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第二十八年開始 第十四章

作者 ︰ 祈也

第十四章

佐助見他不接自己手里的杯子,也沒說什麼,只是將杯子放上了g頭櫃。他坐到了g邊,細細地看著鳴人臉上的表情。

鳴人臉上剛剛流出來的汗水已經被熱力蒸干了,臉依然很紅,還在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但看起來好像已經沒有剛才那麼難受了。

佐助不懂,鳴人為什麼會是這樣的反應……看起來很痛苦,但又不像是受了什麼傷。再說他剛一見到鳴人時就已經全部檢查過了,鳴人身上的確沒有什麼傷口存在。

那,到底是為什麼呢?

極富有好奇心與求知精神的佐助很想知道答案。

不過現在唯一能回答他的人好像還沒有清醒過來。

過了許久,鳴人才終于完全回復了神智。

剛剛急忙進來,他和佐助兩人誰都沒那精神去按下燈的開關,況且兩人都有著極強的夜視力,所以就連佐助剛剛去廚房倒水時也沒有想到將燈打開。

于是,現在屋里漆黑,與窗外的夜色連成一片。外面倒有些霓虹路燈車燈之類的在不斷閃爍,絲絲的光芒逃進了屋內。

但這並不足以將一切都照亮。黑暗中,鳴人發現,此時坐在他身邊的佐助,正居高臨下看著他的視線,竟是無比的耀眼。

剛經歷過一場比搏斗更為消耗體力,比洗腦更為摧殘意志的事情,人性的軟弱被無限地放大,雖然這是鳴人也不想有的。

佐助仿佛還沒意識到他的清醒,依然沉浸在他自己的思考之中。

鳴人卻非常不合時宜地想起了,他們之間那第一次真正的決裂。

終結之谷。當然。

其實在這麼多年以後,很多的細節鳴人都已經無法清晰地記得了。他還依稀記得的,就只有那天的雨,和醒來時那個已經殘破了的護額。

後來在木葉的醫院里,他還能自虐般地一遍遍回憶起,當時佐助跟他說的每一句話。

不過到現在,他基本已經忘卻了大半,零星還能記得的幾句,或許就只有「你的惡心令我難以想象」「身為一個男人你竟然會喜歡上男人」之類的,那些經常被佐助提及的話吧。

男人喜歡上男人,真的很惡心嗎?鳴人直到現在也沒能想明白這一點。但那又如何呢?這又不是他所能決定的啊……

他也不知道,在他昏迷的時候,在佐助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的睡臉時,那從佐助鼻尖滴落到自己臉頰上的雨水,有著怎樣的溫度。♀

他就那樣被丟棄在一個雨天里,像終于得以被擺月兌的疫病一樣。

現在,他頭頂的佐助此時快速地眨了幾下眼楮,看起來頗有些小孩子調皮的樣子。鳴人看到了,也跟著會心一笑,他知道佐助是回了神了,也已經發現了自己的清醒。

先說話的是佐助,「你剛剛是怎麼了?」一開口就一針見血,讓鳴人剛稍稍恢復了本來膚色的臉又不可遏制地有些紅。

「小孩子別管那麼多,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鳴人遮遮掩掩地說。舌頭上的傷雖然很深也很疼,但在一個經常受傷忍痛的忍者來說並算不得什麼。

佐助顯然並不能為這種敷衍的理由所信服,但他剛張開嘴想問,就被鳴人轉移了話題去,鳴人打斷他說︰「佐助,你是怎麼找到我的啊?」

「哼,」說到這里佐助顯得有些鄙視他,「我本來在家舒舒服服地看電視呢,結果突然聞到了你的味道……本來你出門的時候離得遠我是聞不到你的,結果不知道為什麼,那個時候你那體味就變得很濃很濃……然後就順著你的味道過去了。」

鳴人其實很想說一句,你以為你是大胖嗎?竟然是靠味道找人的!但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出來。

