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神集團々•我的別扭老公 220 有時候,你真是固執的讓人恨(1w+)

作者 ︰ 恍若晨曦

但是不臭,仍帶著他身上傳來的清冽的香水味兒。

衛然聞著熟悉的香味兒,听著他有力的心跳聲,感受著他懷抱的結實與溫暖,卻想哭。

她眨眨眼,也沒能擠掉眼中的酸澀。

多久了,她都沒有與他這樣親近過了,這樣平靜的睡在一起,被他這麼保護著鈐。

明明,他那麼嫌棄她,這次這麼擁著她又是為了什麼。

衛子戚沒敢深睡,一直就是處于閉目養神的狀態,忽然听見衛然的呼吸變了,胸口的感覺也變了,她好像動了一下似的。

不明顯,可是他感覺出來了。

衛子戚立即睜開了眼,還沒看清楚衛然的模樣,就下意識的就去探衛然的額頭。

掌心下,他感覺到衛然明顯的僵住了。

衛子戚這時候,是真的醒了。

猛的一個激靈,就睜開了眼。

低頭,就看到衛然睜著眼楮,眼圈兒還隱隱的泛著紅,並不明顯,可他能看出她在忍。

「小然!」衛子戚難掩激動,聲音都帶著顫。

他模模她的額頭,又模模她的臉頰。

最後,終于激動地捧住她的臉,「你醒了?怎麼樣?還有哪不舒服沒?」

可是他問了一串兒問題,衛然怔怔的,就是不回答他。

衛子戚這心,一下子就抽緊了,害怕她還不是真的醒了。

「小然,你回答我啊!還說不了話嗎?還是……還是你還沒醒?」衛子戚慌了神兒的問。

立即模著她的臉,脖子,肩頭,又往下,在她的身子上來來回回的模,來確定她是不是還好。

衛然不是說不了,而是愣住了。

衛子戚這慌了神兒的樣子,她還是第一次見。

看著他為她著急,她甚至都顧不上害羞他在她身上放肆的手了。

這男人這一次,不是要佔便宜,他是真的急了,什麼都顧不得,壓根兒就沒在意到自己模了哪兒,模的位置又有多不像話。

「你……」衛然開口,聲音卻沙啞的厲害。

她兩天三夜滴水未進,在醫院打吊瓶的時候,還有吊瓶吊著,倒也不覺得餓渴,之後就一直睡,也沒醒,自然也感覺不出餓。

可是現在醒了,一張口,她的嗓子就干的要命,嗓子眼兒好像黏到了一起似的,干的她說話都難。

「你等一下!」衛子戚忙說。

他迅速的起身,翻身下.床,走到屋子中間的圓木桌上,倒了一杯水。

衛然看到他的襯衣,不論是前面還是後面,都皺巴巴的。

襯衫的一半邊耷拉了出來,蓋住了半邊兒的屁.股,另一半還扎在腰帶里,不過看那松松垮垮的樣子,也是快要掉出來了。

衛然張張干裂的唇,沒料到這男人竟然允許自己這麼邋遢。

他的腰帶未解,還穿著平日里正式的長褲,就這樣合衣睡著,得多不舒服啊!

