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說,我親愛的 第22章 不愛的顏色和動物

作者 ︰ 驚禪

被艾淨亭親吻這事兒,不光是對你們,也對我造成了很大沖擊,以至于我接下來的大段時間都沉浸在臉紅中無法自拔,而艾淨亭似乎並不想向我解釋這個吻的意義,當然,也有可能是我自己阻止了她向我解釋。俗話說,過這村,沒這店,我錯過了詢問的時機,以至于看向艾淨亭的時候,除了微害羞講不出別的,她倒是饒有趣味的看著我,不過這體現在眼神中,她的表情倒是一直沒有變過,優雅,端莊,迷人。

用這麼多溢美之詞形容她,除了能顯示我對她的著迷程度,也是為了在此刻顯示我是個丟棄了智商的白痴,相信我,大腦不運轉這事兒,不是我的錯。艾淨亭自若的翻著不知道從哪拿來的書,我決定冷靜,理智的開展危機公關,來挽救我沉入海底的形象。

「艾淨亭。」我叫她。她的視線落在書頁右下部分,靜了大概一分鐘,大概是把這個看完了。拿起手邊的書簽,放好,然後合上書。艾淨亭抬頭開著我,

「恩。」

「那個,咳。」氣氛一下子嚴肅的我不知道該講什麼,我看著她,眨巴眨巴眼楮,「那個,你對短信啊,電話啊什麼的,怎麼看。」恩,真是個好問題,感覺就跟問別人,你覺得科技是件好事嗎,它會影響人們生活嗎.一樣。

「我不太明白,莫染。」艾淨亭的輕握在一起,放在膝蓋上。

「就是你覺得打電話,發短信頻繁,是不是件好事。」

艾淨亭听了問題,低頭笑了笑,

「泛泛的回答,不是,可凡事都有特殊性,莫染。」

唔,這讓我怎麼判斷,我的智商下線了啊。好吧,我努力嘗試一下,泛指,不是好事,但是有特殊性,那麼

「特殊性是指?」我嘗試著弱化聲音,用手勢引導艾淨亭說出答案。

「比如,公事。」艾淨亭不負我望的給出了一個答案。

「也就是說,工作上的事情,是可以很多電話和短信的」我邊說邊看著艾淨亭的表情,她輕輕點了下頭,我繼續說,「那麼工作以外的事情,是不可以頻繁的短信和電話的了」觀察,觀察。♀

「莫染。」她笑著叫我。「講重點」

「在你出差這段時間,我很久沒聯系你,你會不會介意?我是說,沒有那些噓寒問暖和貼心提示會不會覺得額,很不會關心人?」

「不會。」艾淨亭說。

沒了?就沒什麼補充的了?我繼續用手勢示意艾淨亭再說點什麼,

「莫染,你很好。」

nonono,不是這個,等等,一般這話後面都有個轉折啊,我屏住呼吸看著艾淨亭,然後差點把自己憋死,艾淨亭都沒有說but,咳,喘口氣。接著問,我哪好啊,這種話肯定是行不通的,就算艾淨亭能回答,我也沒那麼厚的臉皮問出口,所以我又失去了話題。艾淨亭似乎也發現我沒什麼可說的,于是又翻開了書,靜靜看著,而我坐在旁邊靜靜看著她。我們似乎刻意遺忘掉了剛才那個近似于kiss的吻,空氣都是靜的,只有她和我的呼吸聲。

喜歡並不代表適合,相處時會激動,並不代表靜默無言時不會尷尬。我的思維方式一直是,盡管在一段關系中會有不時的小驚喜和感動,會有害羞或憤怒,平靜才是一段感情的主線。看著艾淨亭的側臉,我發現雖然我面對她會語無倫次,甚至做出一些很傻的舉動,我內心仍是靜的。這種靜並不是因為我不喜歡她,而是她讓我領悟到,喜歡一個人不是打破一顆心的寧靜,而是讓一顆慌亂的心擁有鎮靜下來的能力。

