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說謝謝,都不心甘情願
抱著顧小曼匆匆的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
凌瀟倏然的停下了腳步。
不對,這樣還是不安全。
萬一爺爺派人來對顧小曼不利怎麼辦?
想了又想,凌瀟索性撕碎了自己的襯衣,蒙在了顧小曼的雙眼之上。
「顧小曼,乖一點,不許偷偷睜眼,知道嗎?要听話的。」
凌瀟在哄顧小曼,顧小曼猶記得方才,那毒針與子彈交錯著飛過的情形。
那是極大的驚嚇,此刻的顧小曼,仍舊沒有完全的回過神來。
驚恐,慌亂的情愫,凝結在了顧小曼的心底。
那樣的情景,一遍遍的重復著,在顧小曼的腦海中上演著。
那樣一幕又一幕,最後因為顧小曼的想象力,化作了鮮血淋灕的尸體。
「啊!」
黑夜中,醫院病房走廊,傳來了顧小曼嘶聲裂肺的哭喊聲。
看到顧小曼哭了,凌瀟的心,反是安了下來。
這樣就要,知道哭了,人也就差不多清醒了。
看著不斷的哭喊著,說著她殺了人的顧小曼,凌瀟的心,一陣陣的發疼。
小野貓,你知道嗎?
你騙我也好,你演戲也罷,我恨只恨你玩弄我對你的感情,但你可知道,若你有個三長兩短,我絕對是舍不得的。
何況,你還是為了救我,才會手上沾染鮮血。
溫暖而又寬厚的大手,在顧小曼的臉頰之上撫過。
凌瀟疼惜不已的替顧小曼擦著眼淚,輕輕的拍著顧小曼的後背,安慰著︰「乖,沒事的。你沒有殺人,殺人的人是我。真的,相信我,我不會騙你。」
顧小曼慌亂到了極致,她格外的眷戀凌瀟那溫暖的懷抱,靠著那堅實的胸膛,顧小曼才覺得,她是活著的,才覺得,這一切的一切,沒有那麼的恐怖。
「都死了嗎?」哭了好久,顧小曼才抬頭問了一句。
凌瀟點頭︰「嗯,都是我殺的,一個都沒活。」
凌瀟也不知道那個人,究竟是死在了毒針之下,還是死在了搶下,不過那不重要,反正只要讓顧小曼相信,她沒有殺過人,就好了。
「可你說,戒指里的是毒針,是見血後,十秒就要人命的毒針。」
顧小曼慌亂的抓著凌瀟的衣角,「我還是殺了人,我還是殺了,我……」
顧小曼痛苦著,「我看到了那個血淋淋的人,我看到了他揮舞著手,要來找我報仇,我怕……」
「顧小曼。」凌瀟突然吼了起來,「你不要自以為是了,我會給你毒針嗎?你這種女人,太自以為是了,給你毒針,你直接把我扎死怎麼辦?我給你的是涂了麻醉劑的針,你最多是把那個殺手弄暈了。而殺了他的人是我,是我一槍斃命的。這種女人……」
被凌瀟這樣一吼,顧小曼又呆在了當場。
許久,才望著凌瀟,痴痴的問著︰「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凌瀟的聲音中,充滿了肯定的意味。
說著,又一次溫柔的替顧小曼,偕去了眼角的淚痕,「別哭了,黎探長要錄口供的,跟我過去吧。」
「啊。」顧小曼抽泣著,輕聲應著。
凌瀟微微側頭,打量著顧小曼,「能做到一直閉著眼,不睜開嗎?」
「啊?」
顧小曼愕然。
一听顧小曼是這個語氣,凌瀟就明白,顧小曼是做不到的。♀
當下,凌瀟嘆了口氣,「看來我今晚是一定得luo奔了。」
說著,凌瀟將剩下的衣服扯了下來,直接蒙住了顧小曼的雙眼,「好了,我們過去吧。」
病房門口,黎探長嘖嘖稱贊著,「哎呦,真是難得。凌瀟這輩子還能對別的姑娘上心。」
jeason同黎探長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壓低了聲音說︰「不能在凌瀟面前提馨然,絕對不能提。」
「我也不想提,當年的爆炸案,是我職業生涯中的恥辱,那是我這輩子,唯一一次的失敗。」
jeason嘆了口氣,一聳肩道︰「那個案子,其實我們都知道是誰做的,不過沒有證據罷了。但你看,這些殺手,可能是凌老爺子請來的嗎?」
黎探長也不回頭,只是說︰「得先弄清楚,這些殺手是什麼人,才能斷定。」
「我听凌瀟說,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以往,他每次住院後,當天晚上都會遭遇殺手。先前我還不信,這會我是真的信了。」
