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說,我親愛的 第33章 簡單過去式

作者 ︰ 驚禪

我從沒想過,會以這種方式見到這個人。這個我和艾淨亭都未提及過的存在,現在正坐在我對面的椅子上。

「莫染,晚上有約了嗎。」艾淨亭似乎剛從國外回來。

我講,沒有。

「那,晚上陪我去吃飯,帶你見個人。」

我問她,用不用穿的正式一點,艾淨亭說,

「莫染,穿你喜歡的就好。」

艾淨亭很少向我引薦什麼人,所以今天晚上這頓飯,我隱隱察覺出一些不同尋常,分析了一下,要見的人,要麼是她的家人,要麼是她的朋友。我還未工作,艾淨亭不會介紹給我什麼能在專業方面幫助我的人,而且,以她的性格,也不會這樣做。可惜這次我的分析落空了,艾淨亭帶我見的,是她的前夫。

當我進到這間屋子,看到那個坐在那的男人的時候,我就意識到了他的身份,可我卻不清楚,艾淨亭帶我來的目的,她一定有想跟我講的話,但不是現在。

「莫染,這是steve,steve,這是莫染。」艾淨亭說。

「你好。」我笑著沖他點了下頭,他伸出手,

「你好。」

握了下手,艾淨亭坐在我旁邊的座位。

「會館還順利嗎。」那男人問道。

「恩。」艾淨亭點點頭。

「看來我的擔心是多余的,你是對的。」那男人笑道。

盡管處于尷尬的位置,除去內心不能避免的小別扭之外,艾淨亭的前夫是個並不討厭的人,言談舉止有禮貌,行事並不猥瑣唐突,並且對于我的出現並未表現出驚訝或不滿。總的來講,他有點像男版的艾淨亭,一樣擁有良好皮囊,家世,修養,這個發現讓我不得不停下飛轉的大腦,看了看坐在對面的人,他在和艾淨亭說著話,

「原來的房子賣掉了麼。」

「恩,買了新的。」

「也好。」

兩人的對話模式沒有想象中的火藥味,因為我現實生活中沒經歷過這樣的事,只能從電視劇中的橋段推測,那種相見分外眼紅的場面,並沒有出現,反而想老朋友敘舊似的談論著兩人現在的生活。我坐在這里,倒是顯得奇怪了。艾淨亭帶我來,肯定不會是為了讓我在這尷尬別扭,也不會是為了演什麼知難而退的戲碼,所以我對她要引出的後文充滿了好奇。

秉著我是主人公,其他npc都是渣渣的原則,心情到沒有想象的難受,反而能放松心情吃著肉,喝著酒,看著他們閑話家常。艾淨亭起身去洗手間,餐桌上只剩下我和那個人。

「莫染。」那男人看著我,「你應該知道我是誰。」

「恩?」這話听上去挺喜感的,「恩。」我點點頭。

「那我也就不兜圈子了。」那男人說,「你愛淨亭嗎。」

恩?這台詞不太對吧,難道馬上要狗血起來了?我眯了眯眼楮,看著那人,他不講話,笑著搖搖頭。他眉目倒是顯出一份詫異。

「你不愛她?」他問。

「我喜歡她。」我回答。

「喜歡和愛,其實沒什麼太大區別。」那男人笑著喝了口酒。

「因人而異。」我笑笑。

「如果你知道今天是要見我,會來嗎。」

「我不是為了見你而來的,是因為她。」我看著他,「沒有冒犯的意思。」

他似乎並不在意,笑著點點頭,「我知道。」

那頓飯並沒有持續很久,艾淨亭回來後兩人又寒暄了幾句,便散了,臨走時那人只是笑著看了看我,並沒有講什麼。艾淨亭開著車,而我看著窗外飛馳過的夜色,路燈明暗著照著眼楮,我索性閉上眼楮。艾淨亭不講話,沉默著,我也一樣,我在等,等她開口。

