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箭穿雲 話說當年

作者 ︰ 如是問

楚沉將那把銀質的鑰匙仔細的掛在他脖子上的銀質項鏈上,看向那個莊主夫人︰「希望怎樣處置?」

那女人冷冷的瞧著自己的兒子,眼里都是鄙夷和惡毒的神色︰「這個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妖是你的女人?沒品位!」

我呆了一下,嗯?說我?瞧了楚沉一眼,他的嘴角抽動了一下。♀

我嘆氣︰「好歹是個有情有義的人妖,好過一只傾國傾城的禽獸。呃,還是只人老珠黃沒人要,被自己男人下毒甩掉的老禽獸!」

楚沉的眼角也抽動了一下。那個女人氣歪了嘴。

寧墨的女人太多,整天的爭風吃醋,唯一的好處,就是讓我可以免費天天觀賞女人吵架。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寫詩也會偷。像我這樣憨厚仁慈,胸懷寬廣的女性,在那些個吵架高手的燻陶下,偶爾不厚道的冒出兩句粗話昏話,氣死個把老女人,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可惜寧墨的那些女人不在。否則,寧墨一個眼色,那些女人一開口,估計這個什麼女人肯定立刻一頭撞死。

「怎麼處置?」楚沉再次開口,這次是對著我。

我斜睨他︰「當然不能殺。好歹是你娘親。留著她丟人現眼也不好。我看軟禁起來最合適,讓她一輩子不見天日。」

楚沉看我一眼︰「果然最毒婦人心。」

我訝異撢頭,什麼意思?罵我?我很惡毒?還不是為你出氣?這種女人也配做母親?

他轉身︰「走。」

我再次訝異。「她怎麼辦?」

楚沉沉默不語,慢慢抬腳,準備出門。

那個女人在身後冷笑︰「怕了?怕承擔弒母的罪名?我會讓天下所有人知道,你是個搶奪寶物,逼迫母親,不忠不孝的惡魔!早就應該下地獄!」

楚沉的腳步一滯,臉上忽然露出一個冷酷邪魅的笑容︰「不勞費心,已是惡魔,萬劫不復。盡可以在十八層地獄等我。」

我驀然回首,他是惡魔?怎麼會?不可能。我想起他看到小青小倩兄妹的真情流露,一起玩時奠真笑容。不會。我怎會看錯?

「這個女人根本不是人!她要是到處宣揚你得了寶物怎麼辦?會被江湖中人一路追殺的!」離開山莊,一路上我不斷的抱怨。

他不說話,只是沉默的低頭走路。大概被我說得煩了,他忽然轉過身,氣勢洶洶的樣子,似乎惡狠狠的想要罵我,甚至想要打我,可是,最終只是扁了扁嘴角,忽然無聲的哭泣起來。

我呆了一呆,開始自責。

我真是傻。終究是他的母親,在他的心底,總還是希望自己的母親並不是真的這樣的無情無義,甚至希望當初的絕情只是被逼。所以找了種種借口希望能夠原諒她,可惜這個母親竟然一點也不領情,不斷的詆毀自己的兒子,詆毀他的父親,一下子打碎了他所有的僅存的希望和幻想。♀

