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聲滾滾。
窗外的樹葉在暴雨中狂亂地搖擺。
獨孤軒唇色蒼白,
望著七彩,他的嘴唇動了動,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他的呼吸愈來愈急促,胸口劇烈的起伏著,額頭沁出冷汗。
綺墨離開前,已經給他服用了獨孤醒從美國專門研制的最強鎮痛藥,但根本抵不住來勢洶洶的半顆記憶丹帶來的副作用。
不想被她看出,他閉目睡去,冷汗卻浸濕雪白的枕頭。輾轉著頭部,身體的抖動越來越劇烈。
七彩看著他強忍痛楚的樣子,淡聲道︰「你若不跟我說出實話,也不用嘗盡現在的這般痛苦。」
抿了抿嘴,過了一會,她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獨孤軒面色越來越蒼白,爆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他一邊吃力地的咳嗽著,一邊將身子轉向里面,他不要她看到此時如此孱弱的他。♀
看著他的背因壓抑的咳嗽而細細顫動著,七彩躺上床,睡在了他的旁邊,再然後,從背後輕輕摟住了他,
獨孤軒像觸電般的一僵。
雪白的枕上,散落開從她唇上滑落的滴滴血跡……
「轉過身來。」她近似命令的口吻說,燈光也隨之熄滅。
猶豫了片刻,他緩緩轉過身,淡淡地望著陷在黑暗中的她,
那目光清清淡淡的,如同冬日薄薄的一層雪,仿佛是在告訴她,他對她並沒有什麼感情。
七彩無所謂的一笑,拉起他清清冷冷的手,心中有著莫名的酸澀,微涼的體溫自他的手指傳至她的手指,她用力握緊了他的手,想把他的手捂暖些。
「我喜歡你,一種感覺在告訴我。」
在彌漫著寂靜的房中,她將臉貼進他的懷里,輕聲說。
強自壓抑下胸腔內翻滾的咳意,頓了頓,他顫抖著抱緊了懷中的她。
窗外,暴風雨,肆虐著,猖狂著。
她抬頭,對上他好看卻蒼白的唇,深深地吻了上去。
上一次的吻是帶著些許的玩弄的。這一次,她卻吻的格外認真。
獨孤軒從一開始的不知所措,到慢慢的溫柔回應。
痛楚隨著這吻逐漸地在減輕,咳嗽也隨著這吻逐漸地消退,
黑暗中,誰也看不見誰。
直至,入情的他感覺到了嘴里纏綿的血惺味。
他眼神漸黯,輕輕地將她的臉推開,拉開同她的距離,蒼白的手也漸漸地,松開她。
「那種感覺也在告訴我,你也喜歡我。」七彩說。
她知道獨孤軒喜歡她,就算他的眼神向來疏離清冷,她依然可以看出。
同樣,她也知道綺墨有多喜歡他。
沒有說話,獨孤軒靜靜地看著此時模糊的她。
往事的一幕浮現在他的眼前——
「惑軒,天庭總是彌漫著一股尋不出蹤跡的魔氣,最近是越來越重了,綺墨與七彩法力尚弱,朕派你暗自保護隱花閣。」避開王母娘娘,玉帝吩咐道。
惑軒性格安靜,不惹事端,又法力頗高。玉帝自然覺得他是不二人選。
于是從那天起,他便常常坐在隱花閣不遠處的銀樹下。
有一天,坐在樹底,他竟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一只手忽然拽住了他,
毫無防備。
「姐姐,原來你躲在這里,哈哈,被我逮住了吧。」一個甜美的聲音興高采烈的響起。
她穿著一襲紫衣,洋洋得意的溫暖聲音,如同三月拂過的春風。
她邊說邊摘開蒙住眼楮的黑布,
出現在她眼前的卻是一個英俊的男子,她的笑臉瞬間定格在臉上,一時尷尬的忘了換個表情,回過神後,她傻傻地眨了下眼,然後驀地松開了拽住他的手,
「我,我……」
對于這個局面,她顯然有些措手不及。這,竟然捉錯了人……
「七彩。」一位身穿白衣的女子迎聲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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