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我兒子要結婚,我能不管嗎?
在黎明降臨,第一縷曙光,透過百葉窗,灑滿楊文修的臥房時。♀
楊文修揉著惺忪的睡眼,揉著沉甸甸的頭,坐起了身來。
他知道,昨晚他絕對的失態了。
但他更清楚,哪怕時間可以重新來過,他一定還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昨天,太痛得一天。
已經壓抑了二十四小時的情緒,終于在那一瞬間爆發。
昨天,必須要醉,只有大醉一場,他才能重新站起來。
哪怕再努力二十年,他也會親手顛覆路氏集團,向路振宇復仇。
揉著頭,走出了臥室,楊文修以為是alan將自己送回了家,卻不想在客廳的沙發上,看到那個嬌小的身影。
顧小曼,她怎麼來了?
楊文修試圖想起昨晚發生的事,卻什麼也沒有想起。
轉身回房,搬來了被子,蓋在了顧小曼的身上。
顧小曼被驚醒,迷蒙的看向了楊文修,「文修哥哥,你醒了。」
楊文修尷尬,「昨晚讓你看笑話了,也讓你受累了。」
顧小曼坐起身來,同楊文修搖了搖頭,「文修哥哥,是我對不起你。我沒想到我的不告而別,我的自以為是,會促使你最後做出那樣的選擇。我也沒有想到,你和路總之間……」
楊文修打斷了顧小曼,「不提這個,你再睡會,我煮個早飯再叫你起來吃。」
楊文修轉身,走進了廚房。
顧小曼從楊文修的背影中,看到了無限的傷感與落寞。
沒有繼續睡下去,顧小曼跟著楊文修,走進了廚房。
「文修哥哥。」
「嗯?小曼,听話,再睡會。你的眼圈都黑了,眼楮里都是紅血絲,這樣下去身體會垮掉的。」
楊文修語重心長的勸著。
顧小曼很是認真的搖頭拒絕,「文修哥哥,我想跟你說幾句話。」
楊文修沒有再拒絕,卻明顯的避開了顧小曼投來的種種目光。
「你和路總之間,怎麼會有那樣的深仇大院。你還這麼年輕,你和路總之間,不該有任何的焦急。」
顧小曼秀眉微蹙的嘆著,「文修哥哥,你應該知道,我成為路總學生的事情。我和路總接觸過,我感覺的出,他人很好,很慷慨,很熱心。不應該是那種罪大惡極的人,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楊文修放下了菜刀,轉過身來,望定了顧小曼,一字一句的說著︰「我媽媽,是被路振宇給逼死的。我媽媽,躺在床上,死不瞑目,死前不停的喊著路振宇的名字。我知道,媽媽那是恨,作為兒子如果不能整垮路氏,向路振宇復仇,那是對媽媽的不孝順。」
這樣的答案,震驚了顧小曼。
顧小曼懊惱,自責。
她明白,楊文修為自己出頭,與周若水分手,當眾拆穿周若水的把戲時,內心經過了怎樣的劇烈斗爭。
顧小曼更明白,楊文修的一言一行都意味著什麼。
如果再不懂,她顧小曼就是天下間最大的大傻瓜。
「文修哥哥,我不值得你這樣為我。」
顧小曼哽咽的說著,最後哭出了聲來。
淚水,猶如斷線的珠簾,不斷的順著眼角落了滑落,打濕了衣衫。
楊文修原本被仇恨充斥的,有些扭曲的臉,變得溫和了起來。
溫柔的手,撫過了顧小曼的面頰,一點點擦去顧小曼臉頰上的淚滴,楊文修將顧小曼擁入懷中,「傻丫頭,什麼值得不值得。♀文修哥哥做事從來都不後悔。」
「可是,我……」
顧小曼哭得,聲音都變得不順暢了起來。
楊文修溫柔而體貼的說著︰「你的過去,我不在乎。我只在乎現在的你,我更要未來的你,只屬于我一個人。」
楊文修從自己的脖子上,解下了一條指環項鏈,系在了顧小曼的脖子上,「這吊墜是媽媽留給我的唯一遺物,她說希望以後我可以把這吊墜送給我愛的女人,因為小小的指環,象征著愛。小曼,做我的女朋友。哪怕現在我們一無所有,我們可以重新開始,好好奮斗。二十年的時間,足夠我們擁有自己的企業,也足夠我積蓄實力,向路振宇報仇。」
顧小曼沒有阻止楊文修為自己戴上項鏈的舉動,卻是微微皺著眉,似乎整個人,都陷入到了兩難的境地那般。
猶豫了許久,顧小曼一點點推開了楊文修的臂膀,「對不起,文修哥哥,我……」