「莫染,下車,我們到了。」

艾淨亭叫醒我,下了車,跟著她進屋,坐在沙發上,我才清醒幾分,艾淨亭拿來檸檬茶,琥珀色的液體上,漂浮著冰塊,發出清脆的踫撞聲。艾淨亭坐在對面的沙發上。

「莫染。」

「恩。」我笑著看著她。

「很抱歉,突然帶你去見他。」艾淨亭講。

「是有點突然,我並沒猜到。」我說,「不過,這並不用道歉,我想你有理由的,不是麼。」

艾淨亭看著我,點了下頭。

「可以告訴我了麼,為什麼要我見他。」

艾淨亭吸了一口氣,輕輕吐出來,似乎在整理著什麼,「你從沒問過關于他的問題,但我想,我應該告訴你,可我講的,並不如你親眼見到,所以這次他回國,我安排了見面。」

「恩。」我點點頭,繼續听著。

「你上次講,很多事情你並不能確定,我只是提供我有的,來幫你判斷。」艾淨亭把頭發別在耳後,看著我。

「你的意思是,你給了我,詢問你經歷的權力?」我看著她,「為了讓我安心?」

艾淨亭輕輕點點頭。

我笑了,走過去坐在她旁邊,「艾淨亭,我覺得你挺聰明的,怎麼會做這樣傻得可愛的事。」

「莫染。」她蹙著眉看著我,似乎在詫異我說她傻。

「我從來都沒有覺得不安心,盡管我好奇過你的過去,但是這並不重要啊。」我握著她的手,「怎麼會想到要我見他呢。」

「我沒辦法講清楚,因為听上去會很不符合常理。」艾淨亭輕聲說。

「你可以試著講,其實,也不難分析原因。」我說。

「不難」艾淨亭看著我。

「太過相像的兩個人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就像齒輪,一定要是反著才可以轉動。故事的開頭一定很美好,過程也是溫馨浪漫的,但走下去就會發現,你們要的東西,堅持的東西都一樣,偏偏又都是會理性克制感情的人,走著走著,就淡了。」我講著,時刻觀察著艾淨亭的表情,「所以並不是因為第三者,或是家庭矛盾分開,只是單純因為感覺變了,不愛了,所以放棄了。」

艾淨亭順著我的話思索,然後說,「是這樣,莫染。」

「今天steve問了我一句話,問我愛你嗎,我就猜出了原因,他大概是個過于注重感受的人,所以會放大那些細微的不滿,所以分開,是他提出的,你才會撕了照片,卻隔了那麼久才換了房子。」

「莫染,你不問,是因為你知道。」似是疑問的語氣,艾淨亭看了我半晌,听不出情緒。

「不,這些是我剛剛分析出來的。我不問,是因為我不確定這件事在你心里的分量,你介意這段婚姻,勝過我。」

艾淨亭不講話,那眼神卻讓我心疼了。

「艾淨亭,你和他坐在那吃飯,聊天,很自然,這些證明你已經放下了不是麼,你緊張,你擔心,是因為你在乎我,可我在呢啊,所以,安心,好麼。」我輕輕拉著她,讓她靠在我身上。

「莫染,我只是覺得,對你不公平。」

「看來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好。」我下巴抵著她的頭,輕聲說。「艾淨亭,放一百二十個心吧,你跟我在一起,我是不會吃虧的。」

「莫染」

「恩?」

「這話,不太對。」

「是麼,沒覺得啊。」我輕輕吻了下艾淨亭的頭發,「你因為這事兒,困擾很久了嗎。」

「恩。」

「最近都沒睡好?」

她點點頭。

「今天早點睡,好嗎。」

艾淨亭躺在床上,發散著,我坐在床邊看著她,她伸出手,模了模我的臉,「艾淨亭,你知道嗎,你看我的目光不知道有多溫柔。」

「是嗎。」她笑著,「我不知道。」

「看來你特別喜歡我呢。」

「怎麼。」她問我。

「因為一遇到我的事,你就會亂了手腳,變得,笨笨的。」我笑著,艾淨亭愣了一下,看了我一眼。

「莫染,膽子倒是大了。」她說。

「睡吧,睡醒了再教訓我。」我低下頭吻了下她額頭。

「恩。」艾淨亭點點頭,關了燈,輕輕關上了門。我走到客房抱出被子,然後給我娘打了電話,說不回去住了。我娘沉默了半晌,恩了一聲算是答應。下樓走在廚房,看到架子上還有之前剩下來的酒,拿了被子坐在廚房里,給自己倒上,然後一口喝掉。我想今天是值得慶祝的,參與一個人未來的第一件事,就是了解她的過去,並不是講不了解過去就無法參與未來,這只是一種簡單的認證,是打破心理防線的一種標志。