他平時,可絕不會讓自己睡的這麼不舒服,受這份兒委屈。

他最愛的,就是luo.睡了。

要不然,平時洗完澡也不會只圍了條浴巾就出來,里邊兒什麼都不穿。

他從來就不喜歡束縛。

而且,他最重視儀表了,總是干淨整潔的,從來不曾這樣。

衛然盯著他晃神兒間,衛子戚已經端著杯子轉身走過來了,杯子上還插.了一根細細的吸管兒,就是喝養樂多的那種最細的。

「醫生說,你醒來了要喝水,就用這個喝,慢點兒,別著急喝,一次不能喝太多。」衛子戚說道。

這事兒不是藍叔說的,藍叔管治病,但是這種雜七雜八的小事兒,都是交給手下的弟子交代下去。

衛然手捏過吸管兒,便用力的吸了起來,她實在是渴壞了。

可是吸管兒終究是太細了,再使勁兒吸的也不多。

看她吸的急,衛子戚真怕她喝壞了,忙順著她的背,聲音雖輕卻也焦急︰「慢點兒喝,一點兒一點兒來,醫生說了,喝太快不好。」

他的聲音溫柔的,簡直就像是愛煞了她。

衛然身子一僵,感覺到捋順著自己後背的手,又想起了那晚。

原本對他踫觸的依戀,立即變成了抵觸。

想到那晚他對她做的,她覺得渾身發冷,身子一歪就去躲避他的踫觸,卻差點兒栽倒在床.上。

衛子戚的手僵了,瞳色也深了下來。

衛然一觸及到他的目光,就知道他在隱忍著怒,小心地看著她。

偏生,看到她這樣子,衛子戚的心更痛。

自己真就把她傷的那麼厲害了?

「小然,我——」

「我要回去。」同時,衛然也開口,生生的把衛子戚道歉的話截斷了。

「回家嗎?你現在身子弱,在這里養兩天,好了我就帶你回去。」衛子戚柔聲說。

衛然卻遙遙頭,「我是說,我要回我t市的住處。」

衛子戚神色一黯,說道︰「那也得養養。」

衛然開口,還沒來得及反駁,他就又說︰「你等一下。」

衛子戚沒起身,側過身拿起床頭的手機,撥了個電.話,「衛然醒了,好。」

「一會兒醫生過來給你看看,先檢查檢查你的情況。」衛子戚說道。

衛然想了想,才問︰「我……你什麼時候……」

她話說的不清不楚的,可是衛子戚卻听明白了。

「那天晚上之後——」衛子戚小心的啟齒,看著衛然的反應。

果然,她的身子僵的更厲害了,目光躲閃著,不願看他。

衛子戚心下嘆息,又說︰「第二天晚上,我又去了,發現你情況很不好,就先帶你去醫院,昨天早晨退了燒,可你一直沒醒,而醫院那邊兒,醫生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我擔心你出事,就把你帶來聞家了。」衛子戚說道,「算起來,已經有兩天三夜了。」

衛然這才知道,她是又來了「嵐山大院」。

「我已經醒了,我想回去。」衛然堅持道,有些倔強,「一個人。」

「小然——」衛子戚聲音沙啞的開口,琢磨著,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的心情。

二十八年來,從來都沒有解釋的習慣,讓他不會解釋了。

衛子戚皺緊了眉,著實有些不得勁兒,渾身上下都不得勁兒。

「我不是要羞.辱你,我——」衛子戚緊咬著牙關。

這讓他怎麼解釋,就承認想她想的不得了了?

「不要說了。」衛然冷冷的說,「我不想听。如果那都不是羞.辱,我不知道你戚少對羞.辱的定義,又是什麼。」

那聲「戚少」,把衛子戚叫的心里一緊。

他抓住衛然的手,動作快,力道也大。

衛然又是兩天三夜沒吃沒喝的,哪里來的力氣躲,就被他給抓了個正著。

手被他的大掌握著,那溫熱又牢固的感覺,讓衛然的皮膚發麻,上面細小的電流絲絲的亂竄,從手掌開始蔓延,捂得她全身都熱乎乎的。

那顆心,更是熱的暈暈乎乎的。

衛然動了動手,沒用,仍是被他握著。

「別這麼叫我。」衛子戚壓抑著不快與慌張,「從小,我就不讓你這麼叫我。我寧願你連名帶姓的喊我。」

「怎麼,我不听話,又要用逼的嗎?」衛然嘲諷的扯了扯唇,那雙眼淡淡的,雖不帶恨卻盡是嘲弄。

「你又要怎麼對我,還是上了我,用你那套老辦法,直到我說出你想听的?」衛然冷冷的說。

衛子戚緊抿著唇,終于忍無可忍的,低吼著警告,「衛然!」

「要動手嗎?來啊,反正也不會在乎我是不是好,摁倒了就開始,不是嗎?連著兩天晚上,都是這樣。也難為你了,千里迢迢的從b市跑來t市,就為了上一回,再匆匆的走。」

「你這來回的機票,可比嫖.一次貴多了。」衛然心傷的也豁出去了。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也能說出這麼出格兒的話,粗俗的听在自己耳朵里都跟著臉紅。

