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臥室出來後,我听到了廚房里發出了 啪啪的聲音,我掃視了一下大廳,沒有見到李修哲的身影,就往廚房走去。
當我看到穿著深藍色的緞綢睡衣,腰上系著一條白色的圍巾的李修哲,眼楮都瞪大了,都要掉出來了,他那個樣子和他身上散發的冷厲高貴氣質格格不入,很滑稽的感覺。
我立在原地看了好幾眼,直到他轉過了身子,我看清了他的臉,自己不是在做夢啊!我幾乎要大聲尖叫了,太陽真的會打西邊出的,天上也會下紅雨的,李大少爺下廚了。
我的表情太明顯了,他皺了一下眉宇,表情嚴肅望著我命令著「你愣在那里干嘛!擺筷子啊!」臉上的表情倒是從容得很,沒有一點不好意思。事實上李修哲真的不好意思了,我也看不出,反正他又不會臉紅。
我走了過去,發現,他有模有樣的煎蛋,後知後覺的問「你什麼事也會做菜了?」
在我的記憶里李大少爺,可是連洗碗都不會洗的,現在他居然在做早餐,我覺得太不可思議了。看了一下周圍發現有火腿,煎蛋,還有三明治,看上去不錯,有賣相。
「留學的時候。「他簡短地回答了我的話,動作嫻熟地把第二個煎蛋放進盤子里。
我探究的目光落在了李修哲的身上,站在我面前的男人是熟悉的,也是陌生的。相對于六年前,那個帶著年少狂妄的李修哲,他變得很從容了,沉穩,還有溫柔了很多。
他神情自然,任由我打量,回過頭對我說「你看完了嗎?看完了,幫我把圍裙解開。」
嗯!我乖巧地應了一聲,手腳麻利地解開了結,拿起了圍裙掛好。♀
背後有一道打量的目光,赤xx的,毫無避諱,我回過頭問「怎麼了?」
他的目光由上到下看了一遍,極為專注,還有點犀利,「你瘦了!」
他說話的語氣很認真,好像是深思了一個問題很久,經過實際證明自己是正確的。
以前的我有點小嬰兒肥,也不知什麼時候瘦了,體重一直都保持在兩位數字,倒是符合如今越瘦越好看的真理。
他的表情過于凝重了,結果他冒出這一句話,我就笑了,笑得有點狂妄,笑聲在廚房散開,肆無忌憚回蕩著。
他也讓我一直笑著,當我嘴巴合上了,他加上了一句「模起來不怎麼舒服了。」很專業的評論。
一句話就讓我閉上了嘴巴,我掃了他一眼,他還一把手就把拉進了他的懷里,把我困在了胸膛,他寬大的手故意放在我的盆骨,不重不輕地捏了一下「昨晚這里擱得我難受!」
我狠狠地踩了一下他的腳,不過穿著毛茸茸的拖鞋,踩下去也不會很疼,如今他說擱著難受了,昨晚又是誰一直折騰著我的,吃飽了,又嫌棄了是吧!
他也不罵我,也沒有發出尖叫聲,手里環著我的腰更加緊了,下巴抵在了我的肩膀上,低聲說「蘇笑笑,我發現你張牙舞爪的本事越來越厲害。」
這一句話他是說實話,曾經的我在他的面前就是一種小白兔,那里干過踩他腳的事情,甚至都不敢得大聲和他說話,在別人的眼里,我安靜乖巧,而我也扮演著一個符合李修哲女朋友的身份。其實那個樣子的我和自己從小就在家處處忍著,討好著父母有點關系。♀
六年的時候,我確實改變了很少,可是我從來都不知道這一些改變是好的,還是壞的。心里想問李修哲,不過有著一種矜持從我骨子里就帶來的,所以我也不問。
他手揉著我的發「你囂張的樣子挺可愛的,特別是橫著眉,咬著嘴唇,瞪大眼楮望著人,眼里的怒火好像要把人殺了,那個樣子的你很有朝氣。」我對李修哲的審美觀非常懷疑,還是他有受虐傾向啊!