或許有人會跟我矯情,我愛一個人不在乎他的過去,但夜深人靜拍著胸口問問,人終究還是喜歡有個交代。所以盡管我不至于欣喜若狂,卻還是開心的,艾淨亭的舉動,貼心之余,也似一顆安定,讓我的心真真是沉回了肚子里。她是個聰明人,一直都是。

那次見面之後,關于steve的消息我再沒听到過,似乎他只是為了那件事回的國,之後就消失無蹤,我無法分析他是出于怎樣的動機,或許他盡管不再是艾淨亭的丈夫,曾經相處的感動還在,他希望艾淨亭有個能照顧她愛她的人,艾淨亭愛過的人,總歸不會差。

第二天一早,幾乎沒怎麼睡著的我起了床,做了煎餅蛋卷和燕麥粥,敲了敲艾淨亭的房門。里面傳出一聲,「進來。」聲音慵懶著,我一下就紅了臉,想起上次在車上叫醒艾淨亭的時候。

「那呢個,8點了,起床了,我做了早飯。」我沒敢開門。

「恩」帶著尾音。「莫染?你為什麼不進來。」

「啊?額我那個」我還在思考理由的時候,門開了,艾淨亭站在門口,含著笑意看著我。

「你什麼?」

「我得去看看鍋!」說著我就蹦下了樓。艾淨亭靠在門口看著我的背影笑了笑。

她下樓的時候換下來剛才那條睡裙,而是穿著居家服,可我臉上的余溫還沒下去,不敢正眼看她,低頭一口一口喝著粥。艾淨亭也不搭理我,等到我一碗粥快喝完了才開口。

「莫染,這是香蕉煎餅?」

「恩。」點點頭,倒數第三勺粥。

「蛋卷放了肉松?」

「恩。」點點頭,倒數第二勺。

「燕麥是在哪里找到的。」

「恩」點點頭。♀

「恩什麼?」

「恩咳」被最後一口粥嗆住了,我咳嗽著,艾淨亭走過來幫我拍著背,「呼,謝謝」感覺好多了。

「莫染,」艾淨亭站在我旁邊,「看著我。」

額,我咽了下口水,抬起頭看著她。

「你怎麼了。」她淺笑著。

搖搖頭。

「是麼。」

點點頭。

她笑著看我,不講話,熱度從臉頰到耳朵,我覺得快燒起來了,「是因為」我剛要說。

「算了。」艾淨亭看了眼我的耳朵,然後輕輕一挑眉,回了座位,繼續吃著飯

這是在逗我嗎」什麼情況這是」我嘟囔著。

「你昨晚說的。」

「恩?」昨晚?那麼多話,哪句啊我看著她,眼楮里都是問號。

「我很笨,記不住的。」她笑笑,繼續吃著。

「笨?」什麼時候我看看她,眼神從迷茫到驚恐,我昨天說,睡醒了再教訓我,難道是「那個,吃完早飯,我就回去了,我才想起來,有事兒。」我嚴肅的說。

「哦?」她看看我,「那好吧,我不知什麼時候飛國外。」

「沒事兒了,好好吃飯。」

我低下頭,忽略了艾淨亭唇角的笑意。

「莫染。」

「恩?」我洗著碗,回頭看看坐在餐桌旁的人。

「我想跟你出去走走。」

「好啊,去公園嗎?我開車?」

「不。」

「恩?」

「我的意思是,我們去旅行。」

我停下手里的動作,看著她,半晌,笑著說,「好。」——

該隱不是正面典型

決定去旅行,必然不會說走就走,不常在路上的人,對出行總是謹慎而又忐忑,更何況,同我一同出游的,是我朝思暮想的人。定在周一啟程,目的地是澳大利亞,這地方艾淨亭並不陌生,而我,則是全然不熟悉。我並不熱衷于旅行,總覺得少了與人分享的欣喜,好在,這次不是這樣。

離出發還有幾天,在屋里轉轉,想想,似乎也沒有什麼要帶的,艾淨亭在那邊有房子,車子,所以省去了跟旅行團疲于奔命的情況,我只需要帶著自己去就好了。之前回家,跟我娘講,我要出去旅行,我娘看了我一眼,沒講話,反倒是我爹開了口,問了問去哪。

