾看來皇上的騎射在我大遼上下無人能及,既然皇上勝贊恆王,一會兒臣妾可要好好見識見識。」
耶律隆緒一邊催馬前行一邊對皇後道;「朕要去和耶律斜軫等會和,皇後還是回去侍奉母後左右,你既為朕妻理應替朕在常伴母後膝下。」耶律隆緒雖然明白自己的母親把皇後安排在自己左右的良苦用心,而自己偏偏不能領母親這份情,因而找了個理由把皇後打發走。
蕭皇後還要說什麼皇帝已然催馬遠去。
耶律隆緒徹底甩開皇後方才放慢了馬速,此時來到了一半山腰,八月中,竟還還有星星點點的野花盛開。
耶律隆緒看到五顏六色的野花著實艷麗,而更吸引他的則是花間坐著一個小女孩兒,看上去也就五六歲的樣子,一身粉女敕裝扮,從頭到腳都打扮的十分講究,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小姐。
耶律隆緒情不自禁的跳下馬,朝花間獨坐的小女孩兒走去。
但見小女孩兒手上攥著一束金燦燦的小花,花朵的形狀宛如一尊小皇冠,花間閃閃發亮的芯形如冠上瓖嵌的名貴珍珠。
耶律隆緒發現小女孩兒身邊都是這一束束形如小皇冠的野花,這種花自己還是頭一回見,而在耶律隆緒眼里面前這個小丫頭遠比花兒好美妙,兩彎彎新月眉,一雙含露目,面若青蓮韓寶儀代發,身嬌若柳婀娜細軟,嫻靜若姣花照水。
耶律隆緒從沒有如此安靜的欣賞過一個女子,在他眼里自己的母後便是這人間的傾國傾城,而今當看到面前這個小丫頭竟有種驚為天人之感,她如此小的年紀就這般出眾,若到豆蔻年華會怎一個楚楚動人?就在耶律隆緒對著女孩兒想入非非的時小丫頭突然站了起來,她望著面前這個玉樹臨風的陌生男子絲毫不懼,「大哥哥也是隨皇上和太後來打獵的嗎?」听到小丫頭稚女敕的聲音耶律隆緒就仿佛吃了蜜糖一樣的甜,「是啊,我是跟太後和皇上來打獵的,小妹妹你是從何處來?「耶律隆緒蹲子和顏悅色的和小女孩兒攀談。小女孩兒不慌不忙的回答,」「我是隨父母兄長來的。」
「他們怎麼能撇下你一個人呀?」耶律隆緒看到始終小女孩兒一個人在這里,故而十分納悶,丫頭這麼小,家人該不會放心她一個人在這里,小丫頭晃了晃手里形如皇冠的小野花回答說,「我听母親說這里有鳳冠花兒,我就趁著他們不備偷偷來尋了。」小丫頭說話的時候那含滿露水的大眼楮一眨一眨的仿佛會說話。
原來這種小黃花叫做鳳冠,果然花形狀如其名。
「你為何要尋鳳冠花?」耶律隆緒好奇的問,突然他發現自己竟如此有耐心和一個小孩子長談起來,貌似對弟妹也沒如此耐心過吧。
小女孩兒把手里的鳳冠花放在頭頂,然後十分鄭重的回答,「因為只有忒里蹇才可以頭戴鳳冠,我如果戴上鳳冠花也可以是忒里蹇。」這忒里蹇乃是契丹語里的皇後,耶律隆緒沒想到這五六歲的小丫頭竟然就有想當皇後的志氣,「你為何想當忒里蹇、‘耶律隆緒犀利的目光在小丫頭花兒一樣嬌女敕的臉上兜兜轉轉。
小丫頭思量片刻,然後回答,「因為只有天下最美的女人才可以是忒里蹇,我如果當了忒里蹇就是天下最美的女人,一顧傾人國,再顧傾人城。」耶律隆緒沒想到這小丫頭不但有志氣,而且還能吟誦古詩詞,不禁對其有增加了幾許好感,就在這時候突然有人在遠處喊,「菩薩哥,你在哪兒?」小丫頭听到了喊聲忙朝遠處回應,「哥哥,我在這里。」
「你叫菩薩哥?」耶律隆緒愛憐的撫模了一下小丫頭的臉柔聲輕問。
小丫頭點點頭,「我叫蕭菩薩哥,大哥尊姓大名?「
耶律隆緒說,「我叫耶律文殊奴,小菩薩哥,這塊玉佩送給你,等你長大它會讓你成為天下最美的姑娘。「說罷耶律隆緒從身上解下來自己佩戴多年的一枚刻龍圖的玉佩親自戴在小丫頭的粉頸上,然後低頭親了一下小丫頭的臉方才慢慢把她放開,自己直接走到馬前縱縱身一躍,跳上馬背,然後打馬如飛,轉眼消失不見,這時菩薩哥的兩位兄長也來到了近前,看到妹妹安然無恙二人才輸了口氣,「菩薩哥你可把我們給嚇死了,告訴你不許亂跑,如果遇到危險怎麼辦?」其中一位身材高挑的白衣少年抱起小丫頭一邊走一邊數落。
耶律隆緒下了山坡直接去到與耶律斜軫等大臣相約射獵的地方,君臣一起賽馬,射獵,玩兒的好不樂乎。
射獵歸來耶律隆緒隨母親及滿朝文武去東京乾陵祭拜父親耶律賢,之後有幸東京,到了九月中君臣一行便去到南京幽州,一直帶到了冬日過半方才回上京。
是夜,皇後錦繡在伺候耶律隆緒就寢的時候突然發現他身上的玉佩突然不見了就忙問,「皇上的玉佩怎的不在了?」耶律隆緒木然的說,「朕把它送給了一個有緣人。」
听到有緣人三個字錦繡皇後微微一怔,「是個女子?」她小心翼翼的問。
面對皇後的追根究底葉玲瓏微微不悅,「皇後你未免太多管閑事了,若覺得太空閑可多識一些詩書禮樂。」蕭繼續見皇帝對已然不滿便不該在繼續多言。
耶律隆緒對錦繡皇後是真的不喜歡,雖說錦繡姿容秀美,出身不俗,性子也沒有其梅錦瑟那般驕縱,餓她卻非耶律隆緒喜歡的那種如韓落梅那樣不但容貌出挑最主要出可吟風弄月。
耶律隆緒不自已的想起韓落梅,然後就坐在床榻上望著帳外月色默默出神。
月色皎潔,有思在遠道的耶律隆緒無心賞之。
錦繡根本不知道皇帝到底在想什麼,只是在一旁默默陪著。
巡幸完東京以後蕭太後並沒有直接回轉上京,而是攜皇帝及文武大臣直奔幽州南京。
恆王早已是歸心似箭,在東京的日子他無時無刻不在思念落梅,就如當初思念安逸如一樣,雖然所思之人不同,可思念的滋味卻相類,所謂相去日已遠,衣帶日已緩。
雖然很想回上京可恆王還是沒有主動要求,他害怕母親和皇兄笑自己只知兒女情長。
如此,恆王便帶著對落梅的深深思念隨母親和兄長及滿朝文武去到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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