話語輕輕地聲音飄進了我的耳朵,聲音含著淡淡的笑意,里面滿滿的寵溺,那是讓我心動的節奏。
我頭被李修哲固住了,無法回頭看清李修哲的臉,也不知道他是什麼表情。
我也被李修哲寵愛過,他寵我的方式和很多男人一樣,他總會給我買著各種各樣的好看衣服,名貴的首飾,把我打扮成一個漂亮的洋女圭女圭,買各種各樣的洋女圭女圭,反正是女孩子喜歡的,他從來就不會吝嗇買回來,一擲千金的事情,他也是干過的。
但是一個自卑,自尊心也是很強的,我很少穿李修哲買回來的衣服,最多就是在他的強烈要求下,在屋子里穿著,我覺得穿著一聲名牌去做家教,那是一件很滑稽的事情。不過他倒是從來對沒有夸我,最多眼楮里閃過一絲的驚艷,贊許,絕對不會說我漂亮,好看,可愛。大家都知道他比較擅長挖苦和諷刺別人,說話不是言簡意賅就是咄咄逼人,有點律師的職業病。
此時他居然說我可愛了,我傻了,今天的李修哲還不是一般的詭異,還是我記住的是六年前的李修哲,他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你還不餓嗎?吃飯。」端著盤子出去了,我趕緊拿著三明治跟著他的步伐。
「冰箱里有牛女乃。」他揮著手,習慣了吩咐了,我極不情願地從冰箱里拿出牛女乃。我討厭喝牛女乃。
看了一下時鐘,已經十二點了,也不知道我們吃的是早餐,還是午餐。
老實話說李修哲做的早餐真的不咋地,勉勉強強可以下咽。少爺嘛!不要抱著太大的期待,但是我也是肚子餓了,沒有幾下子就吃完了。他正在慢條斯理的嚼著三明治,吃相很好看,人的修養是從微小的細節可以看出的。
「把牛女乃喝了。」他的長手伸過來把我故意推得遠遠的牛女乃再放到了我的面前。
我這個人不怎麼挑食,偏偏對牛女乃就是一個特例,受不了那個味道,吃在嘴巴覺得很不舒服。我盯著那杯牛女乃很久,就是不下手,片刻後,我推遠一點,抬著頭有點討好說「阿哲,我可不可以不吃?」眼楮也是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不可以!」他斬釘截鐵的冷著臉回著,一點都不買賬。
他的語氣太堅決了,我有一絲的不開心「李修哲知不知不知道人身自由權啊?」
哼!他冷哼了一聲「蘇笑笑,我勸告你最好不好和一個人律師爭論,喝了!」他板正著一張臉,拿著那杯牛女乃用力的放在飯桌上,發出很大的聲音,在靜寂的大廳格外的刺耳,他的身上還是有變不了的問題,霸道,果斷。
看著他臉上的表情不對勁,我也不想在這一件事上和他吵架,只能硬著頭皮,咬著牙喝下去,也喝不出什麼味道,就死命地往嘴巴里灌著。
一杯牛女乃下肚子了,我望著那空出的杯子有點生氣了,一只手進了我的眼,那手拿著紙巾靜靜地擦拭著我的嘴角,動作溫柔專注「女人要多喝牛女乃,對身子好。」這時他又開始哄人了,偏你根本就舍不得朝他發脾氣。
我看著李修哲,發現他的身上還多了一樣東西,男人對女人的包容,當我深刻知道這一個事實的時候,我的大腦冒出了姚潔宴席上,李修哲那一句「阿舒不喝酒。」現在的李修哲是不是和那個女孩子有幾分關系?
我的心開始冒著酸水,身子好似被潑了冷水,猛地醒過來了,我和李修哲之間隔著很多東西,有一些是我無法去邁過去的,我坐在座位上,一動不動了。
「你怎麼了?」李修哲的手在我的臉上輕拍了一下。
我睜大了眼楮看著對面的李修哲,定定地看著眼前這張英俊的臉龐,我很想問他和何舒意是什麼關系?真的很想,終究我只是搖著頭口氣有點淡漠「沒有什麼。」
為什麼沒有問?害怕吧!李修哲在我的面前是不會撒謊的,面對這一點,我還是很熟悉的,我畏懼听到真相,發現自己的自欺欺人,很討厭。我收拾好碟子,就把往廚房走去了。
背後那道目光一直追隨著,我想李修哲也許看出了什麼,可是他也什麼都不說,心里憋著很難受了。
在廚房里磨蹭了很久,我才出來。我想找一個理由先走了,發生了那種親密關系後,我終究是清楚我和李修哲再也沒有辦法,隨隨便便就分開,可是我心里也是不好受,當然了,我清楚自己是罪有應得。
李修哲正在打電話,我也不好意思上去打擾,就坐在沙發上,心里煩躁著,看到沙發的一頭折疊好的報紙,就隨意地拿過來,也不是想看報紙,僅想撫平內心的不安和無措。
報紙攤在自己的面前,第一眼就看到報紙上的主版面,里面的內容都是昨晚玉佩拍賣的事情,大概的內容就是王老先生把和田玉佩送給了別人,王氏的現代繼承人王海生花了一百萬在拍賣會重新買回來。
我不是一個傻瓜,當然不會認為這種事情會無緣無故就能登在報紙上,以王家的勢力也不會任由這件事情上報,我的心突地一緊了,拿著報紙走進,來到了李修哲的身邊,他一臉嚴肅的命令著「把王 在美國的那些事情給我捅到網上,把事情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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