「我們能一起去嗎。」我娘問道。

「……」我看著我娘,搖搖頭。

「切。」我娘不屑的翻了個白眼,「我還不去呢。」

我覺得我娘有些接受我和艾淨亭的事了,盡管她當時嘴上不講,但我知道她心里的抵觸和難過,按照中國傳統價值觀來講,我已經干了件挺不孝順的事兒了,所以對于我娘其他小脾氣,我都一並接受,于是我狗腿子的笑著說,「媽媽,我會給你帶禮物的~」

「別瞎買東西。」我娘看了我一眼。

我爹倒是笑呵呵的,問我用不用給我點錢,我說不用,上次賣家具的提成還有很多,可轉過頭想想,我的家具是賣給了艾淨亭。這個發現讓覺得,恩,倒真的成小白臉了。

把旅行的事規劃完了,總覺得遺漏了些什麼,仔細想想,柳逸已經很久沒給我打過電話了。上次住院的事弄得挺莫名的,我了解柳逸對我的關心程度,那個情況下她選擇回去,讓艾淨亭陪著我,想來必然有些酸澀和委屈,主觀來講,我對不住柳逸。于情于理,我都應該給她打個電話,見她一面。

「柳逸,你在哪呢。」我打給她,那邊是喧鬧的音樂聲。

「酒吧,怎麼了?」她的聲音斷斷續續,「等會兒啊,我換個地兒,這太吵。」

聲音漸漸小了,最後那邊安靜下來,只有柳逸的聲音,「怎麼了,莫染,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想你了唄,在哪呢,我去找你。」

「呦?想我,倒是稀奇,沒跟淨亭姐在一起。」柳逸那邊笑著。

「沒有,你在哪個酒吧。」

「我在夜色呢,等你來了打給我吧,去別的地方,這兒太吵了,你不喜歡。」柳逸說。

「好,到了打給你。」

掛了電話,抓了件外套出門,開著車到酒吧門口,響了響手機,一會兒就看到柳逸從門口出來。我閃了閃車燈,她走過來上了車。

「跳舞了?」我問她,柳逸化了妝,恩,還好,不太濃。

「恩,跳了一會兒。」

我調高了空調溫度,回過身把外套拿過來遞給她,「空調涼,你出了汗,穿上點。」柳逸愣了一下,接過去,反穿在身上。

「去哪?」我問她。

車停在巷子口,我下了車,走進小巷,巷子盡頭是一個遮著布的木門,上面掛著木制招牌,推開門,暖黃色的等灑滿了室內,幾對情侶散落在四周。這是柳逸念大學時發現的地方,我考上大學才帶我來,一個充滿了古樸氣息的酒館兒。里面堆疊著書,碟片,播放音樂的不是音響,而是留聲機,長針旋轉著,劃過黑膠唱片的軌跡,柳逸總能找到這樣的地方。

