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北年抱著陸瑜的手微微用力,然後有些頹然的放開她,面無表情的朝床走去。
男人**的上身上面都是傷痕,有幾道深的已經開始發黑,發出陣陣難聞的惡臭。他無聲無息的躺在那里,好像已經死了多時了。
沈北年伸手去探他的鼻息,感受到輕微的熱氣,這才安下心來。轉頭看眼楮已經腫的不成樣子的陸瑜,要是床上這男人真的醒不過來了,陸瑜會怎麼樣,他無法想象。
「他怎麼樣?」陸瑜眼楮只看到一條細縫,都直愣愣的瞧著他,臉上的擔憂和恐懼並重。
「暫時沒有事情,不過要馬上接受治療。」
陸瑜一听,並沒有太大的高興,卻重重舒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我能不能請你幫忙叫一個醫生過來?」
「你的意思是讓他待在這里,不去醫院?」
「嗯。」陸瑜點點頭,「我答應了他不走,也不會把他送去醫院,我求你——」
她說著,眼淚又掉下來,整個人憔悴的不成樣子。那個鴕鳥神經粗的陸瑜,怎麼會成了這幅樣子?
「我不許你留下來陪他,外面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出面去解決,你不能逃避在這里,事情只會越來越糟糕。」
「不,不行——我不能說,我什麼也不能說。」
「陸瑜?!這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告訴我好不好?你信我,我會保護你。」
陸瑜看了他一眼,然後快速的走到床邊,一把抱住蘇勻浙,「不要,只有勻浙會保護我,只有他。」
沈北年看著情緒完全失控的陸瑜,只能吩咐人,「你們幫我把陸瑜帶出去,然後床上那個男人送到醫院。」
「不——」陸瑜驚聲尖叫,紅腫的眼楮瞪大,里面滿滿都是怨毒的憎恨,「沈北年,你什麼也不知道,你不許帶走他,不許!」
沈北年身體一僵,卻依舊伸手將陸瑜抱進懷里,任由她尖銳的指甲在他臉上脖頸抓出一道道傷痕,可是她的力氣卻因為很久沒有進食而慢慢弱了下來。
「沈北年——沈北年,我恨你。」她眼楮閉上的前一刻,一面都是森然的恨意。
他一把抱起她——
「老板,我們被警方包圍了。」外面急沖沖的進來一個人。
沈北年低頭看已經暈倒的陸瑜,她臉上絕望的表情還在,而這絕望,是他帶給她的。
蘇勻浙被馬上送去醫院治療,而沈北年帶著陸瑜來了警察局。
「沈先生,你這樣我們很難做事,請把犯罪嫌疑人交給我們。」一個看起來有些年歲的警察說。
沈北年的眼楮卻在瞬間皺了起來,這個人叫陸瑜,犯罪嫌疑人!
感受到審視的視線,警官神色一怔,然後語氣稍稍溫和,「沈先生您放心,只要您太太沒有做任何違法的事情,我們絕對會還她一個公道。」
懷疑的對方,許久之後沈北年才將陸瑜遞了過去,輕柔的在她臉上落下一個吻,「等著我。」
他不知道陸瑜這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絕對不是什麼好事,這世上能讓陸瑜有這麼大反應的人不多。他一拳砸在牆上,他突然覺得自己一點兒也幫不上陸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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