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有尹忘憂的空間,呼吸仿佛也變得輕松許多,但想到艾嵐母親忌日就快到了,我收拾了東西回市里。♀
尚雲灝執意送我回到車站,一路上他欲言又止,一副糾結的表情。我們站在車站一句話也沒說,等到車快開的時候,我打破僵局,開玩笑的說︰「哥,我只是提前幾天回去而已,不用想我啦!」
他突然抓住我的肩膀,咽了一口唾沫,極其嚴肅的看著我說︰「麥子,我要告訴你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要仔細听,去了市里以後好好考慮我說的話。我打破爸爸的相框,在相片背後發現了一張存根,那是一家孤兒院的領養證明,我是爸爸領養的,我和你沒有血緣關系,我喜歡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連乘務員叫我上車我也沒有听見,只是呆呆的看著尚雲灝,他看了一眼即將關閉的車門,好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在我的唇上輕輕的踫了一下,然後把我推上客車。
客車緩緩開動,我模著自己的嘴唇,慢慢走到最後坐下,尚雲灝的話一直徘徊在我的腦海,但腦袋好像秀逗了一樣,始終理解不了他剛剛那番話的含義。坐在我旁邊的人腦袋好像也出了毛病,粗魯地掰過我的腦袋,用他粗糙的袖口擦拭我的嘴唇,等我看清他的模樣,腦袋里第一個反應就是——他怎麼會在這里。
他手上的力道越來越重,我感覺自己的嘴唇馬上就要被他擦出血來了,他才心滿意足的停手,看著我紅腫的嘴唇,他莫名奇妙的笑了一下,自言自語的說︰「應該干淨了。」然後懲罰性的啃咬我的嘴。
我疼的實在受不了,狠狠推開他,他沒有防備一下撞在車窗上。
反應過來的尹忘憂狠狠地瞪著我說︰「你干什麼?」
「你小聲點,別人都在看你。♀」我捂著尹忘憂的嘴,免得他再發出更大的聲音。
「郝愛憂,是不是我上次給你的懲罰還不夠,所以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觸犯我的禁忌。」
尹忘憂的眼神看起來很危險,連帶著他的鼻釘都發出危險的光。我忽略他說的話,坐到離他很遠的地方以免被他的怒氣誤傷。
客車開了很久,我的眼皮也越來越重,腦袋不自覺的向一邊倒去,‘砰’的一聲撞在車窗上,疼得我齜牙咧嘴,過了一會實在累得不行,昏昏沉沉間好像靠在了一個結實的肩膀上,軟軟的,暖暖的,很舒服。
夢里,我和尹忘憂像從前那樣打打鬧鬧,他還是壞壞的帶一點溫柔的他,會細心呵護我的他,我們一起躺在草地上,看藍藍的天,白白的雲,他翻身把兩手撐在我的身體兩邊,溫柔的看著我,用手撫模我的眉眼,就像細心呵護著一件絕世之寶一樣。
突然之間,他的表情突然邪惡的如同惡魔,上揚的嘴角說著︰「到了。」
我很害怕他說的那句話,我到哪里了?難道是地獄麼?身下的土地陷了下去,他就站在上面冷冷的看著我笑,看著我掉下去,沒有伸出援助之手。
腦袋突然沒了支撐,我一下子驚醒了,迷糊的雙眼看到尹忘憂已經下車,我趕忙拿了自己的東西也趕緊下車,本想跟他道聲謝,可他卻已經坐著出租車走了,我自討沒趣的拖著自己的行李箱打了出租車向艾嵐家進發。
大年初七是艾嵐母親的忌日,我們坐在她的小公寓里喝悶酒,她喝了很多,幾乎每一口都是流著眼淚喝下去的,我把她摟在懷里,細聲地安慰著她。
「嵐嵐,別哭了,如果你媽媽看到你這樣也會很傷心的。」
「以前我總埋怨我媽,因為她讓我出生在這樣的家庭里,可她不知道,其實我很感謝她給了我生命,讓我可以這麼健康的長大,可我還沒來得及孝敬她,她就走了。」
「你的心,你媽媽一定都懂,她會在天上一直保佑著你的,保佑你健健康康長大,保佑你將來遇到一個優秀的男人陪你度過一生。」
「我不要什麼優秀的男人,我只希望你可以一直陪著我。」
「我會一直陪著你的,放心吧。」
艾嵐從我懷里出來,坐好看著我說︰「愛憂,你真的會一直陪著我麼?」
我笑著撫模著她的臉頰,點點頭說︰「嗯,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愛憂,我愛你。」
我沒有多想,以為這只是對朋友表達感謝的方法,我回應道︰「傻嵐嵐,我也愛你。」
艾嵐突然笑得像個小孩子,但她接下來所做的事卻超出了我的理解範圍,她吻了我,朋友之間是可以這樣表達感謝的麼?我不知道,我嚇到了,我推開她站了起來,驚慌失措的看著她。
艾嵐也站了起來,很嚴肅的看著我,然後說︰「愛憂,我是百合。」
百合?
同性戀麼?
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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