老板是個留著半長頭發的男人,笑著問柳逸喝什麼,看到我,笑著說,好久不見。

這兒的沙發,柔軟的像一張床,坐上去,就散掉了所有意志力。

「你還經常來這?」我問柳逸,她從包里拿出紙,揩淨了唇上的口紅。

「基本上兩個星期會來一次吧。」柳逸笑笑。

「這里一點變化都沒有。」我環顧四周。

「有,只是你忘了。」柳逸看著我,半晌,然後笑笑,「你從來記性都不好,不記得也正常,小時候晚上背的書,第二天一早就忘了,重要的事都不記得,更何況這些小事。」

「也對」我點點頭,「得有一年沒來了吧。」

「347天。」老板端著喝的走過來,放在桌子上。

「記得這麼清楚?」我問他,「謝謝」拿過桌上的杯子。

「我是隨口講的。」他笑笑,「今天我請客。」我才注意到,吧台里站了個女生,正在算著什麼。

在我的印象里,這個老板過去一直都是憂郁的,先來看來,除了那中長的發,似乎一切都不一樣了。我不說話,默默地喝了口杯子里的東西,咸咸的,澀澀的,泛著氣泡。

「怎麼了,莫染,你看上去不太高興。」柳逸看了看我。

「沒什麼」我搖搖頭,猛喝了一大口。

「莫染,你從小就這樣,心里有事兒的時候就悶悶的,腦袋頂上似乎飄著烏雲,都能看見打雷下雨。說說吧,跟我有什麼不能講的。」柳逸坐在我身邊,模了模我的頭發。

「柳逸抱歉。」我實在不知道該講什麼。

「抱歉?」

「雖然我不知道怎麼講,但我知道,你這段時間過得很辛苦,因為我,所以抱歉。」

我看著她。我腦子挺亂的,所以語無倫次。

「莫小染,跟姐姐也這麼客氣?」柳逸看著我,「我可是把你當親妹妹帶大的。」

我眨巴眨巴眼楮,看著她,我有些分不清,柳逸講的話是不是代表她的心聲,很多事情為難著講不出口,卻卡在喉嚨,讓人窒息的難受。

「柳逸姐抱歉。」我只能重復著這無力的話。

「莫染,你並沒做錯什麼,干嘛一直道歉。」柳逸笑著,「那天的事,我該向你道歉才對,太緊張你了,然後知道你沒事松了一口氣,又覺得生氣,就掛了電話,反而是你會覺得委屈吧。」

「沒有。」我搖搖頭。

「哎呦,小孩子,來,讓姐姐掐下,表情可愛的呦。」柳逸說著,手就掐了掐我的臉,「好啦,別一副苦瓜臉,好不容易見我一會,高興點。」

我看著她。

「莫小染,沒完了啊。」她挑了挑眉。

我對她笑笑。

「這多乖。」她揉了揉我頭發,「之前的事兒呢,就這麼過去了,咱倆認識這麼多年,不至于這種事兒都要互相道歉半天。我要是糾結于這些事兒,莫小染,你小時候干的事兒都夠你死好幾百次了。」

「啊?」額,我小時候

「恩,跟我吵架,結果沖我睡著把我頭發剪了的事兒,是你干的吧,那時候兒我都沒怎麼你,更何況現在。」

「你有一段時間短頭發……是因為我?」

「廢話,我當時可是校花,剪了頭發,一下子被隔壁班的誰誰搶走了。」柳逸白了我一眼。

額完全不記得呢。

「總之,這事兒過去了,懂?」柳逸看我一副不明白的樣子。

我點點頭。

「恩,這才對。」她滿意的笑笑。

「鈴鈴鈴」她手機響,「喂,恩,我先出來了,你要過來嗎?哦,好,恩……那就一起吧,好,對,你認識路?恩,那一會兒見。」

掛了電話,柳逸也沒有要告訴我是誰的意思,我看看她,她看看我,「怎麼了莫染,是不是姐姐我太好看了。」

「誰啊,林竺?」我只能猜到他。

「恩,還有他那個你討厭的弟弟。」柳逸說,「他剛才也在酒吧。」

「啊?你約會到一半……跑出來的?」我看著她,她給了我個,不然呢的表情,「不對啊,你們約會,他弟弟算是怎麼回事兒。」

「林竺喝酒了,沒法開車。」柳逸說。

「嘖嘖,弄得感覺跟他也要追你似的,你听過該隱的故事沒。」

「莫染,林會來也是因為你,也奇了怪了,我之前每次跟林竺出去,他都不去,你一出現,他也就出現了,你听過他喜歡你的故事沒。」柳逸壞笑著。

「啊?」我一口咸寧雪碧嗆在嗓子,「咳咳咳你開什麼玩笑,那哥們咳咳咳。」

「瞧瞧把你嚇得,嘖嘖,出息。」柳逸嫌棄的遞過餐巾紙,「逗你的。」

「咳,咳咳又不是愚人節,有拿這事兒開玩笑的嗎。」我擦了擦。

「誰讓你說該隱的故事呢,那又不是什麼正面典型。」

「我這不是比喻嘛」

「這要是考試,就得給你個大大的紅叉,讓你不及格,你中國文學怎麼學的啊。」柳逸毫不留情的吐槽我。

「我中國文學中國文學?」

「就是語文,哎,不及格。」柳逸搖著頭。

不想跟她說話!