衛子戚握著衛然手的那一只手力道依舊牢固卻不重,可另一只手卻攥的死緊了,緊的他的手腕兒也跟著發抖,渾身緊繃的要炸開了似的。

她這話,擺明了就是把自己比作技女了,還嫖?

听听她都說了些什麼,這些亂七八糟的話,平時是萬萬都不會從她嘴里邊兒出來的!

「我說了,我不是想要侮.辱你,我們彼此都在氣頭上,難免,我會做出出格兒的事兒來!過去,我就跟你說,別把自己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比。」衛子戚極力的克制著自己。

握著她的手都在發抖,卻不敢使勁兒,怕傷了她。

「我要女人,b市就有大把,還是不要錢的,我何苦大老遠兒的,非要來找你不可!」衛子戚恨恨的說,真恨這丫頭,怎麼就是不明白!

她只看到她所認為的,其他的,她都不看!

「是啊,可是她們都不像岑曼榕,是不是?」衛然挑眉。

她真的是有些口不擇言了,這話直接挑戰了衛子戚的底線,觸動了他的神經。

衛子戚現在最討厭的,就是听她說自己是別人的替身。

衛子戚鐵青著臉,「蹭」的站起來,「衛然!」

衛然心頭一跳,衛子戚也只有在氣急了的時候,才會連名帶姓的喊她,像剛才,像現在。

「我要說你不是替身,你信嗎?」衛子戚沉聲道。

衛然瞳孔晃了晃,看著衛子戚上火的樣子,隱隱的,就覺得他說的是真話,可她又忐忑的不敢全然接受。

「我說你不是,你不信,非說自己是。」看著她遲疑的樣子,衛子戚攥緊了雙拳,「有時候,你真是固執的讓人恨!」

衛子戚是真恨,恨得都磨牙了。

看著她這固執的樣子,難道,還真讓他求爺爺,告女乃女乃的,求著她信他?

