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愛不曾遠去 第八章 藏了十一年

作者 ︰ 淡清幽

從小,我就感覺到媽對我是不一樣的,眼神是冷漠的,疏遠的。♀

以前,家還是在農村里,我讀三年級時,爸賺了不少錢,才搬到了縣城。女人們會扎在一堆說閑話,她們經常取笑我是撿來的,我並不相信,只是認為媽喜歡兒子,當別人一說,我就和別人吵架。

勝男降臨了,但是媽對我和勝男的態度還是不一樣。不過爸對待孩子們都是一視同仁的,他是一個老實巴交的人,不過他長年都在南方工作,除了過年才回家。

過年是我最開心的日子,爸回來了,他還會帶回很多吃的,玩的東西。媽罵我了,他就在旁邊護著,不讓媽說我,我想最愛的人應該是爸吧!

十二歲的時候,我就知道自己是養女,那個時候,我考到了市里里最好的初中,報道的前一天晚上,我快要睡著了,爸媽吵架了,很大聲,我都吵醒了。我偷偷地溜出來,站在了爸媽的房間門口,我听到了媽說「家里的錢不多,我本來就是抱她回來給勝利做媳婦的,她讀那麼多書干嘛?」

爸生氣地咳嗽了,他在工地里工作,吸入太多粉塵,肺不怎麼好了,他說「學校已經答應免了笑笑的學費,還有獎學金,她讀書花不了幾個錢。這些年了,笑笑那麼听話乖巧,你的心是石頭的嗎?我們就把當做死在你肚子的女兒吧!勝利的媳婦,我們以後再找。」

我站在門口很久,直到勝男來到了我的身邊低聲問「姐,你怎麼在這里?」我慌慌張張地回了房間。

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和爸媽說過一句重話,也不再嫌棄哥是弱智了。

累了,發現自己好累了,全身都沒有了力氣,我就坐在地上哭著,長久堆積著的委屈和難過都涌了出來,我也不想去克制了,任由自己的哭著,情緒崩塌,再也不去管了。那麼多年,我一直都努力著去融洽家庭,為什麼最後我還是被排外的。

一只手撫上了我的後背,熟悉的,我沒有抬頭,伸手就抱住蹲在我面前的人,我真的沒有時間去想合不合適,現在我需要一個人在我身邊,我需要有人可以給我一個擁抱,可以溫暖我那顆冰冷下來的心,我需要依靠。

那個人身子僵了一下,然後雙手抱住了我,他的手還在輕輕地拍著我的後背,什麼話都不說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好像要把所有的眼淚都哭了,他嘆了一聲,模著我的頭說「別再哭了,要不然眼楮都成水蜜桃了。」

我好像也哭不出眼淚了,就只是抽泣著,我清醒了一點,發現自己的眼淚和鼻涕都站在了那黑色的西裝上,看上去很惡心,我有點不好意思了,低頭從自己包里拿出了紙巾擦著,聲音沙啞著說「抱歉啊!」

他握住了我的手,搖著頭「沒事,這西裝也是舊款了,我本來就打算不要了。」

我還是幫他把粘在他西裝的鼻涕擦了,他的手撫上了我哭腫的眼楮,眼楮專注「為什麼我總是看到你流淚?我能做什麼?你就不會那麼憂傷嗎?」

他的聲音低沉,仿佛是一個錘子敲進了我的心里,沒有一個女人在自己傷心的時候,听到這一句話不會感動的。♀

我手里的紙巾掉下來了,我避開了他眼里的深情,那樣的深情,我受不起,我慌張地要站起身,可是的腳也不知什麼了,軟了,劉啟正的手把我的腰扶住了,我撲入了他的懷里。

我立馬要從他的懷里掙扎出來,他的手扣緊了我的腰「笑笑,你知道我第一次見到你是什麼時候嗎?」

他的話有著莫名的憂傷,我根本就沒有心思理會這一些,他太奇怪了,我掙扎著,大聲說「劉啟正,你給我松手。」

我越是掙扎,他的手握得更加緊,我貼得他胸膛,很近,听到他快得離譜的心跳聲,為什麼男人都喜歡來這一招,喜歡強迫著女人。

劉啟正捉住了我抵抗的手,他固執地說「我不放手,明明是我先遇見你的,明明是我,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在跑道上拼命跑,一邊跑一邊哭。那時你哭得那麼傷心,又那麼倔強。我心里就覺得奇怪我見過那麼多女人哭,怎麼你就可以哭得那麼讓人心疼。我帶著李修哲偷偷地去看你打羽毛球,告訴他,你是我喜歡的女孩子。為什麼我出車禍回來,你就在李修哲的身邊了,你對他淺淺的一笑,眼瞳里盡是柔情。為什麼?憑什麼?」劉啟正也不正常了,他的聲音帶著激動,眼楮熾熾的看著我,質問著我,聲音太大了,在我的耳朵嗡!嗡!地叫著。