「叮叮叮」門口的風鈴響起,門開了,林竺和林走了進來,身上有著水漬,「下雨了呢。」林竺坐下,拿紙巾擦了擦身上的水。

「好巧啊,莫染。」林露著白牙。

「恩,挺巧的。」我笑笑。

「聊什麼呢。」林竺看上去比之前自然多了,看到柳逸貌似也完全不緊張了,始終溫和的笑著。

「在聊該隱。」柳逸接茬說。

「拜倫的該隱?」林問。

「不是,是那個神話故事里的。」柳逸搖搖頭,「要是按拜倫寫的,莫染,你一定是大天使。」

「」

「為什麼。」林竺問,柳逸和林都在那暗笑。

「里面阿達講過一句‘大天使愛的最多,小天使知的最多。’」林回答道。

「所以,莫染是大天使,無知~」柳逸笑著。

「這樣啊。」林竺點點頭,不過倒是沒笑。「愛和知識是水火不相容的話,我寧願做和無知的人。」

這話讓我多看了他一眼,然後看了看柳逸,她眸子閃了閃,臉上掛著淡笑。林似乎也發現了,岔開了話題,「莫染,上次那個姑娘我問過了。」

「恩?姑娘?」誰啊。

「就是那個你說有關于狗狗問題的那個。」林提醒道。「我打電話問她,是不是需要什麼建議。」

「恩,然後呢?」

「她說,她以為你是狗主人。」林嚴肅的看著我,「那電話明明就不是留給我的。」

「哈哈哈」我笑著,柳逸和林竺也笑著。

「我不知道啊,我當時跟她說了,是英鎊主人的功勞,我以為她理解了啊。」

「你就沒覺得,這話很像謙虛的討巧?」他看著我。

我搖搖頭。

「哎,很尷尬啊。」他表情很無奈,嘖嘖,這比一臉燦爛的時候順眼多了。

「要跳舞嗎,外面下雨了。」老板打開店門、窗子,我听到外面響起的滴滴答答的雨聲,「不過我這沒有快歌。」

老舊唱片的聲音在小店里回響,老板拉著吧台里的姑娘,輕輕踩著鼓點,幾對情侶相擁著,在不大的空地上跳起了舞,暖色的燈光,讓氣氛莫名曖昧著,我有點想艾淨亭了。

「想什麼呢。」……我忘了對面還坐著一個。

「沒什麼」看了他一眼,喝口水。

「我以為,你在想她。」

「她?」我知道他意有所指,不講話,等著下文。

「淨亭姐。」他說,「看得出來,你喜歡她。」

「所以?」我看著他。

他搖搖頭,「你女生緣比我還好。」

「是麼。」我笑笑。

「你看著她的時候眼神是不一樣的,雖然不太好發現。」林從兜里拿出煙,點燃,吸了一口,「上次的事兒解決了?」

「恩。」我點點頭。

「那就好。」我分不清他這句話的意味,「我沒什麼別的意思,就是關心一下,你跟她,挺搭的。」

「謝謝?」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最近智商下線的厲害。

他看著我,沒說話,笑笑,把煙摁滅,看著還剩了一大半的煙,我愈發糊涂,好在,我一般對于想不通的事兒不著急,喝掉了杯子里的最後一口雪碧,我跟柳逸說,該回去了。她點點頭,然後跟林竺說了聲。

「我下星期去旅行。」車子停在柳逸家樓下。

「淨亭姐跟我說了。」柳逸說,「記得給我帶禮物,不要在機場買的那種。」

「知道了~」

「恩,開車小心。」她下了車,沖我揮了揮手。

開車回家,站在院子里看了看艾淨亭家亮著燈,拿起手機,撥過去,「喂,艾淨亭,我是莫染。」

「恩,我知道,莫染。」她聲音永遠是暖暖的,「要睡了?」

「不,剛回來,在院子里,你拉開窗簾,看到我了嗎?」我沖她揮手。

「看到了,莫染,外面在下雨。」

「雨不大,再說,我就是看你一眼,馬上就進屋了。」

「」艾淨亭沉默了下,我沖她笑笑,「進屋。」

「再看一眼,你關著窗戶就好,不然雨都進屋了。」

「莫染」艾淨亭說。唔,似乎有點生氣了。我進了屋,爹娘都已經睡了,把手機扔在床上,手機跳了跳,屏幕亮了,簡訊,

「洗個熱水澡。」

「好~」

「晚安莫染。」

「晚安,艾淨亭。」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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