「你要是自己非這麼糟.踐自己,一門兒心思的認定了你就是個不值錢的替身,那你就那麼認著吧!」衛子戚怒道,「你是覺得,非要這樣說自己才痛快,是吧?」

衛然無力的張張嘴,衛子戚這麼氣急敗壞的樣子,好像真的被她的這說法氣壞了。

正要開口,醫生走了進來。

有了外人在,兩人便誰也沒再說話。♀

醫生進來的時候,看著兩人僵持的樣子,還是怔了一下,「要是不方便,我一會兒再來。」

衛子戚哪能讓他走,不確定衛然真的沒事兒了,他一時也不安心。

「不用,過來檢查檢查。」衛子戚說道,讓出了點兒位置,讓醫生過來。

醫生給衛然做了個檢查,把听診器掛上,正準備听診的時候,衛子戚眼楮眯了起來。

他擱那地兒,可正好是衛然的胸口。

「等會兒。」衛子戚立即攔住他,直接不客氣的把東西奪過來。

「你要听哪兒,跟我說,我來。」他可不能讓別的男人踫了。

哪怕是衛然的臉,他都不樂意,更何況那私有的地兒了。

那兩團可是他個人所有,誰也不許踫。

醫生只是一怔,便笑笑,將听診器交給衛子戚,不過耳朵里仍然掛著。

衛子戚依著醫生的指示,把听診器來回的移動。

一開始,衛子戚也沒懷別的心思。

他的手指頭都沒踫到她,只是听診器壓著,微微的下陷,那樣子實在是提醒了他,她有多柔軟。

漸漸地,衛子戚的目光就變了,濃濃的,呼吸也粗,那眼神兒要把她給吞了似的。

自己都不自覺的,他就慢慢兒的朝她越靠越近,那濃重的呼吸都灑在了她的臉上。

這一會兒,就連冰涼的機器都被他捂熱了,在衛子戚那怎麼遮都遮不住的惹.火目光下,衛然的臉又燙了起來。她有些慌亂的低下頭,不敢去踫觸他的視線,可是他那道光,還是辣辣的刺激著她的頭皮,發麻。

衛然冷不丁的,就顫了一下。

衛子戚拿著機器緊貼著她,又如何感覺不到她這細微的反應。

這一顆心,也蕩了起來。

心里邊兒,漣漪一圈兒一圈兒的,完全忍不住了。

那一股子激蕩的氣,從胸口一直往下竄,***.動的厲害。

衛子戚緊抿著唇,奮力的壓抑著,渾身都繃著。

衛然都能听出他呼吸的緊繃,眼珠兒往上滑,覷了他一眼。

便看見了他下巴緊繃的線條,他這反應,衛然簡直是太熟了,趕緊垂下眼不敢看。

可是這身子,卻顫的更厲害。

醫生在一旁,將兩人的反應瞧得清清楚楚的,卻憋著嘴角的笑,看見了也裝看不見。

過了會兒,他覺得自己說話不會泄露了心情。

才取下掛在耳朵上的听診器,說道︰「沒什麼問題了,現在只要好好休養。因為夫人幾天沒吃東西,現在身子骨弱,也沒力氣。但是也不要吃太多,我吩咐廚房煮點兒小米粥,先喝那個,養胃。」

「小米粥也不要喝太多,喝個六七分飽就可以,先把胃墊墊,恢復了力氣,過兩天再正常吃飯。」醫生說道。

衛子戚點點頭,醫生又說︰「那戚少,夫人,你們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有事兒叫我。」