「莫染。」艾淨亭沒抬頭。

「恩。」我依舊看著她。

「為什麼一直看著我,現在的小孩子,不是喜歡一直盯著手機嗎。」她抬頭,看著我。

「你現在會給我發短信嗎?」我問她,她搖頭。

「那我看手機干什麼。」我笑著看著她。

「莫染,」似是沒料到我的話,她輕皺了下眉頭,看著我,唇角揚起,然後說。「回答的很流利。」

唔?!說的跟我彩排過無數遍的似的,我這是急中生智好不好。

「是事實」我小聲嘟囔著。

「我去收拾客房。」艾淨亭說,我點點頭。

說到手機,剛才回完老媽短信我就直接靜音了,拿起來看看,果然有人找我,點開看看是柳逸這廝,告訴我案子結了,柳律師大獲全勝,問我明天有沒有時間,請我吃午飯。思考下,回復道,

「管鑰遺于家中,宿友人舍,椿萱于明日酉時歸家,不便,無能赴明日之邀約,望諒解,再擇良日,可好。」智商上線感覺真好。

簡訊發過去沒一會,柳逸電話就到了,

「莫染,你晚上吃錯東西了吧,跟我這發什麼之乎者也啊,新文化運動之後就提倡白話文了你不知道啊。人家魯迅古文寫的那麼好,還堅持用大白話寫狂人日記呢,你這一半文盲跟我拽什麼文。」

「柳逸,咱能不能不一上來就犀利吐槽啊,你好歹一個律師,好歹也頂著無數男人夢中情人的女神光環,能不能端莊點,賢惠點,溫柔點,可愛我就不要求你了,畢竟不是那歲數的人了。」

「嘶,你這在淨亭姐住一晚上,不對,將要住一晚上,就長本事了啊,還學會跟姐姐頂嘴了,還擇良日,姐姐我還就告訴你,我不請了。」

柳逸這最近變屬性了?官司結了按道理沒理由暴躁了啊,難道是親戚來了?

「你不說話又琢磨什麼壞主意呢。」柳逸果然是了解我的。

「嘿嘿,沒有。」

「嘖,你小子從來沒有好心眼,得了,在淨亭姐家估計你晚上也睡不好,我先跟你說啊,無論你多激動,也別半夜給我打電話,你不睡覺,我還得睡呢。正好,明天空出時間見林竺。」

「呦,跟那哥們還聯系呢啊。」這到讓我挺意外。

「恩。」柳逸哼了一聲,「對了,他弟弟那天還問起你了。」

「他弟弟,林林?問什麼。」

「就是問了下你那天從酒會消失的事,他說後來沒看到你。不過莫染同學,我對對你感興趣的林還是挺感興趣的。」幸災樂禍的語氣。

「他哥在追你,感興趣你可以直接咨詢他哥。我對那人的唯一印象就是他家的狗長的不錯。」

「哈哈哈,得,不逗你了,好好享受失眠的夜晚吧。」

切,我才不會失眠呢好嗎。不屑的掛掉電話,看看樓梯那,艾淨亭還沒下來,那我上樓找她好了。相同戶型的好處就是,不用問就能知道客房在哪,蹦上樓梯,走向那間開著門的屋子。艾淨亭正把床單鋪好,然後把被子擺在床上,轉過頭,看到我,我輕輕敲了三下門,

「可以進來嗎。」我問她。

「門開著,莫染。」她笑著說。

床單是深藍色,或者,沒那麼深,我形容不好。

「我這里沒有新的睡衣,不過有一些短袖,可以嗎?」她問我。

「可以,不過我不確定它們能穿。」撓撓頭。艾淨亭沒說話,笑笑,出了屋子,回來時拿著一件很大的粉色短袖,上面有兩只卡通考拉。這衣服也太可愛了吧

「這是你的衣服?」我拿過來,模模上面的考拉,從膠印看,這衣服有些年頭了。

「恩。」艾淨亭似乎知道我想什麼,「不像我的風格?」

「不,很可愛,很像你。」我笑著。

「莫染。」好吧,這是警告,我確定。咳,不笑了。

「是我父親買給我的,他去澳大利亞工作時我才十二歲,幾年後他回來,給我帶回了這件衣服,不過他說他不知道我長高了多少,所以買了最大的,他還說女孩子都喜歡粉色,所以買了粉色。」艾淨亭看著我,「其實我並不喜歡這個顏色,也並不喜歡上面的樹袋熊。」

