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含笑瞳孔劇烈收緊,如此面目的安然勝讓她措手不及。安叔叔?
安然勝語氣冷漠地說到,「當初我爸和你外公茶余飯後提起的婚事只不過是一個玩笑,這事我希望你也不要當真。」
席含笑慌亂地揮著手,騙人,安家和席家訂下的婚事是兩家人面對面認同的,這怎麼可能是玩笑呢?
「老公,你看她不說話,一會搖頭一會搖手,這是唱的哪出。」卿曼厭惡地嘀咕著,安然勝不解地微微蹙眉,微怔過後猜測地問到︰「你不會說話?」
席含笑猶豫了一會,終是點點頭。他們遲早會知道的,何況就算她會說話他們也未必會接受她。
卿曼听到席含笑成了啞巴,不但沒有同情反而夸張地笑了起來,「哈哈,真是報應。這叫惡有惡報,這下蝶兒在泉下也該感到欣慰了。」
席含笑難堪地咬著唇,惡有惡報嗎?如果真的是這樣就好了。
安然勝閃過一絲同情,僅僅一瞬便恢復了平靜。對于他來說,安家的名譽比什麼都重要,讓一個殺人犯成為安家的媳婦,安家以後在天朝市還不成為一個大笑話。
安然勝讓洪伯拿了本子和筆給席含笑,「我說話,你寫字就可以。」
席含笑點點頭,她快速地在本子上寫下,「安叔叔,對不起。♀我開始不是有意冒犯你的!」
「這事算了,你只要知道安家和席家的婚事壓根不存在就可以了。還有以後你盡量就不要出現在安家吧,這樣容易招人話柄。」安然勝不冷不淡地說到,但是意思很明顯。他不想和她扯上任何關系。
席含笑勉強地扯了扯嘴角,低頭在紙上寫到,「這也是安爺爺的意思嗎?」含笑清楚在安家,安爺爺說的才算數。
安然勝臉部一僵,老爺子是認準了這門婚事,所以他才想讓席含笑知難而退。這樣老爺子想讓席含笑進安家的門也沒辦法。
「當然是了,不然你以為我們在這里沒事和你閑聊嗎?」卿曼搶話說到,但是一直躲在安然勝身後,似乎生怕席含笑撲上來傷害她。
席含笑直視著安然勝的眼楮,似乎在詢問他是不是真的如卿曼說的這般。安然勝認同地點頭,「我爸也是這意思,含笑,你應該清楚現在的席家已不同往日。我們安家在天朝市是有頭有臉的家族。而你……」
安然勝欲言又止,話到了嘴邊沒有辦法狠心說下去。席含笑探究地望著安然勝閃躲的眼神,安爺爺那麼疼她,不可能這麼對她的。一定是他們在說謊!
卿曼瞪了一眼不忍心的安然勝,恨他不爭氣地接話說到,「你是什麼貨色,你心里有數。你就不要再痴心妄想了,安家大門不是你這個殺人犯能進的。小小年紀如此心狠手辣,殺了自己的媽媽就不怕天打雷劈麼?」
席含笑堅硬的牙齒磕著嬌女敕的唇瓣,一股腥甜滲入舌尖。她突然冷冷地笑了起來,你們什麼都不知道,憑什麼如此正義凜然地指責我。五年了,她一直背負著殺了媽媽這個莫須有的罪名。要不是她不甘心,她早就死了。
安然勝拉住卿曼的手,讓她不要繼續說了。卿曼甩開他的手,瞪了他一眼,「老公,有些話你不說清楚,她心里沒數。我心里明白著,她啊,就巴望著纏上我們安家,好一輩子衣食無憂。想起也真是可笑,一個殺人犯,還是啞巴也妄想攀附我們安家。真不知道你這樣的人還活著干嘛,就該去死了,一干二淨。」
席含笑握著筆在本子上用力地寫著每一個字,「清者自清。」
她寫完騰地站了起來,把本子給撕得粉碎全部拋向空中。沒有安家她不能奈何炎錦天,但是讓她卑微地去懇求他們不是席含笑會做的事。外公,媽媽,你們也不會願意看到的,是麼?
席含笑離開了,安家沒有一個人挽留她。她就是多余的人,他們恨不得她快點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