醫生離開以後,兩人就沒說話,誰也沒主動提起剛才的那個話題。

許是因為剛才那一番讓人錯了呼吸的淺淺廝磨,衛然到現在都還沒緩過來,臉蛋兒仍紅著,不見了起先的蒼白。

她抬頭,目光一下子撞上衛子戚的臉,臉「蹭」的更紅,趕緊垂下眼,躲開他的目光。

看著她這麼一副嬌.羞的樣子,衛子戚的身子骨兒都軟了。

先前的怒氣也在她這麼一副嬌.媚.的小模樣下,消散的七七八八了。

表情緩和了下來,想想自己剛才脾氣一來,就又沖動了。

跟她急赤白臉的,也不會有個什麼結果,就打算跟衛然好好說。

誰知,剛剛張口,就听衛然說︰「我想回去。」

衛子戚這一口氣兒卡在嗓子眼兒里,差點兒沒被衛然氣死。

他閉上嘴,深呼吸了好幾下。

鼻子生生的往外噴著粗重的氣。

好一會兒,衛子戚壓下自己的怒,難得沒揚高了聲音,甚至還好聲好氣兒的跟她商量,「沒不讓你回去,只是你現在還沒勁兒,身子這麼弱,怎麼回去?」

「而且,就這麼餓著肚子回去嗎?」衛子戚說道,「好歹,也先吃點兒東西。廚房已經在弄小米粥了,你先墊墊,把身子養養,再送你回去。」

「我吃完粥就回去。」衛然倔強的說道。

「吃完再說,先看你的身體。你自己一個人在那兒住著,也沒人照顧,現在一點兒勁兒都沒有,回去能干什麼?」衛子戚沉聲道。

想到她一個人,差點兒出事兒了都沒人知道,他這次還哪能放心。

「我想一個人。」衛然緊了緊拳頭,終于抬頭看他,可那目光倔強的讓衛子戚發慌,「我不想待在有你的地方。」

「什麼意思?」衛子戚沉聲問,「你還看不得我了?咱倆待在一個地兒,我是污了你的眼,還是污了你的空氣?」

「小然,我就是想對你好點兒,還不行嗎?」衛子戚沉聲問。

「對我好點兒,就是這樣嗎?你對我好,我都成了這樣,你要是折磨我,我能成什麼樣兒?」衛然迎視著他。

衛然的話,生生把衛子戚堵住了。

「我向你道歉。」他聲音沙啞地說,目光直直的看著她,那麼真誠,一點兒都不是被迫,也沒有敷衍。

衛然震住了,怔怔的看著他,好像不認識他了似的。

「我向你道歉,我不該那樣對你,我沒想傷害你。」衛子戚說道,「但有時候,事情就是超出了我的控制,即使我的心沒想傷害你,可我做的事兒,卻出了岔子。」

「衛然,我道歉,你別跟自己過不去。你說你不想待在有我的地方,但是我做不到。我這輩子,都會待在有你的地方。」

衛然張嘴喘息,卻粗粗的發出了哽咽的聲音。

她閉上眼,強忍著淚,可是睫毛還是濕了。

「衛子戚,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了。你知道你那樣對我,我有多難受嗎?你來找我,一聲不吭的,什麼話都不說,就是發了狠的要我。一點兒溫柔也不見,就像不待見我,不憐惜我似的,我對你來說,好像什麼都不是。」

「然後,你又一聲不吭的走了,連看都沒看我一眼,好像看我一眼都嫌髒,要褻瀆了你的記憶似的。你知道我有多恨嗎?」

「我恨你,更恨自己。尤其是,我想到我臨走前給你留的錄音,里面兒我說的那些話,現在想想我都覺得可笑。你當時听著,是不是也覺得我天真,我蠢,壓根兒就什麼都不知道呢?」

「我還做夢呢,以為你早晚都能愛上我,不過就是時間的事兒,因為你對我那麼好,從來沒有過的好。」

「可那晚,連著兩晚,我夢碎了。你要是真憐惜我,又怎麼會那麼對我?你說你就算告訴我,你沒把我當替身,我也不會信。可是你做的那些事情,你讓我怎麼想?」

衛然不敢睜眼,生怕一睜眼,眼淚就出來了。

現在她眼皮子下面,被淚水燒灼的特別疼特別疼。

「你不就是想告訴我,替身就該得到那樣的待遇嗎?」衛然終于忍不住,她想盯著衛子戚的臉。

她想看著他的表情,想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衛然霍的睜開眼,一直藏在眼皮下面的淚水,絕了堤的涌出來,怎麼都堵不住。

