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是至奢華的一件事 鴻門宴

作者 ︰ 藍紫青灰

東林大廈有十七層樓高,十六層以下,是辦公樓寫字間,出租加自用,底層還有航空售票點、二十四小時便利店、文具店等小鋪面,需要買個飛機票、喝杯咖啡買個三明治、或是打印紙文件夾什麼的,來得個方便。♀何謂當初以不高的價錢拿下這幢爛尾樓,重新間隔修建裝潢好後發售出租,借此處在上海立穩了腳跟。後來雖說有了別的地塊大樓,也不住在這里,但對「東林」的感情卻最深,生意場上需要宴客會友的地方,便把最高一層專門闢出來搞了會所,取名「梅花閣」。

何謂是無錫人,因此把大樓命名為「東林」,會所叫「梅花閣」,里面的小包間便叫「梁溪」、「霞客」、「雲林」、「寄暢」、「黿渚」、「五里」、「三山」、「二泉」等,全是與無錫有關的歷史典故、名人傳說和景點。

這天晚上何謂在梅花閣的「梁溪廳」請客,推開包間的門,隨手關上,撿一張靠門的椅子坐下,拿起面前的瀘州老窖,給三個客人都滿上,舉一舉杯子說「干」,一口喝了,又倒滿,仰脖喝下,亮一亮杯底,再倒滿喝光,眨眼之間連盡三杯。

三個客人面面相覷,不知他此舉何意,問道︰「衛國,出了什麼事了?有事盡管說,不要喝悶酒。把我們叫來要辦什麼,兄弟們一定給你辦好。怎麼把老窖都抬出來了,我一進來看見桌上這瓶酒,就知道有大事不好。」

何謂再給自己倒上,說︰「你們也喝,喝了,就當兄弟我給你們賠罪了。國棟,昆侖,憲民,來,再干。我們四個是一起從部隊復員的,你們當官,我發財,平時各干各的,有事招呼一聲,我何衛國從來沒有不拿你們當兄弟。昆侖,前年西北那幫人和中原那幫人為了火車站的地盤火並,你要我出面,我推月兌過一句沒有?」

陳昆侖忙說︰「哥,說這個干什麼?你要我辦什麼事,說就是了,不要繞圈子。」

何謂不理他,又指著徐憲民說︰「憲民,你上次……」

徐憲民忙打斷他,「衛國,衛國,我們都知道你夠哥們,講義氣,幫了我們不少忙,我們心里都有數。你一向爽快,今天這樣翻舊賬,是不是我們做錯了事?你說出來,我們馬上改正。」

許國棟也說︰「衛國哥,快說,你要把我們逼死了。」

何謂哈哈笑一聲,笑聲里沒有一點笑意,說︰「明明是你們想逼我。」

那三人不明他指的是什麼,互看一眼,眼楮里都是問號,說「是不是你」?又都搖搖頭,對何謂說︰「沒有,最近我們沒干什麼。馬上過年了,我們只要和諧,過個安定祥和的春節,都沒干過什麼大事。」

何謂拿起酒杯,在手里轉一轉,說︰「憲民,你把我老婆抓到你那里去了,還不算大事?」

陳徐許三人張大了嘴,下巴快要掉了下來。

何謂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冷笑一聲說︰「昨天你們是不是去了陳氏置業集團?把陳氏的陳總、他的財務總監,還有經理助理都請回你們檢察院了?晚上都不放回家,我回到家找不到我老婆,還以為跟人私奔了。問到公司去,才知道是檢察院的人去過了,我今天花了大半天時間來查,才知道原來是我的好兄弟做的好事。你要過個和諧的春節,我就不要了。你們還拿走了她的手機,我連電話都打不通,打了兩天,就是一句‘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徐憲民一拍桌子,叫道︰「陳氏的那個潘、潘……」一看何謂的眼神,又改口說︰「潘小姐,是我嫂子?你早說呀,我哪里知道。你瞞得這麼緊,也怪不得我們,是不是?」看一下陳昆侖和許國棟,示意他們救場。

那兩個馬上會意,許國棟說︰「衛國哥,這就是你不夠哥們了,娶了老婆也不跟兄弟們說一聲,藏得這麼好,怕我們鬧洞房?」

陳昆侖接口說︰「這是哪一年的事情?怎麼一點風聲都沒听到過?哥,原來這一陣都不見你,你是躲進溫柔鄉里去了。」又問︰「憲民,你見過嫂子了?漂亮吧?」

徐憲民說︰「不知道。」那兩人「嗯」一聲,徐憲民又說︰「沒看清。♀」

何謂不耐煩,說︰「你們把她關在哪里了?她這兩天人不舒服,關出事來我讓你好過。她吃虧了沒有?」

徐憲民忙說︰「我們這里是經濟問題,又不是國棟那里的刑事犯,哪里會對她怎麼樣。里面有單人床,毛毯,衛生間,空調暖氣,什麼都有。」

「廢話少說,放她出來。」何謂火大起來。

徐憲民搖頭,「衛國,你是不知道里頭的情況。陳氏偷漏稅上百萬,不是個小案子。她又是陳氏的老板之一,問題沒搞清楚之前,哪里敢隨便放人?」又說︰「我這位嫂子也是了不起,進來之後一句話不說,問她話時是閉著眼楮埋著頭不理人,放她回去就睡覺。我剛才說沒看清她長什麼樣,就是這個道理。」

何謂說︰「上個禮拜她阿姨病死了,前兩天她才把她阿姨送到火葬場,哭死了的哭,哭了一個禮拜,她有精神理你們才怪。你們也真夠狠啊,陳總的老婆剛死,你們就下手,完全不管人家的死活。」