楊文修似是怕听到顧小曼的答案那般,先顧小曼一步開口,「小曼,我知道,讓你立刻接受我,投入到新的感情中,很難為你。我不會好讓你難做的,我有足夠的時間,可以用一輩子等你。只希望,你累了時,偶爾回頭看看文修哥哥。文修哥哥一只都等你,一直都用他的胸膛,他的懷抱在等你。等著為你遮風擋雨,等著好好愛你。」
顧小曼低頭。
良久才再開口,「文修哥哥,我知道你讀我好,為了我連替媽媽報仇都放棄了。這輩子,我無論如何,都不能負了你。如果我負了你,我就不是個人。可這樣,我就必須和路總斷絕往來。你的仇恨,絕不允許我和路總,再有那樣的往來,不是嗎?」
「難為你了?」楊文修輕聲的嘆了口氣,整個人都被一種猶豫的氣息彌漫。
「沒有。」顧小曼握著胸前的指環吊墜,「接受你媽媽的遺物,接受了她對愛的祝福,我就必須做出選擇,做出該做的事。文修哥哥,給我點時間,我會和路總說清楚,跟他道歉,再離開的。」
說完,顧小曼轉身,跑出了楊文修的公寓。
楊文修並沒有阻止顧小曼,他明白,顧小曼不僅需要和路總說清楚,也需要塵封她的心,更需要忘記過去的一切。
站在窗口,望著顧小曼的背影,楊文修微微笑了,「我說過,我有足夠的時間,可以等你。小曼,我知道,你是值得我為你放棄很多,付出很多的人。我喜歡你的善良,小時候遇到你,就一心想要保護你,這麼多年過去了,這種感覺,一直都沒變過。小曼,我等你回來。」
路氏集團。
顧小曼懷著滿心的愧疚,出現在了路振宇的辦公司。
路振宇一邊批閱著文件,一邊同顧小曼說話︰「小曼,你來的太早了,中午的飛機,你該多休息會。」
「路總,對不起,我想我可能沒法去t市了。」
路振宇倏然抬頭,望向了顧小曼,轉瞬間,眸子中閃過了極其愕然與錯亂的神色。
騰然的站起身來,路振宇死死的盯住了顧小曼,卻不說話。
顧小曼滿心羞愧的解釋著,「路總,對不起,一次次在您這出爾反爾。但我真沒法去t市了。但您放心,我絕對不是因為想要繼續和凌瀟糾纏在一起,所以才做出這樣的選擇的。您放心,我不會出現在路依依小姐和凌瀟之間,成為那個礙事的人。其實,我是要結婚了,我的未婚夫希望我婚後做個全職太太,所以……」
顧小曼重重的嘆了口氣,才抬頭去看路振宇。
卻發現路振宇仍舊是死死的盯著自己,似是生怕一不小心錯過什麼那般。
「路總,對不起。」
顧小曼鞠躬道歉,那大幅度的動作,讓路振宇略約恢復了常態。
「小曼,你這算是閃婚吧。」路振宇也不生氣,只是和顏悅色的問著。
「是。」顧小曼知道,這樣的事情,不必也不能撒謊,以路振宇的身份,能這樣問自己,他一定有所推測。
「戴著的那指環,是信物吧?」
路振宇這一問,顧小曼覺得自己仿佛被雷劈了。
自己太糊涂了,先前也太混亂了。
竟然忘記了這件重要的事情。
楊文修的媽媽是被路振宇害死的,路振宇怎會不認得這吊墜。
完了,完了,自己把事情都給搞砸了。
顧小曼不知該如何是好,只是為難的站在了當場。
路振宇悵然嘆息著,「小曼,能不能帶我去見見吊墜的主人。」
顧小曼搖頭,雙手捂住了嘴,一句話都不說的向後退去。
退到了辦公室門口,顧小曼一邊擰著辦公室的門,一邊說︰「路總,您什麼都別問我,我什麼也不知道。對不起,我先走了。」
路振宇見顧小曼要走,連忙追出了辦公室,卻比不上顧小曼的四肢靈活。
路振宇追出辦公室時,顧小曼已經跑得遠了些。
遠遠的,看見陳東抱著文件走來,路振宇也不顧個人形象,大聲喊著,「陳東,給我攔住小曼。」
陳東會意,直接擋住了顧小曼的去路。
顧小曼無奈,停下了腳步,試圖推開陳東,奪路而逃,卻被陳東死死的攔住了去路。
而路振宇這一喊,整個樓層的保安都被驚動。
保安走了過來,將顧小曼團團圍住在當場。
路振宇匆匆趕來,拉住了顧小曼的手說︰「跟我進辦公室,我有話要跟你談。」
顧小曼搖頭,「不去,我跟您沒什麼可談的了。」
「關于吊墜主人的事情,你也不想知道?」
路振宇反問著。
顧小曼的心,上下跳了起來,「不想知道。誰知道你是好心還是黑心。」
路振宇又是悵然嘆息才說︰「我的兒子要結婚,我能不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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