衛子戚的胃狠狠地縮成了一團兒,心里糾結著,就連一向不顯山不露水的面兒上,都出現了糾結。

他苦澀的想著,衛然果然是了解他的,竟能抓到了他的心思。

可是,看著衛子戚那糾結的表情,衛然卻誤會了。

她心里糾結著,一顆心不斷的往下沉。

衛然吸吸鼻子,鼻子已經酸了,一吸還有鼻涕聲兒。

「衛子戚,我只問你,你當初帶我回家,是不是因為岑曼榕?」衛然流著淚,也顧不得了,即使視線現在特別的模糊,隔著一層水簾。

可也因為有淚水撐著,她的眼楮竟然一眨也不眨,直直的看著衛子戚。

她的目光,就像她的態度一樣堅持,要看透了衛子戚,他不回答,她就不眨眼似的。

衛子戚滯住,這個答案現在對他來說,早就不重要了。

當初的原因,他甚至都忘了從什麼時候起,就變了,他早已拋在腦後。

可是他的沉默,衛然的心更沉。

她扯了下嘴角,嘲諷的笑,卻笑不出來,嘴角抖得厲害。

「衛子戚,你從來不屑于說謊。就像我當初問你我父母的死,你沒瞞我。所以,告訴我,是不是?」衛然緊緊地盯著他,雙拳握緊了,只等著他的答案。

衛子戚喉嚨滑動了一下,開口,卻發現聲音好像被嗓子眼兒黏住了,怎麼都發不出來。

「衛子戚,你只要告訴我,是、也不是?」衛然堅定地看著他。

半晌,衛子戚才好似咬著牙的,發出了這麼一個字兒,「是。」

衛然倏地閉上眼,眼皮顫抖著,雙唇顫抖著,淚水也顫抖著出來。

她雙唇雖抖,卻緊咬著牙關,可鼻間卻仍是抑制不住的,發出了一小聲的嗚咽。

她閉著眼,眉心痛苦的糾結在一起,連緊咬在一起的牙齒都在抖。

「小然——」衛子戚開口,向前湊近了一步,「當初的原因不重要,你怎麼就不仔細想想——」

「別說了!」衛然大聲說,「你別說了,我現在什麼都听不進去。我不知道要怎麼自處,怎麼適應我的新身份,怎麼接受,我如今得到的,都是托了岑曼榕的福這件事情。」

「呵呵呵呵呵呵……」衛然低下頭,臉埋進了雙掌中。她曲著腿,手背擱在膝蓋上,整個人縮成了一團兒。

「你知道,當初我剛听到這件事情的時候,有多惶恐嗎?」衛然顫著雙肩,「我甚至不知道,真正的自我應該是什麼樣兒的。現在的我,好像是被你刻意培養出來的。」

「就像是捏泥人兒,你按照自己喜歡的,把我塑造成了現在這樣子。而我本來呢?如果順其成長,我應該是什麼性子?我會喜歡什麼東西?」

「可是現在,我統統不知道了。」衛然搖頭,「那天你看我穿的那一身兒,我自己穿著也不舒服,不喜歡,我的性子已經被你固定了。我好怕……我好怕……我不知道……不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自己……」