看著他哭泣,我非常的難過。

「對不起。」我笨笨的說,「她也許有苦衷,一個女人,和朱虎呈那個惡魔過了十幾年爾虞我詐的生活,大概已經什麼都不相信了。」

他仍舊只是哭泣,良久才斷斷續續道︰「當年那火是她親手放的……燒死我們,好跟情人雙宿雙飛……」

我張了張嘴,說不出話。

「父親拼命將我救出……自己燒成殘廢……帶我逃出,不敢停留,一路乞討……」

「父親瞎,跛,毀容,依舊樂觀自信。每日將一切弄得干淨整潔。乞討。」

「無數惡人嘲笑,戲弄,欺凌……」

我難過極了。伸手輕輕的擦去他的淚水,慢慢的抱住他,蒼白無力的安慰。「一切都過去了。」

淚水依舊泛濫成災。「父親體弱,死了。死前……」忽然間哭得說不了話。

「什麼?」我輕輕的拍他的背,撫模他的頭。

「讓我原諒。」他忽然抬起頭,推開我,抹去淚水。恢復了慣常的清冷。

「可笑。原諒。她不配。世人不配。」他冷冷道,仰面向天,似乎在責問這無常難測奠意。

我沒有說話。我終究只是個剛剛及笄的小姑娘。閱歷有限,也沒有經過這樣的苦難,沒法用有限的想象力,相像他的遭遇。

我伸手握住他的手。「剛剛我錯了。不該糾纏在過去的恩怨中得不到解月兌。向前看。原諒。然後忘記。」

他依舊冷眼向天。「你沒經歷,不懂。說風涼話。」

我嘆氣。真是不懂。秋風吹過,卷起幾片楓葉,在他身邊不去。

幾日後。我听到江湖傳聞,嘯義山莊及其旗下所有生意已被極樂宮接收,莊主朱虎呈不知所終。朱夫人下落不明。嘯義山莊,改名。

改為精衛山莊。

我琢磨這個名字,琢磨了很久。

一邊琢磨一邊吃紅燒豬蹄。

「這個豬蹄沒有弄得很干淨。很多豬毛在上面。象……寧墨的下巴。長滿胡子。」我皺眉,評論。

從那個不停改名字的山莊出來後,楚沉一直有些懨懨。我想盡辦法哄他開心。

此刻他的眼神忽然飄忽一下︰「寧墨下巴?吃過?」

幾乎被豬蹄噎住。我花費了很大力氣才理順氣。「通感啊!一種修辭手法!不明白?模一下自己的下巴,再吃一口豬蹄試試看!」氣死了!

寧墨這個風流浪子!我才懶得吃他!

雖然他一再夸耀自己的吻技如何高超,令人□□。

我才不感興趣。難道我會淪那些個為他爭風吃醋的女人之一?哼!從小就鄙視她們,小女人!只要在我面前吵架,我就架起弓箭嚇唬她們,將沒有箭頭的箭矢攆著她們的,攆得她們嘰哩哇啦得大叫,直奔。哈哈。很好玩。

我忽然得意的彎起嘴角笑。楚沉的眼神在我臉上輕輕的飄過一下。

「射日莊個個身手不凡,你的武功為什麼差?」楚沉淡淡問道。

我憤憤撢眼︰「先天不足!很多功夫沒法練!」

「哪里不足?」他打破砂鍋問到底。

我遲疑一下。「我娘懷我的時候被人打的重傷。那時我已經在她月復中好幾個月了。郎中開的藥毒性大,娘不肯用,怕傷了我。傷勢愈發沉重,生下我就故去了。我從胎里帶了病。也沒什麼特別的不適,就是怕冷,而且練不了高深的功夫。內功總是進展緩慢,只好練些下死功夫的招數。射箭啊,耐力啊……」

他冷冷道︰「真傻。懷孕還跟人打架。」

我慢慢垂下頭︰「是。爹也總說她傻。明明知道爹的武功高深還是不知死活墊他擋了一掌……明明墮了胎吃藥還有一線生機,她就是犯傻……」

我還記得爹說這些時的神情,輕輕的含淚搖著頭,你娘真傻。他說,滿頭的白發隨風飄搖,平添幾分蕭瑟。

楚沉向我伸了一下手,似乎想要安慰我,伸到半中間又縮了回去。「你爹沒用。護不住自己的女人。」他干巴巴道。

我再次點頭︰「是。爹也一直自責。娘死後,他一夜白頭,從笑。我五歲那年,撒手人寰。」

楚沉半晌沒有說話。然後道︰「你也是射日莊收養的孤兒?」

我愣了一下,很技巧的回答︰「爹死後,我在射日莊跟寧墨一起長大。」

他嘆了口氣,放柔了聲音︰「好歹你娘是極愛你的。」

我第三次乖巧的點頭。

楚沉起身。「去瑯耶。」

這篇小說不錯推薦先看到這里加收藏看完了發表些評論

(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一箭穿雲最新章節 | 一箭穿雲全文閱讀 | 一箭穿雲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