人的味道與生俱來,所以小孩子自然也可以清楚地聞到人身上的氣味,更何況是發情時那被放大了幾千幾萬倍的濃郁味道。

「所以,那到底是因為什麼啊?……你現在的味道怎麼就又變淡了啊?」佐助俯子,試圖近距離地研究他一下。

鳴人不自在地往邊上躲了躲,沒有回答他,因為他已經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正處在好奇心旺盛的年齡的小孩兒了。過了一會兒,鳴人想到了一件事情,他問佐助︰「那這麼說,你現在是已經認得路了啊?」

佐助的臉突然變得有些紅,好像臉紅也會傳染似的,他直起身子將頭偏向一邊,訥訥地說道︰「誰……誰說我不認得啊……」

見此,鳴人來了興致,「佐助,難得你……還不認得路?」

佐助終于惱羞成怒,他沖著鳴人吼道︰「我天天在家呆著,只出去跟你去了幾次便利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願意跟那些,連忍術甚至體術都完全不會的垃圾們打交道,我從哪里去認識路啊?!」

「呵呵……」見著佐助氣急敗壞的樣子,鳴人反倒笑了,看起來甚至有些賤=兮兮的樣子,這讓佐助的小火苗綻放得更大了點兒。♀

鳴人想到,剛剛,那個人生地不熟,甚至完全不認識路的佐助,單單就只是聞到了他的味道有異,就因為擔心他,穿過了遙遠的大半個城市去找他。

鳴人甚至覺得,哪怕就只是為了這一刻,他以前所經受的一切,都已經可以一筆勾銷了。

鳴人依舊興致不減地問佐助︰「那去的時候你是順著我的味道找到的,那回來呢?你不會走過一次的路就已經全記得了吧?」他知道佐助的記性很好,好到令人發指,但他不相信會好到這種程度,況且現在還只是個七歲的孩子。

佐助索性躺在了他的旁邊,不再看他那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臉,語氣頗有些放棄了似的意味︰「誰說我記得了的?」

鳴人用手肘撐起上身,現在換他居高臨下地看著佐助了,他小心翼翼地問︰「你是說,你剛剛回來的時候,還不記得路?」

刻意逃避的臉又出現在了面前,佐助無奈地說︰「也不算是不記得,只是有些模糊罷了。」

「哦。」鳴人舒了口氣,「反正沒有迷路就好啊!」

「誰說沒有迷路的啊……」佐助聲音很低,看起來我們的小天才因為這次事件有些受打擊了。

鳴人有些難以理解地看著佐助,「你剛剛……迷路了?」

「啊。」佐助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但鳴人知道他的回答是「是」。

這一切簡直難以想象!鳴人又躺了回去,現在和佐助兩個人並排躺在了一起。

許久之後——

「不要憋著了,想笑就笑吧你!」

「噗哈哈……佐助,對不起,我只是覺得……我想象不出來那樣子……哈哈……」

佐助直接送了他個白眼,「白痴……」

「吶佐助,」等終于停止了笑聲,鳴人用手肘推了推他身邊的人,「我有些餓了……」

佐助沒好氣地說︰「自己做去!」

鳴人又撐起了手肘,委屈地看著佐助,小眼神甚至可以說有些可憐,「佐助,你要吃荷包蛋嗎?」

佐助使勁翻了個白眼,覺得不夠又接著翻了一個!反正從認識這人之後他的白眼翻得非常無比的勤,前所未有的勤!他甚至堅信著,這記錄以後是絕也不可能被打破的了!