「我從來沒壓抑過你的性子,沒刻意塑造過你。」衛子戚啞聲說。「你別鑽牛角尖兒。」

「孩子出生的時候都是一片空白的,都由大人來教。有的,長大之後變壞了,殺人放火,違法犯罪,做盡了壞事,難道這就是他們的本性嗎?」

「也有走過錯路,又回了頭的,重新變好了,這些,也不是他的本性。」衛子戚說道,「別說什麼我塑造你,你本來就是這樣的,人的性子,是塑造不出來的。」

「你喜歡的,也不是我強加于你的。」衛子戚說道。

「你現在,本就是你自己,不是別人的翻版。」衛子戚輕聲說。

衛然臉埋在掌心中,看不到衛子戚臉上溫柔的憐惜。

他伸手,指尖輕輕的觸踫到她的眼角,指月復沾染上了她濕潤的淚水。

太多了,他的手指就像是浸在了一小灘水窪里。

可他剛剛一踫觸,衛然便顫著,像觸電似的,立即躲開了。

「別……現在別……踫我……」衛然小聲說。

衛子戚幽沉著臉,指尖就在距離她眼角寸許的地方,僵住了。

他緊抿著唇,下巴的線條繃的要斷掉似的。

最終,他還是忍住了。

隱忍的手背上,手臂上都是青筋。

他握著拳,慢慢的收回了手。

門廳傳來腳步聲兒,衛子戚轉身,把人截在了臥室外面。

夫妻間的事情,到底不想讓外人知道。

佣人端了個托盤,上面放著一碗小米粥。

衛子戚接過來,說道︰「我來,你回吧。」

打發掉了佣人,衛然端著小米粥過來。

因為從廚房到這兒來的一路,溫度被風吹得降了不少,還熱乎著,卻不燙了。

「先喝粥吧。」衛子戚說道。

衛然掌心胡亂的擦了擦眼淚,可是本來剛才哭的就手掌全是淚了,掌心濕乎乎的,壓根兒起不了什麼作用,倒是擦了一個滿臉花。

臉蛋兒像是剛洗過似的,全是水兒。

她抬頭,看到衛子戚坐在床.邊兒,端著碗,舀了一小勺小米粥,遞到衛然的唇邊。

衛然往後躲了躲,伸手去接碗,「我自己來。」

「你都兩天三夜沒吃過東西了,哪有力氣。」衛子戚說道,「現在你的手都還抖呢!」

衛然一看,果然,手還沒端碗呢,空落落的,就顫個不停,真真是一點兒勁兒都使不上。

「那你端著碗,我光拿勺子也一樣。」衛然說道,就是不想讓他喂。

先前那樣對她,現在又來表現得那麼溫柔,為了什麼?可憐她?

「別擰,我喂你。」衛子戚不答應,長指牢牢地捏著勺子。

沒法兒,衛然只得張嘴,讓他一勺一勺的喂著。

她不時的看眼衛子戚,沒想到這次不論她說什麼,他竟都沒生氣,甚至還這樣照顧她。

「吃完了,我就走。」衛然在他舀粥的空當,說道。

衛子戚的動作僵了一下,臉倏地發沉。

「你非要這麼擰著嗎?你自己現在的身體是什麼狀況,自己應該比我還清楚。你跟我鬧脾氣沒關系,但是也分分時候!」衛子戚沉聲道。

「一面兒糟蹋著自己,一面兒跟我鬧,很好嗎?」衛子戚皺著眉,她這股固執勁兒,真是讓他又惱又恨。

偏生這時候還沒法兒。

她都這樣了,而且受了這番折騰,也都是因為他。

說到底,這事兒是他做錯了。

誰說戚少心里從無愧?

這一回,衛子戚就對衛然產生了愧疚。

她現在就是再擰,他也容著她。

而且,她留給他的錄音筆里的內容,早已深深地刻在了他腦子里。

她說她愛他,那句話他這輩子都忘不了。

就沖這個,衛子戚現在對衛然都極有耐心。

當時雖被衛然那一口一個替身說的氣,可是這兩天一直忙著照顧她,寸步不離的守著。

衛然不醒,他就一直看著,但是看著她,又總不能什麼都不想吧!

這一想,就沒了邊際,什麼都想。

結果,想的最多的,就是她說她愛他。

錄音筆里的聲音,雖不如她本人的好听,終究是隔了一層機器,並不真切。

可那聲音仍舊輕柔婉轉,還帶著淡淡的、好像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等來他的愛的絕望與忐忑。

衛子戚那麼明白的人,又怎麼會不明白,她就是因為愛他,才會糾結岑曼榕的事情。

盡管這種糾結實在是不必要的,可究其原因,衛子戚便不那麼生氣了。

甚至,心里邊兒還喜滋滋的,覺得她反應越大,就越愛他。

所以現在,衛子戚也不跟她生氣。

本來就傷著她了,這一氣之下再做出什麼出格兒的事兒可怎麼辦。

他壓著自己的脾氣,又緩和下聲音,說道︰「小然,身子是你自己的,你現在身子不好,就算你氣我恨我,也得等有了力氣,再使勁兒鬧我吧?」

衛然抬眼看著他,那目光灰淡灰淡的,輕聲說︰「我不是在鬧你。」

不知道是因為沒力氣,所以說話有氣無力的,還是因為她現在的心情就是這麼灰喪,對他已經沒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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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加更1w字,小然受了欺負,總得把脾氣發回去吧?好歹讓她出出氣哈,表急,甜蜜很快來~~

突然想起來《傾城絕戀2愛的契約》,不只有蕭雲卿和聞二爺,還有咱們喬少和梁煙的戲份來著~~當當現在6.9折,和第一部一起買了還包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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