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
冷泡沫洗了個澡,坐在床上靜默了許久,慢慢的,從皮包拿出比利的電話。
滴滴兩聲後,那邊將電話接起,「喂,親愛的冷小姐,沒想到那麼快你就想念我的伙伴了。」
冷泡沫厭惡的捏緊電話,狠狠的呼吸,「比利,我不管你是誰找來對付我的,我和你保持這種關系,直到,你讓我懷孕!」
昨晚的事兒,明顯不是巧合,是有人針對她的,那麼,沒關系,她會讓這次的厄運變成機會,成為末三少夫人的機會!
比利掛了電話,猶豫了會,再次拿起電話打過去。
美人兒正在給末流璜打印資料,接起電話,不耐的問,「有事兒?」
比利將剛剛冷泡沫給他打電話的內容說了一遍,美人兒挑眉,掛電話,拿起打印好的資料走進辦公室。
「四少,冷泡沫居然自己要求和比利那個賭鬼維持關系,說是,若她懷孕了,便會給他一大筆錢。」
末流璜正在批文字的手一頓,抬頭,挑眉,「她想干什麼?挾天子,以令諸侯?可是,比利是英國人那,難道,她想說,末老三,基因突變,和她做出個混血兒?」
越想越覺得好笑,末流璜嘴角一抽一抽的。
美人兒白他,「我只負責把情況轉述于你知道,別的我可管不了。」
末流璜揮了揮手,自語,「顏顏,這是我給你和老三最後的機會,如果你們還是分開了,我就要出手了。」
美人兒腳步一頓,背脊僵硬了些許,許久後,才恢復從容,走出辦公室。
「今天想吃什麼?」淺傾顏給末流殤端稀飯問。
末流殤笑她,「這還沒吃呢!就想著下一頓了,什麼時候成的小吃貨?」
淺傾顏也笑,默然,這不是普通家庭該做的事兒麼?
男人早上就去上班,女人在家帶孩子,買菜,做飯,辛勞的一天後,一家三口或者四口,便其樂融融的在一起喝茶看電視,磕嗑瓜子,嘮嘮家常,再監督一下孩子的學業。
看,多麼平凡而幸福的生活。
可是……她似乎,得不到呢!
「吃餃子吧!我記得你包的餃子,比媽……」緩緩的住了口,後面的怎麼也說不下去了。
淺傾顏低垂著頭,想笑,眼淚卻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
「沒用的。」嘆息,不是她認命,而是,世事偏生這樣的現實而殘酷,他們忘不掉的,不過是在做無用功罷了!
「不會的,我們能做到,她也想我們幸福。」末流殤心提了起來,拉住淺傾顏的手,注視著她,眼中,全是請求和惶恐,「不要離開,不要離開我。」
淺傾顏抬眸看他。
那雙鷹眸全是悲和涼,如帝王般的末流殤,何時這樣過。
他來捂她的眼,苦笑,「不要這樣看我,顏顏,只要能把你留住,我願舍棄所有。」
透過他指縫,看著點點白光,心口似被人狠狠撕裂般疼痛,卻是無聲。
唇,緩緩勾勒,她听見她說︰「末流殤,我們還有5天時間,5天後,無論是分是和,都是天意,天意叫我們如此,希望即便沒有了我,你也能好好的過,畢竟,這世上沒有誰少了誰,便活不下去。」
末流殤瞳孔猛然收緊,「我去他媽的天意!」他吼,將她的身子板正,對著自己,「你沒我也可以好好活麼?可是我不可以,你他媽就是我的命,命都沒了,還能好好活?淺傾顏,你做的到,我卻是做不到,告訴你,不管5天後如何,我都不打算放你離開,從來沒想過讓你離開!你他媽的听清楚沒有?」
他大手摟住她的腰身,另一只手將飯桌上的飯菜全掃在地上,壓著她,撕她的衣服,瘋狂的佔有她,似乎只有這樣,他才能真的體會到她的存在。
就像歌詞里唱的那樣,
死了都要愛
不淋灕盡致不痛快
感情多深只有這樣
才足夠表白
死了都要愛
不哭到微笑不痛快
宇宙毀滅心還在
把每天當成是末日來相愛
一分一秒都美到淚水掉下來
不理會別人是看好或看壞
只要你勇敢跟我來
愛不用刻意安排
憑感覺去親吻相擁就會很愉快
享受現在別一開懷就怕受傷害
許多奇跡我們相信才會存在
他的瘋狂,帶著深深的恐懼,害怕失去的恐懼。
淺傾顏也是,她覺得現在和他相處的每一秒,都那麼的珍貴,那麼想去珍惜,多希望時間就這樣停止,讓她和她,相擁著,醉倒在時間的長河里。
如今才明白,歲月靜好,現世安穩,是那樣的難得。