我被他的怒吼聲震住了,我在跑道上哭,那個不是高一下學期的時候,爸從工地出事了,半條腿癱瘓了。劉啟正說得話,對于我太意外了。我知道劉啟正喜歡我,但是我覺得那只不過是男女之間的欣賞,那種怦然心動,只不過是一種膚淺的喜歡。

他的個子高,俯下頭,定定地看著我,氣勢壓迫著我,我認為劉啟正是平易近人,沒有什麼脾氣的,可是我錯了,他發怒了,可怕程度絕對不比李修哲少。我感到害怕了,這一種感情讓我害怕,似乎我把他辜負了很多年。我討厭欠下別人的情,這一刻,我都認為自己是錯的。

我的腳步往後退,他一步步地逼近,我急了「你放手,你不放手,我就要叫人了。」

他的身子貼得太近了,身體的溫熱透過衣料,傳遞到了我的身上,我張口就往他的虎口咬去。死死的咬住,血液都進了我的嘴巴,這個時候,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了,我就想逃跑,不想面對劉啟正。

他的手沒有松開一些,他的目光還是停在了我的身上,太熾熱了,我的手背都冒汗了「蘇笑笑,你在我的心里藏了十一年,我不想藏了。」

眼眶又紅了,為什麼哭了?我自己都不太清楚,眼淚砸在了他的手背上,他松開了手,聲音有點焦急不安了「對不起啊,我"

我抬頭看到他眼里的慌張,那清澈的眼真的很干淨,我搖著頭,說」對不起!"

轉過身子,飛快的往前跑,落荒而逃了。

這種感情太沉重了,我根本就無法去承受,後面的那道目光,還是追隨在我的身後,我突然間想起了,我和李修哲在一起的時候,每一次離開,我都能感覺到那一道目光,只是我忽視了,從來就沒有回過頭,也不知道那是誰的目光。

宿舍不遠,沒有多久,我就跑回了宿舍,打開了宿舍門,我听到了簡景和小胖吵架了,往日,這兩個人就是好姐妹似得,怎麼就吵架了呢?

簡景的聲音還是很溫婉「小胖,他就是和我聊的都是有關你,我根本就沒有什麼意思。我也不會和你搶男朋友。」

「是嗎?你沒有嗎?那他為什麼說你對他有意思,還對他放電了?」

小胖其實長的不算胖,就是有一點嬰兒肥,長得挺可愛的。最近她新交了一個男朋友,家里有點錢,不過看上去是一個花心男。女人嗎?就是喜歡炫耀自己的男朋友,小胖也是的。

簡景的臉都氣的刷白了「我對他有意思?我對他放電了?你打電話給他,讓他過來,我們當面對質。他家的那點錢,我還看不起呢?」簡景的性子是好,但是還是有點高傲的,也或者是自負吧!

這話一出,小胖更加火了,戰爭的性質馬上就變了「我們知道你的眼光高,研究生畢業嗎?長的有幾分姿色,不過你還不是一樣,別以為我們傻,你的心思不就是撲在了劉經理身上了嗎?你還不是想嫁入豪門。我告訴你,你別做白日夢,你給人家暖床,人家都不稀罕。」

小胖的嘴巴向來都是犀利,沒有想到吵架,還是那麼銳利。

換做往日,我會勸慰幾句,不過現在我也沒有什麼心情,我看了一眼還在大眼瞪小眼的兩個人,沒好氣地問「你們還要吵到什麼時候?要是被其他組的員工知道了,明天你們恐怕都得警告了。」

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競爭,客房部的組長之間也是相互暗斗著。

听到了我說的話,小胖氣勢洶洶地沖進了臥室,關上了門。

簡景看著我,勉強笑著說「謝謝你啊!」

「不用謝!」我應了一聲,有氣無力。

「你的眼楮怎麼了?」簡景發現我的眼楮腫了「我去拿冰袋給你吧!你敷一下,要不然明天你都不能上班了。」她關心的問,就往廚房走去了。

我點著頭,小胖的話在我的大腦漂浮著,不過想一想,我覺得事情和我沒有一點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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