jeason在一旁,又詳細的同黎探長說了說整件事情,以及凌瀟的推測。
最後的最後,黎探長十分客觀的說︰「凌老爺子,確實有嫌疑。」
「不是有嫌疑,就是他。」凌瀟已經攬著被蒙上了雙眼,一路跌跌撞撞的顧小曼走了過來。
听到了黎探長和jeason的談話,凌瀟毫不忌諱的說著自己對爺爺的懷疑。
黎探長也不與凌瀟爭辯什麼,只是問︰「可以開燈了嗎?」
「可以。」
打開了病房中的燈,黎探長兼職法醫,親力親為的為現場拍照,負責驗尸。
一邊做著檢查,黎探長一邊同凌瀟說︰「凌瀟,你該早點來找我。這些殺手撬門撬窗的手法,和當年爆炸案,你車子被撬的手法,同出一轍,應該是同一伙人所為。」
凌瀟的臉色變了,一瞬間陰郁的氣息,將凌瀟整個人籠罩。
淡淡的慍怒之下,是凌瀟眸子中,散發出的那一抹駭人的光芒。
「我知道,是同一伙人做的。但那又如何?找到黎探長,黎探長也做不來什麼?既然探長,國家司法部門無法指望,我寧願指望自己的雙手。」
凌瀟一字一句的說著,眼眸中,盡是那情短恨長之意。
黎探長回過了頭,望向了凌瀟,「當年拿不出確切的證據,是因為法醫手段不夠先進。但現在,我有足夠的信心,去找到合理的證據。」
「你隨便吧。」
凌瀟看了一眼病房中的時鐘︰「還有一個小時就天亮了。五點前,查清楚你想查清楚的事情;五點後,我會叫人,把尸體都處理掉。」
提到尸體二字,顧小曼的身體,下意識的顫抖了起來。
凌瀟寵溺的揉著顧小曼的肩頭,「小曼,乖,沒事的,什麼事都沒有。」
黎探長人真的做著他的檢查,卻沒有無視凌瀟所說的每一句話,「凌瀟,這一次你沒法獨自處理尸體了。因為警方插手了,我就會負責到底。我們雖然不算朋友,可也認識了十二年了,你總該知道,我是什麼性子的人吧?」
凌瀟悶哼了一聲︰「那也在五點前,給我把這些尸體都抬出去,我不想報紙上,大篇幅的報導我遇到殺手的無聊事情。」
眼看著黎探長和凌瀟就要吵起來了,jeason忙是上前來勸架,問凌瀟︰「你這鬧騰了一晚上,身體沒事吧?用不用給你打瓶營養液?」
凌瀟同jeason搖了搖手,「等白天再打營養液什麼的,先把這里的事處理完再說。」
凌瀟檢查最後一個殺手的尸體時,皺了皺眉,「這手段挺稀奇的,多櫃子里射擊。不過還好醫院的櫃子是木制的,不然凌瀟,你就完蛋了。」
「哎?不對呀,這殺手……」
凌瀟預感到了什麼那般,突然用手捂住了顧小曼的耳朵。
黎探長說的是,「這殺手竟然命喪毒針,凌瀟,你這殺人的手段,太稀奇了。」
黎探長的話音落下,得不到絲毫的回應。
回頭看向了凌瀟,才注意到了凌瀟的那個小動作。
黎探長會意,嘴角抽動了一下,對凌瀟豎起了大拇指,「你可真是情聖。」
五點整,黎探長如凌瀟所願,帶著殺手們的尸體離開了。
凌瀟也帶著顧小曼,在jeason的安排下,重新換了一間病房住下。
嶄新的病房,與那間格局完全不同的病房,讓凌瀟十分的滿意。
小心翼翼的替顧小曼解開了蒙在眼上的衣服,凌瀟就順勢抱著顧小曼,躺在了病床之上。
如同摟著心愛的小貓咪那般,凌瀟揉著顧小曼的發絲,輕拍著她的背,「睡覺吧。」
jeason還在病房中,替凌瀟打了營養液,就是抿嘴笑著,離開了凌瀟的病房。
凌瀟有些的倦了,摟著顧小曼,已經打算好好休息一會,卻听到耳邊傳來了顧小曼的聲音。
那聲音很輕很柔,還帶著淡淡的委屈之意,「凌瀟,謝謝你。」
凌瀟瞥著顧小曼,「你這個女人,說謝謝,還這麼不心甘情願,還這麼委屈。」
「我怕。」顧小曼帶著同樣的語氣,同凌瀟說著。
一邊說著,顧小曼一邊下意識的鑽進了凌瀟的懷中。
凌瀟怔然了,他的心在疼,他很是心疼懷中,這個滿眼委屈的小女人。
甚至,連這是真是假,凌瀟都已經不願意去分辨了。
「怎麼了?」凌瀟的語氣放柔了,滿是寵溺的意味。
「我知道,我真的殺人了。」顧小曼有些頹然的說著,聲音愈發的顫抖了起來。
「不許胡說八道。」凌瀟帶著霸道的以為同顧小曼說著。
顧小曼微微的笑了,「凌瀟,真的謝謝你,一直保護著我,保護著我的心。但黎探長說的話,我都听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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