「說,說你不會離開。」
淺傾顏感受著重重的撞擊,急急的喘息,拉下他,用唇印上他的,舌尖闖入,勾著他沉淪。
不會離開?她無法做出保證,真的無法,離婚協議已經打好,交在律師手里,她的公寓,薛寧已替她賣出。
一切都在和這里斬斷關系,唯一的,就是青絲,只是,蜀道難上,難于上青天。青絲難斷,難于入幽冥。
他們從飯桌到沙發,到牆壁,到陽台,各種各樣的姿勢,似乎,不把對方耗盡不罷休。
淺傾顏全身都軟了,癱在末流殤懷里,不說話。
「留下來。」他很執著,卷著她的發,繞在指間,重重一扯,她便只能緊緊依附他。
淺傾顏看著他,很認真,「末流殤,5天,這是我們的約定。」
此話一出,末流殤整個氣息都變了,他看著她,眼眸忽明忽暗,他狠狠的看看著她,心沒由來的惶恐。
他突然翻身壓住她,淺傾顏驚呼,「末流殤,剛剛你才…你不是想jingjin人亡吧!」
末流殤整個人都貼著她,「嗯,死也要拉著你。」
最後,他們還是吃了餃子,不過那是晚餐了。
淺傾顏和末流殤廝磨了一天,5點鐘的時候,兩人餓的前心貼後背,起床梳洗,上超市買肉,買蔬菜,買面皮。
回到家里,淺傾顏給末流殤套上圍裙,覺得這樣的末流殤挺有好丈夫範兒,拿出手機,拍了張照,說是定好好收藏。
這似離別之語讓他手掌驀然緊攥,指甲摳進肉里,竟是鑽心的一陣疼。
拉過她,就是一段吻。
這樣的日子很美,然而過得也很快。這些日子,末流殤會很自然的和她討論于芬。
晚上閉著眼楮可以抱著她一直到天亮,他卻不知道,她知道他醒著,已是幾宿難眠。
盡管,他掩飾的很好,盡管她也想麻痹自己,這一切都是真的,可是……假的就是假的,又怎麼會成真?
她就像愛麗絲進入仙境,創造充滿夢幻讓人無法自拔的夢境。
可是,夢,終究要醒。
又一個禮拜天,他們終究,迎來了最後一天。
這一天的天氣格外的好,適合遠行。
淺傾顏一襲粉紫色超狐狸毛披肩是一條女敕黃色天鵝絨齊膝裙,一雙黑色的pinky&rose高筒靴……
她個子本就高挑,如今真是嬌媚十足,漂亮的卷發披在肩上。
彎彎的柳眉,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著,白皙無瑕的皮膚透出淡淡紅粉,薄薄的雙唇如玫瑰花瓣嬌女敕欲滴。
她回頭看了眼床上的末流殤,細細的看,似乎想將他刻畫在腦海里,一輩子。
昨天,她勸他喝酒,在酒中放了少量迷藥,只是想,離別的這日,能讓自己,走的瀟灑。
提起腳邊的行李箱,轉身,跨步,卻是未踏出一步,一只手臂自身後橫來,牢牢的抓住她。
淺傾顏渾身一顫,不敢置信的慢慢回頭,對上他的怒視。
「你居然給我下藥,該死的!」末流殤咬牙切齒,抱著她,一個旋轉,壓倒在床上。
雙臂壓著她,便是腿,也是糾纏在一起的。
「你……」淺傾顏目瞪口呆,望著他。
「不許走,不許走,不許離開我,听到沒有?淺傾顏,你究竟听到沒有?」狹長的眸,眼淚竟就流了下來。
淺傾顏抬手接住,別開頭,笑比哭難看,「末流殤,何必自欺欺人?你自己說說,我與你在一起的這7日,你有那一日睡得安穩過?有那一日心安理得,真正開懷過?我們試過了,不能忘記,那就放手好不好?放了彼此,讓這些傷真正的成為過去。」
她轉眸,注視他,「好不好?」
「不好,淺傾顏,听到沒有,我說不好!」
淺傾顏凝眸,慢慢的抬起手,霹在他頸項,末流殤本就中了迷藥,醒來,完全是靠意志,如今,淺傾顏雖下手不重,卻是再也支撐不住,倒了下去。
淺傾顏將他放平整,蓋好被子,靜默的在床沿坐了會,讓影通知煞,如果,末流殤到晚上還不醒,便把人送醫院。
終究還是走了,一步步,走出這個,兩人一起編織的夢境,那麼的沉重,那麼的痛。
走出小區,去火車站坐火車回北京,薛寧已經回美國了,她是晚上十點的飛機。
時間還太早,回到北京,就在街道上游蕩,看到一家美發店,猶豫,駐足,還是走了進去。
熱情的店員帶著她前去洗發,問她對改變發型有什麼想法,淺傾顏靜默了會,說︰「拉直,染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