徐憲民說︰「怪不得她頭上戴了朵白花。」

何謂說︰「我給你交個底吧,陳氏問題再大,也不會跟她有關。她一直只是陳總的助理,成為老板也是最近的事。她阿姨死了,才把公司留給她。我想你們這些面上的事早就查清楚了,不用我來說。她叫做運氣不好,要是她阿姨還活著,不寫遺囑,不就沒她什麼事了嗎。老實說,她本來打算辭職的,從元旦以後她就沒到公司去過,一直跟我在一起。那天你們會在公司踫到她,也是踫巧了,她上去辭職,把公司轉給陳總。要是早一天,不也沒問題了?其實這件事也怪我,我一直跟她在家里混日子,心想早一天晚一天也沒什麼要緊的。」

陳昆侖問︰「哥你是認真的?你別一口一個老婆的,你們結婚了沒有?不會是為了討好美女,跟我們瞎說吧。」

何謂大怒,豎起兩條濃眉說道︰「正準備結。要不是憲民這小子把她抓了,已經結了。你們不信,打個電話問劉齊。」

許國棟不依了,問︰「哥,劉齊在海南,我們在上海,怎麼他倒知道了,我們反倒不知道?你和劉四兒關系這麼鐵?哥,不好這樣厚此薄彼。」

「放屁。」何謂罵,「我沒事告訴他干什麼。是元旦的時候我和她去三亞,正好在酒吧踫上了。我還警告他不許到處說,看來四兒這次嘴巴緊,還真的沒說。」

徐憲民說︰「你信劉四兒的嘴巴?老邵路過上海去北京的時候,我好像是听他說起過,說衛國帶了個美女在海南風流,那天我們都喝多了,沒有細問,原來說的就是陳氏的潘小姐。」

何謂搖一下頭,又倒滿四杯酒,說︰「是我做得不好,沒有跟兄弟們交待,我不過是想先躲起來享幾天清福,你們就看不得我痛快。我們十幾年的交情了,你們是知道我這個人的,對女人一向不上心,這次我是認認真真的想跟她結婚,老老實實過日子。憲民,給哥一個面子,放了她。有什麼事要她協助調查,盡管來找我。你把她關在你那里,回頭我不知道要花多少工夫哄她。哄女人高興,你以為容易嗎?」

徐憲民為難地說︰「她是老板之一,就算什麼問題都跟她沒關系,追究起責任來,還是要負責的。幾百萬哪,那陳總也真夠黑的。潘小姐的賬,你知道多少?她住的房子開的車子都是公司的,光是這筆賬說不清。」

何謂說︰「人家公司福利好,把高檔商品房當宿舍,再配個工作車,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徐憲民突然一笑,說︰「她倒是交房租的,賬面上有,不過也太少了。」

何謂記得有一次問過潘書這個事,潘書當時說是把三千,何謂根本不信,三千也不算多,但從她嘴里說出來,便需要再去一個零,說︰「三百。」

徐憲民說︰「你知道啊。」

何謂心里暗罵這個女人,沒一句實話,表面上卻說︰「有我不知道的嗎?」

許國棟說︰「憲民,依我看是姓陳的和姓胡的在做假賬,嫂子怕是真的不知道。要是知道也不會辭職了。衛國哥這些年一直都是一個人,總算開竅了要找女人結婚,你找個說辭放了她,就當我們兄弟送給哥的結婚禮物。馬上就過春節了,你讓一個女孩子在里頭過節,也說不過去。昆侖,你們兩家比我更近一點,使把勁幫個忙,回頭讓我們見見嫂子,衛國哥春節請我們出去玩一趟,就什麼都齊了。」

何謂笑罵︰「你倒是會見機行事敲竹杠。去,去,去普吉好不好?」

徐憲民還在猶豫,說︰「這麼大件事,也不是我一個人就能說了算的。」

何謂拉下來臉來說︰「我听說周氏的案子你們還懸著,人家潛逃到了加拿大,你們拿他沒有辦法?」又對陳昆侖說︰「淮太那里不太平,你們就不管了?馬上過春節了,到時全市人民加全國人民再加外國友人都在淮海路上劃包丟皮夾子,上海的臉面都被你們丟盡了。」

陳昆侖愁眉苦臉地說︰「這個里頭的原因你們都知道,我們也不好辦吶。」

何謂說︰「春節七天,那里每天案件少一半,過了就不管了。」

陳昆侖大喜,「哥,你真夠朋友。憲民,你們頭頭是我爸的朋友,我幫你通通路子,我走上頭,你管下頭,我們幫衛國這個忙,讓他又娶媳婦又過年,過個安定祥和的春節。」

徐憲民說︰「那周氏?」

何謂說︰「春節過後我給你信。」

徐憲民說︰「好,我去安排。潘小姐我讓人送到這里來吧?」

何謂說︰「屁話!當然是我去接。你懂不懂什麼叫老婆?正事談完,吃飯。我給你們準備了一箱九五年份的冰酒,走的時候帶上。」

許國棟說︰「哥,以後不要拿老窖來嚇唬我們了。結義時候喝的酒,你又擺一張臭臉來倒,這酒喝下去都燒胃。」

何謂說︰「不祭出老窖,你們不知道事情的重要。燒胃算什麼,這兩天我的命都燒了一半。」握住酒杯,一飲而盡。

許國棟呆呆地看著他,「哥,你是來真的?」

陳昆侖和徐憲民也放下筷子,看他怎麼說。對他們來講,何衛國的□□,跟911一樣的轟動。

何謂再倒一杯烈酒,讓冰冷的酒滑進胃里,再像火一樣灼燒起來,燒得何謂的眼楮變得,漆黑,「我這一輩子,等的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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