「那你父親知道你並不喜歡這件衣服嗎?」

「我對他講了,在拿到衣服的時候。」

「那他有沒有幫你帶其他禮物。」我問道,艾淨亭看著我,看了很久,

「他答應過,但並沒做到。返回澳大利亞的飛機上,他因為突發性心髒病,去世了。」

「抱歉」我捏著衣服,低著頭。

「小孩子。」艾淨亭卻笑著模了模我的頭發。「晚安,莫染。」

「晚安。」我看著艾淨亭走出屋子,幫我關上了門,然後坐在床上看著手里的衣服,那些剝落的膠印。我洗過澡,換上衣服,躺在混合著陽光和洗衣液氣味的床上睡著了,我做了夢,夢見一個小女孩抱著一件粉色的衣服,啜泣著,緊咬著唇,瘦弱的身子顫抖著。我伸手,想去擁抱她,可是觸踫不到,她抬頭,那張臉赫然是艾淨亭的樣子,無可遏制的心疼,然後,我醒了,天亮了。

擦擦眼角或許存在的淚水,走進洗手間,用水洗了洗臉。這件對于艾淨亭來說很大的衣服正正好好的穿在我身上,有些剝落的樹袋熊在肚皮的位置,兩只,依偎在一起。打開水,洗了個澡,然後換好衣服,把這件t恤疊好,放在整理好的床鋪上。看看時間,推開門悄悄看了一眼,若是艾淨亭的房門是緊閉的,那我就坐回屋里,等她醒來。外面的燈卻是開的,一樓傳來聲音,我走下樓,艾淨亭在廚房。

我不知道那次艾淨亭住在我家時看到我在做早餐是什麼心情,但是我現在看著她,有種莫名的流淚的沖動。她把做好的東西放在盤子里,轉身想放在桌上,看到我,

「不是通常九點醒嗎。」她說。「睡得不好嗎。」

「不,很好。」我過去接過盤子,「只是做了個夢。」

「噩夢?」她停下來,看著我。

「不完美的美夢。」我說。

「恩」她顯然習慣了我經常性蹦出的讓她不理解的話,只是輕恩了一聲,等著我說下文。我過去抱了她一下,

「現在完美了。」我笑著看著她。當然,艾淨亭無視了我,端著橙汁放在桌上,然後坐下吃飯。我看著她,微笑著,她不知道,夢里那種觸不到的感覺讓我多恐慌,好在,擁抱能解決一切,這里允許我借用夸張的手法。

吃過早飯,我說想爬上去看看那些花,經過榻榻米的時候發現,我的那把躺椅就擺在三樓的正中央,那扇玻璃天窗下,陽光照進來,灑在躺椅上,周圍立著書櫃,里面是不亞于我家多的書。我站在玻璃房子里,看了看那些乖巧的,沒有告狀的花草,然後看了看我坐過的椅子。再返回屋里時,艾淨亭站在書櫃前,環抱著雙臂,審視了一會,拿了本書。然後轉身,看到我,微笑著走到躺椅前面,坐下,然後打開書,徑自的看著。

光籠罩在她身上,像是輕柔的金色毯子,她頭發上淡淡的光暈,陽光下的肌膚,那柔軟的雙手和投在地上的小小影子,我想和艾淨亭交換影子,听听關于她的故事,可我不會偷影子,也沒辦法為每個偷來的影子尋找生命中的小小光芒,我想找尋的,是關于艾淨亭的時間拼圖。

拿了書,坐在榻榻米上,空氣里是花香,青草香,陽光的香氣,帶著春日特有的溫暖氛圍,我倒在榻榻米上,手里仍握著書,睡著了。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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