「最開始不是說你給我做飯的嗎?怎麼現在這成了我獨攬的活兒了?」佐助說。

鳴人眨眨眼楮,「那我們……叫外賣吧?」

切~就知道……還以為這人會說出什麼好話來呢!佐助真的是覺得認識了這個人之後,連自己的智商都被拉低了。

佐助爬起來,順手開了燈,然後認命地走向廚房。大胖在臥室外扒拉了那麼長時間的門,這時候終于看到了自己想蹭的人,立馬搖著身子,甩著尾巴,狗腿地跟在了他身後。

鳴人朝外面看了一眼佐助走的方向,心里小小地歡呼了一下,也跟著起身準備幫佐助打下手去了。

—「鳴人,不要再把你不吃的青菜扔給大胖了!它再吃就真的要走不動了!」

—「佐助你欺負人,我要吃肉……」

—「……嗚汪?」

晚上,關了燈兩人並排躺在g上,姿勢倒跟之前吃飯之前時的極為相似。

他們都閉著眼楮,但都還沒睡著。

鳴人手腕上的傷口早已結痂,佐助也幫他包扎過了。

他有的沒的地想著今天白天的事情。他想起平日里田中峰雖然猥瑣好=色,但根本就不像是有膽做這種事情的人。況且那些殺手和藥物,也不是憑他一個小小的組長就能弄得到的。

那這次的事件,難得背後還有人?……但那又會是誰,誰會做這樣的事情呢?他會有什麼目的呢?……鳴人左思右想也得不出個結果來。

過了一會,鳴人轉過半圈身子靠到了佐助旁邊,沒有再像下午那樣撐起身子,只是與佐助一起躺著,這也使得他們現在的臉對臉之間的距離格外的近。

鳴人感覺著佐助還沒有睡著,他緩緩開口,「佐助,明天我不上班,就在家陪你好不好。」

佐助也睜開了眼楮,微側過頭來也看他,說︰「怎麼了?」

「沒怎麼,」鳴人回道︰「只是暫時,不想去了……」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要他還怎麼能在公司里若無其事呢?

「你不工作,我們吃什麼啊?」佐助竟然非常現實地試圖打破鳴人這個完全不切實際的白日夢。

鳴人不明顯地嘆了聲氣,他說︰「也不是不工作了,只是休幾天假而已。我以前很少休假的啊,所以現在要是多休幾天的話……室長可能會同意的吧……」鳴人說著說著自己都覺得不確定了,最後干脆心一橫,「不管了,哪怕他不同意我也要休假!最壞的結果無非就是再找個工作嘛,這次不麻煩子京婆婆,我自己找好了!」

听著某人的豪言壯語,佐助將頭又轉回了仰面朝天,嘴里說著︰「你想休假就休嘍,反正我又管不著你。」

鳴人笑了,他將身子又向佐助那邊靠近了一些。

鳴人有些耍賴一樣地說︰「佐助,我現在頭疼,你給我揉揉。」

「唉……」佐助嘆氣,卻還是認命地將小手放到了鳴人額頭上,輕輕按揉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佐助也累了,鳴人就把他的小手從額頭上拿下來,又塞回了被子里。

又過了一會兒,鳴人再一次毫無預兆地開口,險些嚇了快睡著了的佐助一跳。

他說︰「佐助,你……不會走的吧?」

佐助早就閉上了眼楮,听到這話又睜開了,他奇怪地問︰「嗯?我要走去哪兒啊?」

鳴人雖然很不想說,但還是開了口,「比如說……回去?」

佐助卻笑了,「不是根本找不到回去的路嗎?」

鳴人有些心驚,「佐助……你知道……」

佐助打斷了他,「早就猜到了,如果你知道路的話,可能早就回去了吧。」

佐助的語氣很肯定。雖然鳴人很不想承認,但他的確是被一個七歲的孩子看穿了。

不管那邊的世界有什麼人,什麼事情在等待這他,他現在其實都還是有些想回去的。但現在,他唯一想的事情就是不想讓佐助離開他了。

「佐助,你還沒回答我,你會不會走?」鳴人現在很執著地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佐助听起來卻非常的漫不經心,「誰知道呢?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呢……不過或許……」

佐助又轉向了他的眼楮,看著鳴人有些急切的臉緩緩地說道︰「或許……不會走也說不定啊,反正現在連條路都沒有。」

鳴人看到他的眼里,有一整個世界。

那時候鳴人還沒有想到的是,以往不論哪次有事情的時候,他心里最先想到要找的,就是安藤秀明,為此安藤秀明還特意在他的手機里將自己的號碼設成了快捷撥號。但這次出事,鳴人卻自始至終沒有想過安藤秀明,一直在他腦海里盤旋不去的,竟是個只有七歲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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