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本禍水-王爺欠管教 027 醒來,失明,入冷宮(二)

作者 ︰ 葉若軒

一時間院外鬧得雞犬不寧,哭聲連天,偏偏院中卻是死寂般安靜。失去了眼楮,她還拿什麼跟連柔兒斗,跟府中的女人斗,華彥清還會愛上一個瞎子嗎?是不是她太高估自己了,以至于自己丟了心,丟了眼楮。

也不知道春喜怎麼樣了?傅清婉抓住華彥清的手,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喃喃自語道︰「告訴我,春喜怎麼樣了?是不是死了,還是還活著?」

華彥清沉默片刻,依舊不語。時間越長,傅清婉的心越是接近低谷,實在受不了了就直接朝著牆撞去。突然的抨擊聲讓華彥清嚇了一跳,忙一把抓住傅清婉的手,將她帶到懷里。大聲吼道︰「你不要命了,為了一個丫鬟值得嗎?」

忍不住給了她一個巴掌,他知不知道自己擔心她擔心了這麼久,可是她竟然以這樣的方式來回報自己,留下他一個,該如何面對這個世界?失去了她,總覺得心里一塊空蕩蕩的,便是天天飲酒,夢醒還是忘不了她。讓他怎麼辦?

「我要跟她死在一起,我不要獨自苟活在這個世上。這個世上還有什麼值得我去牽掛的。你嗎,還是我的家人?他們都有自己的軌道,憑什麼要我去破壞,我害死了她,我要去地府向她賠罪!」

一想到春喜現在生死未明,傅清婉的心就猶如刀絞,便是瞎了又如何,至少自己還能說話,還能听到聲音;可人一旦死了就再也看不到了……那種瀕臨絕望的痛苦為何還要讓硬生生承受一次,為什麼?

盡管被華彥清摟在猶如火爐般的懷中,傅清婉卻覺得皓雪天降,這個人深陷冰窖中,冷,實在是太冷了。哭啞了嗓子,哭瞎了雙眼,可還是得不到一個確信的答案。那她活在這個世上還有什麼意思,是來承受這種人死不能復生的痛苦的嗎?

手慢慢地撫上她的臉頰,心里卻不知滋味。知道她活了,他欣喜若狂,知道她瞎了,他心痛的不能自拔。可為何在她的心底自己還比不上一個卑微的丫鬟,不該問問他如何嗎,不該想著自己感謝他嗎?難道他就是她生命里的一團空氣,隨時都可以拋棄的嗎?

緩了緩語氣,他道︰「如果我說我可以放了春喜,但前提是你必須進冷宮,你可願意?」

幾乎不假思索的,傅清婉答道︰「我願意,便是用我的命去換她的命我也願意!」

果然不出他所料,她還是選擇了與冷宮羈絆一生的日子。感覺不到她的體溫,他恐慌,听到她的答案,心如刀絞。原來他還是高估了自己,高估了在她心底的位置,他算什麼,他華彥清究竟算什麼!

貪戀懷中的一縷溫暖,可當溫暖跟他說,她要離開他,他怎麼辦?是眼睜睜地看著她離開,還是送她一程?或許看到她死,自己心里就會暢快許多吧!可為何還是會在不忙的時候想起她?小白,我終究還是負了你嗎?

華彥清深吸一口氣,慢慢松開她。冷聲道︰「既然如此,傅清婉你給听著,從今天起不準你踏出月苑一步。對外我會宣稱王妃身染舊疾,對內就是終身囚禁,我會派侍衛把手月苑,你休想逃出去。」

傅清婉心里復雜少許,但還是同意了。既然得知春喜未死,她為何不同意?哪怕是犧牲了自己的一輩子,她也願意?紅顏未老恩先斷,不知蕭郎是路人。她傅清婉渴望的得不到,那就不要讓她看到吧。

「王爺,最後一個要求。我能不能見春喜一面?」

傅清婉感受不到華彥清的存在,意識中混沌一片,不由伸出手去,撫模周圍的事物,不由模上了他的肩膀,模到了他的側臉,模到了他的唇。一眉一眼,自己再也看不到了。哪怕是一個表情自己也感知不到了。

心底藏著深深的失落,可她還是含笑听到了華彥清的答允。頹然地坐在床塌上,從今天起月苑便是一座冷宮,徹徹底底的冷宮了。

想來她傅清婉的人緣不好,所以她出事了對其他人影響不大。渾渾噩噩的過了半輩子,沒想到重來後還是要繼續過下去。

日落而息,日起而更。日後自己怕是再也沒機會看到太陽了,無邊無際的黑夜抹去了她的雙眼,帶走了她的淚腺,她不悔,可難免失望。沒想到這輩子這副身子還是這麼脆弱,沒什麼病都能搞出病來。

虧自己還是神醫,偏偏對自己的眼楮一點辦法都沒有。若說可以救自己的眼楮,也不是什麼辦法都沒有。需要九華蓮花瓣一片,九轉還魂丹一枚,續命藥丸一枚,朱露草一株,秋日盛開的紅梅花一簇。

先別說能不能找到這些奇珍異寶了,就說秋日開的紅梅,又豈是說找就能找到的。除非是山上,異國,比如鄰國的華國說不定就有。可惜朱露草難求,便是翻山越嶺也未必看得到一株。

幸得傅清婉是神醫,只需要利用離寰的人脈關系便可藥到病除。若換作他人,眼楮估計是瞎掉一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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